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打一開始就有人在對面的平頂上監視著自己的情況,那么……寧曉飛一怔,隨即他和張文悅兩人的心皆是猛跳了一下!
那么,那么這就代表,他們應該也就看清楚了自己兩人已經回到了這個房間的這一幕!所以說……這里,不再安全?。?!
寧曉飛跟張文悅同時想到了這一點,兩人頓時不禁一愣,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心復雜的神色。下一秒,寧曉飛一把將張文悅給拉了起來,猛的朝著窗口跑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兩人剛剛起步的那一剎那,在走道外面,也是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目標,赫然是寧曉飛跟張文悅此時所在的房間!
這一下,寧曉飛跟張文悅兩人的想法皆是得到了驗證。外面的那些人,是敵人沒錯,外面的那些人,目標是自己沒錯!最重要的是外面的那些人,已經知道了自己躲在這間房子里,這一點也沒錯!
就在寧曉飛和張文悅兩人剛剛來到窗口的時候,后者的臉色瞬間就越發的蒼白了,因為這里是五樓!張文悅不知道寧曉飛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居然會拉著她跑到窗口,只是剛剛站在了窗口的時候,張文悅就有些頭暈了。
“你,你要做什么?寧曉飛?!睆埼膼傮@恐不安的看著寧曉飛,對于寧曉飛,今天僅僅只是兩人的第一次相見,可是對方帶給自己的震驚實在太多了!
張文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人盯上跟蹤的??墒撬F在只知道,寧曉飛接下來要做什么,她很有可能已經猜到了,只是,她不愿意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然而回答張文悅的,寧曉飛依舊是用著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跳下去?!?
張文悅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尖叫道:“你說什么?”
就在張文悅的話音剛剛落下的同時,一直空蕩蕩的門口此時終于出現了人影,一個身穿棕褐色西裝的男人,寧曉飛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瞬間,他明白了,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這個家伙,寧曉飛見過,雖然兩人沒有說得上話,可是對方的樣子,寧曉飛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個男人,赫然就是那天寧曉飛跟著許哲去劉老板那個地下拳場的時候,最開始一起賭黑拳的另外一個人!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的身影時,寧曉飛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他一開始都還在以為今天只是張文初那些自己不認識的仇家來尋仇,想把怨恨加在張文悅身上,而自己今天恰好是跟張文悅一起出來的,所以自己才很糾結的跟著張文悅落水了。
可是現在,當那個穿著棕褐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這一刻,寧曉飛明白了,原來自己并非是一只無辜的羔羊,自己,明顯也是這次時間的目標之一!
這個家伙,正是那天在地下拳場跟著劉老板一起賭拳的那位朋友,寧曉飛心里琢磨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跟劉老板的關系一定很好沒錯。
“是你?”寧曉飛利用余光在自己身后掃了幾眼,稍微的尋找了一下。接著把目光轉過頭移到了門口那個穿著棕褐色男人的身上,剛才外面的人口中的所謂老板,估計也就是他沒錯了。畢竟現在在這個男人的身后站著兩個大漢,十足的保鏢架勢。
“怎么,你記得我?”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臉上浮出了驚訝的神色,他顯然對于寧曉飛還記得他覺得大感意外。
“恩。”寧曉飛點了點頭,神情從容不迫,倒是他身邊的張文悅,這個女孩的臉色早就是慘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她的雙眼幾乎是緊閉著,雙手用力的抓住了寧曉飛的衣服,仿佛生怕自己一下子會破窗掉下去一般。
“哦,那你說說,你對我有什么印象?好的,還是壞的?”這個男人的臉上很是虛假的露出了一個受寵若驚的表情,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口被香煙熏的微黃卻很整齊的牙齒。
“沒有好壞。”寧曉飛搖了搖頭,表情冷漠:“那天我們只是見過了一面,而且沒有說話,所以說,我對你沒有半點印象,不過現在看來,你注定是壞,沒錯了?!?
那男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壞,我他媽就是一壞人,所以現在我要殺了你,剛才下面已經有人報警了,我想不用多久警察就會趕來的,到了那個時候,我的計劃可就真的全盤皆輸了。”
“恩?!睂帟燥w依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略微有些凜然,目光直視著站在門口正笑的夸張的男人道:“你接下來想要怎么做?殺掉我們嗎?用你的槍?”
