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七王府內(nèi)黎戩與慕容秋雨夫妻恩愛成雙。
皇宮使臣別院內(nèi)殿,卻是正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修絕羅帶領(lǐng)十幾名暗衛(wèi)潛回使者別院,步伐匆匆闖入內(nèi)殿。
當(dāng)看到周靖寒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后,修絕羅冷冽的臉上閃過被耍戲后的戾色。
事實上,從下午修絕羅發(fā)現(xiàn)周靖寒的慘狀后,一直到現(xiàn)在他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之前,周靖寒設(shè)計弄暈?zāi)饺萸镉陰Щ貎?nèi)殿,屏退了左右不得近前。可是修絕羅與一眾暗衛(wèi)守在院外,久久聽不到里面有半點聲響。
起初,修絕羅并沒多想。慕容秋雨是昏迷狀態(tài),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可是隨著時間越過越久,里面卻沒有半點異動聲響,修絕羅心里泛起了狐疑。
若主子得逞,與慕容秋雨發(fā)生了什么,這會兒該是結(jié)束了才對。若是沒發(fā)生什么,時間過去那么久,慕容秋雨也該醒了的。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該是寂靜無聲的!
修絕羅想到晚上還有一場宮宴,便硬著頭皮在內(nèi)殿門口呼喚。然而,他接連喚了三聲,里面卻無人應(yīng)答。
那一刻,修絕羅心中閃過不安的念頭,心知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與計劃相駁的事情。不然,主子不會不應(yīng)聲!
果然,不出所料,當(dāng)他破門而入后,竟是看到了令他震驚的無以復(fù)加的一幕。
他的主子周靖寒,仰躺在床上,衣衫凌亂。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赤果的小腹上,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一支長長的蠟燭,燭火搖曳跳動,一滴滴蠟油順著蠟燭邊緣滑落下來,最后盡數(shù)滴落在周靖寒的小腹上。
他跟在主子身邊十多年,何曾看到自家主子被人這樣肆意凌辱過?心中怒火滔天,他恨不得將逃之夭夭的慕容秋雨捉回來碎尸萬段。
然而,后面他才發(fā)現(xiàn),還有比這個更令他暴跳如雷的。
他以為周靖寒是被慕容秋雨點了穴道,然后在小腹上放了蠟燭的。沒成想,他試圖給周靖寒解穴,竟然反反復(fù)復(fù)都無法解開。
他當(dāng)時第一時間就想到周靖寒是被人用異物封住了要穴,所以伸手在對方身上各要塞穴道摸索了個遍。在確定找不到線索后,他才提著劍帶人去攔截慕容秋雨!
他是真的以為,慕容秋雨給周靖寒投了毒。
可是現(xiàn)在看來,事實似乎并非如此。那慕容秋雨對他的質(zhì)疑很茫然,反倒是黎戩似乎知道什么,還直言自家主子毒入風(fēng)府穴……
風(fēng)府穴?
修絕羅皺著眉頭,拱手沉聲對周靖寒致歉道:“主子,屬下得罪了!”
他丟下這話,上前將周靖寒上衣剝光,呈背對他的姿勢。之后,讓近身暗衛(wèi)掌燈仔仔細(xì)細(xì)的在周靖寒風(fēng)府穴查看。
“有針眼!”修絕羅慧眼如炬,很快找尋到幾乎用肉眼無法搜尋到的異樣。
那掌燈的近身暗衛(wèi)蹙眉詢問道:“修老大,會不會是那慕容秋雨用針封了主子的風(fēng)府穴?”
修絕羅瞇緊雙眸,沒有表態(tài)。
半晌,他扳過周靖寒,“主子,是這樣嗎?若是,你就閉上眼睛。”
周靖寒立刻緊緊閉上雙眼,算是回應(yīng)。
修絕羅心下犯疑,“若是如此,針拔出去就該解了穴道的,為何主子依舊不能言語行動?”
頓了頓,修絕羅追問道:“主子,可是她針上有毒?若是,你繼續(xù)閉上眼睛。”
想想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不然怎么解釋針拔出去穴道還解不開呢?
沒想到,修絕羅剛閃過這種自認(rèn)為合理的想法,就被周靖寒直直睜著的回應(yīng)方式否決了。
他再度茫然無措,針無毒?
“難道……”修絕羅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難道針在主子身體內(nèi)?”
這一次,周靖寒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可惡!”修絕羅憤聲斥責(zé),眼底迸發(fā)嗜血的殺意。
那個慕容秋雨,真是太狠了!她竟然把針拍進(jìn)了主子穴道深處的表層內(nèi)。難怪他找都找不到!
唯今之計,已然知曉問題出在哪里。可是新的棘手問題也跟著出現(xiàn)了!
銀針滲透到周靖寒皮膚表層內(nèi),想要取出來,只有兩個法子。
第一種,劃破表層肌膚取出銀針!
第二種,他以內(nèi)力拍出銀針!
可是,不管是那一種方法,對周靖寒都有一定的傷害。
第一種方式的缺點是,不知道銀針被拍進(jìn)去多深,需要割開皮膚表層多深。萬一割開很深還取不出來,那真是得不償失。
相對而言,第二種方式定然能順利取出銀針,可是周靖寒卻會被修絕羅的內(nèi)力傷到心脈。他之前才吃了黎戩一掌,尚未恢復(fù)。
如今若再吃修絕羅一掌,后果不堪設(shè)想!
