第639章 第二個兇手
橫溝重悟緩了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
周圍，死者同桌人、飯店客人、飯店店員、其他警察都呆呆看著橫溝重悟。
好兇……
橫溝重悟：“……”
他平時冷靜睿智的形象崩了。
還有，會不會被認(rèn)為他嚴(yán)厲又不通人情？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解釋？不過解釋會不會很沒面子又顯得反復(fù)無常？
柯南見橫溝重悟臉色猛變、時陰時晴，沉默，低頭思索。
他懷疑池非遲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復(fù)橫溝重悟警官之前吐槽‘不務(wù)正業(yè)的獸醫(yī)’、‘瘟神’。
那家伙果然是個小心眼，還好他以往都是在心里默默吐槽，敢直接吐槽的朱蒂老師和橫溝重悟警官，似乎都被氣得夠嗆。
不過能理解，池非遲好像對熟人比較容忍一點，不夠熟就吐槽，也難怪池非遲會反擊。
不管，他還是趕緊破案，不然又要趕不上池非遲了。
濕毛巾上毒素多，但又不是被轉(zhuǎn)動轉(zhuǎn)盤帶過去的……
嗯？等等，轉(zhuǎn)動轉(zhuǎn)盤？
他記得當(dāng)時有人瘋狂轉(zhuǎn)動轉(zhuǎn)盤，跟玩一樣，難道說……
……
池非遲離開了一段時間，折返回來，叫上鑒識人員去了洗手間，抬眼看到柯南靠在墻邊等他，走了出去。
柯南見池非遲出來，仰頭看池非遲，“我也知道了，誰是兇手，還有兇手所使用的手法！”
池非遲停在洗手間門口，看著柯南。
不知道柯南是發(fā)現(xiàn)哪一個‘兇手’，估計……
柯南摸著下巴，“他先是到了洗手間，將氰化物倒在自己的濕毛巾上，回到座位上之后，用濕毛巾將毒涂在轉(zhuǎn)盤下方，讓川端先生轉(zhuǎn)動轉(zhuǎn)盤時在手指上留下毒素，吃烤鴨時讓川端先生吃下毒素身亡，只不過，他的濕毛巾上有氰化物，不能留在身邊，那么，他大概是在毛利叔叔檢查川端先生的生命體征時，趁機湊上前，將他的毛巾和川端先生沒有毒的毛巾對調(diào)，雖然之后毛利叔叔讓你看著，別讓人碰桌子上的東西，但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對調(diào)完了……”
池非遲點了點頭。
沒錯，磯上海藏確實對調(diào)了毛巾，也不得不對調(diào)。
要不然等警方來了之后，在磯上海藏的濕毛巾上發(fā)現(xiàn)大量氰化物，磯上海藏同樣說不清。
“之前川端先生的牛仔褲上被灑了湯，在用濕毛巾擦拭的時候，牛仔褲多少會脫落一點顏色，”柯南繼續(xù)低聲推理，“但川端先生座位旁的濕毛巾上只有湯漬，沒有擦過牛仔褲會留下的青色，而磯上先生手里的濕毛巾上會有湯漬、牛仔褲掉的色，這就是有毒物的濕毛巾是他的、而他調(diào)換了濕毛巾的證據(jù)……”
非赤還留在柯南那里，繞著柯南的手臂，聽柯南推理。
它確實看到了磯上海藏偷偷調(diào)換毛巾，本來想提醒主人的，不過主人好像也看到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沒有說，大概是想先調(diào)查出作案手法？
“對了，你找鑒識人員來洗手間，是想調(diào)查他用來裝毒物的瓶子有沒有丟在洗手間嗎？”柯南繼續(xù)思索著道，“我覺得就算找到了裝氰化物的瓶子，他既然會想到用濕毛巾沾上毒物、避免手上被檢測出毒物反應(yīng)，也不可能留下指紋之類的痕跡。”
