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門,天辰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白紙黑字,低聲呢喃著,“神羽衛(wèi)!盡皆神箭手,在我的城,卻讓萬人自發(fā)讓行,我天衣門終究還是不如孔雀山莊啊!”天辰收了紙張,負手而立,面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雨蒙著面踩著蓮步,走進天辰的書房,“天辰哥哥,江湖各路英雄豪杰,近百門派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到場了,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出去迎接一二!”
天辰點點頭,把手中的紙放在了桌子上,“我這就出去!”便是出去了。
花雨看著桌子上的紙張,“神羽衛(wèi)?當(dāng)初,我去仙子畫閣的時候,也有一群神箭手,才讓我鎩羽而歸,難道仙子畫閣與孔雀山莊真的好到如此地步?還是說……”花雨想到一個可能性,可是依舊不敢肯定,畢竟,以孔雀山莊的地位,應(yīng)該沒有必要把一些事情藏著掖著。
天衣門城中一處廣場之上,人流涌動,到處都是寒暄的人們,依舊穿梭于整個廣場的的酒童侍者,而在場中更是搭建了一方擂臺,擂臺的方角之上放著四面大旗,旗幟迎風(fēng)招展,每一面旗幟之上都寫這一個大字,合起來就是“武林大會”,而擂臺階梯之下,擺放著十三座雅座,這十三座雅座當(dāng)然是給江湖之中德高望重,或者是如同孔雀山莊一般的頂級門派才能坐在上面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你言我笑, 一杯杯醇香的玉液穿腸而過,端的是極為愜意的。
“玉衡子,玉兄許久未見你,這可是很是想念你的簫聲啊,哈哈哈!”玉皇門皇甫雄趁著酒意,大聲呼喝著,顯得十分熱情,人群之中頓時被皇甫雄的聲音所吸引,本來皇甫雄的身邊就聚集了眾多江湖人士,想來皇甫雄本就是一喜好結(jié)交江湖朋友的粗獷漢子,可是誰都知道,他可是人粗心不粗,武功心計絕不可能差,不然也不可能讓玉皇門成為江湖頂級門派,皇甫雄舉著酒杯便是要上去與這老朋友敘舊一番,無論是在南方他們的門派有何紛爭,可是兩人的關(guān)系也是比較好的,何況現(xiàn)在有著共同的敵人青龍會?
玉衡子穿著一身剪裁十分合體的輕薄白衫,腰間別著一柄劍,一根玉簫,玉衡子貪著小酒壺,仰頭正欲飲酒,便是聽到了皇甫雄的聲音,好笑的摸了摸腰間的玉簫,他好笑的是,皇甫雄根本就不通音律,可是每一次兩人相見,皇甫雄都要聽他吹上一曲,然后他借著酒意憨憨入睡,只是皇甫雄也是聽得十分愜意的,玉衡子也不知道,皇甫雄到底是因為真的喜歡音律,還是因為他吹的曲子能讓他睡上好覺呢?不過,能有一人愿意聽自己吹曲,玉衡子都是極為高興的。
“你這粗漢,也懂音律?哪一次你不是睡的一塌糊涂!”玉衡子端著酒壺,也是迎面笑著走去,許多門主本來是想與這兩位套套近乎的,沒想到兩人倒是湊到一
起去了,倒是沒有上來打擾。
雷霆軍雷霆門主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他只喜歡兩種東西,一種是武器,七種武器,或者江湖之中的傳奇兵器,一種便是權(quán)力,對其它的東西,向來十分冷漠,所以此刻他也是冰冷的喝著酒,江湖中人,知道這位大門主的習(xí)性,倒也是不上來叨擾。
忽而,整個廣場陷入了靜謐,因為廣場來了幾個人,幾位年輕的人,不是因為他們有多么帥氣或是漂亮到可以妖禍人間,而是因為他們就是那幾個人,幾個可以在江湖之中攪風(fēng)攪雨,卷風(fēng)殘云的存在,站在江湖之巔,俯視眾生的存在,因為他們身后的那一百面目平靜到極點,人畜無害的一百位看似平凡到極點的人,可是他們統(tǒng)一的裝束,背后一百張同樣靜默到極點的長弓,都宣誓著他們的冷靜與不凡,他們是一百位殺神,能拂神的存在。
他們是天下第一莊,孔雀山莊的人,領(lǐng)頭的不是青年才俊,而是一位盼著發(fā)髻俏麗到極點的少婦人,他們是近兩年來江湖風(fēng)頭最勁的年輕人,他們是讓任何人都聞風(fēng)喪膽的神羽衛(wèi),不是因為他們不可撼動,就像是一座高山,不是你不能攀爬,而是你攀爬之后,才會感覺到他的宏偉與不可仰視!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群人,如同君王來到了宴會一般,瞬間廣場安靜,一雙雙明亮的眼睛,如同夜空的明星點亮了這一群人,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上前說話,就在前一刻,他們還收到了在天衣圣城一街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他們無法做到或者永遠也做不到的事情。