“你怎么知道我有槍?”這個男人又是一愣,臉上浮出了驚訝的神情。
“猜的?!睂帟燥w云淡風輕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臉色極其難看的張文悅一眼,隨即轉過頭繼續盯著那個男人道:“你剛才既然在對面注意到了我們這里的一切,那么你也應該見過我的身手,你現在就只帶了兩個人來,我知道,這兩個人不是為你叫來殺我的,而是為你自己留條后路,讓他們協助你逃跑。”
頓了頓,寧曉飛看著對方臉上的驚訝神色越來越濃,他繼續說道:“好吧,現在就讓我來稍微的假設一下,假設你是一個做事十分謹慎小心的人,你剛才既然在對面看清楚了我們這里的情況,那你的心里一定曾經琢磨著該不該讓你最后的兩個手下來殺我,我想,這種想法你是一定有的?!?
“繼續說下去?!边@個男人漸漸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的目光漸漸的冰冷,殺意盡現,顯然,這個家伙開始動怒了。
“別說了?!睆埼膼傦@然也看到了那個男人漸漸不善的眼神,她用手扯了扯寧曉飛的袖子,低聲道:“別說了寧曉飛,不然我們就真的慘了。”
“你認為現在我們不說話就不會有什么事?”寧曉飛沖著張文悅笑了笑,這是他對張文悅第一次露出笑容,也僅僅只是在兩人認識的第一天,寧曉飛就對這個女孩笑了。
只不過,寧曉飛的笑容里面沒有絲毫的滿意,也沒有陽光,更沒有什么那啥啥啥的扯淡鳥深情。寧曉飛的眼中,此時只有不屑。
沒錯,他很不屑張文悅!打一開始見到這個女孩他就看不起對方,他一向對于小太妹小混混是沒有好感的,這一點趙無成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盡管他現在是寧曉飛的跟班,可實際上,寧曉飛卻并未把他當成自己這個圈子的人,他知道,趙無成這個人做事,永遠都不會可靠。
從醫院見到張文悅開始,寧曉飛還本以為對方有點骨氣,因為對方是張文初的妹妹,就算再怎么脆弱,再怎么性子軟,可她始終還是會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拿出她該有的勇氣來。
然而現在看來,寧曉飛失望了,寧曉飛猜錯了。這個女孩,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是該怎么向敵人服軟,然后逃跑,
張文悅顯然也被寧曉飛這突如其來的笑容給震懾住了,她注意到了寧曉飛眼中的不屑,這個小太妹頓時臉色更加的難看,氣憤道:“你笑什么?”
寧曉飛搖搖頭,沒有理會張文悅。反而是徑直的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臉色不善的西裝男人,淡淡道:“現在,讓我們把話題繼續?!?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如同我剛才所說,我現在假設把你當成一個做事謹慎認真的人。一個做事甚微的人,我相信在這種時候他的腦子應該也是保持著很好的清醒度,所以說,在你只剩下了兩個手下的情況之下,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別的選擇,你不會冒險讓你最后的支柱來攻擊我。我想,最好最簡單而又不用冒風險的辦法,恐怕就是你用槍了?!?
耐心的聽完了寧曉飛的分析,西裝男人終于冷笑了一聲,他從容的從自己西裝里面拿出了一把黑星,冰冷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寧曉飛,他冷哼了一聲道:“就像你所說的,寧曉飛,我現在正是按照你想的在做,只不過,我現在又有了一個讓你們覺得新鮮不用感覺到痛苦的死法?!?
寧曉飛目光冰冷的看著西裝男人,而在他身旁的張文悅卻是顫抖著聲音開口問道:“什么死法?”
西裝男人冷冷一笑,朝著寧曉飛兩人身后的那扇窗戶指了指,不緊不慢的說道:“跳下去!”
寧曉飛和張文悅皆是一震,從而兩人露出了各自不同的表情:前者依舊平靜,而后者,卻是刷的一下,那柔軟的身子差點就軟了下去,若不是她緊緊的扯住了寧曉飛,估計現在她早就栽倒在了地上。
然而出乎西裝男人意料的是,寧曉飛神奇不變,波瀾不驚的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后說出了一句如同驚雷般從天炸響的話:“我跳!”
“什么?”張文悅被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寧曉飛,一臉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
“你驚訝什么?”寧曉飛反問了對方一眼,目光平靜的有些不像話,這一幕不禁讓站著門口的西裝男人和他的手下都有點懷疑寧曉飛是不是面癱男,剛才他的那一個笑容只是如同神來之筆一般僅僅曇花一現。
“如果你想被子彈打得滿身窟窿,那你就選擇留在這里?!睂帟燥w說完這話看都不再看張文悅一眼,兀自的轉過身緩緩打開了窗戶,一抬腿,整個人便是站在了窗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