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挑戰(zhàn),上來便是。←,”寒千雪掃了慕容秋一眼,淡淡開口。
果然,寒千雪明知對方的小心思,卻不在意,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
慕容秋對著寒千雪遙遙一抱拳,隨即縱身而起,展開輕身之術(shù),在半空中幾個大步過后,橫跨百余丈空間,飄然落到了擂臺之上。
寒千雪手腕一晃,“鏘當”一聲,手中銀色長劍一閃入鞘。
眾人一見此幕,當即明白過來,寒千雪的意思是,慕容秋根本就沒有讓她出劍的資格啊。
慕容秋嘴角一抽,臉色略微有些難看,抱拳道:“千雪小姐,請出手吧。”
“好。”寒千雪也不客氣,當即身子一晃化作一道白影,直奔慕容秋閃電般射去,同時右手抬起,白皙修長的食指伸出,一道無形指風剎那沖出。
慕容秋瞳孔一縮,身形倒退的同時,雙臂猛然一震,一柄丈許長的金色大戟憑空浮現(xiàn),被他雙手握住后,立刻瘋狂的舞動起來,在他身前,瞬間形成了一面金色的圓形屏障。
“當!”一聲脆響,寒千雪彈出的指風射到了正在揮舞的大戟上,無視對方的防御,直接透過圓形屏障,來到了慕容秋面前,直取他的眉心。
慕容秋心中一驚,知道憑借自己的手段,根本就無法抵擋得住對方的攻擊,便果斷放棄了多余的防御動作,雙手奮力一甩,金色大戟脫手而出,直奔閃電而來的寒千雪飛去。
而他自己。則是雙足猛點地面。展開了一套頗為玄妙的步法。左挪右晃間,身體在原地出現(xiàn)了幾個模糊的殘影,堪堪避過了對方的指風一擊。
寒千雪速度不減,玉手輕輕一抬,五指一分,再一握,那柄看似不凡的金色大戟,便被此女一把抓到了手中。
她抄起金色大戟。好似自己的武器一般,手腕輕輕一抖,驀然揮舞出了一個漂亮的戟花,隨之帶起一股金色旋渦,甩手間,金色旋渦飛速橫移,轉(zhuǎn)眼出現(xiàn)在了慕容秋身前。
慕容秋兩只手掌各自結(jié)印,隨即雙臂交叉在了一起,立刻一個十字形的藍色光影浮現(xiàn),微微一頓過后。往前方猛然射去,正好對上了迎面而來的金色旋渦。
“轟!”一聲悶響傳出。金色旋渦和十字光影同時崩潰后消散。
慕容秋兩條手臂依舊交叉在一起,且雙手結(jié)印不斷,剎那之間,又是一個藍色的十字光影浮現(xiàn)而出,并往寒千雪所在迅速印去。
寒千雪手臂一動,金色大戟橫掃而出,擊在了十字光影上,立刻將之崩碎。
緊接著,第二個十字光影襲來,然后第三個、第四個……
“哼!”寒千雪鼻中發(fā)出一聲冷哼,驟然頓住了身形,素手一揚,金色大戟立刻懸于半空,戟尖對準了慕容秋,此女單手結(jié)印,對著金色大戟凝重一點。
下一刻,大戟體表爆發(fā)出了一團團刺目金芒,剎那間形成了一個直徑三丈的金色圓球,將金色大戟包裹其中,緊接著金色圓球急速收縮,再次鉆入到了金色大戟體內(nèi)。
“嗡……”金色大戟顫抖了一下,陡然發(fā)出一聲刺耳嗡鳴,隨即金芒熾盛,化作一道金色閃電剎那間射出。
“砰砰砰……”大戟所化的金色閃電一路摧枯拉朽,將途中遇到的十字光影一個個擊的粉碎,“砰砰”聲不斷,須臾之間來到了慕容秋面前,眼看就要將之透體而過。
慕容秋神色大變,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十字光影的攻擊,再次展開玄妙步法,身體幾個模糊,瞬間錯開了半尺左右的距離,避開了自己的要害。
不過那柄大戟在寒千雪的功法加持之下,不僅威能無以倫比,速度更是快的驚人。
“噗”的一聲,金色大戟挑開了慕容秋的肩頭,在一蓬血霧之中一閃而過,扎在了擂臺地面上,戟身一下子沒入地表三成有余,尚留在空氣中的戟桿部分還在徒自震顫著。
