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仙門231)
眾人進(jìn)了屋中,分主賓坐下。那八名侍女便有六人過來,溫柔的好似小貓一般要蜷縮在石宏周圍,只有兩人去了申屠豹那里()。
石珊臉色一變,拍著桌子大喊道:“怎么沒有妞兒來伺候本小姐?以為本小姐不喜歡漂亮女人?”
長谷鵬程嚇了一跳,拿眼去瞧石宏,石宏苦笑著擺擺手,將那些侍女都趕去了石珊那里:“家門不幸啊。”
石珊得意洋洋,將那六名侍女都收了,又朝申屠豹一瞪眼:“還有你的,統(tǒng)統(tǒng)交出來!”申屠豹苦著臉,倒是一邊的凰御羽,立刻對石珊產(chǎn)生了姐妹般的好感。
石珊左擁右抱,時不時的在這個女人的胸上抓一把,在那個女人的大腿上擰一下,只是她不覺得如何**,手上的力量自然也拿捏的不對勁,幾個女孩疼痛不已,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得將一些凄苦眼神,不住的朝在座的男人丟。
石宏自然示弱不見,申屠豹卻是憐惜之心大動,怎奈他看出來石宏寵著妹妹,更何況還有母老虎在側(cè),有心拯救大胸美眉于水火,無奈力有不逮,只得悶著頭喝酒。
石宏始終覺得虧欠妹妹,若不是自己離家,說不定妹妹也不會被逼的離家出走,一家人分別這許多年。因此石珊有什么乖張的舉動,他都也默許了,不忍斥責(zé)。
左御怒花的事情,石珊約莫也知道一些,這可壞了事鳥,她對那種女女的感覺一直好奇,這回終于逮著機(jī)會,本來是準(zhǔn)備監(jiān)視現(xiàn)在的哥哥未來的師公,不過她也假公濟(jì)私一把,長長滋味。
——也不怎么樣啊?沒啥感覺。石珊索然無味,又看著那些女孩胸部飽滿如同要怒放,心頭更是不爽,手上的力量不由得加大了一些,捏的那些女孩吃痛低呼,石珊便得意洋洋的做出了哈哈yin笑,自我感覺渾如yin*魔一般,好生過癮!
申屠豹瞅著石宏,石宏還是只能搖頭苦笑,自己這妹妹,當(dāng)真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將來誰娶了她,絕對也是家門不幸!
“行了,小爺玩兒夠了,談?wù)務(wù)掳伞!笔喊l(fā)話道。
長谷鵬程乃是生意人,什么陣仗沒有見過?只不過看到石珊這么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非要做出yin魔形狀,有些詫異罷了。石珊玩鬧夠了,他也不以為意,整了整衣衫,一揮手,命侍女將茗茶奉上:“石公子,請用茶。你的要求空靈堂妹已經(jīng)都跟我說了,您放心,沒有我長谷氏族不能接的買賣……”
石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忍不住一皺眉頭。他喝慣了極品好茶,長谷鵬程用來招待他的茶葉雖然不錯,但怎及得上歌淚仙子親手采摘、炒制的香茶?
石宏不動聲色的將茶水倒了,一邊親手烹茶,一邊與長谷鵬程道:“這么說來,你是接了。可有什么好消息?”
長谷鵬程心中有些不屑,自己這茶葉,在天宮之中也是赫赫有名,叫做烏蒙甘露,乃是天宮之中著名的產(chǎn)茶星球?yàn)趺尚巧系臉O品茶葉,千斤玉髓一兩,而且有價無市。長谷鵬程也是因?yàn)殚L谷氏族經(jīng)營著烏蒙星上的茶葉生意,才能弄到一些。平日里,便是自己想喝,也要下了決心再下決心,才舍得拈出兩片葉子煮出一大壺。
若不是沖著你乃是兵大師義子,只是百萬玉髓級別的主顧,還真沒資格喝呢。他心中念頭一轉(zhuǎn):是了,他終究乃是九州蠻夷之地出來的人,還能有多高的品味?便是跟了兵大師,也是整日的煉器,喝不到什么真正的好茶。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茶葉來,不過我心中明白就是了,咱們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沒理由落了人家面皮。待他拿了茶葉出來,不管好壞,夸獎他兩句,讓他高興高興也就是了。
“裂天痕已經(jīng)開了道場,便在鐮瀆星附近星域,我等趕去就能找到,倒是黃泉破整日在天宮之中游蕩,有些不好尋找。我之前聽說他最近一直在天宮邊緣活動,已經(jīng)派出人手前去尋找了。”
石宏心中一動:天宮邊緣附近?那不就是十大遠(yuǎn)古遺跡附近嗎,黃泉破去那里目的只怕不簡單吧()。
他不動聲色,將水煮開了,沖進(jìn)了茶杯之中,裊裊清香立刻飄了出來。
正在介紹著這一次行動準(zhǔn)備工作的長谷鵬程鼻子一動,用力的抽了兩下,頓時舌底生津,之前說到哪里全然忘記了,不由自主道:“好茶啊!石公子這是什么茶?”
