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嘆息地?fù)u頭:“我也不知道這中間究竟是什么緣故,也不明白,不過我似乎聽到他說這段日子要回日本。
“回日本?他是日本人?”我驚訝地看了看完顏宗弼。之前的田立衡難道不知道常老的真面目嗎?
“不、他不是日本人,這點我可以肯定。不過他的很多生意似乎和日本有關(guān),經(jīng)常兩邊跑。”董老很肯定。
董老對我說完這些話之后,又試探地問我:“趙亨到底是什么來歷?為什么老常會這么對他?”
我看了一眼董老,決定還是用一種讓他可以接受的方法告訴他:“趙亨曾經(jīng)是植物人,醒來之后,他的腦子里就有了一段和從前完全不同的記憶,這段記憶里,他是北宋末年宋徽宗的三子惲王趙楷。您現(xiàn)在明白了吧?”
董老的眼睛慢慢睜大,最后竟然只是大口喘氣,指著我說不出話來!神情震驚極了!
良久,他才捶掌說道:“你怎么不早說呢?唉!”看起來是遺憾極了!
我明白董老的心境。對于他,一個愛好書畫的人,對于宋朝,那個充滿了磁器和詩詞,文人和墨客的朝代會有怎樣的向往。
那樣一個“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的朝代,誰不向往啊!
董老痛惜地不住搖頭:“唉,為什么你們不早和我說啊!……”
我淡淡一笑,不予回答。
告訴董老趙亨的事情我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如今可以奈何我們的必然不是普通人!不拿對手當(dāng)傻瓜,這是我一向的想法。
而且,隱隱中我也有點驕傲!趙亨,是那么的與眾不同,也許是我的虛榮心作祟。如果可以,我真想大聲告訴所有的人,他是多么的超凡脫俗,這么的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他就是我心中的男神啊!
離開董老家,我立即和完顏宗弼去找了秦隊長,請他幫我們辦出國簽證。
我們必須立刻趕到日本和山田聯(lián)系上,然后尋找常憶宋的下落,找到趙亨。
當(dāng)天晚上。我回到趙家村休息。
雖然有著心事,我竟然很快就入睡了!
這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大天亮。
我立即起床,看到空蕩蕩的另一邊,心里不禁覺得失落。
我突然哭起來,我好想趙亨!
完顏宗弼說常憶宋的背后有一個醫(yī)療組織,他們不會把趙亨當(dāng)成研究對象吧!
越想越害怕,我立即起床,收拾好一切去找秦隊長。
下樓來,看到完顏宗弼睡在客廳的長凳上,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立刻坐起來。看到我一副外出的樣子,問道:“你要去哪里?”
我告訴他:“我去催催秦隊長,好快點辦下我們的簽證去日本。”
而且,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辦。
昨天顧不上我的父親,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市里的花園小洋房也有段時間沒去看了,我實在放心不下。
我突然覺得我真是一個俗人,舍不得紅塵里的俗事,放不下這么多的身外之物。
秦隊長聽說我的簽證要求越快越好,沉吟地說:“你的倒是好辦,可是另一位沒有身份戶口簿不好辦啊!”
是啊,完顏宗弼等于是憑空鉆出來的人,到哪里去找一個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呢?
我突然想到了田立衡,雖然此時的完顏宗弼和田立衡外貌已經(jīng)大不相同,可是他之前就是田立衡啊!
這個人是在這里失蹤的,如果讓他出現(xiàn)應(yīng)該不是難事吧!
我連忙對秦隊長說:“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身份,他是已經(jīng)立案失蹤的人,此時如果恢復(fù)身份可能有點麻煩……”我立即添油加醋,把田立衡說成是遭到家族迫害,兄弟閱墻奪利下的犧牲品,然后被我收留……如此如此一番巴拉巴拉的。
秦隊長聽了之后點頭說道:“這好辦,只要有個日本那邊的人能證明他的身份就好了!傳真一份文件過來就行!其他的關(guān)卡,我去幫你活動!”
我立即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立即就去辦。”
要想證明宗弼的身份,只有找山田。當(dāng)初山田原本就給我留下電話號碼。
我立即撥通山田的號碼,對他說了我的要求。
說服山田并沒費很大功夫,我只要告訴他我想盡快來到日本,而且可以救美雪,他就立即答應(yīng)了!
