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醫(yī)藥費一定是要給的,還有病人的精神費。”趙翔鳴說道。
“她們開口要五十萬,警官是五十萬,不是五萬。”工地老闆雙眼微微發(fā)紅,說道。
聲音帶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五十萬。”趙翔鳴驚訝的看了一眼小雀,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沒說話的於詩佳,輕聲說道。
“警官你是不是也覺得太多了?”工地老闆看到趙翔鳴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開口問道。
那麼多錢,她們也好意思說,就不怕閃到腰嗎?
“也那得看看傷得怎樣?”趙翔鳴說道。
“頭縫了十幾針,胳膊縫的更多,昏迷了一天才醒過來,叔叔,你說過要給我們做主的?”小雀來到趙翔鳴面前,肥嘟嘟的小手扯了扯對方的衣角,說道。
軟軟的聲音帶有一絲哭腔。
“你先別哭啊!叔叔肯定給你做主。”趙翔鳴看到小雀隨時要掉淚的樣子,心裡一緊,馬上安慰道。
“真的嗎?”小雀捲翹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臉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開心問道。
那笑容猶如雨天過後的彩虹,耀眼,漂亮,迷人。
“嗯。”趙翔鳴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承諾。
“她是誰?”趙翔鳴指了指於詩佳,接著再次問道。
“小雀的姐姐。”小傢伙快速說道。
“你可以帶我去看看患者的傷嗎?”趙翔鳴來到於詩佳面前,問道。
“不可以,我哥哥傷的怎樣,這裡的工人都知道,你只要隨便逮一個,就能瞭解患者的情況,竟然這樣,爲什麼要多此一舉?”於詩佳面無表情的拒絕。
“看了患者的傷後,才能知道賠多少最合適?”趙翔鳴耐心解釋道。
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
“五十萬,一分也不能少。”於詩佳一點也不讓步。
“警官,她當我是開銀行!”工地老闆看到於詩佳油鹽不進,馬上說道。
“我沒問你,你就去一旁反思。”趙翔鳴臉上露出一絲不耐,聲音有點冷漠。
明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卻因爲面前這個男子不想負責,而弄的這麼複雜。
他最討厭這種人了!
趙翔鳴找了幾位工人瞭解了一下於志寬的情況,雖然沒看到患者的傷勢,但也知道肯定傷的不輕。
不過,五十萬,會不會太多了!
趙翔鳴又把目光看向於詩佳問道:“賠償費可以再少點嗎?”
他不偏向哪一方,只站在中立,將心比心,任誰也不會拿五十萬!
“一分也不能少,再磨蹭下去,又要加利息了。”於詩佳幽黑的眸子微微瞇起,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射向工地老闆。
“你直接去銀行搶劫,來得更快!”工地老闆聽於詩佳這麼一說,只差沒跳起來。
這醜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像瘋狗一樣,總抓著他不放。
“你說什麼?”小雀雙手叉腰,水晶般的眼睛忽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聲音猶如寒冷的冬天,冷颼颼的。
“難道不是嗎?”工地老闆挺了挺脊背,目不斜視的瞥了一眼小雀,反問道。
小雀肥嘟嘟的臉上露出一抹怒色,她邁著短腿,來到工地老闆面前,在他腳上用力地踩上一腳,語氣非常不善:“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二百五,竟然出餿主意,搶劫銀行,虧他說的出口。
趙翔鳴看到小雀的動作,脣角微微扯了一下,小孩子這麼火爆,真的好嗎?
他轉(zhuǎn)身看了看周圍的人,只見大家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看向這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他回想了剛見到小雀時的情景,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小傢伙扮豬吃老虎的本事不小嘛!差點被她騙過去了。
工地老闆看到小雀明目張膽的對他動腳,心裡的怒火蹭蹭上漲,很想給她幾個耳光。
但想到有幾位警官在,他立即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復了心底的怒火。
“你叫小雀是吧?”趙翔鳴來到小雀面前,問道。
“對,小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傢伙白嫩的小手拍了拍胸膛說道。
“你今年多大了?”趙翔鳴再次問道。
“叔叔,這個好像和案情無關吧?”小雀不答反問。
“呃——”趙翔鳴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麼聰明嗎?
