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遇到張三老爺?shù)臅r候,他還是騎著一輛三輪車。
從古鎮(zhèn)到這里,至少幾千里路,張三老爺這一輛三輪車絕對騎不了這么遠,但是他就這么出現(xiàn)了。
相遇的時候,張三老爺?shù)恼痼@似乎還在我們之上,他犀利的眸子盯著我們,有些詫異的問,你們進村了?
這句話問出來,讓我感覺我們像日本鬼子。
雖然這個問法有點讓人難受,但是我還是點頭,實話實說:“是的,我們進村了?!?
然而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張三老爺,他姓張?。?
如果張三老爺真的是村中張氏的后裔的話,那么我們現(xiàn)在的立場恰好相悖。
從共同除掉狐仙的同仇敵愾,到和張三老爺反目成仇,也許只需要一瞬間。
但是好在我這次的判斷是錯誤的,張三老爺并未和我們動手,甚至除了驚訝,他沒有任何其他情緒。
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我的背包,稍顯無奈的問我,是不是翡翠趙讓我們來的。
我點頭,張三老爺則嘆氣。
他告訴我們,這件事情他早就料到了,現(xiàn)在社會愈來愈發(fā)達,很多事情都是瞞不住的。更何況翡翠趙實在是能力太強,就算他們整個村子都一同反抗,對翡翠趙來說也不值一哂。
我問張三老爺,您是張氏家族的傳人?
張三老爺點頭,說他們家族世世代代住在這里,本本分分的守護著祖宗留下來的使命。過去的時候信息閉塞,交通不便,自然沒有什么狀況發(fā)生。然而近些年科技進步太快,整個社會的變化令人措手不及,很多事情也都是他們無法控制的了。就算翡翠趙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將來難免還會有珍珠趙、黃金趙……其他人盯上這塊神秘的土地。
我輕輕點頭,張三老爺說的倒是實在,不過從他的眼眸顏色來看,張三老爺似乎并非是張家的嫡系。
從始至終,張三老爺都沒有和我們?yōu)閿车囊馑迹ь^看了一眼我背后的背包,問,我們祖?zhèn)鞯臇|西在背包里?
我點頭。
張三老爺輕輕一笑,說,這東西是件邪物,不要總把它當(dāng)成什么好東西。村里村外,明爭暗斗,這千百年無數(shù)人為了它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我苦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沈家寶藏的確有它的作用,但是至于它究竟是好是壞,卻是我無法一句話評判的。
說到最后,張三老爺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看在咱們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村子里有個老太婆,血祭術(shù)出
神入化??茨悻F(xiàn)在的樣子,只怕已經(jīng)中招。好好檢查檢查,都離開村子了,別再把命丟了?!?
我被張三老爺這句話說得背脊發(fā)麻,腦海里瞬間便回憶起了之前走出村子的時候,沈婆悄悄看著我的背影冷笑的樣子。
闖三棵樹的時候,沈婆的消失實在太過突然,而她在地上弄出來的那些皸裂的紋理似乎也跟隨著她的消失而不見,這難道是她的一種障眼法?
想到這里,我連忙檢查了一下身體。而當(dāng)我脫下上衣的時候,熊貓和夜將軍都驚呼了一聲。
不用他們說我也知道,我后背上的情況一定不容樂觀。
我無法看到自己的后背,只能讓熊貓幫我拍下來。
手機的像素還算不錯,看到后背上的情況時,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沈婆之前在地上召喚出來的皸裂紋理不知道為何出現(xiàn)在了我的后背之上,以至于我現(xiàn)在的后背像是干涸的土地……黑色的紋理時不時綻放出火焰的紅色,像是跳動著的精靈,令人不寒而栗……
“這是……什么東西?”我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恐懼,連忙問道。
張三老爺?shù)溃骸斑@是血祭術(shù)中的一種,叫做燃血術(shù),類似一種詛咒,將火焰的種子埋藏進入你的血管,點燃血液,讓你隨時可能爆炸……”
我心中一驚,冷汗直冒。
燃血術(shù),這根本就是針對我的血祭術(shù)!