池非遲伸手將非赤拎過來，“鑒識人員在男洗手間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裝氰化物的小瓶子，另外，在另一個隔間的馬桶下水口檢測出了氰化物反應(yīng)，還有一點別的成份，還沒有徹底融化的糯米紙，糯米紙上也有氰化物……”
“哎？”柯南一愣。
既然池非遲提到，就說明糯米紙很重要。
糯米紙是一種可食薄膜，透明，無味，一般是由淀粉、明膠和少量卵磷脂混合，流延成膜，烘干而成，遇水即化。
出現(xiàn)這種他推理中不該有的東西，說明他的推理某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等等？遇水？
煙灰缸側(cè)面和底部的毒素、糯米紙……
“你之前問過煙灰缸和煙頭有沒有毒物反應(yīng)，”柯南遲疑看著池非遲，“是懷疑下毒殺死川端先生是另外的人？可是……”
“磯上先生確實想下毒，也確實將毒素涂在了轉(zhuǎn)盤下方，”池非遲給柯南提供最關(guān)鍵的線索，“可是我能確定，川端先生全程沒有摸到轉(zhuǎn)盤，更別說碰到轉(zhuǎn)盤底部。”
柯南愣了愣，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之前你是故意轉(zhuǎn)轉(zhuǎn)盤的？”
“算是，”池非遲找了個借口，“因為川端先生說他討厭那兩道菜，而磯上先生一直把那兩道菜往他面前轉(zhuǎn)，我才把菜轉(zhuǎn)開。”
“很奇怪哦，”柯南懷疑盯池非遲，“對于這種不熟悉的人，你會在意他吃飯吃得開不開心嗎？”
池非遲直視著柯南，“我會未卜先知。”
柯南臉色微妙了一下，臉色這么一本正經(jīng)，說得跟真的一樣，他懷疑池非遲的癔癥犯了，又在幻想著自己身有異能力，原本相處時間久了，他還覺得池非遲只是性格問題，精神沒什么問題，現(xiàn)在看來，問題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的，“我說你……咳，沒什么，呃……那如果磯上先生的計劃并沒有成功，拋除掉他所做的事，那就還有另一個投毒者，而導(dǎo)致川端先生死亡的也正是另一個人，現(xiàn)在餐廳那邊的毒物反應(yīng)檢測已經(jīng)完成了，除了餐具、煙灰缸、濕毛巾、川端先生的手上之外，沒有其他地方有毒物反應(yīng)，照這么看來，另一個人的作案手法應(yīng)該是在煙灰缸底部涂了氰化物或者撒了氰化物粉末，再將糯米紙小心地糊上去，將邊緣黏住，在布餐具的時候，端上去給川端先生，因為糯米紙很薄，只要糊在煙灰缸底部的時候弄得平整一些、不讓邊緣超過煙灰缸的邊緣，一般人就算用手拿都未必能察覺到，更不用說看到，之后，只要……”
柯南突然停住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只要在吃BJ烤鴨之前，讓湯或者茶水弄灑在桌上，煙灰缸下方的糯米紙就會慢慢融化，而川端先生看到自己面前潑了湯或者茶水，也會拿起煙灰缸、用濕毛巾進行清理，”池非遲接過話，“因為煙灰缸里有煙頭和煙灰，一般人為了不弄臟手指，都會選擇從側(cè)面拿煙灰缸、并用手指拖在煙灰缸底部協(xié)助用力，而不是將手指放進煙灰缸內(nèi)部，在拿過煙灰缸后，也會擦拭手指，這樣無論川端先生是用哪只手拿煙灰缸，毒素都會沾到濕毛巾上、又在之后擦手的時候，沾到另一只手上……”
“只不過用餐時出了意外……”
“犯人沒來得及動手，但川端先生撞到小蘭的手肘、又不小心把湯碗弄灑了。”柯南聲音低沉，心里有些難受。
