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鐘篤定的反駁:“不可能是臨時有事!她一早就背著我計劃這次外出了!”
姐夫雖然腿殘了,可是腦子卻極好使,周沅淺發(fā)現(xiàn)敷衍無效,只得老實的說:“可是我也沒看到姐姐啊,她又沒和我打過電話。”這可是大實話,這幾天周沅淺確實沒見過周沅深的面。
原以為林鐘還要繼續(xù)追問,可是聽了周沅淺的話后,林鐘居然穩(wěn)住了情緒,沒再追問周沅深的下落,只關(guān)照周沅淺說:“沒看見就算了,你在海沙市那邊要照顧好自己,有什么困難記得和我打電話。”
“知道了,謝謝姐夫。”
“沒事了,你忙你的吧。”說完之后林鐘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jié)束之后周沅淺才想起來剛剛好像忘了問一問土豆這幾天表現(xiàn)怎樣了。以前天天和土豆在一起,被那個小不點纏得不行,現(xiàn)在幾天不見那個小家伙哦居然想念得不行。也不知道他這些天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半夜里面找媽媽?
什么時候才能將所有煩亂的事情全都拋開,好去一心一意的照顧土豆呢?
周沅淺倚在窗子旁的墻壁上,深深地嘆息一聲。
窗子旁發(fā)了一會兒呆,琢磨了一會兒姐姐的下落,息君苑里面一片無邊的靜謐,這一年來一直忙碌辛勞掙錢糊口的周沅淺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可以去做些什么。這么傻站著什么都不做還真有些別扭。
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卻沒了一點困意。輾轉(zhuǎn)了好一會兒,這才拿起手機撥了姐姐的號碼。電話撥不通,提示音一遍遍的說著,你說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正擰眉思索著姐姐可能去往那些地方時,房間的門被輕輕的叩響,而后傳來何姨恭敬的聲音:“周小姐,寰少回來了,說如果你已經(jīng)睡醒,現(xiàn)在就下樓去。”
正好這一會兒周沅淺有些無聊,對著門外的何姨應(yīng)了一聲,然后下床,洗漱一番之后下了樓。
剛來到客廳,就聽到何姨笑著說:“周小姐,寰少回來了,在外面的園子里。”
周沅淺點頭應(yīng)了一聲,抬腳出了門廳。
園藝做得很是優(yōu)雅別致的花園里面,君塵寰正兩手插在褲兜里,站在一棵名貴的花樹下面,身材強健挺拔,身形完美得無懈可擊,一身精致的深色西裝更是將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得威嚴高大。整個人說不出的尊貴深沉,周身散發(fā)著的迫人氣勢中隱含著絕俗的清貴之氣。
襯著樹葉縫隙透下來的道道陽光,乍一看,竟宛若九天之上下凡來的尊貴天神。
饒是周沅淺已經(jīng)見過他很多面,對他的樣子一點都不陌生,可是這一刻還是看的有些失神。
覺察到周沅淺的靠近,君塵寰將仰望著樹枝上彩色花朵的目光收了回來,轉(zhuǎn)頭朝她看去。
對上那道冷漠卻暗藏溫情的目光時,周沅淺的心頭微微一顫,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的微顫。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所謂的宿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是明明被傷得體無完膚,明明所有的理智都在訴說著要和他斷絕關(guān)系,可是只這么簡單的一眼凝望,就讓所有的理智全線崩潰,身心俱不能自已的想朝他靠近。
不受理智控制的想要去做的事情,不受
理智支配的達成的局面,形成的自己不忍直視的人生,便是人們感慨萬千的宿命吧?
“你睡醒了?”君塵寰低沉而醇厚的聲音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周沅淺不敢再看他,垂了眼眸,簡單的回答:“是的,剛睡醒。”
“那還沒吃午飯吧?”君塵寰抬腕看了眼腕上鉆石表上的時間,中午一點半鐘,午餐時間剛剛過去。他想也沒想的伸手牽住她的手,“走,回屋去,讓保姆給你弄點東西吃。”
手指突兀的被他握在手里,不期然的肌膚碰觸使得周沅淺電擊了一般縮回手。明明和他認識的不止一天兩天,可是這樣和他親密的牽手時還是會有些微微的悸動。
不知道是不是這座偌大的息君苑太過安寧靜謐,剛剛睡了一覺醒來各種感官又是別樣的敏感,這樣子和他近距離相處時竟有些別扭局促,今天上午在車里和他斗嘴甩臉色的膽氣統(tǒng)統(tǒng)都不見了。
她縮回了手,他就在此捉住,并且比上一次握得還要緊,任憑她怎么往回縮他都不放手。他的心里早就已經(jīng)決定,這一回,不論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
兩人就這樣有些別扭的牽著手回到房中。
君塵寰一見到何姨就立刻吩咐說:“去給她弄點飯菜。”
何姨聞言立刻笑著回答:“不用寰少您交代,我早就把飯菜端到餐廳里了,全都是周小姐以前最愛吃的。”說罷看向周沅淺:“周小姐,睡了好幾個鐘頭,肚子肯定餓了吧?”