於詩佳深邃的眼神看向旁邊的幾位警官,又看了看趙翔鳴說道:“五十萬一分也不能少,五點前,我要看到錢到賬。”
“一分也不能少嗎?”趙翔鳴脣角微微抽了一下,再次問道。
他怎麼覺得看似簡單的案情,更難辦。
“他不賠償也可以。”於詩佳一副很好商量的表情看著趙翔鳴說道。
“什麼條件?”趙翔鳴追問道。
“讓他也受一次傷?”於詩佳脣角微微勾了一下,緩緩道。
在一旁的工地老闆聽到這話,想起於詩佳當初的建議,立馬搖頭道:“不行。”
“那就賠五十萬吧?”於詩佳面無表情的說道。
“嘶——”近處的工人聽到於詩佳那風輕雲(yún)淡的語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天啊!這女子今天是鐵了心要五十萬的賠償。
老闆也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今日,何必當初呢?
“三十萬。”工地老闆知道今天逃不過,一臉肉疼的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
“討價還價,再加五萬。”於詩佳冷眼看著工地老闆,淡淡說道。
“噗——”李叔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
老闆磨蹭了這麼久,就是想賠償少點,沒想到越談越多,他這會,肯定鬱悶死了。
工地老闆陰鬱的眼神瞥了一眼李叔,陰森森的說道:“很好笑是吧,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誰叫他運氣不好,當了他的出氣筒!
李叔迅速收斂起笑容,臉上露出一抹苦澀道:“老闆,我什麼也沒做錯,你爲什麼要辭掉我?”
“我是老闆,我想辭掉誰,就辭掉誰,難道這也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工地老闆臉色不悅道。
李叔還想說什麼,卻被於詩佳打斷了:“辭掉就辭掉,剛好我那裡缺人,你去我那裡上班吧?”
“啊——”李叔張大嘴,眨了眨雙眼,驚訝的看著於詩佳。
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於詩佳聳了聳肩,等事情處理好了後,再詳細說一下。
於詩佳沒理會李叔的驚訝,她對小雀使了使眼色。
小雀領會後,挺了挺小身板,雙手叉腰,揚起高傲的下巴,奶聲奶氣道:“快點賠錢,你還在磨蹭什麼?”
“你哥又沒死,爲什麼要賠那麼多?”工地老闆臉色不佳說道。
於詩佳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戾氣,一張臉頓時青了又黑,渾身散發(fā)出如寒冰的殺氣令在場的人心驚膽顫,她擡腳一步一步逼近工地老闆,伸手打了他好幾個耳光。
這樣好像還不解氣,她又給對方踢了好幾腳,冷如冰錘的聲音在中年男子耳邊響起:“五十五萬,馬上轉(zhuǎn)錢。”
趙翔鳴驚訝的看著於詩佳身上的氣勢,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不過,想到於詩佳剛剛的動作,趙翔鳴脣角微微扯了一下,伸手撫了撫額頭,她真的一點也沒把他們這些警官放在眼裡!
“你…你搶劫?”工地老闆沒想到於詩佳這麼大膽,當著警官的面,說打就打,他雙眼露出一絲血紅,右手捂住發(fā)疼的臉,狠狠地瞪了一眼於詩佳,顫抖道。
“你再說一次?”於詩佳的眼神平靜如水,無絲毫波動,讓人看不穿她真正想法。
只有真正瞭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的耐性已被磨光了。
工地老闆被於詩佳輕飄飄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他往後退了幾步,心裡卻把於志寬罵了個半死,早知道於志寬家裡有兩個這麼兇狠的妹妹,當初就不該收留他。
現(xiàn)在好了,要賠償五十五萬,想到一下少那麼多錢,他是各種疼。
早知道這麼難纏,當初直接給了多省事。
工地老闆擡頭看了看旁邊的幾位警官,覺得私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也是了,這本來就是兩人的事,就算警官來了,也沒多大用處。
一直到現(xiàn)在工地老闆才領悟到其中的道理,他此刻後悔的要死,這白白多出了的二十萬可以買不少東西了。
哎,他怎麼就這麼背?
趙翔鳴看到工地老闆有談和的跡象,馬上道:“你是選第一種,還是第二種?”
這麼點小事,整成這樣,恐怖只此一家,絕無分號!
“我選擇賠償。”工地老闆有氣無力的說道。
想到自己的荷包要少半邊江山,整個人就不好了。
於詩佳抄了個賬號遞給工地老闆說道:“五十五萬,馬上轉(zhuǎn)賬。”
“用什麼轉(zhuǎn)?”工地老闆問道。
“當然是手機。”趙翔鳴說道。
“我的手機被她扔了。”工地老闆指了指旁邊的小雀說道。
今天真是損失慘重!
