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喻溶月所料想的那樣,劉家明的父母在接到警察的通知後也趕來的警局,確認了羅曼麗就是捅自己兒子的兇手後,勃然大怒:“坐牢!一定要讓她坐牢!”
可是由於羅曼麗沒有滿16週歲,再加上劉家明的傷並沒有嚴重到一定程度,所以並不能對她進行判刑,最後被判了罰款10萬。
羅曼麗從警局出來後,直接回到家,可因爲這件事被傳開後,路上碰見認識她的人,都躲得遠遠的,更有人牽著自家的小孩,叮囑道:“以後啊你離那羅曼麗遠點,她可是個心狠手辣的!”
“同樣是羅家的孩子,怎麼羅優優乖巧懂事又聽話,這羅曼麗成績差不說,道德品質到敗壞到敢拿刀子捅人的地步!”
“可不是嘛,都是羅家夫婦倆慣得唄,不過這回喻溶月倒是做了次好事,這樣的孩子不好好教育她,長大指不定會成爲社會的敗類!”
“……”
本就心情不好的羅曼麗在聽到這些話後,摻雜著怨念的目光死死地掃了那些人一眼,自己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然都是拜喻溶月所賜。
害得自己丟了徐子豪不說,現在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了,還拿羅優優來跟自己對比,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羅曼麗緊緊地攥著拳頭,氣沖沖地踢開家裡的門,喻溶月正坐在院子裡看電腦,她竟不知喻溶月還懂這些,於是正在氣頭上的她,直接衝過去把電腦往地上一砸,“你把我害成這樣,還有臉在這裡玩電腦!”
說著,她還狠狠地用腳把那電腦屏幕給踩爛,“我讓你玩!我讓你玩!我不好過,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喻溶月一把拽過她的手腕,擡手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羅曼麗捂著臉,“你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鬧什麼鬧!還嫌事不夠多嗎?”
羅宏遠從客廳裡走出來,看到地上被弄壞的電腦,“羅曼麗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電腦得罪你了你把它摔成這樣?我看你就是皮癢了欠收拾!”
這電腦雖然是原主買的,但平日裡也都是羅宏遠在用來打遊戲的,現在被羅曼麗摔成這樣,氣得他抽出皮帶就往羅曼麗的身上甩去。
‘啪啪——’
他狠狠地抽了她兩下,第二下還不小心甩到她的手背,疼得羅曼麗捂著手在地上打滾,“啊——”
小時候,羅宏遠只要心情不好,亦或者她們不聽話,都是皮帶伺候,就連原主也嘗過那滋味,所以羅曼麗才害怕他,她剛剛也是著急上火沒有想那麼多,這下好了被男女混打。
“爸爸我錯了……我不敢了……”
“現在才知道錯了???你膽子挺大的啊,拿刀子捅人這種事都能幹得出來,是不是將來老子惹了你,你也敢拿刀子捅老子啊?”
因爲羅曼麗的這件事,倒是他一出門就遭到附近鄰居異樣的目光,他也是好面子的人,心裡自然有了怨氣。
羅宏遠這幾天也是被喻溶月氣到一肚子火,羅曼麗這麼一鬧,全然是撞在了他的槍口上,不捱揍纔怪。
“沒有沒有!我不敢的啊爸爸,我……我之前也是鬼迷了心竅,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啊……”
也只有在羅宏遠的面前,羅曼麗纔會這麼畏懼害怕。
“你怎麼不死去坐牢??!賠錢玩意兒!還得賠給人家十萬,我告訴你,這錢家裡不可能給你出!你自己想辦法去賺!”
羅宏遠他自己本就沒錢,雖然他跟喻溶月結了仇,但他潛意識裡依然覺得喻溶月的錢就是他的,他是不可能爲了羅曼麗出這十萬塊的。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醒了羅曼麗,她顧不得疼痛,爬到羅宏遠的腳邊,攥著他的褲腳哭道:“我還在上學我壓根就沒錢啊爸爸,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吧,我以後肯定聽話……再也不惹禍了……”
她卑微的樣子倒映在喻溶月的瞳眸中,可她一點也不心疼,因爲羅曼麗並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而是因爲她賠不起這筆錢所以暫時性的低頭認錯而已。
羅宏遠擡腳把她甩開,“滾開!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想著老子給你收拾爛攤子,想都不要想!我管你有錢沒錢的,你就是出去賣,我也不會給你出一分錢!”
他們父女倆一個比一個自私。
羅曼麗心都涼了半截,又把目光放在喻溶月的身上,可憐巴巴的樣子,絲毫沒有之前剛回家的囂張了,“媽……”
“別喊我媽!”喻溶月打住她的話:“在警局裡,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我不配當你的母親,如你所願,我也不想有你這個女兒,既然你瞧不起我,那這錢你就自己出!”
羅曼麗看著他們一個比一個冷漠的嘴臉,心裡的恨意更甚了,她從地上爬起來,哭得紅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一字一句說道:“不就是十萬塊嗎?我根本就不稀罕你們出!”
說完,她轉身跑了出去。
天,下起了雨,黃豆般大的雨點滴在了她的頭上。
羅曼麗身上沒錢,只能一直往徐子豪家裡跑,等到她跑到的時候,身上已經全都溼透了,徐家的大門沒關,一輛豪車停在了院內。
只見吳蕾撐著傘站在屋檐下,徐子豪從裡面走出來,似乎是衣領沒弄好,吳蕾把傘塞到他的手裡,親手爲他整理。
徐子豪單手接過傘,任由吳蕾觸碰自己,並沒有之前在學校裡對她的那種厭惡,甚至像是縱容了她的存在。
大雨中,兩人共撐一把傘的情景,深深地刺傷了羅曼麗的心。
吳蕾一轉身便發現了她,她像是宣誓主權般的挽上徐子豪的手,朝著她露出勝利者般的微笑,“喲,這不是殺人犯嗎?警察怎麼把你給放出來了??!”
羅曼麗已經分不清臉上流淌著到底是淚還是雨了,她衝到徐子豪的身前,質問道:“我是爲了你才捅劉家明的!你就縱容她這樣說我嗎?”
徐子豪眼底滿是冷漠和疏離,“沒人逼你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