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周福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踟躕道:“王妃,她們……她們說……正在整理十二金釵住的房間。”
后面越說越小聲,梅蘭竹菊身懷武藝,按理說她們算是王爺?shù)氖绦l(wèi)而非丫鬟,就連當(dāng)日被派到王妃這里來都是一肚子怨氣,對于近些時日里侍衛(wèi)們一直談?wù)撏蹂谋牒罚彩青椭员菑牟幌嘈拧_@般心高氣傲,又怎會為十二金釵那些侍妾整理房間?
這個很明顯就是借口了,想必她們還不知道十二金釵已經(jīng)從王府落荒而逃了,甚至王爺此時就在這清歡苑內(nèi)。可是這些他也是絕對不能向四人透漏的,王妃此番明顯是要找她們問罪,若是事先給四人通了氣,王妃這里又如何交代?
戰(zhàn)北烈臉色陰沉,他倒是從不知道,梅蘭竹菊四人竟是這般囂張。
方欲說話,就見竹榻上的冷夏悠然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邊走邊道:“很好,山不來就我,我就山。”
——
烈王府,停云閣。
冷夏三人方一邁進院內(nèi),忽然,清梅譏誚的話語帶著濃濃的不屑自內(nèi)傳來:“你們也太杞人憂天了,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周福一怔,這不是往槍口上撞么!冷汗順著面頰瞬間滑了下來,面色緊張正欲開口喝住,卻被戰(zhàn)北烈一個冷意十足的眼神嚇的立即噤聲。
“不錯,咱們可是王爺身邊的人,豈能由得她呼來喝去?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清竹高傲的聲音不服氣的回應(yīng)。
清蘭囁喏的聲音小聲說道:“再怎么廢物,也是這府里的王妃……”
話未說完,就被清竹的高喝聲打斷:“呸!她算什么王妃,王爺根本就沒跟她拜堂!”
戰(zhàn)北烈沉下臉,鷹一般的眸子危險的瞇了瞇,就聽見清梅鄙夷的笑聲自殿內(nèi)響起:“那個廢物,聽說至今王爺還未和她圓房呢!”
劍眉高高挑起,微瞇的眼眸耐人尋味的在冷夏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右手摩挲著下巴,圓房?值得考慮。
感受到他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冷夏撇撇嘴,優(yōu)雅的翻了個白眼,那意思:做夢!
戰(zhàn)北烈恨恨磨牙:早晚的事!
外邊兩人大眼瞪小眼,豺狼對虎豹,目似銳刃犀利對撞,刀光劍影火花四濺!
里面清菊不贊同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倆這張利嘴啊!那十二金釵怎么去了那么久,還沒回來?”
清梅涼涼的語聲得意道:“那些做白日夢的女人?不過挑撥了幾句,就真以為以后能當(dāng)上王府的女主人了!不回來才好,一個廢物王妃,十二個白癡侍妾,就讓她們狗咬狗去!”
周福看著前面“含情脈脈深情對視”的兩個主子,暗自哀嘆一聲,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奶奶,這話也能大張旗鼓無所顧忌的說么!
待里面沒了聲響,二人同時收回和對方掐架的目光,銳利冷冽的視線射向內(nèi)殿。冷夏唇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聽到這里也差不多了,雖然從來沒將四人放在眼里,卻也不介意順手將她們收拾個干凈,殺手之王的威嚴,還輪不到這些跳梁小丑來挑釁!
此時,殿內(nèi)的梅蘭竹菊嗑著瓜子飲著清茶,眉目間得意非常,好不快哉。
吱呀一聲,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光而站,英武挺拔仿若天神降臨,身后那萬丈璀璨的陽光盡皆成為了他的陪襯。來人周身散發(fā)著冰冷陰鷙的戾氣,噬骨的寒氣以他為中心迅速向著殿內(nèi)蔓延,只一剎那整個大殿中無處不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寒意。
待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四人頓時臉色慘白,驚惶失措的跪到地上,結(jié)巴道:“王……王爺?”
