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鬼一人一個球棍,站在發(fā)球區(qū)。
某人心虛的把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壓低聲音問旁邊的女孩,“亦舒,你球技怎麼樣?”
“不怎麼樣。”亦舒很坦誠的回答,事實上,她連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知道。
白路路吐吐舌,下意識看向身後。
兩個男人悠然自得的坐在遮陽傘下,好笑的看著她們。
“完了!我們倆這回臉丟大了。”白路路哀嚎。
“沒關係,我只要贏你就行了。”亦舒挑挑眉,倒頗不以爲然。她的目標只在乙蕭,她要聽乙蕭最難得的表白。
“好吧好吧,我輸給你算了。”白路路擺擺手,銀飾叮噹作響,很熱鬧,“反正都是要出醜,成就了你那樁美事也是功德一件。”
“你不想輸也得輸。”亦舒說得很淡,完全沒有半點狂妄的感覺,卻又很理所當然。
“爲什麼?”白路路小身子都拄在球棍上,“你的技術應該也不會太好吧?”她抓球桿也明顯是很生澀的樣子。
亦舒一聲不吭,只是用下頷努了努被路路孤零零丟在一旁的大包。
嗯哼,抓著人家的把柄,沒有不用的道理……
啥意思?
白路路斂著眉看去,隨即瞭然。
她的BABY!
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爸爸,有些怕怕的縮了縮頭。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
所以說,以後打死也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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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鬼這場比賽,幾乎讓人笑掉了大牙。
別說沒有按正常的規(guī)則比,而且,他們根本就是在比誰的球棍甩得更高。
球棍拋了出去,球還在原地一動不動,是常有的事。
兩人累得氣喘吁吁,撐著球桿直不起腰。
“喂,原來你的‘球技’和真的我的一樣,夠爛!”白路路大喘氣。
剛剛竟然還睜著眼說請教她,現(xiàn)在想想,自己都覺得惡寒。
“彼此彼此。”亦舒不客氣的反擊。
白路路忽而‘噗嗤’一笑,“還真只有你會和我玩高爾夫。”這根本就是一種對高爾夫的打擊。
“你輸了吧?”亦舒抹乾汗,別過頭問她。她比較關心這個。
“是,我輸了。”爲了她的小BABY著想,就算不想輸,也得認輸。
亦舒朝她扯出第一抹笑,很純粹,很乾淨,又不乏生趣,“謝謝。”
這一聲‘謝謝’從她嘴裡說出來,確實還讓白路路蠻驚訝的。
“乙蕭,我贏了!”轉身,小傢伙將兩手比在脣邊做小喇叭狀,興奮的朝不遠處俊朗的男子嚷嚷。
這也叫贏?
乙蕭滿頭黑線不斷往下落,邁步朝她走去。
小妮子明顯在耍賴……
“這倆小傢伙一唱一和,倒是挺和得來。”白絡鬆也是一臉笑意。
女兒向來調皮,難得陪著他在這玩上一天,只要她暢快了,他這個做爸爸的也開懷。
“喂,這個送給你!”白路路從偌大的包裡翻了好一會,朝亦舒拋了個小型喇叭過去。“大聲表白的必用工具。”
這樣的結果,乙蕭勉強接受,但是……
小傢伙的條件,他做了調整。
怒瞪著在收拾著球桿的他,亦舒兩頰氣鼓鼓的,顯然深受打擊。
“他很難搞。”白路路臨走前還不忘在她耳邊同情了一句。
她回她一個調皮的鬼臉,可是,自己又不得不認同她的話。
真是個賴皮大叔!!
收拾好東西,乙蕭一手提著工具,一手牽過她,“回家後好好睡一覺,晚上……”
他故意頓了下,低眸看著還沉著的小臉蛋,“晚上我們去約會。”
揚眉,靜等著小傢伙高興起來。
從說好交往後,這是第一次約會……很期待……
果不其然,她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剛還陰霾密佈的小臉,聽到他的話,即刻陽光四射,生動的讓人止不住心動。
“這是你說好的,不許再反悔。”經過剛剛的事,她已經很不放心他了,“要是反悔就……”
“變成大豬頭?”好笑的接過她的話,打趣她,“這個臺詞已經不新鮮了。”
“要是反悔,我就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要做你女朋友!”飛快的換臺詞,賭氣的說了一連串任性的話,有兩個字卻打死也不敢提。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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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午被他忽悠了,但到了晚上,亦舒早不記得那回事了。
換了可愛的娃娃裝,抱著腿孩子氣的坐在公司臺階上等他。
下班的時候,他大步走出來,看到亦舒微訝,腳步又快了些。
“怎麼到這來不給我打電話?”他蹲下身來與她齊平,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
周圍,員工三三兩兩的出來,都往他們的方向行注目禮。
老闆總是很扎眼,再配著個美好的小女孩,就更引人注目了。
他,承接得很坦然。
和小傢伙的關係,似乎沒有想過要去刻意迴避。
“我肚子已經餓了,等你帶我去約會。”她親暱的把小手塞進他大掌裡,雙眼笑得彎成兩輪小月牙。
他失笑,刮她的小鼻子,“小饞貓!”牽著她站起身,去開車。
……
法國料理餐廳。
包廂裡,雅緻很環(huán)境。桌上一個香薰爐靜靜的散發(fā)著清幽的香味,沁人心肺。
亦舒沒有多少力氣,五分熟的牛扒切起來很吃力,時不時傳來刀叉碰著碟子的‘鏗鏗’聲,牛肉卻還沒有半點切開的跡象。
賭氣的擱下餐具,對著鮮嫩可口的牛扒乾瞪眼,甚至……流口水……
“我來吧。”一隻大掌,自然而然的拿過被她糟蹋得慘不忍睹的食物。乙蕭墨染的眸底,染著寵溺的笑。
他動手輕而易舉的幫小傢伙一塊塊,仔細的切開牛肉,動作優(yōu)雅,氣質沉靜,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極致的迷人……
亦舒捧著小臉蛋,湊得很近,看得幾乎癡迷。
“這麼仔細在看什麼?”乙蕭擡起頭來好笑的問她。
亦舒賊賊的笑,靈動的眨眼,“在看我家的……”她的話,在這裡突然收了音,最後兩個字只是重重的比著脣形,“男……人……”
人小鬼大!
乙蕭搖頭,脣角卻不自覺的勾起,其實,很喜歡她的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