“這才幾個回合,慕容世家的第一天驕就被千雪小姐擊傷了,而且還是反用他自己的武器,這……太不可思議了。”臺下有人喊道,非常驚訝。
擂臺上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寒千雪身形猶如鬼魅,她不再使用武器,一道道指風從五指間彈射而出,速度太快了,好似萬箭齊發(fā)一般,不多時,慕容秋身上便多出了三個血洞。
“還戰(zhàn)么?”當慕容秋身上的血洞又多出一個時,寒千雪突然停手了,站在慕容秋右側(cè)三丈遠的地方,聲音冷淡的開口問道。
“千雪小姐的武功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在下不敵,輸?shù)男姆诜!蹦饺萸锟酀恍Γ⑷チ思磳⒄归_的招式,對寒千雪拱了拱手,說出認輸之言,隨后身體一閃,主動下了擂臺。
慕容秋飛出擂臺的一瞬間,寒千雪眉宇間現(xiàn)出一抹痛苦之色,隨即銀牙一咬,忍了過去。
“在下陸閔,來自……”陸家走出一人,正想開口說些場面話的時候,卻被擂臺上的寒千雪冷冷打斷了。
“不用說那么許多,要戰(zhàn)直接上來。”
陸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幾個閃身便來到了擂臺上。
幾乎在陸閔言語的同時,風家第一天驕風寧澤向前邁出了一步,想要登臺,不過當他發(fā)現(xiàn)說話之人并不是黃袍少年,而是陸閔這位陸家第二天驕時,便不動聲色的退了回去。
擂臺上的二人并沒有什么言語上的交流,主持老者喊出開始后,便在同一時間出手了。
陸閔的武功造詣和慕容秋差不太多,兩者屬于同一個層次,可是因為寒千雪身受重傷又堅持比武的緣故。此女身體的隱患已經(jīng)暴露的越來越明顯了。故而兩個人足足用了上一場比斗時間的兩倍才完成了本場對擂。結(jié)果自然還是寒千雪勝出。
不過這個時候的寒千雪,身子已經(jīng)開始在打晃了,嘴角也有血跡滲出。
“這個女人馬上就要不行了,杜兄你現(xiàn)在上,幾個照面就能把她拿下,如果你還想上臺的話,此時就是最好的機會。”就在陸閔有些不甘心的說出認輸之言時,任子文碰了一下杜凡肩膀。慫恿他立刻上臺。
“不急,再等等。”杜凡搖了搖頭。
“還等什么!說不定再上去一個人,寒千雪就被別人拿下了!”任子文苦口婆心的勸說。
“呵呵,任兄你這是……”杜凡呵呵一笑,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他神色一變,二話不說,猛然一跺足,身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呼嘯射出。幾乎一眨眼便出現(xiàn)在了擂臺之上。
“啊!同時上臺兩個人,這算什么?”臺下眾人傻眼。
只見此時的擂臺之上。除了寒千雪和寒家四名武賢之外,赫然還有兩個人,一個自然就是杜凡,而另一個,卻是秦家那名隱藏天驕,秦羽,他二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登上擂臺的。
主持比武的老者見狀愣了一下,隨即耳朵微動,不多時,臉上浮現(xiàn)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李道友,你這是何意?”秦羽望向杜凡,冷聲開口。
“在下也正想問問秦公子是何意?”杜凡神色冷峻,反問道。
秦羽雙目驟然綻放寒芒,盯著杜凡,沒有再說話,卻不加掩蓋的流露出了一絲殺機。
“李道友,剛才分明是秦公子先登臺的,你還是下來吧。”風寧澤帶著一群人,來到擂臺附近,對杜凡說道。
“風兄此言差矣,明明是李道友先上臺的。”陸家的黃袍青年也帶人走了過來,開口道。
“胡說,我看到秦公子先動身的。”
“是李道友先登上擂臺的!”
