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雷平靜下來,想到小武此刻恐怕還被官兵追捕,說道,“大哥可否知道那中原人的下落,我這幾天被關押在大牢里,音信全無。”
“就是那個鬧的滿城風雨的中原男子嗎?依我看,他不像是個凡夫俗子,也難怪你對他那么上心,據屬下的探子回報,此刻應該還被圍困在落雁谷一帶。”張超回答道。
麗莎不由的緊張起來,趕緊問道,“他們至今還未脫險嗎?這個昏君,為什么就要揪著中原人不放,這對他能有什么好處呢?”
“郡主有所不知,這中原人惹怒了龍翔,他一向是兇狠暴戾,認為他們讓他失了顏面和威嚴,想要找回來而已,真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張超不屑一顧的說道。
鄭雷此時皺緊了眉頭,猶豫片刻,說道,“大哥可否借我兩萬兵馬,一來是解救中原人小武,二來,就是要挫挫龍翔那些官兵的銳氣。”
張超看著他,思索一番,說道,“目前為止,以你的能力,一萬兵馬就已經足夠,雷弟若不嫌棄,馬上就可以傳令下去,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那就多謝大哥了。”鄭雷心懷感激,卻是斗志昂揚。
落雁谷,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這是玄武帝等人被圍困的第三天,雖說眾人都有著不錯的修為,可是惠兒卻顯得十分虛弱,僅僅靠著樹葉上的露水解渴。
獨眼龍此時餓的幾乎連自己的大刀都提不起來了,他伸手在地上扯了一把雜草放在嘴里嚼了一番,呸的一聲吐了出來,舔著干裂的嘴唇,罵罵咧咧起來。
“他娘的,這些狗屁追兵,像是一群討厭的狗腿子一般,怎么就是不肯撤離,想要將我們困死在這里,太卑鄙無恥了。”
余百通白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你就少說兩句行不行,老子已經夠煩的了,要不是你將那帶來的酒水都喝光了,現在說不定還能夠救個急。”
玄武帝一臉憂慮的看著懷中的惠兒,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小鹿一樣,哪里還有以往的那些銳氣和性格,他不由的心痛不已。
此時,山腳下,傳來了裊裊的炊煙,一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頓時吊起了眾人的胃口,獨眼龍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就要往下沖去,卻被王彪一把拉了回來。
“你小子想干什么?還嫌這里不夠亂嗎?”
被他訓斥了一頓,獨眼龍眼巴巴的瞅著平原上的敵軍營地,說道,“老子餓的不行了,還不如去搶些食物來,就算是被砍死,也比活活餓死的強啊。”
“讓他去,你這小子就會添亂,有本事你就去試試看。”秋月鄙夷的看著他,眼睛瞪的老大,她坐在樹蔭下,顯得極為煩躁。
惠兒調整了一下身姿,看了看眼下的局面,肩膀上的傷口一直不見好轉,她忍著疼痛說道,“想必不久后,他們要開始進攻了。”
玄武帝看著眾人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堅定的說道,“你放心,假如他們殺上來,朕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
談話間,只聽見北原帝國的軍營里,傳來了密集的戰鼓聲,只見密密麻麻的士兵漸漸的集合起來,看樣子,他們要開始發動進攻了。
王彪警惕的看著這一切,吃力的舉起了大刀,喝道,“所以侍衛聽令,集合,保護玄武帝安全,我們和這些狗賊拼了。”
眾人也都強行打起精神來,看著山腳下鋪天蓋地沖上來的北原官兵,紛紛抽出了武器,戒備起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一戰,必然是萬分慘烈。
玄武帝緊緊握著惠兒的手,將她擋在了身后,目光如炬,凌厲的望著涌動而來的敵軍,如同一棟鐵塔般巋然不動,仿佛已經無畏生死。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呼喊聲,刀槍劍戟的碰撞聲,肌肉被撕裂的撲哧聲,以及撕心裂肺的慘叫,剎那間交織成一片,猶如天崩地裂。
一的敵軍涌上來,他們慘死在山林間,而后續部隊還在不斷的增加,漸漸的,玄武帝和惠兒等人被包圍了起來,而他們的人數也慢慢減少。
到了最后,只剩下不到二十人的隊伍,他們互相靠攏,拿著武器,和官兵們進行著殊死的搏斗,這注定了是一場慘痛無比的戰斗,那些官兵在劉校尉的指揮下,
像是一群餓狼猛撲而來,終于,將為數不多的獵物團團圍住了,惠兒看著自己這邊的眾人,他們個個仿佛是血人一般,但是他們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
他們雙眼通紅,死死盯著敵軍,她知道,他們已經很累了,但是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只要有任何人放棄,就會影響士氣,讓對方有機可乘。
這時候,已經不是身手可以決定的事情,而是毅力和信念,以及一定要活下去的決心,只是她深深明白,自己這邊如今已經是大勢已去,強弩之末了。
玄武帝依舊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捏成了拳頭,對于任何想靠近她的官兵,都是一擊斃命,看著眼前這個權傾天下的帝王,她不由趕到欣慰無比,即使是死在這里,也算是值得了。
喧鬧的戰場暫時平息下來,北原帝國的官兵虎視眈眈,準備著最后的突圍,指揮官劉校尉一聲令下,他們如狼似虎的沖了上來。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山腳下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只見旌旗搖動,戰鼓陣陣,一大批人馬蜂擁而至,為首的正是鄭雷。
一個官兵慌慌張張的來到劉校尉跟前,說道,“啟稟大人,我軍遭到圍攻,如今山下正在激戰,恐怕不敵,還請大人趕緊下令撤離此地。”
副將看了看眼前的局勢,急切說道,“大人,這些救兵來勢洶洶,如此打下去,只怕傷亡慘重,還是趕緊撤吧。”
劉校尉此時惱羞成怒,眼看就要抓住幾個中原人,他豈能善罷甘休,揮劍吼道,“不許后退,擅自逃離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