“既然這樣就去櫃檯轉(zhuǎn)吧?”趙翔鳴提議道。
於詩佳淡淡的瞥了一眼趙翔鳴,脣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這人就是多餘的!
於詩佳牽起小雀的手緩緩往前走去,大概走了幾米左右,她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李叔說道:“跟上。”
雖然沒點名點姓,但李叔知道於詩佳在和他說話。
李叔一點也不計較於詩佳對他的態(tài)度,沒見到真人時,於志寬經(jīng)常提起於詩佳,說她不善於交流。
他此刻猶豫的是,該不該和於詩佳走。
好一會後,他才擡腳往前走去。
也是了,反正已被老闆炒了魷魚,試試又無妨!
半小時後,工地老闆把錢轉(zhuǎn)了,臉色難看的往自家走去。
小雀看著工地老闆狼狽的背影,粉嫩的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雙眼猶如夜間的星星一閃一閃。
“小雀,叔叔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哥哥嗎?”趙翔鳴臉上露出一抹自以爲很好看的笑容,自來熟的說道。
小雀肥嘟嘟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水晶般的大眼睛呆萌的看著趙翔鳴,警察叔叔不都是很忙嗎,面前這位怎麼這麼閒啊?
於詩佳對趙翔鳴的提議一點也不贊同,他們又不是很熟,爲什麼要領個陌生人去賓館?
於詩佳又看了看那幾個一直保持沉默的警察,她覺得很奇怪,那幾個人是用來配相的,還是用來幹嘛的?
從現(xiàn)場到現(xiàn)在,她看到那幾人基本沒怎麼開口。
趙翔鳴以爲於詩佳嫌棄那幾人,他迅速對那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
,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那幾人接到命令後,對趙翔鳴點了點頭,擡腳往警局走去。
於詩佳看到事情都辦好了,她牽起小雀,對李叔說道:“你和我們一起去賓館吧?”
李叔微點了一下頭,中午和於志寬匆匆見了一面,還有很多事沒問,藉此機會問清楚也好。
於詩佳幾人擡腳往前走去,趙翔鳴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自嘲一笑,他這是被嫌棄了!
在賓館裡的於志寬心神總是不安寧,擔心於詩佳在外面又惹出什麼來。
忽然一陣門鈴聲傳來,他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迅速把門打開,一臉笑意道:“佳佳,你去哪裡了?”
“去了你上班的地方。”於詩佳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淡淡說道。
“咦,李叔你也來了。”於志寬看到後面的李叔,驚訝道。
“我被老闆炒魷魚了。”李叔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
“爲什麼?”於志寬皺眉問道。
他有點弄不懂老闆是怎麼想的了。
李叔剛想說什麼,外面又傳來一陣鈴聲。
小雀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於詩佳,其實她和姐姐早就發(fā)生趙翔鳴跟在後面了,只是姐姐沒說什麼,她也不好表態(tài)。
她覺得那位叔叔其實還蠻不錯的。
“難道是王晉華來了?”於志寬看了看房間裡的人,問道。
於詩佳對小雀點了點頭,小傢伙粉嫩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她邁著短腿,把門打開,樂呵呵的看著門外的趙翔鳴,說道:“你速度好慢哦。”
“你知道我在後面?”趙翔鳴驚訝問道。
“那當然。”小傢伙得意的看著趙翔鳴驕傲說道。
她可是神獸耶,連那麼點本事都沒有,豈不是丟了神獸的臉。
“很厲害嘛!”趙翔鳴伸出兩隻大拇指誇獎道。
小雀賞了個你很識相的眼神給他,轉(zhuǎn)身留給趙翔鳴一個高傲的背影。
趙翔鳴看到小雀傲嬌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推開門,看到房間裡還有個陌生男子,臉上露出一抹驚訝,在看到於志寬頭上的傷時,心裡有了一絲疑惑,這人是誰呢?
