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姜氏好懸沒被這兩口子一唱一和的給氣死。
可人傢什麼也沒有說,她雖然氣的不行,卻無從發泄。明明人家就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她,不乾淨的東西又沒有特殊的說是什麼,她若是藉著這事兒在這大喜的日子裡鬧騰,保不齊老爺就第一個厭煩了她。
既然抱不成,南宮姜氏就又想了一個惡毒的法子。
“呀,老爺您快看,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嘴脣太白了,瞧著就不如人家那足月的孩子健康。”南宮姜氏一臉悽婉,“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受了這麼多苦。”
這話頓時戳了蘇青青心窩子,一瞬間臉都跟著白了。仔細看,兒子的小嘴可不是有些白嗎。
南宮姜氏就自顧自道:“我啊,老早就聽說一個法子,這孩子的嘴白啊,是有病。不過青青你放心,這種病好治。”
事關孩子,蘇青青鬼使神差的就問了一句,“怎麼治?”問完她還有點兒心裡打鼓。南宮姜氏會這麼好心?明知道對方心底不純,可爲了孩子,蘇青青還是小心翼翼的。
姜氏就笑了。
“哎呀,這法子說來也很簡單,放血就好了。”她隨手就從頭上拔下一根釵子,仔細看那一頭竟然是尖銳的,“這種事兒姨娘有經驗,只要扎幾針放放血就好了。”說著拿著那髮釵就往孩子身上扎。
“你做什麼?”南宮文軒一把扣住她手腕,眸子裡醞釀著殺氣。
那邊蘇青青早已經退後,也是目光灼灼,毫不掩飾的殺機。
南宮姜氏乾笑兩聲,“我這也是爲了孩子好,不信你們出去打聽打聽,這孩子嘴脣白,放幾針血就好了。”她回頭,求救似的看向鎮國公,“老爺,您倒是幫我說句話啊。”
“不用了!”蘇青青卻突然上前,一把搶掉她手裡的髮釵。“我相信姨娘說的話。”南宮姜氏一喜,剛要開口,蘇青青揚起那髮釵就對著她胳膊狠狠的紮了兩針,那手段、那氣勢,可真是不留情啊。
“啊……”南宮姜氏慘叫,那金屬的東西生生的扎入肉裡,能好受就怪了。
鎮國公騰地站起來,“蘇氏你做什麼?”他大怒,當著他的面,竟然敢傷了他的夫人,果然如姜氏所說,這個蘇氏眼裡就沒有規矩。
南宮文軒一下子擋在蘇青青身前,“父親息怒,青青她這麼做自然有原因的。”瞥了一眼鬼哭狼嚎的南宮姜氏,他一臉淡然,“姨娘這是怎麼了?那髮釵可是姨娘的,看您嚇成這樣,莫不是髮釵有問題?”
南宮姜氏氣的手都抖了,結果更痛了。
“你們,你們兩個小輩!”她咬著牙,猛地撲到鎮國公懷裡,嗚嗚大哭,“老爺,您可都看到了,要爲我做主啊,嗚嗚,我這做後孃的,真是沒法活了。”又是惡人先告狀這一套。
蘇青青卻怕嚇到孩子,早就攏住了孩子的耳朵,此時淡淡的道:“不是姨娘說的嗎,這扎兩針放血可以治病。我說過了,我相信姨娘說的話。”她話鋒一轉,“但是,我也不知道這髮釵扎人放血是個什麼結果,既然姨娘都說了是爲了我的孩子好,那就先扎姨娘兩下試試。如今看來。”蘇青青的聲音冰冷,“姨娘活了一把年紀都痛的要死要活的,我的安兒才一個月,姨娘就要給他扎幾針放血,是在恨我的孩子不死嗎?”她的氣勢太足,以至於南宮姜氏都忘記了哭。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南宮姜氏慌忙中想要解釋。
蘇青青冷哼一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是下次讓我發現有人害我的兒子,就別怪我去讓她的兒子生不如死!”
那一刻,別說是南宮姜氏了,就連鎮國公都駭的臉色發白。
化境高手一旦動怒,又豈是普通人敢招惹的?
鎮國公嘴脣哆嗦,好半天才道:“放肆!”卻是說不出旁的什麼。
蘇青青嘴角翹了翹,卻恭敬的低頭,“爹教訓的是。”
南宮文軒不高興了,擋在蘇青青母子跟前,“爹,青青剛剛生產,身子還虛弱,孩子也小,爹若是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回去了。”話是這樣說,卻是主動接了孩子,護著蘇青青轉身就走。
“放肆!”好半天鎮國公才又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南宮姜氏心裡一樂,忙不迭的道:“可不是放肆嗎,她一個小小的村姑,也敢這麼對老爺說話,她……”
啪!
一個嘴巴,鎮國公含怒出手,南宮姜氏被扇倒在地。“老爺?”她捂著臉,忘了喊疼。
鎮國公伸手指著她,“姜氏,你是不是真蠢,還是你以爲大家都跟你一樣蠢?”他氣的渾身哆嗦,也不知道是因爲蘇青青還是因爲姜氏更多一些。
姜氏慌了,這個家裡她能指望的也就鎮國公,若是被他厭煩了……姜氏不敢想。
“老爺,老爺您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想,那孩子不足月,又是先天不足的,瞧著嘴脣發白看著悽慘,我就想著幫幫孩子。”
她說的飛快,就有點兒語無倫次的。
“我也是聽人家說的,這放血就是一個治病的土法子,所以我纔要幫那孩子放血的,老爺您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啊,我也是那孩子的長輩,怎麼會看著她死呢?”她嚎啕大哭,砰砰的磕頭。
鎮國公被她哭的心煩,“你又不是大夫,知道的什麼法子不成?真以爲自己胡亂知道些法子就能治病了?”自作聰明,結果還不是被那蘇氏打臉。
姜氏聽他語氣緩和,就低聲哭道:“我也是一時心急,誰曾想那蘇氏那麼狠毒的手段,我這手臂,嗚嗚,都流血了……”
鎮國公被她哭的腦仁疼,“行了,那蘇氏不是你能叫的,以後也不要招惹他們。”兒子羽翼豐滿了,當年的事兒……鎮國公看了姜氏一眼,眸子有些冷。
回到清風堂,一向好脾氣的蘇青青就對南宮文軒道:“我不管姜氏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她威脅到我兒子肯定不行,這件事兒你去辦。”兇狠的竟然連南宮文軒都有些吃味兒了。
“兒子就那麼重要啊?”他把孩子遞給下人,伸手就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