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秋潛生在10月的秋季,難怪名字里有一個秋字。單言通過七嬸得知今天就是他的生日,于是便和她計劃著給他慶生,來一個大大的的驚喜。
午后的陽光灑落在地上,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單言提著蛋糕從蛋糕屋走出來,心情極好的伸了一個懶腰。
聽到凌亂的腳步聲,單言循聲向右邊看去,一群戴著墨鏡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朝她這邊走來。
似乎不是單秋潛的保鏢?單言疑惑的看著他們一步步走近,突地頭皮發麻,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她趕緊抬腳往車子的方向跑去,“七...唔...”本來想開口喊坐在車里的七叔,卻被人從背后拿手帕捂住了嘴巴,很快的她暈了過去。
七叔在車里等了很久不見單言回來,便下車查看,沒見到人影,只有一個蛋糕被孤零零的丟在路旁。
“喂,先生,小姐出事了。”
聽到七叔的話后,單秋潛眼神危險的瞇起,才剛切斷電話,手機再次響起來
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想救她來西郊的倉庫,記住,一個人來,否則...”電話那頭傳來手槍上膛的聲音。
單秋潛不猶豫的拿起桌上的鑰匙,大步的離開辦公室。
單言從來沒想過電視上常有的綁架戲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的雙手被向后綁著,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大門,左右兩邊站著黑衣人。
倉庫里的燈光昏暗,唯一明亮的就是門外那片遙不可及的陽光。**的藥性沒全過,她的腦袋還有點昏沉沉的,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帥哥,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她自認沒有得罪過人,咋就被綁架了乜?
黑衣人不理她,單言只好繼續說道“你們肯定是電視劇看多了才學壞,以后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狗血劇,影響三觀知道不?”
黑衣人仍然不理她,單言很生氣“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悄無聲息的把我綁來這里,又不說話,誰知道你們想干嘛?要錢還是報復?反正不管你們有要干嘛,麻煩順溜點,我還要回家給我小叔叔過生日呢,沒時間跟你們在這里瞎耗。”
“你想知道的話我來告訴你。”突地,門口出現一個高挑的身影,由于背對著光,單言看不清她的長相。
她一步一步從容的來到單言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冰冷的看著她“我想要你小叔叔單秋潛的命。”現在她心愛的男人受傷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此仇不報她就不是夜玫瑰。
“別鬧了,殺人犯法的。”單言估摸著她是被甩了心生怨恨才這么沖動,電視劇一般都是這么演的。
你看看她,身材火.辣,長相妖.艷,一看就是小說里的惡毒女配。如果她是女配的話相反的她就是女主咯?單言有點小激動,第一次拍電視劇好緊張腫么破?
“哼,真是單蠢。”夜玫瑰嫌棄的放開她的下巴,冷笑道“單秋潛怎么會喜歡你么蠢的女人?可悲。”身處黑暗的男人居然喜歡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不是可悲是什么?
聽到她的話,單言很是不滿“喂喂喂,綁架可以,人身攻擊就過分啦!”她蠢她自己知道就行,但別人就是不能說,還有就是“小叔叔喜歡我那是他有眼光,你懂個屁。”
單秋潛開著車一路狂飆,來到西郊倉庫時看到單言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氣,他邁出大長腿快速的走向她們。
夜玫瑰看到他后,從腰間拔出手槍抵在單言的腦門上,冷冷的說道“手舉起來,站在那別動。”
單秋潛停下腳步站在那,雙手乖乖舉起,眼睛一直看著單言,安撫道“小言別怕,小叔叔會救你的。”
“嗯,我不怕。”堅硬的槍口咯痛了自己的太陽穴,單言難受的皺著眉。這也太過分了,人質也是人,憑什么遭受這么粗魯的對待?
夜玫瑰冷哼道“你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人,說笑吧?”一個響指,單秋潛的身后突然冒出十來個黑衣人“我要把你傷他的都一一討回來。”說完,她朝著單秋潛的左膝開了一槍。
一聲悶哼,單秋潛單跪在地上,咬牙忍痛,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
聽到槍聲的單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心跳突然瘋狂跳動起來,她終于不再認為這是開玩笑了。看到單秋潛跪著的地方潺潺的流出鮮血,她的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她害怕了!!!
