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自己剛剛坐著的角落的沙發(fā)裡,葉晨澤和雷明正低頭聊著什麼,一旁的雷剛手裡拿著酒杯獨飲著,眼光卻不時地飄向食品區(qū)。
桑枝走過去,對著幾人笑笑,指了指雷明旁邊的包:“我拿下包,謝謝。”
雷明靦腆的笑了笑,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給桑枝騰地。
桑枝笑笑拿了包:“謝謝你雷明。”
桑枝之所以能毫不費力的分辨出雷明和雷剛,完全是因爲(wèi)雷剛今天一身軍裝過來的,往那一坐雙腿併攏身姿挺拔的,標(biāo)準(zhǔn)的軍人的坐姿。
“咦,少庭呢?你不是去找他了?”葉晨澤見只有桑枝一人回來,不由得眼睛向後看了看,結(jié)果卻沒有發(fā)現(xiàn)門少庭的身影。
桑枝聳了聳肩,說道:“跟熟人聊天呢,你們坐著,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想到後邊花園裡,葉藜和門少庭兩人擁抱在一起的情景,桑枝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憋悶,此時更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停留,只想著趕緊回家矇頭睡覺。
“你要回去了?那我送送你。”葉晨澤說著起身要送桑枝。
畢竟葉晨澤也算是半個主人,見客人要走,出於禮貌送送也是應(yīng)該的。
桑枝笑笑搖頭,“不用,都在一個大院裡,就幾步路也沒多遠(yuǎn),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說完不待葉晨澤反應(yīng)已經(jīng)拎著包往外走去。
“嫂子……”桑枝才走了沒幾步,雷明猶豫著開口將她叫住。
“怎麼了?”桑枝停步轉(zhuǎn)身,一臉疑惑的看著雷明,她不知道他叫住自己是有什麼事。
“那個……”雷明看著桑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搔了搔頭,最後紅著臉問道:“那個……小瑋最近……還好吧?”
桑枝蹙了蹙眉,心裡好笑,原來這貨還知道關(guān)心門玥瑋啊!
搖搖頭,老實的回答:“不知道,我也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桑枝說得是實話,自從上次門玥瑋醉酒之後,桑枝就沒有見到過她,打過兩次電話,但都沒打通,想著她這麼大的人了,應(yīng)該也出不了什麼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所以現(xiàn)在雷明跟自己詢問門玥瑋的情況,她真的無可奉告,不是不想告訴他,是因爲(wèi)她對門玥瑋的近況也是一無所知。
“哦。”雷明的表情明顯的有些失落。
桑枝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原來他對門玥瑋不是一點感覺沒有的,現(xiàn)在這情況不就擺明了說他對門玥瑋是有感覺的嗎?
桑枝心裡暗自爲(wèi)門玥瑋高興,這姑娘這麼多年來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情況似乎已經(jīng)在悄無聲息的發(fā)生著改變呢!
“那我先走了,你們慢聊。”桑枝禮貌的跟幾個人點點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外走。
“小心!”
一聲輕喝眼前人影一閃。
“啊……唔,還好,還好!”
桑枝嚇得雙腿如釘般呆住。
再看朝自己迎頭衝過來的女孩,手裡端著滿滿兩大盤子吃食,正被雷剛緊緊摟在懷裡,眼角兒眉梢兒都帶著得逞的笑意,嘴裡還忍不住的抱怨著。
“雷剛,你幹嘛啊?幸虧沒撒到地上,不然你就慘了!”一邊說著,一邊噘著小嘴兒瞪著雷剛。
雷剛將她扶正,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惡聲惡氣的吼道:“你要是撞了她你就慘了!”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旁邊怔愣中的桑枝。
桑枝囧了囧,自己有那麼可怕嗎?難道被人家撞一下,就會要了人家的命?
“嘿嘿,別聽他瞎說,你沒事吧?”桑枝擡頭看向那個女孩,而此時那女孩也正看著桑枝。
“咦,是你!”
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說道。
眼前這個女孩兒正是那天害桑枝追尾卻很仗義的幫了她,而且還給桑枝留了聯(lián)繫方式的門邊兒。
“門邊兒?”桑枝看著門邊兒嘴角兒不由得微微揚起。
不知道爲(wèi)何,看見她桑枝就覺得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雷剛,拿著!”門邊兒說著轉(zhuǎn)頭將手裡兩大盤食物遞到一旁微愣的雷剛手裡。
“你們怎麼認(rèn)識的?”雷剛端著兩大盤食物怔怔的問。
門邊兒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問題,伸手拉著桑枝的手笑道:“姐姐,你車子修好了嗎?多少錢?怎麼不聯(lián)繫我,我好還你修車錢啊!”
桑枝笑笑,“不用了,沒多少錢。”
其實她也不知道修車究竟花了多少錢,門少庭讓人開走修的,完全沒用她操心。要不是今天見著門邊兒,她幾乎都快把追尾這件事給忘記了。
“那怎麼行?是我的錯,我就要負(fù)責(zé)。”門邊兒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向旁邊的雷剛。
“雷剛,你幫我估計一下,寶馬730後保險槓噴漆,白色,需要多少錢?”
