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熙銘循著聲音看去,就見一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站在自家門前,那張嬌俏的臉龐,不正是自己的好妹妹?
“樂意至極。”
溫母見了安夏也是一喜:“睿彤,你可算回來了,快幫我治治這個臭小子……”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那眼神中似乎有說不盡道不明的情誼,溫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一個瓦數(shù)噌亮的電燈泡,非常有眼力見地走出了院子。
“哎呦,我突然想起來,東家的李姨今天下午約了我搓麻將,都快到點了,再不走就趕不上牌局了。”
“吱呀”一聲,木門被合上,溢滿茶香的院子中只剩下兩人。
溫熙銘原本有許多話想問出口,如今見了眼前這個女人,千言萬語都匯成了一句話:“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不走了吧?”
安夏飲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不走了,回來養(yǎng)老。”
溫熙銘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安夏飲下了那杯茶:“那茶……剛才我喝過了……”
“噗……你不早說!”
“宿主,你們這算不算間接接吻?”系統(tǒng)開始搞事情。
“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
“我不小了,在喵界也算黃金單身漢,但我只喜歡白云妹妹。”
……
江南水鄉(xiāng)的集市上,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車夫格外引人注意,原因無他,這人的穿著與他周身的氣質(zhì)絲毫不搭,就好比是偷穿了乞丐衣服的國王。
溫熙銘嘴里銜著一截枯草,有些含糊不清地問車內(nèi)的人:“我一直覺得,我在那場爆炸中見過你,你當(dāng)時還穿著一件軍大衣,是吧?”
坐在車內(nèi)吃著點心的安夏翻了個白眼,這道坎過不去了!從去年冬天就開始問,這都陽春三月了,還在問。
“我不在場,這句話我也說過很多遍了。”
“那我身上的傷疤怎么回事?肯定是你喂我靈丹妙藥了,不然我的皮膚不可能變得和小白臉一樣光滑細膩,都沒有以前有男人味了,娘不拉幾的。”
安夏手中捻著的杏花糕差點沒被自己捏碎,好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下次有靈丹妙藥,喂給小貓咪吃都不給你吃!
“我——不——知——道。”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那你之前還說我印堂發(fā)黑?”
“你不是不信這些?我瞎編的,別亂打聽!”為了止住某個問題寶寶的提問,安夏擺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好好干你的活,小心我扣你工資!”
溫熙銘:好氣哦!從大帥硬生生變成了車夫,逼格降了不是一星半點!
安夏終于能靜下心來好好品嘗手中的杏花糕了,甜而不膩,軟糯適中,不錯不錯,回頭給這個廚子漲工資。
沒錯,閑下來的安夏忍不住手癢,又開啟了她的富豪養(yǎng)成計劃,成為了江南水鄉(xiāng)一帶小有名氣的商戶。
“宿主,你為什么這么熱衷于搞事業(yè)賺錢啊?”
安夏聽了這話,眸子中閃過一絲懷念,為什么嗎?大概是以前窮怕了吧,那種一塊錢恨不得扳成兩塊用,那種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那種看著別人碗里的肉咽口水的時光……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了。
哪怕現(xiàn)在空間里堆著著金山銀山,那種缺失了某種東西的感覺,一直存在,需要不斷做些什么填補內(nèi)心的空缺。
“為什么?你想想,有了錢咱能干多少大事啊!看著能量值源源不斷的匯集而來,大聲告訴我,你快樂嗎?”
某只傻乎乎的小貓咪:“快樂!”
“想要走上貓生巔峰嗎?”
“想!”
“想要迎娶白富美嗎?”
“想……不對,白云妹妹會打死本喵的,我不敢……”
安夏:……
兩人回到家中,迎面正好撞上要出門的溫母,溫母一見到兩人就要拉著他們出門:“走,我都在門口等半晌了,今天約了中興路留學(xué)回來開相館小李,我們一家子出門拍張全家福。”
溫熙銘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粗布麻衣,再看看母親穿著的綾羅綢緞,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頓時化身檸檬精:“娘,您這生活質(zhì)量可以啊,錢哪來的?”
“這還用問,肯定是睿彤給的啊,我干女兒可真是貼心小棉襖。”
溫熙銘猛地回頭瞪安夏,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解釋一下,這薪資待遇未免相差太大了吧?
安夏剛邁進屋子內(nèi)的腳還沒落地,接收到某人充滿怨念的眼神,腳下轉(zhuǎn)了個彎:“今天天氣不錯啊,正適合拍照,干娘,走,拍照去。”
安夏才不想承認,某人穿著車夫裝,偶爾動作幅度大一些漏出來的腹肌,格外誘人!
“宿主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草,色小喵,你居然讀取我的想法?”
“捫心自問,本喵平常連你內(nèi)心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感應(yīng)不到,這次都讓我讀到你的想法了,你的內(nèi)心該有多蕩……漾……”
安夏捂臉,不至于吧,制服誘惑……好像……也就那樣……吧???
嗯,大概吧。
她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一回,撩開馬車的門簾,丟給溫熙銘一句話:“回頭給你漲工資。”
溫熙銘一喜,駕起馬車來越發(fā)起勁:“好嘞!”
“去商業(yè)街那家安記成衣鋪。”
溫熙銘不解:“去成衣鋪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給你買衣服,你要穿著這身去拍照不成?”
“哦,也對哦……”
安夏簡直沒眼看,那英姿颯爽的大帥是怎么變成這種憨傻的模樣的?
到了成衣鋪,安夏一進門就直接問老板:“上次我定的衣服,做出來了嗎?”
“東家……”
咳咳!
接到安夏眼神的暗示,那掌柜多人精的一個人啊,立刻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東家的朋友,我們怎么敢怠慢,您定的那套軍……衣服,早就給您做好了!”
溫熙銘在試衣間換上了那身軍裝,他摸著質(zhì)量上乘的衣服,竟覺得那段戰(zhàn)火紛飛的時光恍如隔世,不過幾個月,卻好像過了幾十年一般遙遠。
溫大帥永遠留在了歷史的縮影中,車夫溫熙銘卻還是一個鮮活存在著的人。
不過,還是那身車夫裝舒服,寬松舒適,雖然不如這身軍裝板正,但也沒有那么多束縛,最重要的是……遮的太多了,自己還怎么展示身姿,別以為自己沒發(fā)現(xiàn),自家那個色膽包天的女人,經(jīng)常對著自己偶爾漏出來的腹肌流口水……
“怎么這么慢?難道不合適?”
安夏在外面等了半晌也不見人出來,忍不住問道。
“唔,有點緊,穿不上,你進來幫忙。”
安夏掀開簾子進入了試衣間。
一旁的掌柜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這可是自己的東家,擋著東家的好事?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