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割舍不下的人
風少奪走了她的貞『操』,她當時確實想狠狠的恨上他一輩子,怨他一輩子,但最后卻變成了愛他…
至于呂楠…她不恨他。
要說他們夭折的愛,非要恨什么人才釋懷的話,她最該恨的人,是自己。
她想著,眼前又浮現那張干凈的臉,清澈的眼。
那天,她沒想到會在百貨公司碰到呂楠。
他清瘦了。
他離婚了。
呂楠溫柔的妻子竟然會背著他跟別人跑了…
她為他難過,心傷,她安慰他,像朋友那樣。
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么?她有了風曄,有了風曄的寶寶。
也許他們真的是有緣無份,總是一次次錯過彼此。或許他們其實并不合適,上天不希望她走一條彎路,把她放到了風少的盤子里。
“鈴鈴鈴鈴~~~”電話鈴驚醒了她的沉思。莫曉然從床上跳下,接起電話的聽筒。
“喂,風宅。”甜美的聲線順著電話線傳到男子的耳膜里,他的心一振。
“曉然…我想見你…”莫曉然的手不斷絞著電話線,貝齒輕輕咬著嘴唇,她倒吸一口冷氣,眉頭抽成了疙瘩。
“呂楠…我現在…”她緩緩的開口,搜腸刮肚找著殺傷力最低的借口,然而她找不到比直接拒絕更安全的方法。
“我現在在忙…”全世界使用率最高,同時也是最爛的借口。
她話沒有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了令她不安的聲音。那是嫵媚的女聲,聽上去還嬌滴滴,“帥哥,一個人啊,讓我來陪陪你怎么樣?”“滾遠點!”呂楠捂住了話筒,訓斥聲順著他的指縫傳到了曉然鼓膜。
她的心沒由來的一緊,咬咬牙,“呂楠,你在哪兒?沒在家么?”
“沸點酒吧…曉然…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來看看我好不好…”他略帶哭腔的懇求著實燙傷了曉然軟軟的心腸。
唉,她上輩子不知是做了什么孽,這輩子的心竟然這么軟…莫曉然幽幽一嘆,看看時間,十一點還不到。
她的心一驚,呂楠是一大清早就在酒吧里,還是一夜沒歸?
“好,你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鬼使神差,莫曉然沒有通知風少。她穿好衣服,梳好頭發,抓起小提包,飛快的顛兒出了公寓大門。
與此同時,r市唯一家365天天24小時營業的酒吧——沸點酒吧里。一個25歲左右的男子,對著酒瓶,咕嘟咕嘟狂灌著伏特加。烈酒灼傷了他的胃黏膜,他也不管不顧。身邊圍著的鶯鶯燕燕見他一門心思灌酒,糾纏一會兒也都散掉。
呂楠賢惠嬌妻跟樓下的健身教練跑了,孩子年幼被他送回了老家由父母照看。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離婚那段日子里,呂楠一時疏忽,年前被皇冠西餐廳炒了魷魚。
沒工作,沒老婆,又一個人在外地,他不得已選擇借酒澆愁。舉杯澆愁愁更愁,他的愁沒人訴說,醉后突然想到了善解人意的曉然。
“叮鈴”沸點門上的吊鈴被人撩動,呂楠望向來人,驟然突降的光亮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窩在沸點,整整一天一夜,虹膜早已習慣酒吧里的昏暗。
“呼呼”外面的北風凜冽,冷風帶著來人身上的清新味道驅散了靡靡香氣,他的醉意突然消減了不少。
呂楠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眼前人,唇邊凝成一絲笑,“你來啦?”
“……”
莫曉然第一次表現出她的憤怒,她狠狠掰開呂楠手里緊握的酒杯,扔給酒保那張風少簽過大名的支票。酒保看看上面的簽名,一溜煙兒跑到后臺跟老板嘀咕了幾句,只見那中年老板笑嘻嘻的走了出來,原封不動的把支票還給了莫曉然。
“嫂子客氣了,我可不敢向風哥要錢…這頓就當是我請客好了。”老板本來還想問問曉然喝好了沒,他突然瞅見曉然圓鼓鼓的肚子,咽了回去。差一點兒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老板賊兮兮的看看呂楠,又看看曉然紅彤彤的臉(她的臉是被凍紅的),自以為明白了實情。
“嫂子慢走,我知道該怎么做,您放心。”老板自作聰明的解釋著,吩咐手下人幫曉然攔下一輛出租車,點頭哈腰將曉然送上車,好不殷勤。
見曉然兩人已走遠,他馬上變了一張臉,招呼幾個形神猥瑣的手下,不知在嘀咕什么。
“姑娘,你去哪兒?”莫曉然話到嘴邊,突然頓住。她從來不知道呂楠住在哪兒…
那宿醉未醒的男子此刻已經昏昏入睡。莫曉然皺起眉頭,把他送到哪兒去好?