難道是小雀的哥哥,也不對啊!聽工人們說,她哥哥傷的很嚴重,失血過多,昏迷一天才醒過來。
面前這位男子雖然也有傷,但明顯不嚴重。
於志寬看到進來了一位穿著警服的陌生男子,臉上露出一抹沉重,緊張的看著於詩佳問道:“佳佳,他是誰啊?”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於詩佳脣角微揚,冷冷說道。
於詩佳冷淡的態(tài)度,趙翔鳴早已見怪不怪,要是哪天她忽然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變,他才覺得驚恐呢?
李叔在看到趙翔鳴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沒想到他會跟來。
“小雀,這是你哥哥嗎?”趙翔鳴蹲在小雀面前,輕聲問道。
小雀嘟嘴看了一眼趙翔鳴,想套她話,沒門。
她不回答,並不代表於志寬也不會回答。
這不,趙翔鳴話剛落,於志寬馬上接話道:“對,我是小雀的哥哥,請問你是哪位?”
趙翔鳴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於志寬,連忙問道:“受傷的是你?”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於志寬不解的問道。
趙翔鳴瞪了一眼於詩佳,又在於志寬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那麼多人親眼見到,不可能有假啊?”
房間裡的幾人聽到趙翔鳴的自言自語,互相望了一眼,笑了笑,誰也沒說話。
“天啊!他就這麼被你騙了五十五萬?”趙翔鳴猛然轉(zhuǎn)頭看向於詩佳大聲問道。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我哪裡騙他了,這可是他心甘情願拿出來的,你當時不也在場嗎?”於詩佳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趙翔鳴脣角微微上翹,一字一字道。
“你不是說你哥哥傷的很嚴重嗎?”趙翔鳴再次問道。
“是很嚴重,你不是問了工地上的人嗎,大家都可以作證呢?”於詩佳說道。
“那,那,那這又是怎麼回事?”趙翔鳴忽然覺得自己舌頭有點不靈光了,竟然在重要時刻打轉(zhuǎn),只能說於詩佳做出的事太出乎所料了。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不鹹不淡的語氣聽得趙翔鳴只差沒噴出一口鮮血來。
真的是太冷淡了,難道她看不出,他有意示好嗎?
一開始站在於詩佳這邊,完全是看在小雀的面子上,後來被於詩佳淡定的氣質(zhì)和冷淡的性格所吸引。
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家庭養(yǎng)育出兩個如此不同性格的孩子?
於是好奇心作祟,他偷偷跟蹤她們來到賓館。
沒想到,剛進房間於詩佳就給了他這麼大一個的驚喜。
昏迷一天才醒過來的患者竟然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他面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呦,你倒是說清楚呀?”趙翔鳴臉上露出一抹著急,雙眼期待的看著於詩佳。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和身上的那套衣服一點也不相配。
“說什麼?”於詩佳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冷冷問道。
“明知故問,小雀,你告訴叔叔好不好?”趙翔鳴看到於詩佳並不想多說什麼,只好低頭看向小雀,問道。
小小年紀,這麼冷淡真的好嗎?
好嗎?
“叔叔,你想問什麼?”小雀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趙翔鳴,裝作什麼也聽不明白的樣子。
那天真可愛的模樣彷彿剛出生的嬰兒,純真的像一張白紙。
當然,這只是假象!
趙翔鳴已經(jīng)見識到小雀的腹黑和本性,他把小雀那天真的模樣直接忽視掉,蹲在小傢伙面前,說道:“你別裝了,快告訴叔叔?”
小雀脣角微微抽了一下,這樣揭穿真的好嗎?
難道他不知道,小孩也是要面子的!
“裝什麼了?”小傢伙一點也不爲所動,她眨了眨雙眼迷茫的看著趙翔鳴,奶聲奶氣問道。
趙翔鳴算是看明白了,於詩佳沒點頭,想要從小雀口中挖出點什麼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趙翔鳴拍了一下腦袋,真笨啊,當事人在這裡,直接問他就好了。
他雙眸看向於志寬,臉上艱難的擠出一點淡笑,問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此時於志寬一直沉浸在趙翔鳴那句話中,他雙眼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於詩佳,脣角微微動了一下,五十五萬,那是什麼概念?
直到耳邊傳來趙翔鳴的聲音,才把他拉回現(xiàn)實,他呆傻的看著趙翔鳴,問道:“你剛剛說的五十五萬是什麼意思啊?”
“你妹妹去工地問老闆要賠償了。”趙翔鳴把於志寬拉到一旁,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在工地上發(fā)生的事。
於志寬聽話後,整個人處於呆傻狀態(tài),他能說,他家妹妹太牛了嗎?
