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穩(wěn)穩(wěn)站落地上,輕蔑地看了秦央一眼,語帶譏諷“這種三腳貓的把戲也拿得出手?我的秦將軍,別忘了,我可是火系的高手。你沒有勝算的。”
央冷笑一聲,卻也不惱,似乎早料到對方能接下他這一招,“我這一擊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說那些大話。”
“哦?是嗎?”烏蒙不屑地笑著,“那你感覺怎么樣呢?害怕了吧?”
秦央依然冷笑著,一字一頓地說,“你雖然有些本事,可我只要一招就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烏蒙勃然大怒“你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子,你來呀,有本事就別在那兒磨嘴皮子!”
秦央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烏蒙奔去。
烏蒙雙手一伸“火鳥翎!”
只見得一道火光從他兩掌間噴出,一剎那幻化為無數(shù)羽狀的火光,漫天飄散,將他四周映得一片通紅。
烏蒙陰陽怪氣地笑著“嘿嘿,我的火鳥翎與你那流云金針可以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可惜……你偏偏是被我所克的金系,好遺憾啰。”不過,他話音剛落,臉上就出現(xiàn)了奇怪的表情。
原來,秦央已悄然化出了三個分身,分散四方,將他團團圍住。
“哼,你想用分身來分散我的攻擊嗎?別做夢了!”烏蒙冷笑一聲,“我的火鳥翎,只會隨著敵人的增多而不斷化生!”
四個秦央?yún)s不睬他,身子一縱,都上了半空。
“哼,飛上天,你也是逃不掉的!”烏蒙仰天冷笑著,雙手一揮,那無數(shù)火鳥翎也跟著分散成了四股火光,分別瞄向四個秦央。
奇怪的是,秦央不僅不避讓,反而張開了雙臂。
秦宛忍不住叫出聲來“哥哥!”
文翼也搖著頭嘆息。
誰都以為秦央必死無疑,只有一個人察覺到了秦央的變化。
那就是青山城軍的軍師王茺。他隨青山城大軍與秦銘交戰(zhàn)多次,屢屢慘敗而歸,對秦家驚人的仙術可謂刻骨銘心。實際上,早在秦央分身的那一刻,他就隱隱感覺到不妙。只是他當時還懷有一絲僥幸這個少年怎么可能會那樣的招數(shù)!
然而,當秦央擺出那個架勢的時候,他知道,噩夢真的成為了現(xiàn)實。面無人色的他不顧一切地叫喊著“烏將軍,快撤!!”
“什么?”不僅烏蒙一愣,戰(zhàn)場上所有聽見他喊聲的人都呆住了。
此時,四個秦央的雙手中都出現(xiàn)了白色的光球,然后呼地一下,每個光球的兩端都射出一道白光,將八個光球串聯(lián)在一起。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息籠罩在整個戰(zhàn)場的上空。剎那間風云變色,山林震動,飛沙走石。
烏蒙一時看得呆了。
王茺見烏蒙不動,也顧不得許多,高聲叫道“傳令,立即撤軍!撤軍!”
慌忙對左右叫道“快,你們兩個去把將軍救回來!”
兩個副將應著,立刻飛奔上前,將烏蒙拖上金毛獅便走。
秦央見敵軍主動撤退,立即高聲叫道“給我追!”這聲令下,早憋不住的都廣野軍如同下山猛虎,揮舞著兵器殺將過去。
殺聲震天。
青山城軍飛速向山谷潰退。
“干、干什么!”烏蒙被拖上獅背,這才驚醒過來,掙扎著大叫,“我今天非和那小白臉分個勝負不可!”
щшш? ttκǎ n? CO 王茺策馬跟上,急切地說“將軍,我們還是快走吧!具體情況我待會兒再告訴你!”
烏蒙氣急敗壞地叫道“軍師,你有什么就直說啊,干嗎把我拖走!”
王茺說“不拖你走,難道等著那小子殺你不成?”
“他殺我?你有沒有搞錯!沒看見是我占優(yōu)嗎?”
王茺陰沉著臉“哼,你知道他那一招是什么嗎?”
“是什么我都不怕!”烏蒙叫嚷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除非……除非是那個……”說著,他看了王茺一眼。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小白臉難道真的會那個傳說中的超級仙術?
“你……猜對了,就是那個啊……”王茺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聲音也顫抖起來,“星滅光離。”
烏蒙的臉在瞬間變得慘白。
“星滅光離……”他喃喃地念著,已然虛汗淋漓,“我只在三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中見秦銘使用過,當時……包括王元帥在內(nèi)近千人居然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是啊,在那白光籠罩的空間里,一切的東西都只有一個結果——毀滅……”王茺嘆道,一臉畏懼之色,“傳說中,那是連星光都能吞噬的超級仙術……”
烏蒙一時有些六神無主“軍師,那、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回主營還是……”
“本來,我們的一切計劃都是針對華少奕。只要我們依計除掉他和他的騎兵團,那元帥的大軍攻破都廣野城就不再是什么難事。誰承想,華少奕居然避而不出。先前我打算我們先干掉秦央,再誘華少奕出來,沒想到秦央居然也如此厲害……既然如此。”王茺卻很快恢復了往日的鎮(zhèn)定,他略一沉吟,說,“那我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圍獵’,朝回環(huán)谷撤退!”
