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最初站在旁邊的氣憤兩位女子站了出來,美目微怒,其中如蓮花般高冷圣潔的紫衣女子道:“認(rèn)得,怎么會不認(rèn)得,只是,天下是有王法的!”
這人,便是慕蓮華,寶石般的眼底滿是不屑,嫣紅的唇角也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面帶微怒,卻有著嬌嗔的女兒態(tài),面容冷艷,多一份則妖,少一分則淡,顏色如調(diào)配的青花瓷般恰到好處,好一個清冷的美人。
身邊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容貌也是世間少有,若慕蓮華的美是清冷,那么她便是魅惑的,不需做作,顧盼之間便是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巴掌大的鵝蛋臉,圓潤卻不豐滿,一雙桃花眼極為勾人,長發(fā)綠衣,好生嬌艷,這位便是柳伊人,只聽她紅唇微啟:“董小姐該不會說一句,我就是王法吧。”話落,又是一番哄笑。
幾人畢竟不能真的鬧翻了里面,大家閨秀如此,畢竟不好看,沈瑢音這才開口:“若是這位妹妹得罪,我等在此賠禮,還望董小姐海涵,我等貴為官家女子,如此一來畢竟是不好看的,倒不如給姐姐們一個面子,就此算了吧。”這話算是恩威畢施,就算是高官也不好將手下門全部得罪,想來董夢勤也不是全沒腦子的,一時之間倒是僵持在了那里。
若水聽聞不由得對沈瑢音刮目相看,原來素日里溫和好處的姐姐并不是沒心計的,如此一來,進(jìn)了宮也會放心許多。
與董夢勤一同而來的兩名女子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沈瑢音悄悄告訴若水,那個穿著橘色衣衫,眉眼見桀驁不馴的是蘭州刺史馮德忠的女兒,馮玉蘭,另外一個乃是大學(xué)士周昆鵬的獨女,名為周素晴,可是江南一等一的才女。
若水不由得贊嘆,果真是江南女子,容貌都是上乘,性情卻怎如此敗壞,雖說二女沒有正式參與,助紂為虐倒是實打?qū)嵉摹?
周素晴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今日里她本就氣悶,而這個丫頭剛好撞到了槍口上,便拿她撒氣,之后說不是不后悔的,這時忙道:“夢勤,算了吧,鬧大了伯父伯母也會ii不開心的,我們還是進(jìn)廟里吧。”
董夢勤雖說不甘心,可是看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終歸是不敢造次,瞪了一眼幾人,憤憤的走
開了。
被欺負(fù)的那女子這才敢抬起頭來,一張俏臉哭的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愛:“多謝各位小姐相助,輕煙感激不盡!”
沈瑢音搖頭,這么個懦弱的性子,難怪會被那樣的丫頭欺負(fù),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說什么。納蘭若水也是無語,這么個性子,也不怪別人拿她撒氣,幫的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只得安慰一句:“沒事的,舉手之勞,你這性子當(dāng)真是軟弱,怎能任別人欺辱。”
慕蓮華也是氣氛:“就是,同為無品階的女子,你怕什么。”
柳伊人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嗔怪了她一眼:“妹妹快別哭了,正巧我們也一塊進(jìn)廟里,妹妹若是不嫌棄便一同前去吧!”
于是幾人便一同走進(jìn)了寺廟,云隱廟,廟如其名,在外倒是感覺不倒什么,進(jìn)了里面卻是云霧繚繞,一切的景色宛若天宮般飄渺,看似清晰實則飄渺,空氣清新,幾乎看不到塵埃,若有若無的清冷香氣沁人心脾,好生涼爽。
寺內(nèi)的香客很多,幾人排了很長時間的隊伍才輪到,猶著僧人帶進(jìn)了主持所在的客房,沈瑢音悄悄對若水道:“這位主持乃是得道高僧,素聞能未卜先知,我們剛好可以仔細(xì)問問。”若水不可置否,她并不迷信,只是既然連重生這樣離譜的事情都在她身上發(fā)生了,算一算倒不是壞事,幾人在他人的帶領(lǐng)下抽了簽文,便欲找人解簽。
僧人行了一禮:“女施主們請!”說完便告辭了。
只見屋內(nèi)的蒲團(tuán)上坐著一位穿著袈裟的和尚,滿臉褶皺,胡須花白,不過看起來倒是有著仙風(fēng)道骨的之感,最為讓人信服的便是那極為清明的眼睛,想象不到,一位遲暮之人,竟也會有如此清明的眼睛,似是看透了一切般。
若水,沈瑢音等人忙行一禮:“見過主持,我等特來拜見,還望主持莫閑叨擾。”
主持眼底并未有波動只是在看向納蘭若水的時候閃了一絲亮光,悠悠道:“各位來意我已明了,這些是解簽文,回去吧……”
幾人不明所以,接過遞來的紙封只得轉(zhuǎn)身離開,臨出門時,只聽主持哪蒼老的聲音道:“既來之則安之,女施主遠(yuǎn)道而來,定是天命為之,與其收斂鋒
芒,倒不如順其自然,他日定會名垂青史。”
幾人更是糊里糊涂,唯有納蘭若水面色冷靜,看了一眼主持,轉(zhuǎn)身絕塵而去。
回到了家中,納蘭若水有些沉悶,名垂青史?她要名垂青史做什么,天命,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空里,不過是個渺小的塵埃罷了,難不成拿著整個納蘭家的性命來為這個時空改朝換代?當(dāng)真是可笑。
翻開來看解簽的信筏,納蘭若水不由得驚的一身冷汗,泛黃的油紙上醒目的十六個大字:絕情棄愛,孤獨終老,天定凰女,一統(tǒng)天下!
指尖顫抖不已,這個情形與女皇武則天的情景竟是如此之像,難不成她會是下一任女皇?
不管那老和尚為何如此解簽,她只知道,若是這簽文流傳了出去,不知是她,就連整個納蘭家,甚至是九族之人,都別想活命!
若水想來想去,終是毀了信筏,決定親自再去一趟云隱廟。
趁著夜幕,納蘭若水早早的便假裝睡下,然后在夜深人靜之時偷偷的起身,換了一套男裝,從后院牽了匹馬溜了出去。
不由得慶幸,自己前世的爺爺是騎兵營的將軍,自己也會些騎術(shù),這才有辦法自己離開。
下了馬車,腳步有些虛浮,暗自感嘆這具身體的嬴弱,緩了口氣,這才前去,誰知老早的便有位僧人在等著,雙手合十,恭敬道:“施主,我們方丈已等候多時了,還請隨我前來。”
到了屋內(nèi),那位主持已然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只是睜開了雙眼:“老衲等候多時了!”
納蘭如水冷笑:“大師既是得道高僧,可否知道言辭之間會害死很多人!”古代人最是信佛,此言一出,天下皆亂。
“施主莫氣,施主從異世遠(yuǎn)道而來,必是天降大任,救世人于水火,又豈會害人?”了空大師淡然道。
“大師說笑了,若水無疑官場,只當(dāng)敲敲木魚,誦誦佛經(jīng),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便好,宏圖志向皆與若水無關(guān),我,并不是救世主,還望大師的玩笑之言到此為止!”她也不是有著金手指的女主命,只有身處其中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無能為力。言罷,轉(zhuǎn)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