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竟被佳佳就這麼坑了幾十萬?
天啊!簡直太強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於志寬崇拜的眼神看著於詩佳,有這麼個寶貝妹妹,他覺得自己忒幸福。
於詩佳清冷的雙眸剛好對上於志寬崇拜的目光,她脣角微微扯了一下,哥哥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她之所以去工地,完全是爲於志寬討回公道,不要說五十五萬,就是一百萬,那工地老闆也得出。
最愛她的哥哥,爲了能讓她繼續(xù)學習,在南下打工,受到這麼大的委屈,經(jīng)歷了非人的疼痛,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幾十萬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
於志寬,在她心中是無價的!
不要說是私了,就是動用法律,那老闆也佔不了便宜。
工地老闆以爲於志寬家是農(nóng)村的,家人肯定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所以他不肯負責,他的想法很簡單,能省一分是一分。
鐵公雞的本質(zhì)就是這樣。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於志寬有兩個這麼霸氣的妹妹。
二話不說,說動手就動手,就連警察也不放在眼裡。
最主要的是,警察竟然還站在於詩佳那邊。
在於志寬昏迷的時候,他去看過一次,那傷勢確實很嚴重。
在於詩佳強勢的壓迫下,工地老闆最終只好狠狠地出了一次大血。
他怕再耽擱下去,於詩佳心情不爽,說不定又多加十萬,真要是那樣,他哭都沒眼淚。
“五十五萬。”於志寬傻傻的在心底數(shù)了又數(shù),好多,他怎麼數(shù)也數(shù)不清。
小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於志寬,問道:“哥哥,你在傻笑什麼?”
“好多錢。”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了。
“很多嗎?”小雀揚頭再次問道。
“嗯,很多很多,可以建漂亮的房子了。”於志寬輕輕張來雙臂,做了個很多的動作,一臉激動道。
“那就建房子吧?”於詩佳輕點了一下頭,淡淡說道。
“啊,佳佳,我只是說說而已?”於志寬驚訝出聲道。
“這個主意不錯!”於詩佳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腦海中快速閃過一些設計圖。
趙翔鳴有點傻眼的看著於志寬,他的疑惑還沒解開呢?怎麼一下就扯到建房子去了?
已經(jīng)偏題了好不好!
沉思了一會後,於志寬覺得建房子真心不錯,反正家裡的房子太破舊,也是時候建新的了。
“那個,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傷爲什麼好的這麼快嗎?”趙翔鳴好奇的要死,心裡像有隻貓貓在抓癢癢一樣。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切肯定和於詩佳有關。
“咦,我沒告訴你嗎?”於志寬眨了眨雙眼,迷茫的問道。
趙翔鳴聽到這話,臉上掛起的淡淡笑容,僵硬了一下,這麼逗他,真的好麼?
“沒有。”趙翔鳴磨牙中。
要是被他的同事看到他此刻的模樣,肯定會笑掉大牙。
平時他可是走高端路線的,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異常反態(tài),走起了親民路線。
“哦,這樣啊!我能好這麼快,當然是佳佳的功勞,佳佳的醫(yī)術很厲害!”於志寬黝黑的臉露出絲絲驕傲,他雙眼發(fā)亮的看著旁邊的於詩佳,大聲說道。
“也就是說你的傷之所以好的這麼快,全是你妹妹治好的?”趙翔鳴咽了咽口水,已完全處於驚呆狀態(tài),想到是一回事,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於詩佳到底是什麼人,小小年紀竟然有著如此高超的醫(yī)術!
趙翔鳴有神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於詩佳,這朋友他交定了,有個醫(yī)術高超的朋友,他的生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保障。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他是聰明人,當然知
人,當然知道怎麼做,纔是對自己更好!
“嗯,我妹妹的藥可神奇了,只要擦在傷口,就能看到藥效,速度真的很快。”於志寬在提到於詩佳時,黝黑的臉上發(fā)射出耀眼的光芒,好似一副迷人的油畫。
“真有那樣的藥?”趙翔鳴驚訝問道,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
“不能懷疑佳佳。”於志臉笑臉一收,雙眸射出冰冷的光芒,冷冷說道。
這形態(tài),這語氣,和於詩佳何其相似。
於詩佳微瞇的眼瞬間睜開,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這纔是她於詩佳的哥哥!
