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此刻的李叔心里聽了也是一陣問號,為什么啊?
然后,他就聽著穆慧云繼續往下說了。
“我要去追尋我的事業,所以,我們不應該再繼續在一起下去了,這么多年的聚少離多,難道你看的還不夠清楚嗎?”
穆慧云的聲音里似乎還有一絲的怨氣。
湛鴻冷笑了一聲,向來對待家人溫文爾雅的他第一次露出了一個冷漠的笑容,他冷冷地說道:“你清醒一點,是賀彥回來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啊!”
穆慧云有些慌亂地將一旁的鋼琴重重地按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李叔也跟著渾身一震。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賀彥是夫人青梅竹馬的表哥,當年在A市,就曾經隱隱有過一陣關于表哥表妹之間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只是后來被湛鴻以一力將新聞按了下去,這才沒有人敢在議論。
“我不僅知道他回國了,我還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世。這么多年我一直將兩個孩子都當做我的親生骨肉照顧,本以為你可以放下那個男人,沒想到你還是不死心,既然如此,離婚對大家都是好事。只是我有一個要求,不過我不用說你肯定也會知道,阿寧要跟著我。”
湛鴻用極為淡漠又仿佛傷透了心的聲音宣布道。
穆慧云想都沒有想的就答應了,她最后祈求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訴阿嬋她的身世,她很崇拜你的。”
湛鴻沉默著點點頭。
眼看著穆慧云就要從房間出來,李叔趕忙避了開來,而就是他這一避的功夫,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湛鴻整個人已經頭朝地的趴在了樓梯下,從他的顱頂流了一大片血跡,白色的羊絨地毯瞬間臟污。
“所以說,并沒有人知道爸爸到底是如何從樓上摔下去的是嗎?李叔,這件事與你無關。”
湛怡寧打破了李叔的沉默,出聲問道。
其實,李叔說完這一切,心里也是好一番七上八下,論起這件事情來,是他護主不力,如果作為家主女兒的湛怡寧想要追究,他也是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沒想到湛怡寧卻只是含笑望了自己一眼,一如既往地稱呼著自己為“李叔”,這讓從小就伺候在湛家的李叔心里多了一些暖意。
“剛剛我打電話回去,發現樓梯拐角處的監控已經被人毀掉,可見老爺的出事是有心之人做下的。”
李叔懊惱地說道。
在看到湛鴻生死不明的躺在那里的時候,他就慌了,竟然忘記了第一時間保護現場還有保護監控證據的事情,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但凡當時再認真一點、再仔細一點,就不會淪落到像現在這樣一丁點兒證據都沒有的地步了。李叔不停地在心里責備著自己。
“沒關系的李叔,是兇手太過歹毒,不過,我們也并不是一丁點兒都不了解對方的情況,起碼,他(她)是一個能夠成功進入到湛家的人。”
湛怡寧沉著冷靜地分析道。
然后,她吩咐了李叔和王媽回去準備一些東西,而且她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給這兩個人,這是她目前為止唯二能夠相信的人了。
“賀彥......”
湛怡寧慢慢地念出了這兩個字,總感覺她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一樣耳熟。
系統:【賀彥正是后來橫空出現的一為霸總,他年紀跟湛董相仿,只是這人在年輕時便到處招花惹草,后來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讓賀家把他送出國多年,這些日子才回國。】
系統:【順便提示一句,他是湛怡嬋的親生父親,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湛家倒臺,湛怡嬋卻能依舊在上流社會的原因。】
“等一下,”湛怡寧費解了,“湛怡嬋和我不是雙胞胎嗎?那我——”
日了狗的,她難不成是那個賀某人的女兒嗎?
系統:【......】
系統:【不是,你不是他的孩子,事實上,一直到小說完結,都沒有提到過你到底是不是湛鴻的孩子。】
所以,湛怡寧還需要自己去發現身世了。
突然就懸疑起來了。
“手術結束,只是傷在頭部,有一根敏感的神經線受到了影響,這讓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如果他后期恢復的好,病人意志堅定,是有可能重新站起來的,我們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很快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張清雋的臉,對湛怡寧說道。
湛怡寧滿眼都是感激,她不住地點頭,感謝道:“謝謝醫生,那我爸爸現在是要先轉去ICU嗎?”
護士推著躺在病床上的湛鴻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湛鴻的身上插了許多管子,明明昨晚見到還高大的父親,一下就只能夠依靠一旁的氧氣呼吸生活,湛怡寧的眼睛忍不住酸了一下。
醫生也是有些驚訝于湛怡寧一看就是個學生,卻要在這里面對父親的重病,他嘆道:“別擔心,醫院會盡全力的。好好吃飯,不然你父親知道了會很難過吧,同學。”
湛怡寧抬眼,望向這個今天才認識的醫生,他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聞清。
“謝謝聞醫生。”
湛怡寧由衷地說道。
角落里的路永貞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是醫生救不了湛怡寧的爸爸,他也不是警察沒有辦法幫湛怡寧找到傷害她父親的兇手。
好慘一男的。
路永貞突然就開始自閉了。
夜里,李媽擔心湛怡寧在醫院里無法休息,趕著她回到家中,湛怡寧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雖然平日也很安靜,但是好歹有湛鴻會回到家里,湛怡寧走到樓梯口,看著那處尚未清洗的血跡,果斷報警。
這次負責這次案件的兩位警官還是上次的那兩位,他們看到湛怡寧的時候臉上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同學,別怕,國家會保護你的,一定會找到真相。”
一身制服的女警官謝半青安慰道。
湛怡寧對于女警官心里還是多些信任的,她默默地為深夜趕到自己家里的謝半青倒了一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