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地板、窗簾、牀單,無一例外。
掃視一眼身邊的吊水,結(jié)合鼻前刺鼻消毒水味,夏晚安意識到自己正躺在醫(yī)院。
“晚安小姐,覺得身子怎麼樣?”
小護士見夏晚安醒來,爲她調(diào)整了一下吊水速度,又關(guān)切問了一些身體反應(yīng)基本問題,夏晚安隨便應(yīng)付一下,繼而凝眉。
“剛剛送我來這的那個人呢?”
“剛剛?姑娘你都已經(jīng)昏睡一天了,你看看外面。”
夏晚安扭頭看向窗外,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月朗星稀。
自己竟然昏睡了一天時間嗎?
“護士,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血糖偏低,然後心裡壓力太大,遭受打擊後身體下意識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
“我不是車禍嗎?那送我的人呢?”
“他?”護士望了一眼門外。
“剛剛還在來著。”
吊水一天,夏晚安醒來便覺得小腹脹痛,紅著臉問了護士洗手間方向,自己起身而去。
回來的路上,悠長的醫(yī)院走廊中,意外看到一修長而立身影。
正站在自己病房門口,時不時朝裡面張望著。
餘白。
他這時候不應(yīng)該在拍攝場地的嗎?
夏晚安不想他再和自己有任何糾纏,直接轉(zhuǎn)身欲走。
奈何餘白眼尖,一眼看到了一身病服消瘦的夏晚安。
“晚安。”
悠長兩個字在醫(yī)院走廊迴盪,夏晚安身子微微僵住。
見躲避不過,只好微笑面對。
“餘白,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出了車禍,所以過來看看。”
夏晚安勉強一笑:“沒事,其實那輛車都沒有碰到我,護士說我完全是被嚇暈的。”
“怎麼這麼不小心?過兩天便是慶功宴了,你還這麼虛弱,多叫人擔心。”
夏晚安扯動脣角,正要說話時,身後驀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回頭望去,燈光投影修長身姿,正是溫子耀。
一身西裝因爲照顧夏晚安,而有些褶皺凌亂,他手裡還拎著剛剛打包好的晚餐,乍然看來,竟有兩分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夏晚安視線垂落在他手中事物上,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而對面溫子耀見到餘白時,漆黑的眸子屆時一凜。
“你怎麼在這。”
聲音明顯帶著敵意,夏晚安聞言,屆時皺了眉頭。
“溫子耀,你說話態(tài)度能不能溫和一點。”
“這種情況,你叫我溫和?”
溫子耀漆黑的眸子落在餘白身上,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一點,的確是餘白比不上的。
走廊盡頭,溫子耀朝夏晚安這邊步步走近,不知不覺間,竟產(chǎn)生一種威懾的感覺。
夏晚安下意識向前挪了半步,擋在餘白身前。
平時在公司是時候,夏晚安未必喜歡餘白這個人,但撇開蘇寧的關(guān)係,夏晚安怎麼說也都算得上餘白的朋友。
兩人今天在醫(yī)院碰見,或許是趕巧,或許有其他的原因。
但總要避免他和溫子耀產(chǎn)生衝突。
夏晚安原本是出於好心,但沒成想這樣下意識的動作,反而激怒了溫子耀。
“晚安,你這是幹什麼。”
聲音
竟然比方纔,還要低沉三分。
夏晚安垂眸看向溫子耀手中夜宵:“這個是給我的嗎?”
“是給你的,可沒有想到你身邊會有朋友來,所以只有一份。”
“謝謝了。”
夏晚安伸手要接過,不料溫子耀卻起身避開。
眼神越過夏晚安,最後落在了餘白身上。
“不跟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夏晚安聞言,回頭順勢看向餘白:“你怎麼到醫(yī)院來了?是有朋友在這裡?”
