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渾渾噩噩地走進(jìn)了病房中,和他同來的醫(yī)生已經(jīng)傻眼了,一個智障怎么可能在短短兩天內(nèi)就得到這么多錢,還說是用命換來的?
“蕭佳,這錢你可不能用啊!”等到主治醫(yī)生等人離開后,男人忙勸道,“這錢來歷不明,萬一到時候惹上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后患無窮。”
蕭佳看了一眼男人,開口道:“不用這錢,我娘的病怎么辦?而且,就算是阿木從銀行搶的,我也不怕?!?
說著,蕭佳直接帶著現(xiàn)金朝著收費大廳走去。
張揚與賭叔手下走出了醫(yī)院,賭叔手下心有不甘,白白把這么多錢拱手送人,他怎么開心的起來?說是開心,那純屬是騙人的,賭叔手下嘆著氣,這些錢不光是打了水漂,連個響都沒聽到,一想起蕭佳對張揚的態(tài)度,賭叔手下氣就不打一出來。
“媽的,什么人?。∫姷接绣X的就往上撲,阿木,以后找老婆不找那樣的,怎么也找一個不嫌棄你的?!辟€叔手下挺了挺胸脯。
張揚憨笑著點了點頭。
賭叔手下并沒有想到,其實,若論能力,他甚至不如張揚,至少張揚可以在兩夜的時間內(nèi)掙來二十四萬現(xiàn)金,而他,在這兩夜倒是花了幾千大洋,這完全沒有可比性。
連個智障都不如,賭叔手下潛意識里早早就不把自己與張揚相提并論了。
夜色還算不錯,市里燈紅酒綠,張揚坐著賭叔手下開的車直接趕回了縣里,回到縣里時,賭叔已經(jīng)喝得大醉酩酊,酒店早已經(jīng)過了關(guān)門的時間,服務(wù)員說話時都帶有著一股子怨氣,恨不得賭叔這桌早點走算了,偏偏運氣又不好,賭叔喝得仿佛意猶未盡,開了一大堆啤酒,卻是只看不喝。
“老大,我把阿木帶回來了?!辟€叔手下推門而入,包間里,高鋒與生子還在陪著賭叔,只不過,兩人都沒有喝酒,高鋒是因為傷病的緣故,而生子卻要照顧高鋒。
賭叔坐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凄厲地哀嚎著:“你們這群死沒良心的,喝酒的時候怎么都跑了?以前喝酒不都是挺能喝的么?嗝!”
賭叔打了個酒嗝,使勁拍了拍腦袋,然后坐在那里左右搖擺,隨時都可能倒在地上。
“喝!老大,我陪你喝!”賭叔手下大步走上前去,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就給干了,賭叔看得眼睛都直了,半天,才罵道:“去你媽的!我都喝成什么樣了?你才來找我喝?先自己喝十瓶追上來再說?!?
賭叔手下一臉的尷尬,房間中,眾人一片笑聲。
一幫人出了酒店,在附近一家面館都或多或少吃了點面條后,張揚與賭叔手下送賭叔回了住處,而高鋒也在生子的陪同下回到了醫(yī)院。
賭叔的住處,賭叔抱著馬桶便不打算再起來了,一聲聲的干嘔使得房間中都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賭叔的手下早就借故溜走了,而張揚,則是輕輕拍著賭叔的后背,等到賭叔吐得睡著了之后,張揚才扛著賭叔,將賭叔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又在賭叔的床頭柜上準(zhǔn)備了一杯水,這才離開房間。
張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也閉上了雙眼,滿腦子都在想事情,張揚明白,自己這一次恐怕是因禍得福,超強(qiáng)的學(xué)習(xí)能力,換做其他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卻真實的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張揚眉頭緊蹩,那對話聲始終回蕩在耳際,妖姬背叛了自己,從這件事情上,張揚才徹底明白,傳奇組織的恐怖。
竟然連妖姬都被滲透其中了。
傳奇,恐怕在很多人看來,那應(yīng)該是一個真正的傳奇吧?
想不到,老約翰森竟然是一個犧牲品,傳奇組織的頭號目標(biāo)就是自己,若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名氣,張揚還是不相信的,一個人的名氣再大,若沒人見識過他的實力,也不會有人將他放在眼里,所以,張揚可以確定的事情是……傳奇組織的幕后首腦,絕對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人。
甚至,那人見識過他的實力。
但究竟是誰?張揚也猜不出,自己結(jié)仇太多,為了成為紫帝,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無數(shù)人都敗在張揚的手上,如今的張揚所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他相信,既然傳奇組織下定了那么大的決心殺掉自己,如果知道他還活著,肯定會再來刺殺他的。
那個時候,也就是他對傳奇組織下手的時候了。
張揚比較擔(dān)心自己的家人,還有那許久未曾謀面的夏幽蘭,呼吸漸漸平緩,在思緒中,張揚熟睡了過去。
清晨,張揚與賭叔早早醒來。
雖然,賭叔與蕭佳的關(guān)系比較僵,但是,礙于張揚的緣故,賭叔決定還是去市醫(yī)院看一看,更何況,蕭佳的母親馬上就要做手術(shù)了,如果身邊沒人的話,又怎么能行?
