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明白,多謝廖前輩相助!”杜凡心念略一轉動,也就明白此鳥的珍貴之處了,大喜之下,當即躬身對廖一再次一禮,連忙出口稱謝。
廖一擺了擺手,示意杜凡可以到一邊練習去了。
喜鵲仰首一聲清鳴,隨即雙翅撲騰了一下,小小身軀一晃而出,瞬間出現在了數十丈之外的地方。
杜凡見狀微微一笑,大步一邁,跟了過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處碎石地帶,而喜鵲靈鳥,則是在他頭頂上空不遠處。
“喳喳……”喜鵲沖著杜凡一陣亂叫,仿佛是在催促著什么。
杜凡深吸口氣,二話不說,單手驀然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刻,喜鵲脖頸處,虛空波動驟然一起,一把尺許大小的藍色短刀立刻浮現而出,寒芒一閃過后,直奔喜鵲一斬而下,速度之快,就是瞬移!
就在虛空斬第一刀一斬而來之時,喜鵲雙翅抖動,身形剎那移走,堪堪避開了看似避無可避的第一刀。
幾乎就在第一刀剛一出現,喜鵲移動而走的一剎那,虛空第二斬化作的刀刃,須臾之間出現在了喜鵲移開的軌跡上,突兀斬來,無聲無息。
喜鵲雙目猛的一亮,通體靈光流轉,小小身軀驟然頓在了半空,隨之身體一個模糊過后,一下子沖天而起,以一個十分刁鉆的角度,避開了虛空第二斬。
就在這時,虛空斬第三刀剎那成型,寒芒閃爍。一斬而去。
不過有些可惜。第三刀并未出現在喜鵲移動的軌跡上。而是偏離了一些,斬在了喜鵲身旁半丈遠處。
“第三擊推算錯了,再來!”杜凡并未因此喪氣,反而精神大振,神念溝通了喜鵲一番之后,兩者再次展開了追殺之戰。
一日之后。
杜凡神色肅然,單手掐訣之下,空中三處地方同時波紋一蕩。緊接著三把尺許大的藍色刀刃幻化而出,齊齊凌空斬出。
詭異的一幕上演了,只見黃色喜鵲,最先出現在第一把刀刃那里,隨即身體一晃,躲避開來,宛如瞬移一般的出現在了第二把刀刃那里,而后再次一閃,出現在了第三把刀刃旁邊數寸遠的地方,最終逃離而出。
很明顯。一共三把刀刃,每一把刀刃的出現。從時間上來說,都是在喜鵲行動以前,如果第三把刀刃的位置準確無誤的話,那么這只黃色喜鵲,將會被一擊而中。
“還差了一些,不過,我已經摸索到虛空斬的門徑了,相信很快便會徹底修成煉氣境三連斬!”杜凡眼中迸發出一抹精芒,法訣掐動間,虛空三斬再次浮現。
四天之后。
半空之中,三把尺許大的藍色刀刃驀然斬出。
黃色喜鵲身影閃爍間,從第一把刀刃那里飛出,來到第二把刀刃那里,緊接著雙翅一展,繼續飛出,可是當它出現到第三把刀刃所在時,卻是被那里突如其來的一刀一斬而過。
小鳥頓時發出一聲嗚鳴,隨即潰滅了身體,點點黃色靈光飄灑而下。
在外人看來,喜鵲的每一次躲避,都是往下一把刀刃那里主動迎去。
這種感覺,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是好笑,可是細想之下,又會讓人感到心驚肉跳,這也……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半空之中,點點靈光潰而不散,紛紛一閃過后,往中間聚攏而去,不消片刻,一只活靈活現的黃色喜鵲再次凝聚出來。
此鳥不再理會杜凡,翅膀一動之下,直奔廖一飛射而去。
廖一身影一晃,瞬間出現在杜凡面前。
“廖某可以教你的,只有這些了,如今的你,在煉氣境所有修士中,近乎無敵,原本我以為這個人……會是宇兒的。”廖一看向杜凡的目光,有些復雜。
杜凡聞聽此言,卻是不好接口什么,只能神色鄭重的對廖一行了一禮。
“你的肉身、筋骨、神識同樣不凡,同階之中罕有比擬者,如果說你身上唯一的短板之處,那便是法力的凝厚度有所欠缺。
法力的凝厚度對于斗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倘若戰斗之時法力不濟,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可能會出現身懷大神通術法卻無法施展的尷尬情況,而且一個弄不好,恐怕就連逃跑的資格都失去了。
好在你修有數種體術功法,與法術配合之下,可以延緩法力的流失,也給法力的恢復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這一點在斗法之時尤為重要。
若是體術、法術靈活運用,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在與人斗法之時,就能夠在相輔相成的情況下,起到取長補短的效果,戰力將會十分可觀。”廖一打量杜凡片刻,出口如此說道。
“廖前輩,晚輩也發現了自己法力不足的問題,敢問前輩,一名修士的法力凝厚度,和什么有關?可不可以通過某種秘術或者是特殊的手段加以改善?”杜凡神色一凜,立刻抱拳開口。
“和什么有關,難道你猜不出來么?”廖一忽然笑了笑,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咳咳,晚輩明白了,這恐怕和靈根資質有關吧。”杜凡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以你的靈根資質,能將法力凝厚到當下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了。
