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蕭岳喝道。
“當然睡覺去了!”張虎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眾人都看著蕭岳呢,蕭岳自然不能容他放肆。
“十軍棍!”蕭岳道。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動虎爺一下試試。”張虎目露兇光。
“二十軍棍!”蕭岳雙眼微瞇。
營地里露出一個個腦袋,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這里。
“大家跟我上,讓這小子見識見識咱們的手段。”張虎沖向蕭岳。
“三十軍棍!”蕭岳冷冷道。
張虎向前沖了幾步,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平日里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哥們,竟無一人挪窩,全站著不動。自己敢囂張,全靠弟兄們的支持,而現在……張虎身子一晃,只覺全身發軟,冷汗直流,慘了,自己被孤立了。只一夜,只一夜啊,老子交了數年的兄弟就散了,好厲害的小子。這也就預示著,蕭岳真敢動他了,想起蕭岳要打他三十軍棍,張虎頭皮發麻,又不甘心這么屈服,嘶聲吼道:“李二牛……”
這個李二牛是他最好的死黨,此人站在隊伍里不吭聲。
眾人很驚奇,看向蕭岳的目光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施了什么手段,居然在一夜之間就剪除了張虎的羽翼,憑他一個人,以后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蕭岳喊道:“李二牛!”
“到!”這是一個身體非常結實的漢子。
“告訴張虎,你為什么不跟他動手?”
“虎哥,給新來的長官下馬威,這是軍營里留下的老傳統,目的是讓大家看看新長官究竟有沒有能力帶領我們,大家都看到了,百夫長人很好,有威勢,對咱們也很尊重,俺老牛服他,你還胡鬧什么呀。”李二牛清楚的記得昨晚蕭岳坐在他身旁跟他聊天,一口一口牛哥,沒有絲毫架子,談起自己家里的情況時,李二牛說起自己母親的病,蕭岳聽得很仔細,最后還拍胸脯向他保證,一定想辦法治好她母親。
“叛徒,你這個叛徒!”張虎氣的渾身發顫,連李二牛都這樣了,對其他人張虎不抱任何希望了。
“來人,行刑!”蕭岳背手道。
張虎一看五個彪形大汗向他撲來,絕了反抗的心思,呆在原地不動,被那五人按倒在地上。
李二牛嘆了口氣道:“百夫長,張虎糊涂,還望您能饒恕他!”
“張虎,你可服氣?”蕭岳揮手止住要行刑的那人。
張虎咬牙不語。
“你可想好了,三十軍棍下去,估計幾個月都下不了床,說不定還會留下后遺癥,你這輩子都得一瘸一拐的過了。”
眾人都看出蕭岳再給張虎下坡路,心道:“
張虎剛才都那么對他了,他還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好的長官啊!”
張虎嘆了口氣,悶聲道:“我服了!”
“打十軍棍!”蕭岳知道這不能全免,否則威嚴何在。
十軍棍不算多,可畢竟是軍棍,不同于一般的杖責,張虎屁股還是開了花,蕭岳命人扶下去休息,至于其余那六十九人,都拿起掃帚,乖乖打掃城墻去了。
蕭岳剛回屋,關震天、畢方、武動等人全涌了過來,一個個豎起了大拇指。
畢方道:“給咱們說說,怎么剪除張虎羽翼的?”
“羽翼?”
