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中的女孩黑色頭發，巧笑嫣然。
雖然不及桂薇尼爾那么漂亮，但放在現實中，卻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小美人了。
“很漂亮是吧，桂薇尼爾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人生苦短笑了笑，摸著相框中的畫像，一臉寵溺地笑道：“桂薇尼爾的性格，和她很相似，甚至她們的年齡……現在桂薇尼爾的年齡，就是曉雨病逝后重新算起的。所以我有種感覺，這是曉雨重生了，重生到了游戲中。”
哈迪微微挑眉。
“所以你把桂薇尼爾當成了自己的妹妹，甚至是……情人？”
人生苦短將相框小心地放在桌面上，再輕輕拂了指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
然后笑著說道：“那又怎么樣，我們互相喜歡又不礙著其它人。”
哈迪笑笑：“但人現在要殺我，難道不是礙著我了？”
聽到這話，人生苦短聳聳肩，用抱歉的表情說道：“沒辦法，雖然你也是算是我的電子朋友，但果然和妹妹相比起來，她更重要些。”
唉……哈迪看著人生苦短，無奈地說道：“可惜了這段時間的友情。其實在你拿著那張偽裝的魔法卷軸出現之前，我雖然也懷疑過你，但都沒有把你當成最大嫌疑人。”
人生苦短微微驚訝地看著哈迪：“你之前懷疑過我？”
哈迪點頭。
看到哈迪表態，人生苦短愣了愣，隨后說道：“真利害，差點被你給騙了，你這是在想辦法動搖我的信念，削弱我的靈魂強度。”
他不相信哈迪已經在懷疑自己。
畢竟他想對付哈迪，也是最近的事情罷了。
而這段時間他和哈迪都沒有見過幾次，不可能露出什么馬腳。
哈迪沒有再解釋什么，而是說道：“你的準備快好了吧。”
“你就這么急著死嗎？”
人生苦短笑了下，右手一揮，他們兩人瞬間轉移到了一個荒涼的沙漠鎮子中。
西部片中常出現的那種荒涼的小村鎮。
周圍一些戴著牛仔帽的白人走到了人生苦短的身后。
這些牛仔的右手都放在槍套的上邊，就等著人生基短一下令下。
“這就是你的幫手？”哈迪裝作看不懂對方的陣勢，笑道：“他們手上又沒有武器。”
人生苦短有些得意地搖搖頭：“所以說，你終究只是人工智能，你不懂得我們這個世界是怎么運作的。”
哈迪靜靜地看著他。
“放心，等你的靈魂死后，我會接收你的靈魂，接收你的記憶，同時接收你的一切。”人生苦短輕輕嘆氣：“射擊！”
這群牛仔瞬間拔槍射擊。
十幾把左輪快速擊發彈藥，完美再現了美式傳武的魅力。
哈迪能感覺得出來，人生苦短這人，多少是有點西部浪漫情節在心中的。
仿佛十幾封電光鞭炮同時炸開的聲音，吵得不行。
但這些手槍中射出的子彈，都被一道透明的光幕擋了下來。
哈迪拇指上掛著的白色戒指，此時展現了它應有的作用。
在不到半秒鐘之前，它就脫離了哈迪的手指，自動形成了這個防御機制。
“沒有想到，你居然隨身帶著防御精神力攻擊的裝備。”人生苦短看到這一幕，依然胸有成竹地笑道：“但這個世界是沒有辦法補充魔力的，你的裝備能撐多久？”
人生苦短說完話后，他又揮揮手，那些牛仔消失了，而是換上了一群頭戴鋼盔的白頭鷹國大兵。
這些無臉人端著制式連發步槍，很快便在地上挖出一個沙包堆成的半月型射擊臺，將連發步槍架上去后，這些大兵的頭上，還出現了三條金黃色的杠條！
看著二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哈迪瞇著眼睛看著人生苦短。
“你的能力就這么點嗎？”哈迪問道。
“這火力已經上了另一個維度了。”人生苦短笑著說道：“雖然看著似乎沒有太大變化，但對付你已經足夠了。”
說罷，他揮揮手，二十幾把槍口冒火，密密麻麻的子彈打在了哈迪身前的光幕之上。
剛才左輪槍打上去，光幕一點反應都沒有，但現在如此多的子彈打在上面，卻已經引起光幕陣陣的漣漪。
大約兩分鐘后，光幕依然還存在著。
而人生苦短的臉色卻變白了些。
他看著哈迪，有些佩服地說道：“不愧是游戲中的劇情NPC，這件裝備一定很值錢吧。”
哈迪笑笑：“我兩個女人一起制作出來，然后送給我防身的。”
“真是羨慕。”人生苦短笑了下。
他第三次揮手，化去了那些白頭鷹大兵，再一揮手，兩輛黃色的，沙漠迷彩涂裝的坦克出現在他的左右兩側。
此時人生苦短的已經流出了鼻血。
這個虛幻的世界，沒有魔力產生，因此他變出來所有的東西，都在消耗著自己的‘精神力’，或者說是靈魂力量。
他本以為一隊牛仔槍手就能干掉沒有魔力傍身的哈迪，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精神裝備防身。
然后十幾名白頭鷹大兵，也無法破開哈迪的防御。
那么兩輛坦克……這是他現在所能做到的，最強的攻擊手段了。
