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水與玉冰墨分開,宮門早就已經關了,她只好訕訕的回去,想著玉冰墨的話語,心中多少有些放不下,一夜無眠。
第二天她還未醒過來,就被一陣喧嘩聲吵醒,不用看就知道敢這樣鬧的也只有夏伊一人。如果不是看她還有點用處,納蘭若水真想廢了她。
“小主,您醒了!”問夏見納蘭若水的臉色不太好,小聲問道。
“可是夏伊公主來了?”納蘭若水話語充滿不善。
正是,問夏頓了一下道:“還有惠妃娘娘!”
聽到惠妃四個字,納蘭若水從床上站起來:“為本宮寬衣,去會會他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元心對夏伊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才會讓夏伊聯合惠妃來對付自己。
“不可,他們來者不善,小主這一出去只怕就沒命了。”問夏急忙跪在地上想要攔住他。
“起來吧,不就是一個玉城公主,你何必嚇成這個樣?”納蘭若水搖搖頭,現在問夏是越來越膽小怕事,跟了她這么久,一點她的性子都沒學到。
“小主,您真的不適合出去。”綺玉也從外面走進來,想要阻止住她。
見他們二人神色都有些異常,納蘭若水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惠妃娘娘這次來明顯就是為了找小主的麻煩,她現在有孕在身,我們實在不宜與他們硬碰,不然傷了惠妃娘娘的胎氣……”綺玉的聲音越來越小。
惠妃這幾天頻繁出現在他們的院外,如果說沒有什么企圖,誰都不會相信,因此綺玉和問夏決定就算會被納蘭若水責罰,也不能讓她出去。
納蘭若水將他們扶起來笑著道:“傻丫頭,放心本宮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能讓娘娘冒這個險!”問夏沒有起來的意思。
納蘭若水是主子,不能事事都為他們二人解釋清楚,掙脫開他們往外面走去,見納蘭若水出來,外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夏伊看到她笑意盈盈的沖過去,將她拉過去道:“惠妃娘娘說你會治病,不如看看我最近怎么回事,總是心神不寧,腦中總是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想靠近,心中卻總是覺得怪怪的!”
“公主,您這是得了相思病!”納蘭若水看著
她,明知道這是惠妃給自己出的難題,卻也不得不一字一句的解釋清楚。
“相思病?”夏伊不解的看著她:“這是什么病,嚴重嗎?還能醫治好嗎?”
“這要看公主自己了,我無能為力!”納蘭若水搖搖頭:“亦或者你可以去找付姚!”
“找他?”夏伊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前幾天她去找付姚,付姚的神色十分冷淡,她本以為慢慢就好了,沒想到這幾天更是玩起了失蹤,她一陣心塞之后道:“我也想,只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找不到他了,你是不是能替我找到他?”
夏伊拉著納蘭若水的胳膊嬌滴滴的道,納蘭若水有心拒絕,卻不愿意讓惠妃看了笑話,而且惠妃三番五次的想要設計他,這次她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看到惠妃往他們這邊親切的走過來,納蘭若水知道肯定沒安什么好心,在惠妃要撞上自己的時候,索性往后退了一步,惠妃撲個空,壓在夏伊的身上,兩個人同時倒下去。
“你干什么?”夏伊一把將惠妃推開,眼中露出厭惡的神色。
“血,娘娘下面流血了……”宮女驚慌失措的喊道。
“宣太醫,快點宣太醫!”惠妃拼命擠出這一句話,這個孩子她期盼已久絕對不能有事,不然就算她能夠自保,太后也不會放過她。
說著宮女將惠妃小心的抬到床上,納蘭若水冷靜的看著這一切,既然孩子不是齊云灝的,那么她也就沒有多管閑事的必要了。
“小主,求您進去看看娘娘吧!”惠妃貼身宮女跪在她面前不停地磕頭,只盼納蘭若水能夠進去看看惠妃的情況。
“惠妃娘娘這次病的不輕,不是本宮不愿意去看,只是本宮有心無力。”納蘭若水將她扶起來,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她不進去最多治她一個公報私仇的罪名,如果一旦就去就是謀害皇嗣,孰輕孰重她分的很清楚。
人忙腳亂的時候,太醫院的一群庸醫前來,后面跟著太后和齊云灝。
顯然,太后眼中的焦急,與齊云灝眼中的淡然形成鮮明對比,太后急速往里面走去,宮女攔都攔住,畢竟產房是不干凈的地方,太后這樣身份最貴的人如何能夠進去。
現在蔣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
一旦這個孩子有什么事,蔣家所有的計劃都會落空,太后心中如何能夠不焦急。
太后不顧眾人的反對往里面而去,里面傳來惠妃疼痛的喊叫聲,聽著十分刺耳,夏伊往后退了兩步,也有些茫然,她雖然任性,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也害怕玉冰墨責罰。
“發生了什么事?”齊云灝走過去問道。
“惠妃不知道怎么走路沒有站穩,沖著我撲過來,然后我們就都摔倒在地上。”夏伊一臉委屈,只差沒有淚水落下來了。
“你的意思是惠妃自己摔倒的?”齊云灝的聲音大了一些。
太后在里面,雖然齊云灝的聲音被惠妃的喊叫聲掩蓋,太后還是能夠聽到一些,本來還有些擔心惠妃,畢竟惠妃是她培養出的最好的棋子,但此時她目光冷下來,嚇的惠妃連喊叫都忘了。
“惠妃怎么樣了?”太后盯著太醫厲聲問道。
“屬下無能,惠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太醫戰戰兢兢的答道。
此時惠妃身上血已經止住,并沒有生命危險,太后看著他們眼中呈現出殺意:“都給哀家退下吧!”
太醫們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往外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看著惠妃,聲音不大,目光卻十分兇狠。
“是夏伊將我推倒的!”惠妃說著落下淚來:“太后你要為臣妾做主。”
“為你做主?你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哀家如何為你做主?”太后瞪了她一眼:“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孩子的重要性?還敢在這個時候出亂子,哀家看你真是活膩了。”
“太后,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知道錯了……”惠妃話語斷斷續續,聽的太后一陣頭痛。
“知錯有什么用?”太后瞥了她一眼:“好好調養,身體好了之后,去寺院將皇后換回來,日后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回宮。”
“不,太后,臣妾只想留在宮中服侍您!”惠妃急切著要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她心中很清楚一旦進入寺院,再想回來可以說難如登天。
皇后好歹是一國之母,去了還能換個好名聲,而她呢?什么都沒有了,這么多年的苦心經營等于是功虧一簣。
不,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