他之前心中確實(shí)對石宏有些輕蔑,這也不能怪他,無論什么人,看到石宏這樣一步登天的人,都會帶著一種嫉妒所導(dǎo)致的輕蔑心理。
他以為石宏是九州來的蠻夷,沒見過什么世面,沒喝過什么好茶,卻不曾想到人家出手不凡,他長谷鵬程也是好茶之人,只是一聞就知道,這絕對是極品好茶,遠(yuǎn)超自己的烏蒙甘露!
他本來打算好了和氣生財,不管石宏拿出的茶葉好壞,不咸不淡的快講兩句了事,現(xiàn)在卻是真心夸贊,不但是如此,一雙眼睛還緊盯著石宏面前的茶杯。
石宏取的這套茶具,總共分出來五只杯子,每一只杯子只是紅泥燒陶,看似簡陋,長谷鵬程卻知道,這種陶制茶杯,才真正能夠?qū)⒉柘泱w現(xiàn)的淋漓盡致。乃是真正懂的茶道之人才會選用的。那些喜好排場的人,大多會將玉髓魄之類的珍貴東西雕成杯子,反倒不如這紅泥陶杯的效果。
他不但收起了輕視之心,而且還有些將石宏引為知己的味道了。
石宏拿出來五只杯子,石宏、石珊兄妹;申屠豹、凰御羽,懼內(nèi)男、母老虎,一共四個人,多出來的那一只杯子,顯然是留給自己的。長谷鵬程雖然心中這么推測,但人家沒說給他喝,終究不保穩(wěn),他垂涎三尺盯著人家的茶杯,渾然忘了什么儀態(tài)。
石宏沖好了茶,還沒開始分配呢,石珊已經(jīng)推開那些女子,大步搶將過來,一把抓起一只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石宏無可奈何的嘆息:“丫頭,淑女、淑女啊!你這個樣子,將來誰敢要你?”
石珊不屑,斜眼瞅著他:“沒人要?沒人要我,我便學(xué)師父她老人家,看到自己中意的,便當(dāng)自己沒有面皮,親自出馬勾引一個。”
石宏被他戳到了痛處,反駁不得,無奈的給他續(xù)上了一杯茶。
石宏將茶杯分發(fā)出去,留了自己一杯()。
直到茶杯到了手中,長谷鵬程才算是放下心來。美滋滋的呷了一口,滿足的閉上眼睛回味一下:“石公子,您這是害我的,喝了你的茶,我今后再喝什么別的茶,都索然無味啊……”
他正開眼睛來,對石宏一笑,敲了敲面前自己招待石宏的茶:“不瞞石公子,今天這茶葉,乃是大名鼎鼎的烏蒙甘露,在天宮之中,想要找到比這茶葉檔次還高的,還真是不容易了。我能弄到這樣的茶葉,已經(jīng)是竭盡全力了,沒想到石公子竟然還有更加絕品的收藏,這讓我以后,還怎么喝別的劣茶……”
他搖頭,唏噓不已。
一邊的申屠豹嚇了一跳:“烏蒙甘露?!那豈不是說,我這一口,就是幾十斤玉髓沒了……”長谷鵬程點(diǎn)了點(diǎn)頭,申屠豹原本也對面前的那些招待茶不屑一顧,此時卻眼睛冒光,抓起來不管口味一口灌了下去:“一杯幾十斤玉髓啊,不可浪費(fèi)了。”
凰御羽在一邊臉色難看,心中想不明白:若有千斤玉髓,買什么首飾收藏起來不好,非要買這些只能泡水的玩意兒,不就是一口水,嘛。
長谷鵬程那番話,捧了石宏一把,暗中也點(diǎn)出自己招待眾人的茶葉實(shí)際上價值不菲,免得石宏心中留下芥蒂,可謂一舉兩得,也是他商人本色的體現(xiàn)。
石宏喝著自己的茶葉,感覺舒服了一些,沉醉在茶香之中,用指節(jié)慢慢叩著桌面問道:“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裂天痕,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長谷鵬程正要回答,忽然有一名侍從躬身進(jìn)來,趴在長谷鵬程耳邊說了幾句,長谷鵬程有些意外,歉意看了眾人一眼告罪一聲出去了。
不過片刻工夫,長谷鵬程就回來了,面帶喜色,背后還跟著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男子。長谷鵬程一進(jìn)來,就連忙笑呵呵跟眾人介紹:“石公子,咱們這回運(yùn)氣不錯,正好我長谷氏族的供奉虎公子就在附近,聽說咱們要去找裂天痕,他很有興趣,決定陪我們一起去。我長谷氏族的供奉,一般的生意絕難請得動他們大駕,若是您決意收取裂天痕,虎公子絕對是一大臂助啊。”
