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都說了,秦峰不在,其他幾個繼承人,有哪個可以跟我比的?”
煌庭娛樂會所,張弛坐在主位上,眸光滿是不屑,看著周圍一圈元老,臉上滿是不屑,抬起腳跨在桌面上,斜了一眼門口——
“難不成,還有人想要跟我爭位置?”
“陸先生不在,沒有定下繼承人,但是不代表,你……”
圓桌面上,一個元老忍不住多嘴道。
他看不慣張弛,這家伙太過囂張,總是讓人擔(dān)心。
“閉嘴!有別的繼承人嗎?”張弛冷嗤了一聲,正欲開口,后背被身后的華秘書推了一下,驀得噤聲。
“不是這么說,但是按照流程,陸門是陸先生一手創(chuàng)立,他無兒無女,陸門交給任何人,都要經(jīng)過名正言順,秦峰和你……確實(shí)是最有實(shí)力的繼承人,但是秦峰不再……”
“秦峰手底下幾個酒吧都已經(jīng)不營業(yè)了,我底下幾個娛樂會所,哪一個不是正在賺錢的項(xiàng)目,而且金三角的那些項(xiàng)目,現(xiàn)在不是我打理在,幾個娛樂場,三爺,我沒有能力接手陸門,還有誰有資格接手?”
張弛一臉囂張,仿佛對待這個位置已經(jīng)勝券在握。
他抬起腳,扣在腳面上,黑眸滿是得意,昨天秦峰沒有回來,但是沒關(guān)系,他們在密 林找到了秦峰的車子。
陸子煙和秦峰只要出事一個,對他而言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而就在此時——
“為什么我沒有。”
秦峰推門而入,沒有進(jìn)來,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張弛,黑眸滿是冷冽——
“陸先生沒有定下任何一個繼承人。”
看到秦峰,張弛刷的變色,將雙腿從臺面上放下來,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底一沉。
秦峰居然沒事。
他的手不自覺地摩擦桌面,掩飾心里的緊張,擰眉,看向了身側(cè)的華秘書,下意識道:“秦峰,你什么意思,陸先生無兒無女,我們都知道的,沒有定下繼承人也是很正常的,難不成還要找到陸先生的血脈?”
張弛這話說的沒有一點(diǎn)忌諱。
陸先生沒有妻子這是公認(rèn)的事實(shí),更不可能有孩子,當(dāng)初陸先生已經(jīng)發(fā)話要定下繼承人,而他和秦峰更是競爭對手。
客戶現(xiàn)在,看到秦峰沒事,張弛的心里不禁多了幾分忐忑。
“陸先生確實(shí)是沒有定下繼承人,因?yàn)槲覀兌疾皇顷懴壬鷮俚睦^承人。”秦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底一黯。
“那不就行了。”張弛心里平了幾分,只要是和秦峰比較,自己還有優(yōu)勢。
“秦峰,你想競爭繼承人的位置,需要拿出實(shí)力。”華秘書看著秦峰,眸色沒有一絲波動——
“或者,你需要在場半數(shù)以上的投票。”
張弛聞言心里一喜,他們早已經(jīng)買通了大半部分的人,在自己和秦峰的選擇之間當(dāng)然是選擇自己。
對這一點(diǎn),張弛胸有成竹。
“我沒有資格競爭。”
秦峰驀得出聲,看著眼前的男人,唇角揚(yáng)起一抹譏誚。
可是張弛并沒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的譏誚,反而愈發(fā)的得意道:“那不就行了,秦峰既然你自己都說了你沒資格競爭,那么就不要和我競爭了,這個位置,我就卻之不恭了。”
好一個卻之不恭。
秦峰聞言冷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男人,黑眸冗雜了幾分冷厲,沒等張弛繼續(xù),緩緩道:“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卻之不恭。”
“秦峰,你什么意思?”陸門的其中一個很有分量的老人開口道,他雖然歸于陸門,但是有自己的勢力,一直說話都很有分量,哪怕是陸先生都給三分薄面。
“秦峰,你就是不服氣,不服氣沒關(guān)系,我們靠實(shí)力說話,你雖然受傷了,但是我可以讓你一只手。”
張弛一看道秦峰就注意到了秦峰的手背。
秦峰已經(jīng)廢了一只手,還有什么能力和自己斗!
張弛緩緩起身,雙手撐著桌面,一雙利眸滿是森然,揚(yáng)唇,露出一排銀牙,笑意滿滿,就像是一只沙漠上找到了獵物的鬣狗,狡黠算計。
“我不服氣。”
秦峰向前一步,黑眸里滿是平靜,半晌,笑開:“我當(dāng)然不服氣,因?yàn)槟銢]有資格做這個位置,和我一樣。”
張弛聞言怒極,正欲開口,卻被華打斷——
“你們都沒有資格,那么誰有資格?陸先生說過,繼承人不可以超過三十歲。”
這是陸先生的原話,所以一句話讓在場大半都沒資格競爭,而年輕一輩中只有張弛和秦峰最有實(shí)力,可是現(xiàn)在秦峰卻說他們都沒有資格。
“因?yàn)殛懴壬凶约旱睦^承人。”秦峰緩緩道,語氣平靜,可是一句話就像是投入湖里的一塊石頭,泛起漣漪。
“什么?”
一時間,桌子上眾說紛陳。
陸先生的繼承人?
是誰?
“別胡說了,陸先生哪來的繼承人,難不成陸先生還從哪里冒出一個兒子出來?”張弛看向華秘書,從華秘書同樣狐疑的眸子里看到了答案,笑容更加的張狂。
“秦峰,我看你是走投無路了。”
就在此時。
一道高跟鞋的聲音在平靜的走廊漸漸靠近,聲音平穩(wěn),可見來者的心情從容,直到一抹倩影出現(xiàn)在門口,張弛的臉,驟然煞白。
“陸先生是我的父親,有什么問題嗎?我不是兒子,但是我是一個女兒。”
陸子煙站在門口,一身黑色風(fēng)衣略顯凌厲,黑發(fā)挽起,簡單的妝容卻顯氣場,踩著高跟鞋站在那里,讓人不禁畏懼。
不愧是陸先生的女兒。
秦峰暗暗打量了一眼陸子煙,頭一次對陸子煙改觀。
而陸子煙眸色微涼,逡巡一圈,通過昨天的惡補(bǔ)大概知道在場人的身份,目光落在了張弛的身上,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道:“我是陸先生的女兒,應(yīng)該有資格繼承陸門吧?”
“胡說八道!陸先生什么時候有一個女兒,我怎么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張弛咬牙,反駁道。
陸子煙居然沒死,而且還是陸先生的女兒。
開什么玩笑。
“不是你們都姓陸,所以你就是陸先生的女兒吧?開什么玩笑,這么荒謬的借口,我一個字都不信!”
“信不信,你問華秘書就知道了。”陸子煙看向華,笑容凜然,“當(dāng)初華秘書不是遵從父親的意思,給我的小姨送一箱子美金嗎?”
一句話,讓華秘書色變。
陸子煙最有可能是陸先生的女兒,韓家的辛秘他也略知一二,猜測過陸子煙的關(guān)系,只是沒有證實(shí)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陸先生對陸子煙確實(shí)是不同的,所以……
“華秘書,這女人說謊對不對?”張弛拒不承認(rèn),看著華秘書的眼神,急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