雷剛莫名其妙的看著門邊兒,“你什麼意思?你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讓你估計就估計,那麼多廢話!”門邊兒瞪了雷剛一眼,拉著桑枝的手,“姐姐,你就快點告訴我吧,我門邊兒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不然我心裡老也不踏實。”
桑枝笑著搖頭,“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用你賠的,別放在心上。”
說著又看看雷剛,她實在想象不出,雷剛跟門邊兒是什麼關(guān)係。
只是從雷剛對門邊兒的態(tài)度來看,二人的關(guān)係似乎不一般。
“你們好好玩,我還有事,先走了。”桑枝說著輕輕拿開門邊兒抓著自己的胳膊的手,就想離開。
不料門邊兒上前又一把將她抓住,“那,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你什麼時候想要了直接找我。”
桑枝笑笑,“我叫桑枝,跟雷剛也是朋友。”
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門邊兒卻死死把住桑枝的胳膊不放。
“怎麼了?”桑枝轉(zhuǎn)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放手!”一聲冷喝,一股力道扣住門邊兒的手腕兒,稍一用力,門邊兒便“哎呀”一聲,抓著桑枝的手應(yīng)聲而開。
“啊……”隨著桑枝一聲驚叫,身體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落入一個堅實溫厚的懷抱中。
“門少庭,你幹嘛?你放開我!”驚魂甫定的桑枝,狠狠的瞪著將自己攬在懷裡的門少庭,想到剛剛在後邊花園裡,他和葉藜兩個人的舉動,桑枝心裡就沒來由的一陣怨氣。
“門邊兒,你沒事吧?”桑枝掙扎著想要脫離門少庭的桎梏,奈何力道懸殊,只好眼巴巴的瞅著一臉鬱悶的門邊兒,關(guān)心的問。
雷剛已經(jīng)將兩盤食物放在一邊,伸手拉了門邊兒在自己身邊,低頭去看她的手腕兒。
門少庭是什麼人?特種兵王啊,被他抓一下還得了,門邊兒這小細(xì)胳膊恐怕是要受罪了。
門邊兒對著桑枝笑笑:“我沒事,這是……你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歪著腦袋看了看門少庭。
門少庭沉著一張臉瞪著雷剛,不悅的悶聲道:“放心,她不會有事,我根本沒用力。”
他要真的存心傷她,恐怕她現(xiàn)在早疼得滿地打滾了。
雷剛頭一次沒接門少庭的話茬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裡不是戰(zhàn)場,用不著凡事都武力解決。”
說完看也不看門少庭一眼,拉著門邊兒轉(zhuǎn)身就走。
桑枝見雷剛和門少庭因爲(wèi)自己鬧了誤會,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忙掙扎著想要脫離門少庭的懷抱,“雷剛,你別生氣啊,門少庭他不是有意的。”
雷剛頭也不回的拉著門邊兒繼續(xù)走,倒是門邊兒好像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轉(zhuǎn)頭朝桑枝一笑:“桑枝姐姐,沒事兒,雷剛就這德行,你放心,他不會真的生氣的。”
雷剛狠狠的瞪了吃裡爬外的門邊兒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
門邊兒吐吐舌頭,乖乖的閉了嘴。
桑枝囧了囧,瞪了門少庭一眼,低聲喝道:“放開我!”
門少庭眼眉一挑,定定的將她望著,“你在吃醋!”
桑枝翻了個白眼兒,“吃你妹的醋,你放開我!”
這男人思維跳躍的太厲害,他們不是在說剛剛他傷了人家門邊兒的事情嗎?怎麼扯到吃醋上去了?她吃什麼醋?吃他跟葉藜的醋嗎?
怎麼可能?她又不愛他,吃得毛球的醋啊!
門少庭蹙了蹙眉,“居然爆粗口!”
“你放開我!”桑枝皺著眉頭,囧得小臉兒緋紅。
這麼多人瞅著呢,很難爲(wèi)情好不好!
“不放!”門少庭居然當(dāng)衆(zhòng)耍起無賴,低頭微涼的薄脣準(zhǔn)確無誤的覆上她嬌媚的菱脣。
“唔……”桑枝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jìn)去。
伸手使勁兒推搡著門少庭的胸膛,“放開……我,唔……”
可是門少庭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混蛋!”桑枝心裡忍不住咒罵著,兩隻小手變成小錘子噼裡啪啦的向門少庭的胸膛捶來。
門少庭根本不爲(wèi)所動,就她這點力道,砸在他身上根本就像給他撓癢癢一樣,毫無威脅可言。
眼角兒的餘光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和門少庭身邊已經(jīng)聚了越來越多的人,將自己和門少庭圍了個水泄不通。
桑枝感覺自己從頭頂?shù)侥_趾紅了個透徹,渾身燒燙的厲害。
老天爺,趕緊一道厲閃劈死這該死的男人吧!
沒臉活了,真的沒臉活了!
人羣中,不知誰打了個響亮的口哨。
接著響起一陣熱烈熱鼓掌聲。
天!她不要活了,真的不要活了!
半晌,直到桑枝覺得自己就快要囧死的時候,門少庭終於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嘴角兒帶著淺淺的笑,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低頭附在她耳畔輕聲道:“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事實。”
又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人們羨慕嫉妒恨的各種表情圍觀著。
“行了,好戲看完了,都散了吧,今天的主角是葉首長,大家歡迎壽星出場!”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人們頓時自覺地散開。
只是人羣的外圍,一道怨恨的目光緊緊的將桑枝鎖住,一直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