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蝶，救救媽媽，好不好？求你。”說完，方美華伏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磕的頭破血流，仍是不停的磕著。

那咕咚咕咚的響聲如一把槌子一般狠狠的敲打著花曉蝶的心，那一刻，她想瘋狂的大叫，卻發現竟發不出一絲聲響。

“那個男人真的值得你爲他這樣？”許久，她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眸子裡一片血紅，那如火一般的顏色彷彿連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很多。

一瞬間，方美華忘記了磕頭，直愣愣的看著她，眼睛裡有一絲茫然。

“他真的值得你爲他這樣？”花曉蝶又厲聲的問了一句，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明明不想再理她，可爲什麼看見她的額頭鮮血橫流的時候，心還是會痛？

“我……我不知道。”方美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神一片空洞。一面是她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即使他做了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但她仍是愛他，可是女兒……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哈哈~~~~”花曉蝶突然大笑出聲，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淚，兩行清淚在臉頰蜿蜒而過，滴落到地面。她竟然說她不知道，呵呵，一股悲哀從腳底慢慢升起，明明不該有期望，爲什麼她還要期望？可笑，真是可笑，想到這裡，她大吼一聲，人也跟著躥了出去。

“曉蝶”方美華大喊一聲想要抱住她，可伸出去的手還是空了。她懊惱的坐在那裡，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來不是想跟她吵架，不是想惹她生氣，她是想讓她幫忙的，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出了電梯口，花曉蝶瘋了一樣的跑，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邊跑邊流淚，淚珠隨風迸射，在清冷的月光下如珍珠一般瑩瑩發光。

她使勁的跑著、用力的跑著，即使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她不敢停下來，害怕一停下來，她的面前又會出現那張猙獰的臉。那些困擾她多年的噩夢，她以爲早已離去，卻不曾今天又如此鮮活的出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