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約了門玥瑋第二天在公司附近見面,然后將新房的鑰匙交給她,“就按我電話里說的辦,我們房子裝修的事情就拜托你和江北城了,反正機會我給你們制造了,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了。”
門玥瑋笑得一臉神秘,讓桑植看著不由得一陣脊背發(fā)寒。
桑枝一直感覺門玥瑋不可能對雷明就這么徹底死心,她不會是在利用江北城吧?
想到這兒,桑枝一把抓住門玥瑋的胳膊,認(rèn)真而嚴(yán)肅的說道:“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跟江北城交往,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到他。”
門玥瑋笑笑,拍了拍桑枝的肩膀:“枝枝姐,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還怕我把江北城吃了不成。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傷害到他,他若是不愿意,我一定不會勉強他,再者,你覺得他那樣的男人,是別人能勉強的來得嗎?”
見門玥瑋這么說,桑枝心里才算稍稍放心了一些:“也對。我已經(jīng)跟江北城說好了,裝修事宜你會跟他聯(lián)系,反正我的意見也都跟你說了,那房子可就拜托你了,別讓我跟你哥失望哦。”
門玥瑋手里拿著鑰匙朝她揮揮手:“安啦,你就一百二十個放心好了。”
說完上了車開車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周六便是文麗的婚禮了。
清晨桑枝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了一會兒呆。
說實話,她不想起床,更不想去文麗的婚禮現(xiàn)場。
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可以自由散漫一下,如今卻要因為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顧客的無理要求而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時間。
很不情愿的起床,梳洗,換了一套比較舒服的套裝,穿了一雙淺色低跟皮鞋,拎著包出門。
桑枝顧不得吃早餐了,文麗的婚禮是定在早晨八點十八分舉行,她現(xiàn)在趕過去,如果堵車不嚴(yán)重的話,或許能及時趕到。
文麗的婚禮是在一個度假村的湖畔舉行的。
桑枝趕到的時候,蘇珊珊等人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了。
見桑枝來了,蘇珊珊跟姚朗迎了上來。
“怎么樣,一切都還順利吧?”桑枝淡淡的掃了一眼婚禮現(xiàn)場。
坦白說,這現(xiàn)場的布置,桑枝并不喜歡,太過奢華了。不是她喜歡的風(fēng)格,這么做只不過是為了迎合文麗的喜好罷了。
“嗯,一切都是照計劃進行的,沒有問題。”
蘇珊珊笑著回答。
桑枝點點頭,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淡淡的表情看著來往的賓客。
此時來賓已經(jīng)大部分到了,目測沒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人吧。
如此大型的婚禮,“麗緣”也沒接待過幾次,倒也不怪蘇珊珊和姚朗緊張了。
應(yīng)文麗的要求,也為了讓婚禮看上去更時尚自然一些,婚禮采取了自助式用餐。
此時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些時間,很多賓客便在婚禮現(xiàn)場后邊的自助區(qū)取了食物吃著聊著,等待著新人的到來。
雖然桑枝過來了,但這婚禮的現(xiàn)場跟進還是蘇珊珊和姚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桑枝其實根本不用做什么,只一邊靜靜的待著便是了。
所以桑枝身心放松的端了杯果汁,坐在角落里兀自喝著閉目養(yǎng)神。
“好巧,你說咱倆這幾天不斷的偶遇,算不算是緣分?”
桑枝被突然從耳邊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睜眼看過去,只見江北城正彎著腰嘴角兒含笑的低頭看著自己。
桑枝囧了囧,趕緊坐直了身子,笑笑:“好巧,你也來參加婚禮的?”
江北城笑著在桑枝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點點頭:“嗯。”
桑枝尷尬的笑了笑,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有多幼稚,江氏那么大的一個集團公司,自然跟上邊這些人經(jīng)常打交道的,而文麗的父親……不正是他們要經(jīng)常走動的對象嗎?這種攀關(guān)系的好機會,他們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江北城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桑枝,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兒,他猜想這女人一定將自己想歪了。
“別瞎想,我不是來攀關(guān)系的。文麗是我表姐,我媽跟她媽是親姐妹關(guān)系。”
“哦。”桑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來人家是親戚關(guān)系啊。
桑耀祖的老婆跟文麗的母親也是姐妹關(guān)系,那豈不是說,江北城的母親跟桑耀祖的老婆也是姐妹?
有錢人家的人際關(guān)系就是復(fù)雜,不過也不足為怪,像他們這種人家,不都是關(guān)系套關(guān)系的嗎?
江北城看著桑枝笑了笑:“你今天這身打扮不太像是來參加婚禮的哦?”
