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從背后的包里,拿出一個手電筒,然后率先踏步進(jìn)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在黑暗中,也和白天無異。
薛定還是太著急了,我緊隨在后面。
265號是一個空房子,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踩在地上,就會留下一個鞋印。
這里廢棄,估計很久了,有一些破舊的家具擺放在兩邊,除此之外,只有四根孤零零的方形柱子。
“有感覺到什么嗎?”
撫了撫老黑后背的毛發(fā)。
感覺老黑今天沒什么精神,難道是被尸妖娘娘給嚇到了?
手電的光,照耀到水泥質(zhì)蜿蜒向上的樓梯處。
一樓沒有,那就是在二樓了。
我拉住走在前頭的薛定,與他并排走在一起:“你別太著急了,我們小心一點。”
揚了揚手中桃木錘,聽到我的話,薛定看了我一眼,看了好一會兒才挪開目光。
“二樓也沒有?”
二樓看樣子,以前是臥室,放了幾張破舊的床。
當(dāng)我們上了五樓的時候,瞬間緊張起來。
門一打開,吱吱呀呀的聽起來十分瘆人,手電光往里一照,一個黑白照片里面的人赫然瞪著你!
再往里看,一具黑色棺材放在地上,遺像就靠在棺材前頭那個大大的“奠”字上面。
遺像前頭,還有兩根燒盡的蠟燭。
我和薛定的心性遠(yuǎn)非常人能比,面對這種事情,雖然視覺上受到了沖擊,但害怕遠(yuǎn)遠(yuǎn)不至于。
若兇靈在這棟樓埋伏我們,這里,是最有可能的了。
但,現(xiàn)在這個情形,其實對找到兇靈已經(jīng)不太抱希望。
如果我是兇靈,肯定在一開始就出手,前四樓都沒有,兇靈難道非要在五樓埋伏?
盯著那具棺材,我朝薛定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將墨斗的線拉出了一截,這線,分明沾上了什么東西,乃是紅色的!
我將聲音壓低:“如果棺材里有一具尸體,兇靈附身在上面,化身走僵,那么我們倆就必須要更加謹(jǐn)慎,才能對付的了了!”
眼下,如果兇靈真的在這棟樓,那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走僵,比普通的跳僵更高一個層次,身體更堅硬,尸毒更厲害,最重要的是,要靈活的多了!
“嗡嗡嗡!”
口袋里,手機不停的震動,拿出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喂?”
電話那邊,傳來陸蘭濘的聲音。
聽完,我的目光直接盯在那具棺材上面。
最后,我沉凝道:“我在雙喜街265號,現(xiàn)在來接我。”
“怎么了?是有急事?”
薛定可能是看見我的神情,所以問道。
“認(rèn)識的一個調(diào)查員打電話給我,說他那邊發(fā)生了連環(huán)兇殺案,而兇手,很可能是一具僵尸!”
“什么?”薛定訝異了一下,然后目光不約而同的,也盯在那具棺材上面。
那具僵尸能夠跑到市區(qū)去殺人,肯定不是普通的跳僵,而是被兇靈附身了的走僵!
面前,就有一個可能裝了走僵的棺材!
會不會是這里的!
跑了出去?
“開棺。”
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我走到遺像面前,禮貌的微微躬身:“得罪了。”
接著,我和薛定一人一邊,抓住棺材蓋的邊緣,用力向后一拉,另一只手,握緊了桃木錘,只要跳僵一出來,我就給他狠狠一擊!
然而!
棺材是空的!
“這里頭,還殘留有一絲尸氣!很可能,真的是從這里跑出去的!”
薛定聞了聞,說道。
“等會兒!你看棺壁上這是什么?”
說著,薛定將手電照過來!
符文!全是符文!
用人血勾畫的符文!
“這具棺材有問題,你認(rèn)識這符文是什么嗎?”
薛定目光還盯在棺壁的血色符文上面,問道。
“有點眼熟,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過一眼。”
這種感覺很難受,苦思冥想,還是沒能記起來。
沒找到什么線索,下樓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思考,紙條上寫著這個地址,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陷阱?
陸蘭濘很快就來了,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副駕上,還有另外一個樣貌出眾的,年紀(jì)稍微大些的女人。
汽車啟動。
陸蘭濘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同樣是一位調(diào)查員,姓肖,你們可以叫她肖隊,肖隊,這位是吳生,還有……”
“薛定。”
肖隊從副駕上往后看了一眼,我看的很清楚,肖隊的眼神是質(zhì)疑的,然而,她的目光定格在薛定胸前的紅包裹上面。
看起來方方正正的,非常奇怪。
不禁問道:“你這掛著的,是什么?”
薛定閉上了眼睛,根本懶得理會。
肖隊皺了皺眉,又看向我:“聽說你是個開殯儀館的?”
我點了點頭,微笑道:“肖隊,薛定是我的朋友,他這人是這樣的,別見怪。”
這肖隊也是個直性子,絲毫不遮掩,就這么當(dāng)著我們的面,向陸蘭濘吐槽我倆。
“阿濘,你找一個開殯儀館的干什么,就連子彈都奈何不了那東西,這可不是兒戲!”
“唉,肖姐,怎么跟你解釋呢……喂?”
說著,電話響了。
不一會兒,掛斷電話,陸蘭濘的聲音非常壓抑,一字一句:“那邊傳來消息,疑似僵尸的,一共有五具!他們?nèi)窟M(jìn)入了西城區(qū)!這事已經(jīng)驚動了上面,上面震怒,說如果這事再鬧大,負(fù)責(zé)的隊長,全部革職!”
“五具!那玩意,真的是僵尸?飛檐走壁,子彈打進(jìn)去都不帶痛一下的!”
肖隊驚呼。
“吳生,那天你是怎么對付僵尸的?這次的,好像和上次的不太一樣,你能出手嗎?”
陸蘭濘后面暈倒,醒來后,失去了當(dāng)時的一些記憶。
沒多久之前還質(zhì)疑我,現(xiàn)在,估計是沒有辦法了,才想到我。
“上次的沒這次的強,你這么年輕,竟然還是個隊長?你很怕被革職嗎?”
我想了想,笑道。
陸蘭濘聽起來有些惱怒,但更加焦急:“都什么時候了?這是我努力無數(shù)才得來的,就這樣失去,當(dāng)然不甘心!”
說罷,直接將車停到路邊,回過頭來看我:“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