風少的公寓?她猛然搖頭,要是被那千年醋缸發現了,她甭想活命。千葉那里?更不行。樊千葉第二討厭的人就是呂楠,等他醒了兩人還不打起來。(千葉第一討厭的人,嘿嘿,不用說親們就猜得到。)
嗯…想來想去,還是那里最合適。
“大叔,去龍山路99號。”
龍山路是某三甲醫院給員工配發的宿舍。
莫曉然不在醫院干了,按理說該把宿舍還給醫院,但她東西還留在宿舍沒時間收拾,醫院多給了她三個月寬限期。她原本打算過完年騰出時間來,把東西統統拉到風少這邊,完后還房子。
現在,她那間沒人住的宿舍剛剛好可以讓呂楠少爺好好醒醒酒。
“姑娘,要不要我來幫幫你?”好心的司機大叔幫著曉然把醉倒不省人事的呂楠背到了屋里,莫曉然感激得直給大叔鞠躬。
這世上好人永遠比壞人多。
哼!就算是壞人,她也能給他改成好人,瞧瞧風少,現在多乖啊。不要小看她,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莫曉然——罪惡的克星!
傻奔兒曉然在心里暗暗自喜,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她覺得自己現在比耶穌還厲害。
她完全忽略掉昏倒在床上的亟待她拯救的呂大“醉人”。
“曉然…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莫曉然聽完泛起一陣心酸,她努力躬下身子,一手撫平呂楠的額頭,一邊說:“我不走,不走。”
唉…上天真是跟她開了個大玩笑。
繞了一大圈,把她和呂楠又放到了一起。
不過,這次相遇他們二人的身份對換了。
他自由了,她卻即將為人妻,為人母。
“……”
莫曉然守在呂楠身邊,陪著他入睡。
男子一直緊緊攥著曉然的手,翻身都不松開。
看他終于睡沉了,善良曉然把手抽出,塞給他一個墊子,外出買了蔬菜和大米。
這間是一居室套間,獨立的廁所,獨立的廚房,一個人住剛好。曉然為呂楠熬了清淡的大米粥,還很細心的配好幾樣清口小菜,黃瓜,香椿,豆腐,都是風少最愛吃的。除了風少,她沒給別的男人做過飯,也不知道該給呂楠做什么,想想風少狼吞虎咽的吃相,她一邊做一邊偷笑:她喜歡的男人的口味應該差不多。
她忙好一切,一看表時間已經不早,恐怕再不走家里要變成醋海。
莫曉然正打算悄悄從門口溜掉,臥房里傳來細微的響聲。她回頭,發現呂楠睜著朦朧的眼睛正望著她。
“醒了?”
“嗯。”呂楠點點頭,他的目光被飯桌上的碗碟吸引,伸著鼻子嗅嗅,空氣里隱約還有種米香味。
一種久違的幸福感籠上他的心。
他甚至覺得這是夢…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錯過彼此,現在這樣將是每天最最平常的一幕,飯桌上擺著飯菜,心愛的女子微笑著等他起床…
“呂楠…不可以…”莫曉然推搡著他壓過來的軀體,他的唇近在咫尺,莫曉然抗拒的搖著腦袋,“呂楠!不可以…我…”可惜她的力量太微弱,呂楠已經把她擠到了墻角,她從他眼底看到了自己驚恐的臉…
肚子里的羊寶寶似乎有感母親將要被人輕薄,蹬著小腿,拼命揮舞著拳頭,要沖出來痛扁某男。
羊寶寶的動作痛得莫曉然皺著小臉,身子一軟順著墻往地上滑落。
“好痛…呂楠…送我去醫院…”莫曉然攀住他的胳膊,擠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腦袋一歪,癱在呂楠的懷里。
那邊莫曉然動了胎氣,痛得暈了過去。
這邊風少也不好過,水星的天花吊頂被他搞得直顫悠。
他火冒三丈,一邊罵娘,一邊在地上跺腳。媽的,媽的,媽的,你個莫曉然活膩了是不是?敢背著我跑到那種地方!你當我是死人啊!
事情的原委要從早上拜完神之后說起。風少接到沐澤打來的急電,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水星,臨走時還叮囑曉然外面風聲緊,她沒事情不要『亂』跑。那丫頭拼命的點頭,很爽快的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