這可能和你修煉的體術功法有些關系,如果換成另外一名擁有你這等特殊資質的修士,如今體內的法力之弱,只怕和一名普通的煉氣期七層修士相比,都不會強上太多的。
欲想改善這種現狀,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就知道數種相關秘術,還有一些改變體質的手段。”廖一看了杜凡一眼。緩緩說道。
“廖前輩可否指點?”杜凡立刻激動。
“我所知道的幾種改變體質的手段。對一名修士的要求太過苛刻。至少你的身體條件,還遠遠承受不了。
至于提升法力凝厚度的秘術,其實每一名修為超越金丹期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有其自己的數種秘術功法,我這里當然也有。
不過廖某掌握的秘術,最低的要求,也要修煉者的修為達到筑基期大圓滿,所以……”廖一微微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杜凡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心中唯有苦笑。
“不管怎么說,你現在的戰斗實力,在地煞群島中,當屬煉氣境第一人,就算烈焰島的司馬烈,也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可愿幫我完成一件事?”廖一雙目一閃,凝聲開口。
“晚輩承蒙廖前輩大恩,今生無以為報。前輩指的若是迎戰一事,晚輩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杜凡聞言之下,立刻神色一正,毫不遲疑的說道。
“廖某當初授業于你,一來是我和碧海師兄與你有緣,二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可是一件事歸一件事,兩者豈能混淆?你能這么快的答應下來,我很欣慰,現在廖某問你,你此時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廖一滿意的笑了笑,出口問道。
杜凡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面現沉吟之色。
廖一見狀,也沒有催促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靜靜等待起來。
“晚輩此時最大的愿望,是想和姚若曦一起,回到九州大陸!”片刻之后,杜凡深吸口氣,雙手抱拳,凝重說道。
“恩,此事不難,明島之中有一座上古遺留下來的傳送陣,可以直接通往九州大陸,倘若你能夠打敗那個小妞,廖某可以做主讓你使用一次。
不過,那座上古傳送陣動用一次所耗的資源十分驚人,如果你被那個小妞擊敗了,廖某也會允許你動用此陣的,只是其中一半的傳送資源,需要你自己支付。
此事,你沒有意見吧?”廖一沒有思量太久,便點了點頭,將此事有所保留的同意下來。
“這沒有問題,理應如此,多謝廖前輩成全!不過出戰的事情還望前輩明示,晚輩這里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杜凡頓時大喜,心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于可以放下了,以廖一的身份地位,想來定是一諾千金之輩,他毫不懷疑對方話語之中的真實度。
而且對方說的很清楚,無論他輸贏與否,都可以動用一次上古傳送陣,即便打輸了,即便需要拿出一半的傳送資源,杜凡也不會在乎,就算所需靈石數量再高,他自問周轉一下還是花得起的。
“我和我師兄碧海,早年曾與一個人有過約定,分別派出一名自己的門人子弟前去對戰,以兩者之間的輸贏,決定一件東西的歸屬。
至于人選的要求,我們這邊派出一名煉氣期修真者,而對方,派出的則是武客級別的武者。”到了這個時候,廖一自然不會有所隱瞞,當即神色肅穆的緩緩開口。
“武客?武者?廖前輩,這……”杜凡一怔,滿心疑惑,同時神色微微一動,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別說是你,就算是地煞群島的金丹大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也是少之又少,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藍星界以修真者為尊,殊不知,在修真界外,還有一方世界,那是武者的天下。
武者,和修真者一樣,都是藍星界的超然存在,凌駕于普通凡人之上。
武者之間,也有等階上面的劃分,你只要知道,武者中的武客等同于修真者中的煉氣期就行了,和你對戰的那個小妞,便是一個武客巔峰。
武者和修真者,從修煉模式到功法,差別都很大。
修真者通過修真法門,吐納吸收天地靈氣,進而生成法力。
修士戰斗之時催動的法術都是以法力為基礎,就連修為境界的提升、壽元的增加、實力的增強,說到底都和法力有直接的關系,也就是說,修真者玩的是法力。
武者則不然,這一類人玩的是真氣,真氣和法力有些相似。不過其本質。兩者之間還是存在明顯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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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不服用丹藥的情況下,天地靈氣被修真者吸收之后,將會通過經脈凝聚于丹田之中,而后經過一系列的復雜變化,最終生成法力,再通過經脈流轉全身。