周沅淺點了點頭,默默的走進餐廳。吃飯是件小事,主要是她現(xiàn)在很不想和君塵寰近距離相處。
既然整棟別墅室內(nèi)的裝潢全部翻新了一遍,那么餐廳里面的環(huán)境自然也和以往大不相同。再也找不到以前進餐的感覺了,周沅淺略有些傷懷的坐在嶄新的餐桌旁環(huán)視著餐廳里面的新布局。
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新的裝潢竟比之前的還要奢華幾分。想著以前的裝潢就已經(jīng)很是燒錢了,現(xiàn)在將之前的裝潢全部廢掉不說又換上更加燒錢的新裝潢,嘖嘖,房主人肯定是錢多得當(dāng)廢紙都用不過來了。
餐桌上面確實已經(jīng)擺好了三菜一湯,數(shù)量不是很多,可是息君苑中一慣的挑剔作風(fēng)使然,這些菜品無一不是最為上等環(huán)保的食材經(jīng)過何姨第一無二的廚藝加工而成,任何一樣菜品挪到大型飯店里面都能開價不少。
君塵寰的存才,大約就是為了證明這世界上還有著這么一種人,不論是吃穿用度還是衣食住行,全都享受著國際最頂尖水準。數(shù)以億計的資金,堆砌出他們完美到近乎浪費的物質(zhì)享受。
周沅淺感慨著這些的時候,何姨端著一碗味道清新的甜湯走了進來,湯碗放在餐桌上的同時開口說:“周小姐,你怎么不吃呀,再放下去就冷了,不好吃了。”
周沅淺禮貌的笑了一下,拿起筷子開始進餐。還別說,早飯午飯都沒有吃,現(xiàn)在吃著這樣美味的菜品確實是有些餓了。一碗米飯下肚,這才感覺舒適不少。只是為什么以前最愛吃的菜肴現(xiàn)在吃起來竟沒有以前以為的那么好吃了?
“周小姐,您喝完湯吧,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何意一面說著一面將那碗甜湯朝著周沅淺的面前推了推。
周沅淺道了聲謝,端起湯碗來喝了一口,甜而不膩的絲滑味覺讓她幾乎是立刻就想到,這種湯用來做土豆的輔食一定很棒。隨后不由啞然失笑,就說吧,多出那么多人和事,她和君塵寰之間已經(jīng)回不去從前了。
見周沅淺的笑意中帶著點點苦澀,何姨不由小心的問:“怎么了?是不是湯水不好喝?”
周沅淺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發(fā)現(xiàn)湯碗好像和以前的不太一樣了。”這個話題扯得不錯,湯碗好像確實不是以前的那套白瓷了。
何姨聞言解釋說:“整棟房子都翻修了一遍,以前的廚具自然都廢掉了,這是寰少親自挑選的一套青花瓷。”
聽了何姨的話,周沅淺不由記起來上次為著阿白的師傅歐陽醫(yī)生被綁架的事情來息君苑找君塵寰的時候,程程讓何姨給她端湯水來喝的情景。是啊,廚具是得全部換掉,不然現(xiàn)在的她端著幾個月前程程用過的湯碗,那該多么的惡心人!
既然程程已經(jīng)不再息君苑里,那么今天上午自己剛來這里的時候何姨打招呼的時候為什么回說,周小姐也回來了?
這么想著的時候,周沅淺便這么問了何姨。
何姨聞言答道:“周小姐你很久沒來息君苑了,肯定不知道寰少已經(jīng)很久沒回息君苑住了。其實程小姐住進來這里沒幾天,寰少就很少回來。直到有一天寰少徹底被程小姐惹惱了,將她從這里趕走,之后就再沒回來過。之后又過了幾個星期,裝修工作隊就來了,其實這棟房子也是不久前才翻修完成。”
聽了何姨的話后,周沅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聽何姨再次開口:“周小姐,我知道你的心里在介意什么,只是你懷疑任何事情都千萬別懷疑寰少對你的用心,我是一直住在息君苑里,所有的事情看得自然也是最清楚的。寰少一直都愛著你。至于他和程小姐之間,最多不過是些利益交換罷了。”
“何姨,你別再說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數(shù)。”周沅淺不敢再聽下去,因為怕自己會心軟。
她是不可能再和君塵寰在一起了,與其一時心軟留下來相互折磨,不如狠下心一刀兩斷。君塵寰的心意,她多少能感受到,一如她對他不由自主的愛戀那般。可是正因為愛還在,所以傷起來才格外的深,所以與其互相折磨還不如彼此分開的好。
何姨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收拾了殘菜剩飯回了廚房。
周沅淺獨自在餐廳靜坐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情緒和思緒之后,這才來到客廳。
客廳里面君塵寰正那這份最新的財經(jīng)評論打發(fā)時間,聽到周沅淺的腳步聲之后忙放下手中的報紙,朝她招了招手:“坐過來。”
周沅淺理智上是不想靠近他的,可是對上他那溫情而深邃的視線,看到他那出類拔萃的身形竟是比自己曾經(jīng)千萬次在心里描摹過的影像還要尊貴完美,竟不由自主的走到他的身邊落座。
幾乎是自然而然的,練習(xí)過很多遍一般,君塵寰抬臂環(huán)住她的肩膀,親切的問:“有沒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今天下午我的時間全部給你。”
不由自主的在他身邊坐下,可是當(dāng)他胳膊環(huán)過來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的想抗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