金烏血和尋常血液不同,它的特點就是屬性純陽,比尋常血液更加熾熱。而燃血術(shù)遇上金烏血,這注定是對我的一個巨大威脅。
“張三老爺,我們?nèi)绾尾拍軌蚪佑|這道燃血術(shù)?”我問道,張三老爺既然能夠點破這種邪術(shù),那么他八成會有解決的方案。
然而張三老爺卻無奈搖頭,他告訴我,張家族人對血祭術(shù)的研究并不深刻,所以只能辨別血祭術(shù)的名稱,卻無法施展或解除血祭術(shù)。
不過張三老爺勸我不必?fù)?dān)心,翡翠趙門下奇人無數(shù),總有人能夠解決這門血祭術(shù)。只不過在燃血術(shù)尚未解除之前,我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的話,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連忙謝過張三老爺,雖然他作為黑龍山村張氏家族的一員,對我們?nèi)绱藥椭鷮嵲谟行┓艘乃?,但他提出的幫助卻并非別有用心,不管什么原因,張三老爺似乎在真心幫我。
囑咐過了這些事情,張三老爺也不逗留,自顧自蹬著三輪車上山而去,一副十足的高人風(fēng)范。
等張三老爺離開之后,夜將軍才飛到我肩膀上低聲嘟囔,說它總覺得這山村里似乎隱藏著另外
一個奇怪的勢力,而這個勢力好像很想讓沈家寶藏流出村莊。
夜將軍的想法可能性不低,因為如果沈氏家族的人如果真心想要找到翡翠鞋,那么在翡翠鞋被偷之后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應(yīng)該來搜查我們,而不是因為被什么“內(nèi)部矛盾”糾纏到抽不開身。
沒過多久,長途車司機便過來接上了我們。他在今天早晨的時候終于找到了路線,而昨天則似乎是因為他疲勞駕駛而自己惹上的禍患。
這次成功完成任務(wù),我們輕松了不少。然而一想到背后那些縱橫交錯的燃血術(shù)的紋路,我卻又覺得不寒而栗。
這該死的燃血術(shù),我必須要趕緊將其祛除。否則的話,現(xiàn)在的我完全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并且結(jié)束自己的性命。
因為實在著急,所以返程的路上我便開始聯(lián)系翡翠趙。也許是因為對沈家寶藏太過期待,所以翡翠趙很快接通了我的電話。得知我成功完成任務(wù)之后,翡翠趙毫不掩飾他的興奮之情。也因此,他對我們的狀態(tài)十分關(guān)心。
我簡單的敘述了身上所中燃血術(shù)的情況,翡翠趙一本正經(jīng)告訴我,讓他的員工安全是他的首要任務(wù)。所以等我回到云南的時候,他將會帶著他身邊最具權(quán)威的玄學(xué)大師過來幫忙。
我還算信任翡翠趙,至少在我?guī)退引R全部沈家寶藏之前,我完全可以信任他。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徹底的信任,尤其是在陌生人之間。
只有利益關(guān)系,可以讓兩個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托付生死。
傍晚時分,我們終于趕回云南。
下車之后,我便看到不遠處站著一位遺世獨立的翩翩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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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如玉。
翡翠趙身邊的貼身保鏢,無論身手和玄門素養(yǎng)都能夠和胭脂夜叉不相伯仲(也許略遜一籌)的女中豪杰,站在遠處,讓我們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做迎賓者。
我們連忙快步走過去,閆如玉臉上毫無表情,只是淡淡說了句:“請。”
我們就這樣被閆如玉請進了翡翠趙的豪宅之中。
這間豪宅似乎頗受翡翠趙喜歡,裝潢并不奢華,卻處處使人舒服。
一進門,便能聞到一股檀香味道撲鼻。我原本是喜歡這些東西的,但是現(xiàn)如今身體中被沈婆的血祭術(shù)做了手腳,血祭術(shù)又是一種邪術(shù),遇到檀香,難免渾身燥熱難忍,血管就要爆炸。
而偏偏前面帶路的閆如玉身材火辣,走起路來腰肢扭擺,翹臀更是令人心曠神怡。隨著步伐輕輕顫抖的姿態(tài)讓我更難自處,在這一刻我?guī)缀跻簧蚱诺娜佳g(shù)弄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