烏蒙有些猶豫“可是,元帥那邊……”
“你怕元帥怪罪嗎?”王茺笑了笑,“反正撤退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秦央若不追了,我們再轉道回去也不難交差,就說華少奕避而不戰(zhàn),讓元帥自己拿主意;秦央若是一追到底,那我們自然就把他當做獵物,也算是對擒拿華少奕的一次預演……我先前觀察了一下,他帶的兵應在兩千左右。若能一舉殲滅,功勞也不小哇。”
烏蒙還有些擔心“但……這個秦央可是會星滅光離啊,萬一……”
“烏將軍你就放心吧。”此時,王茺的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了自信的神采,“別忘了,我們這個計劃是為華少奕而制訂。秦央就算會星滅光離,恐怕也比不上華少奕吧——他們兩個你都交過手,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既然我們連華少奕都不怕,還怕拿不下他嗎?”
烏蒙想了想,覺得王茺說得在理,便點點頭,下令轉道回環(huán)谷。
在青山城軍身后,秦央率領大軍緊追不舍。
秦宛好奇地問“哥哥,你剛才的是什么招術啊?為什么你還沒使出來他們就嚇得逃跑了呢?”
秦央愣了一下,有些支吾地說“這個……他們也許是被我的氣勢嚇著了吧。其實……我是虛張聲勢哩。”說完,他笑了笑。可是,他笑得實在太不自然。
秦宛雖然知道哥哥并沒有說真話,但估計他有什么難言之隱,也沒有再問了。她只要知道,哥哥有這樣厲害的術,就一定不會輸。想到這里,她寬心地笑了。
而此時,秦央見妹妹沒有再追問,也松了一口氣。他之所以不愿意妹妹知道,是因為,星滅光離是他秦家代代相傳的最高秘術。能夠作為秘術存在,除了其本身具有的超強威力以外,對施術者自身的高要求也是一個關鍵因素。
使用這個術時,施術者首先要做出三個分身,極大地削弱了本體的力量。其次,施術者在施術時完全處于不設防的狀態(tài),倘若施術過慢,或是遇上擅長快攻近戰(zhàn)的高手,相當危險。最后,施術者在施術時倘若不能完全集中一念,很可能反被這巨大的力量給吞噬。
秦銘本人也不過只在三年前使用過那一次,而且是在背水一戰(zhàn)的情況下。他不愿意兒子接觸這樣危險的術,除了考慮兒子的生命安危,更重要的原因是倘若秦央學會了這個術,就會全面超越他,他害怕失去對秦央的控制。對他來說,秦央只不過是他征服天下的武器而已。
然而,他沒有想到,秦央那日在戰(zhàn)場親自目睹了星滅光離的威力之后,就深深被吸引了。從此以后,他竟偷偷找出了那本秘術之書,私下悄悄練起來。他不愧是秦家?guī)资陙碜罱艹龅奶觳拧=?jīng)過這三年的修行,他居然熟練地掌握了。盡管,目前他的攻擊范圍還非常有限,也足夠讓人吃驚。
這時,副將肖佑威在一旁問道“將軍,我們已經(jīng)追了近兩公里,他們只是一味退讓,恐妨有詐啊!”
秦央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哪來那么多詐?”
肖佑威皺眉道“這畢竟只是青山城的先頭部隊,說不定他們就是要把我們引開,然后以主力部隊攻城……”
秦央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那關我什么事!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些入侵者!再說,城邦易守難攻,還有我老爸在,還怕守不住?”
“可是……”
“別說了,繼續(xù)追!”秦央大喝一聲,驅虎飛奔。此時,在他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全殲。他知道,只有取得這樣輝煌的戰(zhàn)績,才能讓秦家重新?lián)P眉吐氣,讓父親高興,讓妹妹不用嫁給李信那頭肥豬。這種強烈的信念使他充滿了斗志。遺憾的是,同時也讓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一個將軍應有的判斷力。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軍隊已經(jīng)跟隨青山城軍走向一個幽深的山谷。
肖佑威隱約覺察出不妙,趕緊勸阻“將軍,不要追了,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有古怪。”
“什么古怪?”秦央不屑地說,“若不能追上他們一舉殲滅,我們一回去,他們又會來騷擾,如此反復,我們甭想有安靜的日子過!”