“別跟我們裝傻,是不是塞錢了。”
“沒有啊。”
“這兒都是自己人,你就別裝了。”
蕭岳很無辜,自己真沒塞錢,只是那些人聊聊天而已。
幾人正說著,敲門聲響了,來者是李二牛。
“百夫長,我們大家湊了份子錢,中午為你接風洗塵,你務必賞臉啊。”
“你們都不容易,錢就由我來出吧。”蕭岳道。
“給你接風洗塵,怎么能讓你自己掏腰包,咱們說好了。”李二牛要走,蕭岳叫住他,拿出一顆止血丹,讓他給張虎送去。
等李二牛走了,蕭岳回頭一看,幾位百夫長全部露出“徹底服了”的表情,讓一幫兵痞掏腰包請客,這在姑蘇城的歷史上,這絕對是首例,蕭岳卻覺得這很平常,社會底層,刁民不少,可大多數都是心地善良的,自己以真心相交,換來的自然是真心。
請客的地方,就在軍營餐廳,士兵吃飯本來不用花錢,不過每次吃的都是大雜燴,無論什么東西都往一塊一混,煮熟就得了,要想吃好的,就得自己掏腰包,餐廳里有專門的大廚,手藝不錯,大家往一塊一圍,吃的熱火朝天,蕭岳喝了幾口酒,腦袋一暈乎,就放下話,只要大家好好干,以后每月犒勞大家兩次。
眾人大喜,老吃餐廳里的大雜燴,絕對是一種煎熬。
張虎沒來,他趴在床上,盯著地上的止血丹。丹藥是他扔掉的,剛才為了在大伙面前裝逼,人走后他就想吃丹藥來著,可若是吃了,那些家伙回來發現丹藥沒了,豈不笑死他,他娘的,管那群混賬做啥,讓屁股不疼才是正經,吞下丹藥,感覺屁股涼颼颼的,很爽,不知怎地,忽然覺得那小子沒那么可恨了,只是心里有股氣憋得他很不爽。
飯吃到了傍晚,一天兩頓全解決了。
蕭岳摸著圓鼓鼓的肚皮,笑著向住所走去,忽聽一旁的屋子里傳來了一個女孩的喝罵聲,有點熟悉,蕭岳不由停下了腳步,這是色魔武動的屋子,他不想惹麻煩,正準備走開時,卻有人拉開了門,她披頭散發,衣服被撕爛了,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扯了回去,門“嘭”一聲關上了。
蕭岳卻已看清了那張臉,大由大動肝火,一腳踹開了屋門。
正欲行那禽獸之事的武動剛回頭,就被蕭岳一腳踹開了,一把拉過了那個處于驚恐之中的少女。
“蕭岳,老子給你一份薄面,你最好立即滾出去,關上屋門,老子權當什么事沒發生過,不然……”
蕭岳冷笑道:“不然怎么樣。”
“在這姑蘇城,手不要伸的太寬,否則會被砍斷的。”武動目光陰鷙。
“凡是蓬萊城的人,我蕭岳護定了,何況她還是我大伯家的人。武動,我警告你,以后別打她注意,你若是動她一根毫毛,我叫你生死兩難,不信你可以試試。”蕭岳脫下外套,給那女子披上,拉著她出了屋。
在姑蘇城內,禁止死斗,否則武動早就出手了。
“姓蕭的,咱們走著瞧!”武動一拳砸在了床上,床榻轟然倒塌。
那個少女不是旁人,卻是路府的丫環盛妍妍,這丫環怎么來姑蘇城當廚娘了,難道路府出事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這丫頭毛手毛腳,把路夫人的一個花瓶給打碎了,正趕上姑蘇城在附近幾城招廚娘,路夫人就把她趕來了,結果就遇上了色魔武動,那家伙開始還守點規矩,見盛妍妍老不搭理他,就琢磨起了壞主意,借著讓盛妍妍送飯的借口,把她騙到了屋內,想要強來,這不正好被蕭岳碰上了。
“算你命好,遇上了我。”蕭岳道。
“謝謝你!”小丫頭眼中淚光閃閃,很可憐。
“行了,有我在呢,他以后不敢動你了。”蕭岳察覺盛妍妍成了初級傀儡學徒,不過體內沒幾縷傀儡之氣,為了保險點,蕭岳拿出了多刃傀,“騎著這個回去休息吧,傀儡放到床邊,可以壯壯膽氣。”
小丫頭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沒有說出來,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騎著多刃傀走了十幾米,忽然折身跑回來問蕭岳:“你在城西當百夫長嗎?”見蕭岳點頭,又道:“昨天晚上我去……”說到這兒她臉紅了下,“聽到廁所背后的大樹旁有兩個人說話,一個人問什么時候出手引妖攻城合適,另一個說六日后晚上零點到四點,他們還商量了引妖地點,我聽見在西風嶺,這是沖著城西來的,你在城西當差,一定要小心啊。”
蕭岳一驚,心道:“六日后的晚上,那不正是我下次上夜班的時候,青家,又是青家,他要引妖攻城,借妖獸之手殺死我,也不顧及這滿城的軍士,好歹毒的心啊。”蕭岳定了定神:“你有沒有看到那兩人的樣子?”
“我當時嚇壞了,哪敢去看,一直呆到天明,才回的宿舍。”
“這事你跟別人提起過嗎?”
盛妍妍搖了搖頭。
“你回去休息吧,不要跟任何人說了。”蕭岳叮嚀妥當,仔細想了想,扭頭走向鎮守使府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