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哭著鬧著，一片慘兮兮。

乙蕭挺拔的身子，立在牀邊，不管她如何捶打，也依然巋然不動。

尖銳的目光，凝著她淚痕四縱的小臉，漸漸的變得深沉，複雜。

彷彿，有一抹心疼，揉進了那雙永遠沉靜的眸子裡。

良久……

小妮子似乎鬧得累了。

她忽然停下了手，拳頭一鬆，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頸。

她滿是淚痕的臉，委屈的埋在他修長的脖子間。

懷裡突來的柔軟，讓他一怔。

心，沒來由的顫慄了下。頎長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眼淚，瞬間浸溼了他的頸窩。滾燙得，讓他發痛。

抱著他，她委屈的、發泄似的大聲哭起來，哭得幾乎整個屋子都聽得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連你也煩我……”埋在他脖子裡，她難受的嘟囔著。

還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從來就沒人真正喜歡過她，每個人都煩她，討厭她，嫌棄她，包括——她的母親……

她明明已經習慣了，麻木了！

可是……

爲什麼，現在她還是覺得這麼痛，這麼難受？！

乙蕭的眉，深深攏起。

沉吟了半晌，他擡手摟住她顫抖的身體。

“誰告訴你我煩你？嫌棄你？”他把柔軟而纖瘦的她禁錮在自己有力的臂彎裡。

剛剛的怒意，奇異的在她慘兮兮的眼淚下，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疼，一種不忍。

這種感覺，很陌生……

卻很新奇。

“就是你！”她含著淚控訴的嗓音不甚明晰。

“我從沒有說過，以後也不會這麼說。”他臉色有些嚴肅，直覺裡，很討厭她這種措辭。“以後不許這麼誣賴我，更不許你自暴自棄！”

他的命令，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不容反駁。

“爲什麼我不可以污衊你，你就能污衊我！”不公平！

“你污衊我放縱自己，污衊我很隨便……”這些不實的控訴，真的很傷人。

而她，真的很在意，很在意……

她抽噎著，哽咽著：“還有……你明知道我在電影院等你好幾個小時，你都不來……你怎麼這麼壞！！”

他有片刻的怔愣。

小妮子最後的控訴，根本不符實！

“亦舒，我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沉思了一會，他冷靜的開口，將懷裡可憐兮兮的她，稍稍推開些距離。

讓她的目光，對上他的。

“能有什麼誤會？”她賭氣的別過頭，不看他，“你和宋菲在一起，就連打個電話讓我不要再等，都嫌多餘？”

酸溜溜的語氣，讓她的小鼻頭也跟著泛起了酸。

PS：今天要出門一趟，2更興許會稍微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