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母雖然不明白滄南爲什麼要這樣子來一句,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滄南編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不需要思考,直接道:“實際上衝喜不僅僅治好了亦歡的病,還讓亦歡想起來了很多東西,比如亦歡在天上當過武曲星。”滄南查過,瞿鳶國崇尚武力,所以比起文曲星更加崇拜武曲星,當今女帝據說就是武曲星下凡。
“亦歡就愛胡說,陛下才是真正的武曲星。”漁母嘴上這樣子說著,眼睛裡面卻是暗藏的喜悅。
“那母親就等著看吧,到底誰纔是真正的武曲星。”滄南討厭這個世界,如果僅僅是女尊還無傷大雅,但是瞿鳶國崇尚武力已經到了離譜的程度。
瞿即戟一類的兵器,鳶爲鳥,即爲飛,高高在上之意,瞿鳶國真的把瞿鳶兩個字做到了極致。
漁母突然緊張起來,她感覺滄南的話裡面有話:“亦歡你要做什麼?不要冒險啊。”
滄南笑了笑:“母親放心。”
但是漁母明顯沒有顧修好哄,不會因爲她一句話就信了她,滄南只能將昨天的戰利品也就是那根鞭子拿出來。
“母親不放心,那亦歡就送母親一個小禮物好了。”
滄南說著,手中鞭子朝著窗外如同靈蛇一樣探出,瞬間又收回,只是收回時,鞭子上面沾滿了樹葉。
如此反覆幾次,漁母漸漸明白了滄南的意思,不再盯著她跟不上速度的鞭子,而是盯著地面。
初春的季節,樹葉換新,但是就滄南出手的這幾次,地上沒有再多出一片樹葉,也就是說——滄南將樹葉全部捲了回來。
這一手簡直駭人聽聞,漁母看著滄南的目光充滿震驚。
滄南見目的達到,不再抽出鞭子,而且將樹葉一片片鋪在地上,最後鋪成了一張瞿鳶國的地圖。
滄南對著漁母露出一個淺笑,安然若無事:“這個禮物,母親喜歡嗎?”
面前的只是樹葉地圖,但是漁母也不是傻的,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漁母很明白。
滄南指的是整個瞿鳶國。
滄南看著漁母繼續道:“所以啊,母親要對亦歡好哦。亦歡也會對漁家好的。”
漁母突然覺得一點點冷意從四肢傳來,面前的人好像不是她那個嬌蠻任性的女人,而是另一個人了。
此刻她的亦歡明明在笑,她卻讀出了威脅的味道。
等漁母離開後,齊琳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問滄南:“宿主,你爲什麼要嚇漁母啊?”
滄南道:“我懶得演戲了。”
滄南本來是想消除漁母對自己獨寵顧修的意見,但是很明顯,漁母對顧修的意見對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居然找來了張子瑞。
居然溫和一點的辦法沒有成效,那滄南不介意玩強硬一點的,比如直接亮明牌。
“漁母現在應該發現了,我和漁亦歡不一樣的地方。與其被動接受漁母的愛,卻因爲不可調和的矛盾和不是真正的漁亦歡這個不可改變的事實,最後鬧得撕破臉皮,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她,我不是漁亦歡。別愛我沒結果。”
齊琳必須說,這很符合滄南的風格。
上一個世界,滄南也沒有按照原著一樣頂替別人的身份嫁給顧修,面對盛明歌的詢問,她也一遍遍強調自己不是阿羅。
如果不是司徒明父愛氾濫,根本沒有意識到滄南的不對勁,大概滄南也會原原本本告訴司徒明真相,而不是給他善意謊言。
而很明顯,滄南這個世界也不打算僞裝成漁亦歡,至少在漁母面前。
“只不過,宿主,你就不怕漁母對你下手嗎?”
滄南道:“不會的,漁母只會把我當成救女恩人。”
?
齊琳感覺自己有點不明白滄南的展開,但是她一貫信任滄南,這次也不例外。
果然不到一天,漁母再看滄南的眼神截然不同,不是看女兒,也不是看仇人看怪物,而是在看恩人。
“宿主宿主!你怎麼做到的?”十萬個爲什麼齊琳又開始工作了。
滄南正在給顧修梳頭髮,之前顧修正常的時候都是顧修給她梳頭髮,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很簡單。昨天的話讓漁母認爲我不是漁亦歡,這就是我要的一部分。而接下來的一部分是我找人做了一個局,我昨天說了武曲星下凡對吧?”
“我決定把這個謊言落實一下。給漁母編了一個故事,大概就是真正的漁亦歡在新婚之夜已經被毒死了,而我是武曲星下凡,暫用了漁亦歡的身體,做爲報酬,我會爲漁亦歡報仇,爲漁亦歡孝順母親。”
系統齊琳突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除了不是武曲星外,實際上一般正常宿主都是這樣子操作的,給原主報仇,孝敬原主父母。當然,她們大多數不會如滄南一樣說出來。
而滄南直接改動了一點點,編了故事講給漁母聽。九分真一分假的謊言是最難被拆穿的。
而很快滄南得到了一個信息,被查出給漁亦歡直接下毒的幫兇丫鬟被漁母帶走了。
“隨她吧,這是殺死她女兒的仇人,由她來處理最爲合適。”滄南說著,給顧修帶好玉冠。
顧修有一副好相貌,無論怎麼打扮都好看,所以哪怕滄南處理不是那麼專業,也無傷大雅。
“媳婦媳婦,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顧修乖乖坐了一會,卻不可能一直乖。
“好。”滄南感覺現在的顧修可比原本的性格好動得多,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的顧修。
滄南這邊玩得開心,上官馥那邊卻是不開心了。
上官馥按照她的計劃,卻怎麼都無法買通能直接接觸到滄南食物或者飲水的人,此刻氣憤之下一腳將男人踢開。
男人渾身都是傷,鞭傷,戳傷,燙傷,都不是很嚴重,但是非常密佈。如果是密集恐懼癥患者看到一眼都會相當難受。
男人的長相有幾分像是滄南十三夫郎中的綠衣男人,卻不完全一樣。
滄南將綠衣男人帶回去後,還派人保護了綠衣男人一家。上官馥不可能毫髮無損,悄無聲息的動綠衣男人的哥哥一家。
綠衣男人更加不用說,就算是上官馥也不可能到漁府直接搶人,畢竟漁母怎麼都是有官職在身的。
所以上官馥乾脆搶了一個和綠衣男人長得有幾分像的男人,當做發泄的替身。
此刻,上官馥又在拿男人發氣,上官馥還沒有踢兩腳,突然聽到有人來報,小姐又在砸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