賭叔手下將車開到樓下,接賭叔與張揚后,徑直朝著市醫(yī)院趕去。
車上,賭叔吹著冷風(fēng),腦袋還暈暈乎乎的,路過一家早點店的時候,賭叔連忙讓手下停車,讓手下去買了一些早點。
車很快又發(fā)動了,賭叔坐在車內(nèi)吃著早點,張揚同樣如此,只有他的手下在那里干聞味道。
“賭場那邊怎么樣了?”賭叔問道。
“一切都好,弟兄們都在,也沒人敢在我們賭場鬧事。”
賭叔滿意點了點頭。
到了市醫(yī)院后,賭叔便讓自己的手下回去了,而他與張揚則是趕到了病房,病房內(nèi),蕭佳和那名男性朋友仍然在這里,而蕭佳的母親正在輸液。
看到張揚進(jìn)來,蕭佳的心有些激動,張揚臉上的傷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但顏色確實更深了,看起來有些嚇人,賭叔則是一屁股坐在了蕭佳男性朋友身旁,手搭在了那名縣醫(yī)院醫(yī)生的肩膀上,不停的說這說那,把儒雅男人聊得冷汗直流。
“你沒事吧?”蕭佳看著張揚臉上的傷。
張揚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不算太大的病房,張揚走出了病房,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不一會兒,蕭佳也走了出來,坐在了張揚的身邊,道:“阿木,早上吃飯了么?”
張揚點頭。
蕭佳與張揚兩天不見,能夠明顯感覺到張揚身上的巨大變化,而賭叔始終陪著張揚,卻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更何況,女人的直覺都很準(zhǔn),蕭佳忍不住道:“阿木,你成熟很多?!?
張揚笑了笑,在蕭佳的面前,他表現(xiàn)的異常平靜,不言不語,這與張揚的內(nèi)心想法一模一樣,蕭佳對張揚的突然冷淡,讓那時失憶的張揚心里不是滋味,如今張揚恢復(fù)了記憶,但他也不會那么大度的去對蕭佳表示出任何的親昵。
他們兩個本來就不屬于一個世界,或者說,蕭佳注定不屬于他,張揚明白,蕭佳這樣的女人,其實他內(nèi)心還是很懶得追求的,一個忽冷忽熱的女人追到手縱然會有一種很大的成就感,但過程實在太過于煎熬,沒有人能夠承受住這種煎熬。
張揚仰頭望著天花板,蕭佳也不再多說,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語:“大夫說,這幾天好好靜養(yǎng),等身體養(yǎng)好了一些,再開始動手術(shù),最遲也不超過三天吧?!?
蕭佳母親身體很快就養(yǎng)的很好了,僅僅用了兩天,兩天后,幾個權(quán)威大夫就已經(jīng)開始幫蕭佳母親動手術(shù)了,手術(shù)室外,張揚與賭叔仍然在這里,至于那個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卻是忍受不住兩天的煎熬,離開了市醫(yī)院。
任誰連續(xù)兩天被一個跟黑社會老大差不多的人問東問西都會有一種難受的感覺吧?更何況,賭叔問的最多的是他家里人的情況。
一想起那些拿家人開刀的卑劣行徑,醫(yī)生自然忍不下去了。
醫(yī)生一走,張揚他們相處的反而融洽了起來,兩天的相處,反而是賭叔經(jīng)常逗蕭佳的母親開心,這是很難想象的一件事情,雙方原本對立的幾乎要玩命了,但因為張揚,卻關(guān)系如同多年好友,賭叔哄人的手段就連張揚都驚嘆不已。
手術(shù)已經(jīng)一個小時了。
蕭佳焦急地站在病房門外,張揚看了一眼蕭佳孤單的背影,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走上前去,這幾日,他與賭叔一直都在,不過,等蕭佳母親動完手術(shù)之后,張揚也準(zhǔn)備離開了,那個時候,魏云應(yīng)該把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所以,張揚必須要重回賭博擂臺,守株待兔。
賭博擂臺那種魚龍混雜之地,恐怕是傳奇組織滲入的對象之一吧?
手術(shù)一直持續(xù)了三個小時,當(dāng)手術(shù)室的紅燈轉(zhuǎn)為綠燈時,手術(shù)室的門也打開了,護(hù)士推著車上的蕭佳母親走了出來。
回到病房后,主治大夫才說道:“病人這幾天麻醉效果過去后,就可以開始吃一些流食了,記住,一定要等到病人排氣之后,這兩天我會給病人打一些營養(yǎng)液,估計住院一段時間,病人就可以出院了,手術(shù)很成功,癌全部切除了?!?
蕭佳謹(jǐn)記大夫的囑托,夜色微涼,張揚與賭叔買了一堆晚飯回來,蕭佳也破天荒的吃到了撐,而張揚與賭叔的胃口自然是大得驚人了。
蕭佳母親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
“那個,我明天和阿木就回縣里了,你們這邊我會找兩個特護(hù)來照料,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就行了?!辟€叔思考半天,開口說道。
“阿木明天去縣里干什么?”蕭佳忙問道。
賭叔看了一眼張揚,然后搖頭道:“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總之,阿木不會做違法的事情,還有,手術(shù)費方面就不用再感謝我了,也不用還了,要謝就謝阿木吧,手術(shù)費全是他出的?!?
事實上,張揚與賭叔已經(jīng)談過了,用很幼稚的口吻談的,那就是,張揚明天再回賭博擂臺,將欠賭叔的三十萬打出來,賭叔拒絕過,但是張揚的堅決態(tài)度還是讓賭叔有些受不了。
而且,在張揚擊敗蘭蒂斯后,賭叔也知道了張揚的大概實力,至少,張揚自保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三戰(zhàn)三勝三KO,放在哪里,都算是不錯的開頭了。
蕭佳瞪大眼睛看著張揚,一想起張揚身上的傷疤,蕭佳的拳頭攥的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