雖然說，就算沒有毛利蘭這么一出，兇手多半也是會自己動手將什么東西弄灑，沒必要自責(zé)，但以毛利蘭的性格，一旦知道了這些事，一定會覺得自己是殺人從犯。
對，就像去美國見到沙朗那一次。
一開始在舞臺劇后臺的時候，掛盔甲的繩子老化、沉重的盔甲在他們路過的時候往下掉落，而那個叫蘿絲的女演員衣服被釘子勾住，是毛利蘭最要緊的關(guān)頭沖上去，在蘿絲被盔甲砸中前將人救了下來。
結(jié)果蘿絲之后在表演舞臺劇的時候，就殺害了男演員西斯。
他當(dāng)時讓他老媽去推理，并且讓蘿絲承認(rèn)了自己殺人的罪行。
而在蘿絲被警方帶走的時候，還回頭對毛利蘭說了一番話：
“無論如何，上帝還是眷顧我的。盔甲掉下來的時候，我的戲服正好被釘子勾住，幸好有她幫了我一把，才讓我談過一劫……”
“謝謝你，可愛的天使，都是因為你的幫忙，我的愿望才得以實現(xiàn)……”
那天，那些演員各懷鬼胎的丑惡、蘿絲離開時的大笑、毛利蘭站在原地怔然失神的模樣，那一切他都記憶猶新。
毛利蘭那時候也感冒發(fā)燒了，因為這段實在算不上愉快的回憶，在清醒過來之后，就選擇性地忘記了那一趟美國之旅。
不過，之前毛利蘭說她見過沙朗……除了那一次，毛利蘭應(yīng)該沒見過沙朗了吧？她是不是已經(jīng)想起什么來了？
“啊？”柯南皺眉思索著，突然發(fā)現(xiàn)額頭一冷，抬眼就看到一只微涼的手放在了自己額頭上。
“你的表情很奇怪，”池非遲見柯南回神，縮回了手，“不是一般的奇怪。”
“啊哈哈哈，沒什么啦……”柯南賣萌干笑一陣，很快又一臉苦惱，“我是擔(dān)心小蘭姐姐因為這個內(nèi)情而覺得難過。”
先不說毛利蘭有沒有想起那一次的事件，要是這次又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毛利蘭大概念能想起當(dāng)年的事，很快也得需要心理醫(yī)生開導(dǎo)了。
池非遲‘嗯’了一聲認(rèn)可，多愁善感的女人是比較容易鉆牛角尖，“待會兒推理你搞定，我找借口，讓她陪我去在停車場的車?yán)锬脰|西。”
“你方便走開嗎？”柯南問道。
有池非遲跟著，不用擔(dān)心毛利蘭中途因為某個意外折返回來、不小心聽到，是比較穩(wěn)妥一點，但池非遲現(xiàn)在嫌疑還不低，跟他們不熟的橫溝重悟警官不一定愿意放池非遲離開餐廳。
“沒事，趁他們不注意，我?guī)√m開溜。”
池非遲也覺得橫溝重悟不會放人，不過他無論如何，也要跟著毛利蘭一起離開。
他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毛利蘭吃了他的感冒藥，不一定會發(fā)燒暈倒，原本該想起的美國事件就不一定會記起來。
但如果這個案子有內(nèi)情，毛利蘭受到了差不多的刺激，又很有可能會想到那年遇到沙朗后發(fā)生的事件、知道赤井秀一是FBI的事。
好像一切都有所注定，有一條看不清的規(guī)則鎖鏈將所有事安排規(guī)劃好。
他有預(yù)感，如果讓毛利蘭一個人去停車場，毛利蘭肯定會因為某個原因折返回來，通過刺激想起美國的案子，修正他提供感冒藥后帶來的軌道改變。
老天似乎鐵了心要給柯南送一條線索——那個在毛利偵探事務(wù)所附近晃悠的戴黑色毛線帽的男人、赤井秀一，是FBI友軍。
他也樂意看到圓月之夜事件按原本的方向進行下去，也有必要讓柯南掌握一些重要線索，但不想用這種自己也被算計進去的方式。
簡單來說，他感覺自己又被老天套路了，他不爽，想反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