遵從周靖寒的指令,最終選擇了第二種取針方式。
修絕羅掌中灌以無窮內(nèi)力,掌握好力道重拍到周靖寒胸口處。頓時,他后背滲透到皮肉表層內(nèi)的銀針被內(nèi)力強(qiáng)行逼出體外,針頭各個被血包裹住。
“噗!”與此同時,周靖寒應(yīng)聲噴出一口鮮血,狼狽的晃了晃身子。
“主子!”修絕羅擔(dān)憂的呼喚出聲。
周靖寒穩(wěn)住身形,銀牙咬的咯吱直響,“黎戩,今日之辱,我與你不共戴天!”
這話一出,饒是修絕羅再笨,也知道了事情是誰做的。他一直以為,是慕容秋雨……
周靖寒攥緊雙拳,冷聲命令道:“去把沁蕊郡主給本王叫來!有些事情,要提前行動了。”
修絕羅一怔,隨即點頭應(yīng)下。
丞相府書房內(nèi),袁丞相氣沖沖的率先進(jìn)了門,袁尚書緊隨其后進(jìn)門,卻是等在門口處。
雙眼哭的紅腫的袁心瑤,因著剛經(jīng)人事,渾身痛楚跟被人拆了骨頭似的,走的慢吞吞的。
好不容易磨蹭著進(jìn)了門,就見袁尚書反手關(guān)上門。
而后,袁丞相轉(zhuǎn)過身,揮手狠狠摑了袁心瑤一巴掌。
“啪”的一聲,下手極為狠戾絕情。
“啊!”袁心瑤低呼一聲,身子軟綿綿的摔倒在地上。
她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向疼寵她的袁丞相,驚叫道:“祖父!”
“別叫我祖父!我們袁家,沒有你這樣愚蠢的不肖子孫!”袁丞相氣的拂袖,老臉滿是憤怒火焰。
袁尚書急忙上前安撫盛怒中的父親,“爹,你別動怒。事已至此,你就算打死瑤兒也于事無補啊!”
說話間,猛朝袁心瑤遞眼色。
袁心瑤扁著嘴兒,委屈的不得了,“祖父,是瑤兒錯了,你饒了瑤兒這一次吧!瑤兒以后再也不敢亂來了,嗚嗚嗚!”
頓了頓,見袁丞相無動于衷,袁心瑤再接再厲,跪著湊上前抱住袁丞相的大腿,“我沒想到表哥中了媚毒還對我熟視無睹,我真的是被逼急了才那么做的。
祖父!嗚嗚嗚,祖父,我已經(jīng)被徹底毀掉了,你不能不要瑤兒啊。瑤兒就只剩下祖父和爹爹了,若是你不原諒瑤兒,瑤兒真的活不下去了!”
生生哭訴,三分假,卻是七分真。如今的袁心瑤弄巧成拙,被黎泰毀了清白,還被黎皇賜婚給對方。
這令一向驕傲只一門心思想嫁給黎戩的她來說,簡直就死無法承受的沉重打擊,可謂滅頂之災(zāi)。
袁丞相年紀(jì)大了,就這么一個孫女,被他寄予著厚望。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是又心塞又心疼。
“你這個蠢孩子啊!你說你怎么蠢成那個樣子。”袁丞相跺著腳,實在無語的很。
袁心瑤死死抱著袁丞相的雙腿,只一味撕心裂肺的哭嚎。
“別哭啦!還嫌身子傷的不夠啊?”袁丞相最終妥協(xié)下來,語氣也緩和了。
袁尚書見狀,忙攙扶起袁心瑤,從中調(diào)和父親和女兒之間的僵硬關(guān)系。
袁丞相目光深沉的看著哭啼啼的袁心瑤,冷聲對她叮囑道:“唯今之計,木已成舟。從今以后,我們袁家與黎戩……就不是至親而是死敵,你可記住了!”
“……”袁心瑤豁然瞪大雙眼,啞了聲音……
夜色越加深沉,宮宴落下尾聲。
慕容馨兒一回到使臣別院,就被修絕羅引領(lǐng)著來到周靖寒的房間。之前晚上的宮宴,黎皇派人來請周靖寒。結(jié)果對方推脫身體不適,沒去參加。
慕容馨兒想到自己之前看到慕容秋雨好端端的跟黎戩離開皇宮,暗想著周靖寒莫非是被慕容秋雨那小賤人傷到哪兒了?
“攝政王哪里不適?可要請?zhí)t(yī)?”慕容馨兒走到床前關(guān)切的打量周靖寒,柔柔的詢問出聲。
周靖寒勾唇淺笑,伸手一把將慕容馨兒納入懷中,“瞧我這馨兒知冷知熱的,可是叫本王暖心。”
慕容馨兒嘴一撅,作勢想推開周靖寒。她心中冷著呢,今天她幫周靖寒迷暈了慕容秋雨,可是結(jié)果這男人卻丟下她在大太陽底下曬著。
此等羞辱,她真心是忍不下!
周靖寒前世靠施美男計籠絡(luò)了北周太后,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想要的皇位。故而,對女人的心思,他自詡能拿捏的很到位!
此刻見慕容馨兒撅著嘴,他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對方在生氣計較什么。
“在生氣今日之事?”周靖寒問這話時,在慕容馨兒唇角輕吻了一下。
修絕羅見狀,躬身退下,端叫個悄無聲息。
慕容馨兒沒想到周靖寒會主動提及此事,面色更加難看,眸底透著一點小委屈。
周靖寒大手緊扣住慕容馨兒的纖腰,低聲在她耳畔吹氣,“傻馨兒,若不給你點兒小懲大誡,你以后還得在慕容秋雨身上吃暗虧。”
聞言,慕容馨兒蹙眉,“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漲漲教訓(xùn)?”
周靖寒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不然呢?你覺得本王舍得讓你在青天白日下曬太陽?”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