桑枝的打扮有些職業(yè),有些隨意,很明顯的不是特意來參加婚禮的。
桑枝笑笑:“嗯,我確實不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是來工作的,文麗的婚禮是我們公司承辦的,我只是應(yīng)新娘的要求過來做現(xiàn)場跟進。”
“哦,這樣啊。”江北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表姐沒為難你吧?她跟小陌的關(guān)系很好,以我對她的了解,她難免會為了小陌打抱不平遷怒于你。”
江北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里的擔(dān)心。
自從知道桑枝結(jié)婚之后,江北城便調(diào)查了門少庭的身世背.景,自然也了解到了她跟門少庭結(jié)婚的一些內(nèi)幕。
原來桑枝跟門少庭結(jié)婚并非出于自愿,更不是因為愛情。這一消息,讓江北城心里一陣莫名的興奮,好像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見到了光明一樣。
原本沒有什么希望的江北城突然就感覺自己有了新的希望,心里也是激動的不行,幾次按捺不住想要給桑枝打電話,但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社會上幾年的磨礪,讓他的心智更加成熟了,他不想自己的沖動嚇跑了桑枝,所以一切還需有條不紊的慢慢的進行才是。
桑枝尷尬的笑了笑,搖搖頭:“沒有,她沒有對我怎么樣。”
江北城這么說,就是表明了他知道自己和門少庭結(jié)婚的前因后果了。
想到自己跟門少庭結(jié)婚的情景,桑枝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憋悶。
估計江北城心里也是覺得自己嫁給門少庭,都是拜桑陌所賜吧。如果不是桑陌臨陣逃婚,也不會有自己冒名頂替這場戲,更不會有自己現(xiàn)在看似豐足無憂的生活了。
所以幾乎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己嫁給門少庭都是高攀了,都是受了桑家的恩惠。就連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親生女兒的桑耀祖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
看著桑枝明顯有些陰沉的臉色,江北城心里忍不住的一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刺激到她了,趕緊笑著說:“你別多心,我沒別的意思。”
桑枝恍然回神兒,笑著搖搖頭:“沒什么,我沒事。”
正說話間,隨著音樂的響起,婚禮主持人劉同那性感好聽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婚禮現(xiàn)場的來賓們很自動自覺地坐到位子上,將中間一條從婚禮現(xiàn)場外通向婚禮舞臺的紅毯讓了出來。
婚禮樂曲中,新娘和新郎相攜著款款走了進來。
桑枝遠遠的坐在角落里,眼神兒看著遠處平靜無波的湖畔。
蔚藍的湖水和天空交輝相應(yīng),陽光灑在湖面上,映襯著湖光十色非常好看。
桑枝一直說自己是冷血動物,對于自己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事,她向來抱著事不關(guān)己的的處世態(tài)度。
就像文麗的婚禮,雖然是她策劃的,但是從婚禮的現(xiàn)場布置到跟進,都是蘇珊珊和姚朗負(fù)責(zé)的,即便是現(xiàn)在身處現(xiàn)場,桑枝甚至連婚禮的現(xiàn)場布置都沒有仔細(xì)看過。
現(xiàn)在新娘新郎走上了紅毯,同樣的在桑枝心里引不起一絲的漣漪,因為無論是新娘還是新郎,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都說女人穿上婚紗做新娘子的那天是最美的,看來果然不假。”江北城一直覺得文麗長得很一般,卻沒想到一襲曳地白紗的她竟也顯得格外嫵媚動人。
桑枝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神兒依舊沒有去看臺上那對新人,腦子里卻閃現(xiàn)出自己跟門少庭婚禮上,自己身穿婚紗的樣子。
確實,女人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是最美麗也是最幸福的。只是自己那時候心里卻是無比的惶恐和緊張,絲毫沒有感覺到一丁點兒的幸福。
想到這兒,桑枝心里便忍不住生出一些遺憾,都是門少庭那個男人,將自己最美好的時刻給破壞了。
“我想象著,你穿上婚紗的樣子一定更美。”江北城看著桑枝的眼神兒有些熱切,頭微微朝桑枝傾斜著,距離她的耳畔很近,近到桑枝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溫?zé)岬臍庀ⅰ?
桑枝猛然回神兒,坐直了身子,尷尬的扯了扯嘴兒,笑道:“文麗才是最美的新娘。”
這話盡管很違心,但是卻幫她擺脫了尷尬。
江北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也正了正身姿,開始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臺上一對新人。
桑枝忽然覺得有些憋悶,明明婚禮是在室外舉行的,明明天氣晴好,微風(fēng)拂面,溫度舒適,可她就是莫名的覺得心里憋悶的慌。
桑枝心里明白,這都是因為旁邊坐著的江北城,讓她不自在了。
輕咳了兩聲,站起身來,“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不待江北城反應(yīng),已經(jīng)起身朝現(xiàn)場外邊走去。
桑枝有些無聊的走在度假村的青石路上,直到包里的手機響了好幾聲,桑枝才回神兒,掏出手機,接聽。
手機是肖菲打來的,“親愛的,有沒有時間陪你干兒子過第一個兒童節(jié)啊?”
肖菲語氣很輕松,聽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桑枝笑笑:“好啊,等著,我這邊有一個婚禮,等下婚禮結(jié)束我過去接你。”
“OK!”
掛了電話,桑枝快步往回走,典禮結(jié)束之后便是新人敬酒的部分,她不需要全程跟進,所以桑枝決定先行撤退。
桑枝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典禮的最后部分。
劉同的極具磁性的聲音伴隨著音樂緩緩響起:“在這里我代表所有來賓祝新娘文麗女士和新郎鄭堯先生,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在未來的生活中……”
當(dāng)劉同說到新郎鄭堯幾個字后,桑枝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后邊他說了什么根本就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