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焰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他多久沒有這么累過了,也有多久沒有睡得這么好了。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意外發現他竟然不是趴在桌子上,看樣子貌似,好像是大郎他們的屋子。
刑焰眨巴眨巴眼,問他面前的某人,“你好了?”
柳諺柔柔一笑,也不言語,只是來回撫摸著刑焰的臉龐,像摸著什么絕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與溫柔。
刑焰有點兒受不了這膩歪勁兒,抬腳踹了柳諺一腳,斜他一眼,“干啥呢,問你話呢。”
柳諺無奈又帶著幾分寵溺的笑笑,“焰哥兒,你呀……”
柳諺搖了搖頭,“算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刑焰動了動胳膊,向空中踢了踢腿,心情頗好,“你看見了,我好著呢。”然后又對著柳諺勾了勾手指,柳諺不知何故,還是乖乖上前,就感覺額頭上覆蓋了一只柔軟的手。
“不錯,燒退了,不過接下來幾天你還得再養養,知道嗎?”
柳諺微微點頭,只覺得一股暖意從額頭暖到了心底,心里比吃了蜜糖還甜絲絲的。
他其實也沒比焰哥兒早醒來多久,但是他昏迷之前他清楚的記得他抓著的人是焰哥兒,醒來以后又是在家里,所以哪怕之前昏迷,內心深處也是安心的。
不過最開始他還以為是刑父把他背回家的,結果大郎二郎那兩個小家伙見他醒了,立刻跑過來圍著他,一人一句,繪聲繪色,急不可耐的把他們阿么如何英勇的抱著昏迷的爹爹回家的事事無巨細的全告訴了他。
剛剛轉醒的柳諺:…………
柳諺回想了一下那個場面,艱難的抹了把臉,完了,這下在焰哥兒面前,里子面子都沒了。
柳諺心塞無比,但作為焰哥兒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爹爹,他還是想再努力一把的,結果他還沒付諸行動呢,刑阿么就端著一碗藥進來,見他醒了,很是驚醒,“言郎,感覺怎么樣了?”
刑阿么急忙把手搭他額頭上,停頓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這藥果然有效,燒退了,言郎再把這碗藥喝了,身子才會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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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諺無法拒絕刑阿么的好意,順從的喝了藥,然后嘴里就被塞了一塊蜜餞,他低頭一看,二郎那小家伙正抿著嘴直沖他笑呢,大郎還盡職的替弟弟美言,“爹爹吃了蜜餞就不苦了。”
柳諺心里那個慰貼喲,這是他的孩子們呢,怎么那么貼心呢。
柳諺愛憐的摸了摸兩個兒子的軟發,目光移轉,似乎在屋內尋找什么。
刑阿么看的好笑,忍俊不禁,“焰哥兒他為了照顧你,可累得不輕,現在在大郎二郎的屋子里休息呢。”
柳諺被點破了心思,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最后還是擔憂占了上風,“焰哥兒他還好嗎?”
“也沒事,估計就是累著了,好好休息就行了,言郎你現在剛好,再歇歇吧,大郎二郎跟老么出去好嗎。”
“好。”
屋子里只剩下柳諺一人,他想了想,還是想去看看焰哥兒怎么樣了。
柳諺心里之前那點兒被夫郎抱回家的窘迫,早丟到爪哇國去了。
所以也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也許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柳諺總感覺他的夫郎變了許多,但具體哪里變了又說不上來,雖然還是一樣的嬌蠻,可柳諺就是覺得現在的焰哥兒更加迷人呀啊啊啊。
柳諺在心里恨不得當場把焰哥兒撲倒醬醬釀釀一番,可惜硬件設施不完善,他是有心無力。
但是做不了魚水之歡,他們還可以來談談風花雪月呀,增進增進感情嘛。
柳諺開口,正欲吟詩一首,結果靜謐的空氣中就傳來了煞風景的咕嚕咕嚕聲。
柳諺尋聲而望,目光所及之處,刑焰漲紅了一張臉,“看什么看,我之前辛苦累死累活忙了那么久,現在肚子餓了不行嗎?”
柳諺寵溺的摸摸他的頭,深以為然,“行行行,那焰哥兒,我們去吃飯吧。”
刑焰沒動,正惱羞成怒呢。
柳諺挑了挑眉,故意放緩了聲音,“阿么說我這次受了大罪,所以今晚他特意做了好吃的,之前我還偷偷去廚房看了一下,其中一道主菜就是紅燒肉,嘖,說起來其實我也是喜歡吃紅燒肉的,尤其是阿么做的,薄皮嫩肉,色澤紅亮,味醇汁濃,酥爛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膩口,絕對是一絕啊。”
刑焰動了動腿,有點意動……好吧,他很心動。
柳諺見狀繼續加大火力,“還有麻辣魚,鮮,香,最重要的是辣的特別夠味,我記得你一向喜歡吃辣的,唉,可惜了。”
“還有蒜泥茄條,涼拌白肉,三鮮………”
“走吧。”刑焰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柳諺身旁,一臉嚴肅,特別的正義凜然。
“阿么他們辛苦做了那么久的食物,我們不吃多對不起他們。”
柳諺忍笑忍得肚子疼,重重點頭,“夫郎說的對。”
這天晚上,柳家一家人過得和樂融融,一頓飯吃的開開心心。
刑阿么知道自家哥兒今兒也實在累的很了,不停的往他碗里夾菜,“焰哥兒,多吃點兒。”
刑焰早餓的前胸貼后背了,聞言頭輕輕嗯了一聲,算做回應。
說來也奇怪,明明桌上的菜在急劇減少,可是刑焰就是能做出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一點兒也看不出丁點兒粗魯的吃相。
刑焰:雖然面子都快丟完了,但能撿一點兒是一點兒不是。
柳家這邊一派祥和,厲家那邊就完全不是那個畫風了。
尤其是數日后,衙門放榜,當“柳諺”二字正正好的列在榜首,厲府不知又收拾出多少破爛的瓷器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