肖佑威急道“將軍你有所不知,這個地方叫做回環(huán)谷,整個山谷環(huán)繞一山,險隘非常,只有一處可進出。在這樣的深溝險谷之地,適合小部隊設伏、截擊,大部隊很難展開兵力。”
秦央心里一動,不由停了下來。
肖佑威見秦央有所觸動,便繼續(xù)說道“如今我眾敵寡,若貿(mào)然追擊進去,倘若敵軍在里面設下埋伏,再堵住我們?nèi)ヂ罚覀兛峙戮托菹牖钪鰜砹耍 ?
就在秦央猶豫間,烏蒙突然折回,在他前方不遠處高叫“秦央小兒,怎么停下來?害怕了嗎?有本事來追老子啊!哈哈!”
秦央大怒,驅虎就追。肖佑威根本攔他不住,只得跟了上去。
秦宛也趕緊跟上,朝秦央高呼“哥哥,別中了對方的激將法啊!”
秦央?yún)s充耳不聞,繼續(xù)追趕。
很快,烏蒙就跟著青山城軍消失在山谷中。
秦央追到谷口,只覺一股寒氣襲來,不由停住打量起這個山谷。卻見山谷四周全是光峭石壁,并無樹木,一座高山矗立谷中。仔細一看,那山上居然營寨密布,敵兵漫山遍野。原來青山城的大營便設在此處。
秦央不由哈哈大笑。
“將軍,你笑什么?”肖佑威跟上來,見秦央笑得那么開心,只覺莫名其妙。
秦央指著那山笑說“這山四面皆不相連,我們只要將它圍住,斷他汲水道,讓他們自亂陣腳,輕松便可破敵!真不知道是誰設的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肖佑威問“萬一敵軍在四周山谷設下埋伏,我們豈不成了甕中之鱉?”
秦央不屑地說“我看過了,這山谷光禿禿的一目了然,若有伏兵,我們怎會看不見?走吧!我看那個烏蒙還能猖狂多久!”說完,他就騎著白虎率先沖入了山谷。
肖佑威搖搖頭,只得策馬跟上,卻讓大軍慢行。他不但是秦家最忠心的家將之一,更是最有頭腦的一個。秦銘之所以派他來給兒子做副將,就是出于兒子首次帶兵經(jīng)驗不足的考慮。可是,秦央如此固執(zhí),肖佑威的頭腦再好,也派不上用場了。
秦央走了一段,見并無埋伏,又見得烏蒙的軍隊慌不擇路在山中逃竄,更是放心,便下令軍隊立即圍山。肖佑威雖不情愿,卻又不敢違抗軍令。很快,都廣野軍便將這大山圍定。
秦央自得地看了肖佑威一眼,像是在說怎么樣?伏兵在哪里?
話音未落,就聽得山上一聲巨響,一道紅光騰空而起。秦央驚訝地扭頭望去。他胯下的白虎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低嘯一聲,載著他就轉身往來路狂奔。
秦央大叫著“白虎,你干什么?”就在此時,無數(shù)巨石從山上滾下。山谷狹窄,都廣野軍避無可避,一時死傷無數(shù)。秦央見勢不妙,趕緊下令撤軍。孰料,還未等他趕至谷口,便見那山崖上縱身跳下六個身穿黃甲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那人冷笑道“秦央,好久不見!”
“你、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秦央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咬牙道,“岷江城的六人眾!”
岷江城與青山城相距不遠,向來都是趁火打劫的角色。雖然以它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和青山城對抗,但是它仗著岷江天險,青山城也拿它沒什么辦法。
六人眾是岷江城城主武玄的六個兒子,也是這個小城邦最出色的將領,常常一起出擊,善于使用大范圍的群體土系仙術,青山城、都廣野的不少將領都在他們身上嘗過苦頭。如今,他們居然出現(xiàn)在此,是何用意呢?
為首的老大武赫得意地笑著,對秦央說“可不光是我們在這里呢。你看看那座山上……”
秦央回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那山上那里還有什么營盤!僅僅只有那些逃上山的烏蒙軍而已。他這才知道,自己被敵人設下的幻影之術欺騙了。他不由咬牙道“如此大范圍的幻影之術,應該只有魚鳧城的鬼影兄弟才能做到!”
武赫一臉的得意,指著秦央道“你說得沒錯!實話告訴你吧,如今我們七小城全都已經(jīng)與青山城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們都廣野!”
“青山城已暗中與周邊岷江城、魚鳧城、雪山城、十方城等七小城邦結盟,將在今日聯(lián)合興起四萬大軍攻打我城,并有一個針對華少奕大人的‘圍獵’計劃。各小城邦優(yōu)秀術將在距城邦兩公里左右的回環(huán)谷設下埋伏,然后使烏蒙將華大人誘入谷中圍殲。這樣,他們的主力軍就可以肆無忌憚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