如果他的等級高些，靈魂力再強些，或者能召喚出核彈來，但至少現在不行！ “如果這兩樣東西還不能對付你，但我只能撤了。”
人生苦短抹了抹自己流出的鼻血……靈魂世界中出現這種情況，說明他的靈魂已經受損了。
不能再繼續下去。
長長的炮管指向了哈迪。
人生苦短用悲憐的語氣說道：“這種東西叫做坦克，在我們的世界，就是它取代了騎兵的地位。而你是一名騎兵，死在坦克之下，也應該是一種宿命吧。”
“我知道他叫坦克……”哈迪突然笑了。
“你也知道他叫做坦克……”人生苦短的表情突然變了，雙目圓瞪，仿佛看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一般：“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知道它叫坦克。”哈迪笑著說道：“我還知道，它曾是白頭鷹國的主戰坦克，M1A1。”
人生苦短臉色變得煞白：“等等，你為什么會說我們的語言？”
剛才哈迪說的話，是這個現實世界的。
“你說呢？”
哈迪隨后學著人生苦短那些，直接一招手，他的身后，憑空出現了十幾架武裝直升機。
“眼鏡蛇！”人生苦短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反坦……”
“你之前和我聊天，在等著與這個世界同調，而我何嘗不是！”哈迪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靈魂世界的同調是雙向的，你拉我進來，我也可以慢慢地同調這個世界，使用這個世界的規則和能力。”
“但你不可能學得這么快！”人生苦短雙眼瞪得極大，布滿了紅絲：“我怎么說也是信息時代的人，接受過的信息何其之多，我們的腦海中的信息量對于你們這些人工智能，應該是碾壓的！之前那兩個就是如此，你怎么可能……”
哈迪看著對方那近乎已經瘋癲的神色，他輕輕嘆了口氣：“我是說萬一，萬一其實我也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人生苦短猛地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巴，不可置信地吐出三個字：“穿越者？”
他猛地就明白了，為什么哈迪會說這個世界的語言。
為什么哈迪來到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緊張和驚訝。
原來那不是強作鎮定！
哈迪一揮手，十幾架武裝直升機同時射出了空地對導彈，直接清空彈艙的那種。
接連不斷的火蛇轟炸了前方一分多鐘。
爆炸掀起的黃沙，遮天蔽日。
隨后，人生苦短的慘叫響徹這片世界。
天空在龜裂，大地在崩塌和粉碎。
人生苦短在死亡，這是他靈魂最后的哀嚎。
就當世界重新變得漆黑，哈迪以為自己要被彈出靈魂世界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并沒有真正意義的坍塌。
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維持著這個世界暫時的穩定。
而且哈迪還在人生苦短死亡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光球。
他走過去，將這個光球拿在了手中。
隨后，他的眼前展開了一道光幕。
一道他非常熟悉的光幕。
游戲系統！
只是系統上的人物簡示圖和姓名，都不是他。
可這東西，他確實能操作！
哈迪熟門熟路地將這系統操作了一下，比如說打開人物界面，查看裝備和背包。
不得不說，人生苦短還是挺富的。
光是背包中的金包，都有三十多枚。
這些錢，是哈迪以往支付給他的工程款。
“這東西我也能使用？明明不是我的ID……”
哈迪操作了一下之后，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用能這個系統給自己穿裝備！
能從背包里拿出東西。
隨后哈迪便想明白了，這玩意是與靈魂綁定的，而現在哈迪就在人生苦短的靈魂空間中。
雖然靈魂空間毀了，但靈魂波長還是殘留著的。
然后，哈迪看著系統中最重要的一個按鈕。
一個白色的，一個小圓圈上還有個豎線的按鈕。
退出鍵！
如果自己按了這東西，會有什么作用？
能回到真正的世界嗎？
去了之后，還能穿回來嗎？
哈迪盯著這按鈕，一直在思索。
時間一點點過去，剛才還算穩定的靈魂空間，終于開始坍塌了。
估計還過了不幾秒鐘，就要完全消失。
哈迪臉色神情變幻莫測，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指按在了那個小小的退出鍵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