兩邊之人當即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群辯,紛紛出言,各持道理,爭執(zhí)不休。
寒千雪皺起了眉頭,看了杜凡一眼,露出不滿之色,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肅靜,這是一個特殊情況,老夫需要和家族前輩商量一下,然后再做決定。”主持比武的老者大聲開口,嚴厲的喝止了雙方的爭執(zhí),轉(zhuǎn)身走到一名武賢那里,似乎在討論著對策。
見到這一幕,杜凡不覺有些好笑,暗道這個老家伙的演技真心不錯。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工夫,主持比武的老者這才和寒家那名武賢商討完畢,走到擂臺中央,帶著幾分肅穆說道:“針對這次突發(fā)情況,老夫剛剛與家族前輩進行了一番商討。
說實話,方才這二人幾乎是同時上臺的,根本分不出先后,為了彰顯公正,我們決定讓秦羽秦公子和李道明李道友進行一場對決。
勝者,可以選擇立刻挑戰(zhàn)寒千雪,或者暫且下臺休息,敗者,直接取消與寒千雪的比武資格。”
主持者頓了頓,目光一掃秦羽和杜凡,道:“你們二人覺得怎么樣?”
“我沒意見。”秦羽當先開口。
杜凡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場戲演的這么順利,對方竟然答應(yīng)的比他還要痛快。
“我也沒有意見。”杜凡見老者嚴肅望來,立即表態(tài)。
“很好……”老者淡淡一笑。
“我有意見。”一直默不作聲的寒千雪,忽然開口。
“嗯?雪丫頭,你有什么意見?”老者明顯愣住了,與此同時,廣場中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禁面露一絲詫異和好奇,望向了擂臺上那幾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白衣麗人。
寒千雪正要說話,嘴角又有一絲鮮血溢出,緊接著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
“你不行就趕緊坐下來療傷吧,強撐著有意思么?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又沒有人逼你什么。”寒千雪這隨時都有可能凋謝的樣子,就是杜凡看著都有些心酸和不忍,連忙對此女暗中傳音了一句,語氣中蘊含了一絲責備的味道。
“他二人對戰(zhàn)我沒有意見,不過我想補充一點。”對于杜凡的好意,寒千雪置若罔聞。只是帶著幾分虛弱。沖老者說道。
“你說。”老者皺了皺眉。看著寒千雪。
“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戰(zhàn)斗了,所以我想讓他們之間的勝出者,代表我守擂。”
“代表你守擂……什么意思?”老者不解。
“如果有誰能將代表我的人打敗,我便嫁給勝利者,如果代表我的那個人一直不敗,我便嫁給代表我的人。”寒千雪話語間,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了,雙手一直在顫抖。
寒千雪這個建議明顯讓主持比武的老者陷入到了遲疑當中。他時不時的望向一處高空,好似在等著某種指示。
片刻后,主持老者耳朵微微一動,當即心中大定,點頭同意下來,并且沖著四方眾人,大聲宣布了臨時更改過的比武規(guī)則。
四周并沒有反對的聲音傳出,主持老者立刻表示,杜凡和秦羽的比斗可以開始了。
寒千雪看了杜凡一眼,沒有說話。搖搖晃晃的走到擂臺一角,在寒家一名武賢身前不遠處盤膝坐了下來。服下一枚丹藥,開始運功煉化,借此療傷。
對于擂臺上的戰(zhàn)況,此女卻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
“我雖然看不上你,但也從來沒有因為修真者的關(guān)系而小覷你,在我修煉的諸多武功之中,當屬天龍護體神功最為精深玄奧,我便以此功與你對之。
另外,天龍護體神功主防御,倘若你能破得了我的防御,我便認輸,倘若你做不到,你便認輸,如何?”秦羽看著杜凡,忽然殺機一斂,笑著說道。
“怎么對決是你們的事情,老夫不會干涉,不過,比武招親這是一件大事,也不能由著你們的性子胡來,無論如何對決,總要有個時間限制吧,難不成你們一天分不出勝負,大家便要等你們一天,三天分不出勝負,我們大家便要等你們?nèi)烀矗俊敝鞒掷险卟蹇诘馈?