那虎公子肩寬面闊,英武不凡。只是神態(tài)有些倨傲,冷淡的朝眾人一拱手:“也無需說什么感謝的客氣話,我是沖著裂天痕去的。”
石宏一笑,心說這人雖然倨傲,倒也直接。他心思轉(zhuǎn)動幾下,也不拒絕:“如此最好,咱們這就走吧。”
眾人出了門,長谷鵬程不敢在虎公子面前擺譜,也就不帶什么隨從之類,那八名任君蹂躪的侍女也都留下來,申屠豹好生遺憾。
長谷鵬程準(zhǔn)備一艘金光四射的大船,各種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他邀請眾人上去,虎公子卻將手一擺:“不用,你這船太慢。”
只見虎公子張口一噴,漫天銀光四射,沖上數(shù)千丈的高空,復(fù)又紛紛揚(yáng)揚(yáng)灑落下來。原來乃是一柄柄只有手指大小的銀色小劍。互相之間碰撞,叮當(dāng)作響,倒也清脆悅耳。
這無窮無盡的銀色小劍,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好像一片烏云。虎公子隨手掐了幾個法訣打出去,落入那劍云之中,忽的一變,小劍各自結(jié)合,在一陣清脆有力的鏗鏘聲中,組成了一艘形狀似劍的龍舟。
虎公子也不客氣,自己走了上去。倒是長谷鵬程在后面殷勤邀請石宏等人上船,石宏瞇著眼睛看了看前面的虎公子,也沒有多說就跟著上去了。
這劍船輕輕松松掙脫了星球的地心元磁力,鉆入星空之后,劍形船頭便割開了虛空,鉆進(jìn)去消失不見()。
星空跋涉,最是無聊。
長谷鵬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就把這本來內(nèi)里空間就不大的劍船轉(zhuǎn)了個遍。虎公子自從上來,就一直閉目打坐。石宏看得出來,這虎公子大概也修煉了神外化神一類的神通,分出一道操縱這劍船,自己的元神則安心修煉。
長谷鵬程坐到石宏身邊,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只酒壺。
“來,石公子,喝一杯。”
長谷鵬程用烏蒙甘露招待石宏,本想著是個大長面子的舉動,沒想到反而是他喝了人家的茶。長谷鵬程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而且他拿出來的這酒,也是極品。乃是長谷氏族搜尋了數(shù)座上古遺跡,利用古法,結(jié)合了現(xiàn)在天宮之中數(shù)位釀酒大師的多年心得經(jīng)驗(yàn)釀造出來的。
這酒已經(jīng)在天宮之中銷售一段時間了,頗受好評,短短幾十年,已經(jīng)獲得一流氏族的認(rèn)可,口感不遜于天宮之中那些老牌釀酒氏族的老酒。
長谷鵬程拿出來的這酒,比長谷氏族銷售出去的更加珍貴,都是沒有勾兌的原漿陳釀,一般人絕對喝不到。
他一來討好石宏,補(bǔ)回之前的茶葉上的虧欠,二來也算是給自己的酒做個廣告,石宏可是各大主顧。
還有就是,他未免沒有點(diǎn)爭強(qiáng)好勝的小心思。我在茶葉上輸了,但是我能在美酒上找回來()。
石宏一笑,接過酒杯來喝了一口。他強(qiáng)忍著皺著眉頭沒有吐出來。
他看看一邊這品酒陶醉的長谷鵬程,實(shí)在覺得不好再打擊人家。之前喝茶的時候,他不喝人家的反而拿出自己的,雖然長谷鵬程不介意,但多少有些失禮。這要是再來一回……
長谷鵬程的確不能把石宏怎么樣,但石宏畢竟不是唯利益論者,不能完全不顧及人家的感受。
“石公子,如何?”長谷鵬程有些自傲的問道。
石宏心中苦笑,嘴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點(diǎn)著頭敷衍:“嗯嗯,不錯,不錯。”
長谷鵬程人精,一眼就看出來石宏在敷衍自己,忍不住道:“怎么,石公子不喜歡這種口味?”