問起美雪的情況,山田表示并不是很樂觀。
美雪回到日本之后,他用了很多種方法,西醫(yī)和中醫(yī),西方的宗教或者傳統(tǒng)的陰陽術(shù),可是卻都不見起色。
山田立即傳真文件過來,加上秦隊長幫我疏通關(guān)系,很快地就辦好了簽證和機(jī)票。
我又去了一趟小洋房,獨自一人打掃了整棟樓房的衛(wèi)生。
想起從前的時光,不禁非常懷念和趙亨一起在趙先生膝下學(xué)習(xí)的日子。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和趙亨之間會有這么多的磨難,難道老天還嫌我們愛的不夠真不夠深嗎?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
我獨自去了一趟我父親家里,留給父親一大筆錢,足夠他平穩(wěn)地度過下半生了!這次去日本,還不知道吉兇如何,我并不是抱著很悲觀的態(tài)度,可是我卻知道,即使可以救出趙亨,就憑我和完顏宗弼之間的承諾,在他身邊呆上一年的時間,我都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再回到這里。
世事真的很難預(yù)料,就在幾天之前我又怎么會料到此刻陪在我身邊的竟然是完顏宗弼呢?
看著窗外飄過的白云,我真的有種浮生若夢的感覺!
一旁的完顏宗弼繃著臉,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此刻的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坐在我旁邊。
買這套西服的時候,大概是看到我付錢的緣故,專柜的女孩子還打趣說他就好像是我的私人保鏢,可是我怎么覺得,我就好像是他的助理一樣。
怎么說他之前也做過田立衡啊,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吧!或者說是被人伺候慣了改不了!
空中小姐來回的眼光總有意無意在他身上流連,這也難怪,他這樣子誰看了都會把他當(dāng)做恐怖分子!
我懶懶地收回目光,打算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最近總是嗜睡,到底是有了孩子了。
昨天晚上,對著月亮吸收月華的時候,我終于感覺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動靜了!這段時間它一直都很安靜,我甚至還擔(dān)心它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感覺到它在我肚子里動的時候,我總算放下了心!
這時,飛機(jī)的機(jī)身突然晃動了一下,我立即睜開眼睛,機(jī)艙內(nèi)已經(jīng)沸騰起來!
這幾年飛機(jī)出事特別多,但是從國內(nèi)飛往東京成田機(jī)場的這條航線一向安全,照理說怎么也不可能發(fā)生劫機(jī)事件的。
機(jī)艙內(nèi)的照明開始一閃一閃了,已經(jīng)有孩子在哭泣的聲音,繼而有人大聲地開始責(zé)問空航人員了:“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劫機(jī)了!”
有些話只要說出口,就好像是點燃了引子的炸藥包,頓時就好像開了鍋的沸水,不停翻滾起來。縱余宏劃。
“不會是有人在駕駛艙和機(jī)長打起來了吧?”這人的想象力真豐富。
不過他的話一落,我就立即感覺到飛機(jī)的機(jī)身開始晃蕩了!
頓時,整個機(jī)艙都炸了!立刻就有人要起身去機(jī)長室,說什么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不能連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立即有廣播從頭頂上空傳來:請大家不要慌張,飛機(jī)目前只是遇到氣流,不是劫機(jī),請大家不要慌張!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中年男人大聲罵道:“別他媽的騙人了!這都多長時間了,遇到氣流也不能這么久,這都多少個氣流過去了。”
也有女人開始哭泣尖叫:“是不是劫機(jī),是不是劫機(jī)?”
尖銳的聲音劃破耳膜,讓我覺得難受極了!
冷眼看著這群人哭哭鬧鬧,吵吵嚷嚷,心里卻非常冷靜!
“喂,”我轉(zhuǎn)頭,用手肘捅了捅完顏宗弼,此刻的他揪著眉頭不悅地看著幾個為首叫嚷得最厲害的男人,顯然感到心煩。
“要是從這里跳下去,你應(yīng)該沒事的吧?”
他不悅地看著我,冷冰冰的說道:“不知道。”
唉,真沒趣!我轉(zhuǎn)過頭正準(zhǔn)備戴上耳機(jī),結(jié)果他卻解開安全帶準(zhǔn)備起身。
“哎,你要干什么?”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此時這個男人正在大聲地吼著:“馬上叫你們機(jī)長來,我要投訴,你們什么態(tài)度,我問問都不行啊!”
完顏宗弼拍了拍太低肩膀,那人回過頭來,立刻瞪著眼睛說道:“干什么?”
“別在這里吵了,說話小點聲不行嗎?你這樣吵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臉上什么表情,可是中年男人卻好像變了一張臉一樣,立刻好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乖乖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好吧,算了,我不吵了!”
我不禁搖頭,這家伙,肯定又用他那雙僵尸的眼睛對人使用了催眠術(shù)!
接下去,他又對其他三個人如法炮制,一下子就平定了事端。
這只是一個小事,我也沒太在意,可是沒有想到立即就有人錄下了這段過程,然后傳到了網(wǎng)上,等到下飛機(jī)的時候,居然有人好像歡迎英雄一般地對待他。
飛機(jī)的確是遇到了氣流,作為空中飛行慣了的人們也是常事,鬧事的只不過是幾個初次坐飛機(jī)的人,奇葩是到處都有的,只不過被我們湊巧碰上了而已。
等到走出機(jī)艙,遇到山田的時候,才知道完顏宗弼已經(jīng)成了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