由于痛感,單秋潛的喉嚨像被堵住似的,發出沙啞的聲音安撫道“小言別怕,小叔叔沒事。”
“有事,有事的,嗚嗚嗚......”怎么會變成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夜玫瑰拿槍拍了拍單言帶著嬰兒肥的臉頰,嫌惡的說道“哭什么哭?煩人。”
“你別動她。”單秋潛著急的忍痛站起向單言所在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夜玫瑰對著他的另一邊膝蓋開了一槍。
單秋潛猛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襯衫已經汗濕,緊貼在身上。
單言著急的扭動著身子掙扎,嘴里哭罵道“你瘋啦?神經病,瘋女人,不吃藥出什么門...嗚嗚...”小叔叔現在一定很痛,這個女人肯定是心理有病。
單秋潛的雙腳用不上力,只能奮力的向單言爬去,身后拖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
“嗚嗚嗚...小叔叔,你不要亂動了,不要亂動了。”單言擔心那個瘋女人又要對他開槍。
夜玫瑰冷笑,看著那個強大組織的領頭人狼狽不堪的一點點向她們靠近。
終于,單秋潛爬到單言面前,觸到她的腳后,雙手奮力的撐起身子抱住她。他努力的勾起嘴角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聲音沙啞“沒事了,沒事了。”
單言搖搖頭,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似的一直刷刷的流下來。
夜玫瑰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心軟的女人,從小在組織受到的訓練讓她變得冷漠無情,她是個連血液都冰冷的女人。他們現在這樣在她看來并不解恨,她說過,她要單秋潛的命。
不過,她不會直接殺他,而是一槍一槍的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慢慢享受那些痛。她還要讓他最愛的女人看著他慢慢的受盡折磨而死。
槍聲一陣一陣的響起,單言的雙眼也變得空洞,眼淚似乎已經流干了,再也流不出來。
單秋潛原本抱著她的手再也無法支撐,身子滑落到地上“小言,小叔叔...愛你。”這是他閉眼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身上的槍眼觸目驚心,白色的襯衫早已看不出以往的模樣,單秋潛倒在血泊中再也無法醒來。
單言張著嘴呆呆的坐在,雙眼已經沒有了焦距,甚至失去了明亮的光澤。她的小叔叔怎么會死?不會的,她一定是在做夢,快點醒來,快點醒來......
站在夜玫瑰身旁的黑衣人問道“玫瑰小姐,剩下的這個女人該怎么解決?”
“聽說你們爺的實驗室正在研究新型藥?”
“您是想...”
“應該很缺小白鼠吧?她就送給你們了,慢慢玩。”夜玫瑰嫌惡的看了單言最后一眼,邁開腳步離開倉庫,她該回去看看子圣了。
單言被關在實驗室里的禁閉室時仍然保持著呆滯的狀態,腦海里是單秋潛與她相處的一幕幕。
......
‘你想去哪兒?’
‘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
小叔叔,你去哪兒了?怎么沒帶上小言?小言害怕,害怕......
單言拿額頭撞著玻璃墻,一直撞,一直撞,想用頭上的痛蓋過心里的痛,可怎么都沒用,于是越撞越大力......
“教授,那個女人瘋了。”
“給她打一針鎮定劑。”
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男人開門進來,抓起單言的手臂扎了一針。
......
舒渝不記得自己在這里站了多久,玻璃墻另一邊的女人蜷著身子縮在角落,她的眼珠明明還好好的鑲在眼眶里,卻給人一種空洞洞的感覺,蒼白的臉色配著額頭上已經干涸的血,猶如一個被丟棄的布娃娃。
他在想象,想象她笑起來的樣子,一定是眼睛彎彎充滿活力的。可是回到眼前,她仍然一動不動,沒有笑,沒有眼睛彎彎,沒有充滿活力。不知怎么的,舒渝心中有些不愉快起來。
他的眼神淡然,嘴角勾勒出一絲讓人膽寒的笑意,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她怎么來的?”
他的神情太危險,站在他身旁的教授表情頓了頓,才開口說道“是玫瑰小姐送來的,好像叫單言。”
這位爺慣例是三個月來一次實驗室,總是陰晴不定的,比他們這些科學怪人還要‘怪’,平時看看實驗結果便會離開,沒想到今天會注意到這只新來的‘小白鼠’。
“單言?”他輕聲低喃,心里突然癢癢的,她的名字給他帶來異樣的感覺。
“單言。”這次他是在喚她,也許下一秒她就會笑著應他。
她并沒有回應他,仍然靜靜地躺在那。
“單言。”他喊她的名字越來越順利,可是等不到回應的他又越來越不耐煩,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可以說是討厭至極。
舒渝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浪費時間在一只‘小白鼠’身上。作為舒家的掌權者,他需要做的事非常多,即使他不缺錢,可剛剛花掉的時間夠他賺一大筆了,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他回到住處后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還沒入口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個眼神空洞的女人,他氣惱的放下酒杯走進浴室,想通過沖澡來忘掉那個女人。
“喂”彎彎的笑眼,充滿活力的神情。
舒渝的手指動了動,伸出手就要碰到她白皙的臉頰,觸手的卻是從蓬頭灑落的水珠。他頓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發夢。
他想要她。他的腦海突然蹦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