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一時間還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她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身邊的人湊上前,望著蘇沫,道,“你不是說顧墨沉不會來的嗎?”
“我我我……”蘇沫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么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難道說,為了破壞這場婚禮,就要犧牲這里所有人嗎?
“少爺,你怎么來了!”喬什大吃一驚,怎么都想不到蘇沫在顧墨沉心目中竟然這么重要,少爺居然放棄婚禮趕了過來,怎么會這樣?
“人呢?”顧墨沉自己也不知為何會趕來,也許正好給了他一個理由結(jié)束這場婚禮,直到婚禮的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那么喜歡林君竹,他并不想和她結(jié)婚,他想要在一起的人,一直以來只有林染,除了林染,誰都不可以。
“還在里面,對方要一百萬的贖金,”喬什一五一十的對顧墨沉說道,“看樣子像是尋常的綁架,但不知道為什么要見少爺。”
“給錢。”一百萬對顧墨沉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不能讓那個女人出事。
喬什立刻著人下去準備,但是,若他們拿了錢不放人,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
蘇沫這下子不知怎么辦了,對他們幾個說,“拿了錢之后,你們就推我出去,然后讓他們準備一輛車,再帶我上車。”
“萬一火攻怎么辦?我們這幾個人,可不是顧墨沉的對手!”其中一人焦急的說。
“沒事,火攻的話,你們就把我推下車。”現(xiàn)在只能自求多福了,按照這種局勢發(fā)展,他們能不能全身而退,真是未知之數(shù)。
不知道為什么會陷入如此境地,蘇沫嘆了一聲,讓他們其中一人拿槍指著她的頭,“走,出去!”
事不宜遲,再拖下去一點好處沒有。
防空洞的門被打開了,他們從樓梯上去,蘇沫看到不遠處的顧墨沉,他身后齊刷刷的站滿了各式武裝盔甲裝備的突擊隊,蘇沫幾個看到這個仗勢,紛紛咽了一口吐沫,這下該怎么辦。
“錢呢!”拿槍指著蘇沫太陽穴的男人說道。
喬什對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拖來一個大箱子扔給他們,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拉開檢查,他沖身后的人點了點頭。
“準備一輛車。”
那人強行吧蘇沫拖拽上了車,果然,他們揚長而去時,顧墨沉他們就在后面追逐,把他們?nèi)轿话鼑 ?
“該怎么辦?”挾持蘇沫的那人開始顫抖,不知所措的問道她。
“我想想,等到前面一個急轉(zhuǎn)彎,你們趕緊把我丟下車,那個路口很窄,等你們沖過去,再把我丟下,他們見到我應(yīng)該不會加足馬力,趁著這個機會你們趕緊走!”
蘇沫察覺到周圍的情勢,當機立斷,“只有這個辦法,把我丟下,然后你們兵分四路,不要被抓到了。”
他們怎么可能跑得過顧墨沉的隊伍呢。
眼看要到前面的急轉(zhuǎn)彎窄路路口了,蘇沫立刻道,“趁現(xiàn)在!”
“你自己小心。”那人松開她,突然把門推開,對蘇沫說道。
蘇沫閉著眼,車速很快,她這樣跳下去,不死則傷,不管了,她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考驗,這一道關(guān)她一定能過去。
她倒抽一口冷氣,從車門跳了下去,整個人狠狠的砸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劇痛襲來,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裂了,撞擊在地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五臟六腑劇烈翻滾著,嘴里不自覺的溢滿溫熱的鮮血。
“蘇沫!”顧墨沉跑上前來,只見她一口血吐了出來,緊緊握著顧墨沉的手臂。
她受過訓(xùn)練,身體比常人要強硬的多,就算從這么快的車上摔下來,死倒是不會死,只是可能要在病床上躺一段時間了。
經(jīng)診斷,身上多處傷痕,右腿骨折,好在并無大礙,但需要住院觀察。
蘇沫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顧墨沉推門而入,她的頸椎被牢牢固定住,只有眼珠在不聽轉(zhuǎn)動,“好餓,今天帶什么我吃了。”
喬什把東西放在桌上,顧墨沉理了理衣服坐下來,“今天感覺怎么樣。”
“除了肚子餓沒啥感覺,”蘇沫撇了撇嘴,眼睛一直斜著看桌上的食物,“我要投訴。”
“投訴?”顧墨沉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投訴什么。”
“投訴你為什么每天指派人給我送兩餐吃的,我現(xiàn)在又不能動,餓了就只能干餓著,”蘇沫可憐巴巴的盯著他,“我怎么這么可憐。”
喬什把東西放好后就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墨沉一直沒說話,深邃的眉眼透著無盡的沉思,蘇沫看著他,“你怎么了?”