她的哥哥又怎麼會是平凡人?
凡是和她有牽連的人,註定不能平凡。
“呃——”趙翔鳴也被於志寬突如其來的語氣嚇了一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誰說她們不是親兄妹,他就和誰急?
剛見到於志寬時,他總是一副呆傻的模樣,他當時還懷疑,這幾人不是親兄妹呢?
小雀亮晶晶的雙眼看著於志寬,哥哥越來越有範了!
李叔看到此刻的於志寬乾瘦而又偏黃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於志寬嗎?
以前他臉上總是一副我好欺負的樣子,還記得初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時他正被一位老工人欺負,他是看不慣,才上前說了幾句,畢竟他也算得是老工人,在大家面前,說話多少有點份量。
那次後,兩人也慢慢熟悉起來。
吃飯時,於志寬會和他聊聊家裡的事,時間一長,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可剛剛於志寬身上那一股冷厲的氣息讓他有種認錯人的錯覺!
“佳佳,那神奇的藥還有嗎?”趙翔鳴臉上掛著一抹討好的笑意,期待的眼神看著於詩佳問道。
“早沒了。”這是於志寬的聲音。
“啊——”趙翔鳴臉上露出一抹失望。
他們做警察的,經(jīng)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受傷是難免的,如果有一瓶神奇的藥,那是最好不過。
“不過,如果你想買的話,附近醫(yī)院有一家新開的嘉譽小藥店,你可以去那裡買。”於志寬說道。
“你妹妹開的?”趙翔鳴黯然的目光瞬間明亮起來,提高音量問道。
“可以那麼說!”佔百分之四十的分紅,應該也算半個老闆吧!
“我等一下就去那裡逛逛。”趙翔鳴說道。
“還沒開業(yè)呢?”於詩佳額頭上露出幾條黑線,淡淡說道。
她懷疑的目光看著趙翔鳴,這人真的是警察嗎?不會被掉包了吧?
“準備什麼時候開業(yè)?”趙翔鳴看到於詩佳終於搭話了,快速追問道。
“應該就這幾天吧?”於詩佳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哦,對了。”於詩佳忽然提高了聲音,雙眸看向李叔說道:“李叔,你就去藥店上班,每個月三千,再加提成。”
“啊!這…這…這恐怖不行,我不懂醫(yī)。”李叔使勁擺手,搖頭道。
工資雖然很吸引人,但他卻沒有那樣的能力。
“爲什麼不行,又不是請你去當醫(yī)生,只要每天清清貨就可以。”於詩佳看向李叔說道。
“啊,如果是這樣,那更不行了。”李叔撓了撓頭髮,臉色微微發(fā)紅說道。
只清清貨,就可以領幾千塊一個月,那不是浪費佳佳的錢嗎?
“你覺得清貨很輕鬆?”於詩佳一臉怪異的表情看著李叔問道。
“難道不是嗎?”李叔反問道。
“不是,恰恰相反,清貨最累。”於詩佳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脣角微微勾起,緩緩說道。
她深邃的眼神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景色,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讓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火紅的太陽透過玻璃照射在她身上,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神,讓人想要崇拜。
房間裡的幾人就這麼傻傻的看著於詩佳的背影,明明近在眼前,給他們的感覺卻是遠在天邊,這樣的感覺太令人震撼了!