武者同樣需要溝通天地靈氣,不過他們不修丹田,而是氣海。天地靈氣匯聚于氣海之中,誕生出后天真氣,進而通達全身,充盈經脈。
其次,武者沒有法術一說,武者平日里修煉的是武功,每一套武功的施展,都需要后天真氣為基礎,類似于法力催動法術。
不得不說,武者的武功很厲害。同一級別下的武功要遠勝于法術,這也就造成了。同階的武者,其戰斗實力,一般都在同階修士的數倍以上,修士面對武者,很吃虧。
不過武者也有其不足之處,這類人沒有神識,也就不存在神念,他們戰斗之時,只能通過視力、嗅覺等因素來輔助戰斗,就戰斗而言,這方面是他們的唯一短板。
還有就是,武者的壽元,無法和修士相提并論,他們大概可以活到同階修真者的三分之二左右,之后便會歸墟。
當然,武者和修真者的不同之處,還有很多,你沒有必要知道的太多,不過你心里一定要清楚,武者的戰斗力非常恐怖,屆時與你對戰之人,絕對不會是省油的燈。
除了戰斗力,修士的法力一定比武者的真氣消耗速度快,待到比斗之時,你一定要盡量動用雷霆手段,將對方快速拿下,不然的話,戰斗時間拖得越久,對修真者越沒利。
你們二人的對戰時間,是在五個月之后,比斗的地點,是在地煞群島南邊的一座孤島,從明島到達那里,算上傳送法陣,一共需要四個月的路程。
所以,一個月之后出發。”廖一徐徐開口,其心境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杜凡站在一旁,雖然沒有言語,但其神色卻是精彩至極,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廖一描述的事情,他其實并不陌生,對方所說的縱然和他知道的有些出入,不過大體上,這不就是金大筆下的武俠世界么……
“武者,武客,武功,真氣……原來真的有武俠世界,金大、古大他們,不會是從藍星界穿越過去的吧……”杜凡心神恍惚,默默無語。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廖某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在附近隨意活動,一個月之后,準時回到這里,我好為你安排行程。”
廖一正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深深的看了杜凡一眼,微笑道:“對了,通緝閣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你的頭等懸賞,數日前已經取消,你大可以放心。”
聞聽此言,杜凡先是一怔,隨即失笑,如果廖一不提這件事情,他都差點忘了,不過以對方的修為和身份,能夠做到此事,他倒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當即抱拳稱謝一番。
三天之后,一座中型修真坊市,日月樓貴賓房中,杜凡端坐在主位之上。
在他對面,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身材中等,姿容普通,不過其修為,卻是筑基后期,這等修為,于中型修真坊市之中,當屬一號人物。
此時中年婦人手中,正拿著一塊玉石令牌,目光落到上面,時而閃爍奇異之芒。
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修,為杜凡二人分別斟茶之后,恭敬離開。
“杜道友,這塊令牌沒有問題,在地煞群島任何一處日月樓中,只要憑此令牌,都可以得到最高等的待遇,請你收好。”中年婦人起身,雙手托起玉石令牌,遞到了杜凡面前。
杜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袖子一甩,便將其一收而回了。
這塊玉石令牌,是他和廖一分別時,對方贈送給他的。
玉石令牌和日月樓之間,自然是大有關系的,原來日月樓直屬于明島,“日”和“月”二字,便拆自“明”,而日月樓的總樓主,就是廖一!
也就是說,日月樓,是廖一和碧海師兄弟二人的藏寶閣!
既然有了這一層關系,外加玉石令牌作為保障,杜凡自然不會計較當年的些許不愉快,這種大占便宜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會放過?
“不知杜道友大駕光臨日月樓,想要購置何種物件?”中年婦人輕笑一聲,柔聲開口,其神情態度甚是溫和,完全沒有前輩那種高傲的氣勢,面對晚輩好似同階好友一樣。
“脫骨枝。”杜凡毫無迂回之意,直奔主題。
“脫骨枝?讓道友見笑了,妾身主持這處日月樓分樓多年,從未聽說過此種物品。”中年婦人思索片刻之后,沖杜凡歉然一笑。
“沒有就算了,貴樓中應該有附魔材料吧。”杜凡不動聲色的再次開口。
“附魔材料雖然是稀罕之物,不過本樓還是有一些儲備的。”說到這里,中年婦人嫣然一笑,當即手腕一動,取出一枚碧藍色玉簡,遞給杜凡,道:
“這枚玉簡之中,便列出了本樓所有類型的附魔材料,以及相關的介紹和價位,杜道友先看上一看吧,價格好談。”
杜凡點了點頭,手臂一抬,將玉簡接了過來,隨即一縷神念滲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