他把病床搖起來,又打開飯盒,一股清新的山藥排骨味頓時彌漫開來,蘇沫饞貓似的樣子看上去極為滑稽可笑,顧墨沉親自喂她喝粥,小心翼翼又細致入微。
人在生病的時候心是最脆弱的,他一個細小的舉動,像是春風一樣融化了她的心。
蘇沫一雙晶瑩的眸子一直凝視著他,顧墨沉似乎有心事。
“那天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她突然問道。
顧墨沉見她不吃了,把飯盒放在一旁,“不想結(jié)婚了。”
“啊!”蘇沫故作鎮(zhèn)靜,她知道這場婚禮無疾而終,是因為她?她還真不敢怎么想,難道另有隱情?“為什么?”
他和林君竹的婚禮是他自己的選擇,雖然考慮的是先結(jié)婚再扯證,看來現(xiàn)在連扯證都不需要了,直接宣布結(jié)束。
到底是為什么?
“問那么多做什么。”顧墨沉顯然不想回答。
“你的心思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蘇沫嘟囔著,“不過你是顧少,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也沒人能拿你怎么辦。”
顧墨沉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拿起外套推門而出,他清冷的神情,淡漠的背影,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風范,他高大偉岸,卻又讓人捉摸不清。
等到蘇沫出院后繼續(xù)回答公司上班,卻沒見到林君竹,聽聞她請了長假,全公司上下沒人知道她的動向。
看來那場婚禮,給她造成不少的打擊。
有好事者在婚禮當天拍了視頻,在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揚,蘇沫不想理會網(wǎng)絡(luò)上的流言蜚語,只是,她點開視頻,看到顧墨沉和林君竹正欲在神父面前宣誓時,顧墨沉突然大步揚長而去。
蘇沫下意識的捂住嘴巴,他優(yōu)雅而決絕的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片嘩然的眾人,全場好似炸開了鍋,留下一臉茫然的林君竹。
他那樣大步凜然的離開,是為了她?
蘇沫不管相信,難道一切真的如首領(lǐng)所說的那樣,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以顧墨沉的個性,是他根本不想和林君竹結(jié)婚吧,所以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蘇沫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和林君竹的婚姻失效,他們成功了。
不管出于什么樣的原因,蘇沫知道,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就是繼續(xù)留在顧墨沉身邊,仔細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自打她出院之后,她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顧墨沉,卻等到顧柔嘉來她辦公室。
顧柔嘉猛地一下把辦公室的門推開,“蘇沫。”
“嗯?”她挑了挑眉梢,看著這位筆直進來的大小姐,不知所錯的盯著她,“有事么?”
“沒事,我只是進來跟你打個招呼,從今天開始,我的辦公室就在你對面。”顧柔嘉詭異的盯著她。
顧柔嘉來顧氏做事一點也不奇怪,蘇沫微笑著道,“哦,好。”
顧柔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我真想不通,就你這樣是憑什么勾搭上我二哥的。”
“如果你是來找麻煩的,那我要叫保安把你拎出去了。”蘇沫不想再聽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直接威脅道。
“你還用著我找麻煩嗎?”顧柔嘉冷笑,“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的水軍都要把你噴死了,我看你倒是心情挺好啊。”
“我從來不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蘇沫簡直懶得搭理她。
“你最好小心點!”顧柔嘉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蘇沫好奇她剛才說的話,拿起手機,果然不少留言,微博上更是轟炸似的接二連三的傳來辱罵、恐嚇的評論,蘇沫看的云里霧里,大體上就是說,她多次插足顧墨沉和林君竹的感情,利用前妻的身份羞辱林君竹,并且還精心策劃的一場綁架案,破壞顧墨沉和林君竹的婚禮,更是被評為最極品前妻。
蘇沫看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言論,知道背后一定是有人雇水軍引導(dǎo)輿論,這個人無疑就是林君竹,可是現(xiàn)在輿論一邊倒的偏向林君竹,認為她才是受害人,這下該如何是好。
有些人甚至越看越來勁,還聲稱要幫林君竹討回公道,這些人還真是多管閑事,不過倒是給她提了個醒,林君竹會不會雇打手來借機對付她呢,到時候只用把一切推到激憤網(wǎng)友身上。
她的人生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下班后,她在辦公室里坐了很久才離開,剛剛到停車場,突然走出來一個男人。
蘇沫一回頭,見到南宮浩站在她身后,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嚇死我了。”
“想不到你還有害怕的時候。”南宮浩看上去很狼別,胡渣都沒有刮,一臉頹然的冷笑道。
“你怎么了?”蘇沫凝眉問道。
“現(xiàn)在不是如你所愿嗎?”南宮浩走上前來,眼神看上去極為駭人,“南宮企業(yè)被環(huán)球收購,你的目的達到了。”
是林君竹告訴他一切的吧,現(xiàn)在,林君竹已經(jīng)對她展開瘋狂的報復(fù),南宮浩會來找她,也是聽信了林君竹吧。
蘇沫無法解釋,對付南宮企業(yè)并不是她接近顧墨沉的主要目的,之所以之前要那么說,是為了不引起顧墨沉的懷疑,當然環(huán)球要收購南宮也是意料之中,跟她并無多大的關(guān)系,但某人一定會添油加醋,狠狠的潑她一身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