冷夏倚著門框雙臂環(huán)胸,唇角輕輕揚起,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戲謔姿態(tài),悠然看起了好戲。
戰(zhàn)北烈面色陰沉不發(fā)一語,大袖一揮,邁步到殿內(nèi)寬大的座椅上坐下,大刀闊斧的倚著靠背,食指一下一下的扣著桌面,發(fā)出“篤篤篤”的沉悶響聲。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nèi)除了叩擊桌面的聲音外,再無一絲聲響,本就沉默的房間內(nèi)更顯得森寒一片。
梅蘭竹菊跪在地上,篩子一般顫抖著,周福幾次想要開口求情,戰(zhàn)北烈警告的目光掃過去,頓時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半響,清梅率先受不住這沉重的壓迫感,試探著再喚了一聲:“王爺……”
“很好,你們還記得我這王爺,本王還以為……”戰(zhàn)北烈鋒銳的目光落在四人身上,低沉的嗓音道:“你們早就忘了這烈王府的主子是誰!”
四人心下一沉,同時回道:“奴婢不敢!”
“不敢?慫恿十二金釵,嚼舌根,造謠生事,誹謗主子……”戰(zhàn)北烈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自己下去領(lǐng)罰,以后你們跟著鐘羽,這烈王府里是容不下你們了!”
他每說出一條罪名,四人的臉色就再蒼白一分,最后一句鏗鏘落地,四人齊齊大驚,不可置信道:“王爺?”
一側(cè)的周福嘆了口氣,王爺手下的暗衛(wèi)遍布五國,鐘默、鐘遲、鐘銀、鐘羽,分別負責(zé)楚燕衛(wèi)韓四國,并未將四人趕走而是派到了鐘羽負責(zé)的據(jù)點,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梅蘭竹菊跟了戰(zhàn)北烈多年,也知道王爺決定的事多說無用,慘白著臉色領(lǐng)命謝恩,失魂落魄的爬起來向外走去。經(jīng)過門邊時齊齊頓住,那眼眸里的恨意猶如刀子一般射向冷夏,似是要將她撕成碎片!
要不是因為她,她們也不會被王爺發(fā)配到韓國,也不知耍了什么下作手段,竟然讓王爺不顧她們多年追隨之情!
“可是不服?”冷夏挑了挑眉梢,那悠然的面色含著難以言說的傲然,目光掃過四人那憤恨的面容,冷笑道:“我給你們機會……”
她頓了一頓,下巴一揚,鳳眸中射出凜冽的寒光,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字吐出:“四個一起上!”
梅蘭竹菊貝齒咬著牙關(guān),玉手緊緊的攥成拳,被冷夏這狂妄傲慢的態(tài)度氣到俏臉鐵青。不過是一個廢物,一絲內(nèi)力也無,竟敢口出狂言?
見戰(zhàn)北烈面色不變不置可否,四人對視一眼,豁出去了!今天不給她一點厲害瞧瞧,她就認不清自己的狀況,除了空有一個王妃的頭銜,什么也不是!
四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屑道:“王妃,得罪了!”
清梅率先拔出腰間的長劍,清竹緊隨其后,清蘭清菊亦同時起手,四把劍尖閃爍著冰寒的利芒齊齊指向冷夏,氣勢如虹!眼眸中一絲戾氣閃過,四人同一時間飛掠躍起,好似四只煞氣凜然的鷹鷲,挾著滔天的嫉恨直襲冷夏!
四把長劍分別攻向冷夏全身四大要害,出手默契無比,狠辣之極!
而冷夏還一直保持著抱臂環(huán)胸的悠然姿態(tài),目含輕笑。
周福胖碩的臉上布滿了驚恐,原本泰然的倚著靠背的戰(zhàn)北烈,也微微蹙起了劍眉,梅蘭竹菊習(xí)武多年,可并非是什么三腳貓的功夫,他知道冷夏身手凌厲,但是這般悠哉是不是太輕敵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冷夏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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