釀酒技藝在天宮也發(fā)展了很多年,各種酒類、各種香型,五花八門。長谷鵬程認(rèn)定了自家美酒無雙,石宏斷然不可能覺得味道不好,只是可能不喜歡這種類型而已。
他給石宏找了個臺階下,石宏趕緊借坡下驢:“正是。”然后順手把酒杯放了回去,再也不喝了。
石宏在飲茶的品位上,被歌淚仙子喂刁了;在喝酒的品位上,被左璇喂刁了。現(xiàn)在唯獨(dú)還有吃肉這一項上,正等待著被某個女人占領(lǐng)。
長谷鵬程也不勉強(qiáng)他,自斟自飲,頗為陶醉。他那樣子,又把石宏的酒蟲給勾起來了。石宏忍了忍,決定明心靜氣,過了這一關(guān)就好。
可是一邊忽然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來,強(qiáng)了石宏的酒杯過去,往長谷鵬程面前一伸:“不夠意思,喝酒也不喊我。”
石宏臉色一變:“淑女……”
石珊滿不在乎:“淑女什么,師父也不是淑女,師父也喝酒,你還不是一樣屁顛屁顛的湊上去?”
石宏氣結(jié),這丫頭仗著父母寵愛,整日跟哥哥叫板。
長谷鵬程也習(xí)慣了兄妹倆斗嘴,笑嘻嘻得給石珊倒上。石珊一口干了,卻沒咽下去就噗的一口全吐出來:“這什么東西啊,這也能叫酒?你們是怎么喝下去的……”
長谷鵬程臉色一變,石宏趕緊攔著:“死丫頭,胡說什么?”
石珊沒經(jīng)歷那么多人情世故,原本看著長谷鵬程臉色難看有些后悔,但是哥哥這么一說,反而激的她倔強(qiáng)起來:“我胡說?本來就是嘛。你不是有好酒嗎,怎么舍不得拿出來給大家喝?”
石宏心說這丫頭越來越狡猾了,這不是擠兌我嘛。長谷鵬程面皮上掛不住:“石公子,若是有比我們長谷氏釀造的更加上乘的美酒,何不拿出來大家品鑒一下?”
石宏并無爭強(qiáng)好勝之心,但是所有的事情擠在一起,他不拿出來都不行了。這時候要推辭,長谷鵬程肯定認(rèn)為自己看不起他()。
一旁一直打坐,不為外物所動的虎公子,在石宏拿出銀壺的那一刻,忽然睜開眼睛,默默看了石宏一眼,又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銀壺,緩緩閉上了眼睛,只是氣息明顯有些不順暢了。
銀壺之中裝滿了美酒。石宏之前并不覺得這酒多么好,只是覺得喝著順口。這回嘗了長谷氏引以為傲的原漿陳釀,才知道左璇拿出手的東西,果然沒有一件不是極品。
石宏倒了一杯給長谷鵬程,后者依舊是一臉的不服氣。論起酒香,石宏銀壺之中的美酒,和長谷氏的原漿陳釀不相上下。并沒有之前茶香那種聲勢奪人的感覺。
長谷鵬程有些挑戰(zhàn)意味的看了石宏和石珊一眼,一口喝了下去。
這酒一入口,長谷鵬程便抿著嘴,筆挺的坐著,好一會兒一動不動。石珊都眨了七八次眼睛了,長谷鵬程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下酒杯,對石宏恭低頭一拜:“石公子,長谷鵬程這一回,是真服了……”
酒跟茶,乃是日常用度,對于修行、對于實(shí)力提升并無幫助。因此很多天宮的小氏族都不甚看重。但是長谷鵬程卻明白,真正的一流氏族,這方面是絕對不能馬虎的,這象征著一個真正強(qiáng)大氏族的身份和氣度。
長谷鵬程在石宏面前,再無什么天宮氏族的優(yōu)越感,是真的心悅誠服。他本就不是爭強(qiáng)斗狠的人,自認(rèn)不如石宏,也沒有什么心理障礙。
便在此時,劍船忽然一頓,停了下來。虎公子睜開來眼來,一抹精光在黑暗深邃的雙瞳之中隱藏:“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