一直到於詩佳反過身來,幾人才清醒過來。
“佳佳,你沒事吧?”於志寬大步來到於詩佳面前,關心問道。
剛剛這一刻,感覺佳佳要隨時離開他一般。
“我能有什麼事?”於詩佳眉毛挑了挑問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於志寬輕輕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小雀在一旁偷偷觀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她水晶般的大眼睛眨了眨,邁著短腿來到於詩佳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角,軟綿綿的問道:“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星期二回家。”於詩佳看了一眼於志寬胳膊上的傷說道。
“星期二是明天嗎?”小雀擡頭看向於詩佳,迷茫的問道。
“嗯,小雀真聰明!”於詩佳伸手揉了揉小雀紅色的頭髮,含笑說道。
那淡淡的笑容就像沐浴在春風裡的百合,淡淡的芳香裡透露出甜美,從而讓大家直接忽略她眼角的胎記。
趙翔鳴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中有了一絲鬱悶,他剛剛竟然迷失在於詩佳的笑容裡,這可是做警察的大忌,意志力不強,很容易犯錯。
趙翔鳴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擡頭對於詩佳說道:“我叫趙翔鳴,你叫我鳴叔叔就好了,我的號碼是XXXX”
於詩佳微微點了一下頭,拿出手
頭,拿出手機記下了趙翔鳴的電話號碼。
就在這時,趙翔鳴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從談話中不難聽出警局又有了新任務。
“不好意思,我要去忙了,有時間再好好聚一聚。”趙翔鳴一臉歉意的看著於詩佳說道。
明天就要走,他今晚得抽出時間才行。
“沒事,沒事,你去忙吧?”於志寬黝黑的臉龐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兩排潔白的牙齒猶如珍珠般,一閃一閃。
趙翔鳴對房間的幾人點了點頭,擡腳往外走去。
於志寬看了看李叔,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於詩佳,嘆了嘆氣道:“李叔,你就留下來,佳佳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佳佳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知道怎麼和人溝通。
“可是…”李叔還想說什麼,卻被小雀幼稚而又帶有絲絲命令的聲音打斷了:“你覺得姐姐會請閒人嗎?姐姐之所以會看向你,是因爲你幫助過哥哥,要你做就做,怎麼那麼多顧慮,你只要記得你是員工,姐姐是老闆就好了。”
李叔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當然這全是被小雀氣的。
小雀可沒時間去看李叔千變?nèi)f化的表情,她繼續(xù)說道:“做好本份就好了,只要好好幹,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同時也會學到不少東西,相信小雀,只要你好好幹,一定會有驚喜的。”
小雀粉嫩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脣角微微翹了翹,那模樣和她的年齡不能成正比。
李叔聽小雀這麼一說,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他腦袋一橫,大聲說道:“好,我?guī)帧!?
一句簡單的話,卻決定了他一生的命運。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zhuǎn)眼到了下去,於詩佳一行人來到附近一家小型餐館。
小雀點了兩個自己愛吃的菜,接著又給於詩佳點了兩個,最後給於志寬也點了兩個清淡的,小傢伙看到差不多了,她把菜譜遞給李叔說道:“李叔,你也點幾個吧?”
“這麼多的菜已經(jīng)夠了。”李叔說道。
“真的不需要嗎?”小傢伙眨了眨雙眼,再次問道。
李叔搖了搖頭說道:“不用。”
小雀點好的菜,已陸續(xù)上桌。
大家用完餐後,在附近的公園散了一下步。
李叔想到自己的行李還在宿舍,他來到於詩佳身邊說道:“佳佳,我先去宿舍拿行李,晚上八點會趕到賓館。”
於詩佳微點了一下頭,表示默許。
夜深了,月亮像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
它透過雲(yún)塵,散發(fā)出皎潔的柔光。
路燈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晴朗的夜空,像一條藍色的地毯鋪在上面。
晚上七點,王晉華神色匆匆的來到賓館。
“佳佳,店面已經(jīng)在裝修了,你明天要去看一下嗎?”王晉華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雙眸看向於詩佳詢問道。
“我明天下午要回去。”於詩佳坐在椅子上,把小雀抱在懷裡,擡頭看向王晉華說道。
“這麼快?”王晉華瞪大雙眼,驚訝問道。
“嗯,我現(xiàn)在是學生。”於詩佳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哦,這樣啊!”王晉華輕輕說道。
強悍的手段,犀利的言語,淡定的氣質(zhì),讓他早已忘記於詩佳是學生的身份,他很期待於詩佳的成長,也很好奇於詩佳會強悍到哪個程度。
於詩佳伸手輕輕拍著小雀的背,這傢伙下午在公園玩累了,這會有點昏昏欲睡了。
王晉華在賓館停留了一會,又急匆匆的走。
八點的時候,李叔如約來到賓館,他和於志寬一間房,兩人躺在牀上聊了很久才陸續(xù)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李叔就起牀了。
他輕手輕腳來到洗手間準備洗漱。
於志寬此時也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斜頭看了看胳膊的傷,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大聲說道:“李叔,我的傷快痊癒了。”
昨天睡之前,李叔又給他塗了一次藥,沒想到一覺醒來後,胳膊的傷好了三分之二。
李叔聽到於志寬的喊聲,快步來到他身邊,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頭上的傷,乾瘦的臉上露出一抹激動的笑容,聲音帶有一絲顫抖:“太好了,真的快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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