四方眾人聞言,頻頻點頭,深以為然,這種你攻我守的套路對決,時間的確很難把握,假如攻擊一方每發(fā)動一次攻擊,都要調(diào)整一段時間,等身體狀態(tài)恢復到全盛時期之后再進行下一次攻擊,如此的話,那么這個對決的時間就未免拉鋸的太長了。
“一個時辰吧,如果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李道友還沒有攻破我的防御,就算你輸了,如何?”秦羽想了一下,看向杜凡,這般說道。
“倘若你能保證只防不攻的話,無需一個時辰,半刻鐘即可。”杜凡淡淡一笑。
這倒不是他張狂,此事的關(guān)鍵之處在于,如果他動用了幾種壓箱底的手段之后依舊無法破除對方的防御,那么再多時間也是無用,且隨著他體內(nèi)法力的逐漸消耗,可謂是一擊不如一擊,故而這種事情和時間長短真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除非是很長時間,但這明顯不可能。
“哼!早就聽聞李道友年少氣盛,張狂無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希望你的本事能和你的狂妄匹配得上!”秦羽冷笑一聲,心中已然大怒。
秦羽有些后悔,適才真不應(yīng)該聽從家族長輩的暗中指示,去進行這所謂的套路對決,而是應(yīng)該展開自己的真正手段,將此獠擊殺在擂臺之上,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暗恨。
“秦公子請吧。”杜凡笑了笑,并不以為意,示意對方現(xiàn)在可以開始準備了。
秦羽不再廢話,當即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目,整個人頓時寂靜了下來,好似在打坐一樣。
下一刻,他雙臂驀然抬起,如同千手觀音一般在模糊變換著,在他周圍,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一層青色氣罩,將他包裹其中。
并且就在青色氣罩形成的一瞬間,正在盤膝閉目的秦羽,瞬間脫離地面而起,懸浮在半空三丈處,依舊盤坐,宛若一尊俯視眾生的神祗,寶相莊嚴,散發(fā)神圣氣息。
不多時,秦羽雙臂驟然停歇,雙手交織在一起,結(jié)出了一個組合手印,平放于氣海前。
忽然,一陣陣龍吟之聲接連響起,覆蓋全場,沖入云霄,將空中剛好路過的一群大雁直接震落下來,還未徹底墜地,便紛紛爆開,一團團血霧練成一片,好似降下一蓬血雨。
剎那之間,一條又一條青色巨龍從秦羽周身的青色氣罩內(nèi)沖出,每一條青龍都有十余丈長,水缸粗細,渾身長滿鱗片,腹部生有五只鋒利的爪子,一雙眸子陰冷懾人,龍角嶙峋,猙獰而恐怖,氣焰滔天。
一條、兩條……前后一共飛出三十六條這樣一般無二的青色巨龍,一個個沖出氣罩后,便在陣陣龍吟聲中,張牙舞爪,繚繞秦羽上下盤旋,游走不定,將他護的那是里三層、外三層,簡直讓人一看,就會生出一股無力感,好似一座不朽的城池,當真具備堅不可摧之勢。
“李道友,你有什么大神通手段,就盡管使出來吧,否則半刻鐘一過,你可就輸了。”秦羽睜開了眼,看向杜凡,冷聲開口。
此時,他的一雙幽冷眸子中,仿佛有無數(shù)條青龍?zhí)撚霸诹鬓D(zhuǎn),就好像數(shù)十個瞳孔錯落交疊在一起,緩緩蠕動,看上去十分的詭異與可怖,直讓人脊背冒涼氣,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