劉星似乎沒有看到廣場上的人,如同這方廣場是空曠的一般,視人于無物,所過之處,無有不讓開者,劉星徑直端起一名侍者手中的酒壺,靜靜的喝著酒,秋鳳梧搖搖頭跟了上去也是端起了一壺酒,就那么靜靜的陪著劉星喝著。
而白若凝卻是艷羨的看著劉星,抬起手肘頂了頂有些木訥的林云的胸口,“哇,看到?jīng)]有,看到?jīng)]有,我姐姐一到,你看,震住了所有人,所有人,這叫氣場,氣場!嘿嘿,厲害,厲害,什么時候,我也可以這樣那就完美了,嘿嘿嘿!”白若凝傻笑著幻想著。
林云摸了摸被白若凝不知輕重的頂?shù)糜悬c生疼的胸口,淡淡的一句話,把白若凝從美好的幻想中拉回了殘酷的現(xiàn)實,“那終歸不是你!”然后,華麗麗的扔給白若凝一個后腦勺,走向劉星。
白若凝如同焉了的茄子,掉著雙手,眼神無神到極點的盯著林云,“不說話,你會死么?會死么?”白若凝話還沒說完,林云已經(jīng)路過了她的身子,白若凝指著林云的背影,對著洪一說道,“你看看,什么態(tài)度,什么態(tài)度?”
洪一看了看白若凝,然后看了看林云,什么話也沒有講,只是似是無意的抬起手隨意的揮了揮,身后的九十
九位神羽衛(wèi),頓時四散,融入了廣場外圍的每一個角落,誰都知道,這是神羽衛(wèi)在控場,然后,他也路過了白若凝。
白若凝挫敗的低下頭,滿腦袋的黑線,如同洪一是一盤美味的餃子或者不美味的餃子,相信白若凝都會瞬間把這盤東西吞入肚子里去,然則,洪一終歸不是那盤中之物,所以,白若凝也只得悻悻的跟上他們兩個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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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冷場之后,江湖中人均是收回了目光,重新默契的聊天的聊天,敘舊的敘舊,好像這個廣場剛剛那一幕沒有發(fā)生一樣,只是劉星,秋鳳梧,白若凝,洪一,林云五個人聚在一起,沒有說話,都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而他們周身一米的范圍內(nèi),所有江湖人士默契的沒有踏足,這樣才能宣告剛剛那一幕確確實實已經(jīng)發(fā)生,那一次注目禮,已經(jīng)是所有人都在跟孔雀山莊打了招呼。
天辰看了看廣場之上人滿為患,微微一笑,一掀衣簾抬腳上了擂臺,本來空曠的擂臺之上,便是有了人,許多人也是注意到了天辰的身影,天辰年紀(jì)很輕,輕到好像是自家孩童隔壁的大哥哥,可是誰也不會小看眼前的年輕人,兩年前的南方聯(lián)盟之時,就是他憑著一己之力,粉碎了青龍會的陰謀,讓南方所有門派都是承認了天辰的地位,遑論他的武功,近兩年里,他為與青龍會的爭斗付出的,也是極為多的,雖說南方聯(lián)盟是古青陽為盟主,可是古青陽卻設(shè)立了長老會,其中就有天辰的身影,這兩年,他為南方聯(lián)盟與青龍會的戰(zhàn)事出謀劃策,這兩年南方聯(lián)盟與青龍會能夠戰(zhàn)的平分秋色,除了天衣門所出的武力,更多的與天辰的出謀劃策是分不開的。
天辰把內(nèi)力匯聚在胸腔,張口道,“在下天衣門門主天辰,承蒙各位英雄豪杰看得起,受在下之邀,來到此處共商江湖大事,天辰在此感激不盡!”天辰抱拳略微施禮。
花雨看著自信的天辰,天辰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天辰了,還需要自己的戰(zhàn)力來確立自己的地位,兩年多的歷練,已經(jīng)真正讓天辰成熟自信起來,此時的天辰便是他最喜歡的,古青陽也是微笑贊賞的點點頭。
“門主過謙了,哈哈哈!”底下一粗漢大聲笑道。
“是啊,門主年少有為,我們這些人,看來真是老了!”底下一長者揮舞著手中的劍,附和到,想來對于天辰他也是極為佩服的,否則以他的年齡足以稱為是天辰的前輩,只是他并沒有擺這個無用的譜,而是誠然的說出這句話,而他的眼神落在了天辰的身上,他的余光也落在了場中五位徑自喝酒的年輕人身上。
天辰講話的時候,只有很少數(shù)人能夠也敢喝手中的酒,例如玉衡子,岳老三,皇甫雄。
秋鳳梧泯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一掀,“天辰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天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