餘白轉(zhuǎn)眸,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頷首。
“嗯。”
夏晚安一直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見狀頓時頷首。
“那去吧。”
溫子耀本身便是個不怕惹事的,餘白身邊又有一個蘇凝。
夏晚安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是疲於應(yīng)付。
周圍的護士爲這兩人古怪的氣氛而感到奇怪,路過時匆匆加快腳步,三人周圍空了出來。
餘白深深看夏晚安一眼,卻不肯離開。
他喜歡夏晚安的事,是身邊朋友都知道的。
當時和蘇凝在一起,也可以說是意外。
今天來看夏晚安,雖然其中有些追求的意思,但也絕不怕被溫子耀看見,對方要是有心挑事,自己也不會害怕。
兩人相互對視,僵持不下,夏晚安頓時無奈。
“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
原本是打算勸說的話,還沒有出口,便被溫子耀一個眼神堵了回來。
“這就是你情人?”
溫子耀來到夏晚安身前時,因爲身形高大修長的原因,直接擋住了她面前大部分燈光,一時間面前世界隨著他接近而昏暗下來。
因爲身子虛弱的原因,夏晚安不得不依靠著牆壁站好,聲音卻還是異常堅定。
“這些都不過是你胡思亂想的而已。”
“那之前與你通話的是誰。”
夏晚安張了張口,腦中閃過夏小北的名字。
最後話到嘴邊,驀然轉(zhuǎn)爲一句:“我有必要向你彙報嗎?”
之前雜誌的事,她還沒有找他算賬。
那晚酒宴,她明明記得溫子耀是與自己在一起的。
結(jié)果卻被偷排到摟著秦婼的腰。
一想到這,夏晚安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晚安,我們到底能比能好好的說話。”
因爲?zhàn)N白的忽然出現(xiàn),溫子耀的臉色並不好看。
“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guān)係?”
“我跟你說過,我沒有什麼情人,其他不用你管。”
溫子耀瞥了餘白方向一眼,一聲冷笑溺出脣角:“不用我管嗎?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他得到消息就來看你了?你這樣我會放心?”
那晚酒宴,她明明記得溫子耀是與自己在一起的。
結(jié)果卻被偷排到摟著秦婼的腰。
一想到這,夏晚安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晚安,我們到底能不能好好的說話。”
因爲?zhàn)N白的忽然出現(xiàn),溫子耀的臉色並不好看。
“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guān)係?”
“我跟你說過,我沒有什麼情人,其他不用你管。”
溫子耀瞥了餘白方向一眼,一聲冷笑溺出脣角:“不用我管嗎?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他得到消息就來看你了?你這樣我會放心
?”
溫子耀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最近這一段時間,這樣莫名其妙的誣陷,總是在嘴裡出現(xiàn)。
夏晚安冷冷的看著溫子耀,不由發(fā)出一聲冷哼,“放心?溫子耀,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放心不放心,你不是我的誰,我也不是你的誰,這些話,我不想要再說第二次。”
要他溫子耀的放心,她纔可以有自由嗎?
可能以前是這樣,但是現(xiàn)在,溫子耀於她夏晚安,什麼也不是了。
“夏晚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溫子耀的臉色,有些難看。
卻不知,夏晚安聽到這話,臉上的諷刺更加的明顯。
她直視著溫子耀的眼睛,溫子耀的眼睛裡面清楚的倒映出了她的影子,夏晚安一愣。
這算是眼裡有她嗎,呵,真是可笑啊,從前奢求不到的東西,現(xiàn)在倒是有了,不過,她也還明白,什麼叫做物是人非。
“溫子耀,我不想要多說什麼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沒有去看溫子耀是什麼樣的反應(yīng),夏晚安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的餘白。
咬了咬牙,夏晚安擡起腳,朝著餘白走過去,溫子耀測對著夏晚安,看不清楚他現(xiàn)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他緊握的拳頭,已經(jīng)足以說明他現(xiàn)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
突然,溫子耀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夏晚安的手臂,夏晚安當即停了下來,她轉(zhuǎn)身看向溫子耀。
“夏晚安,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是我的妻子。”
夏晚安的身體,突然一顫。
妻子,這兩個字,如今看來,也是她不想要的了,有什麼想要的呢,自己不是都已經(jīng)放下了嗎。
“我們早晚都是會離婚的,等你簽字之後,一切就會恢復原樣,誰也不會再牽扯到誰。”
夏晚安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就直接說出了這一句話,這一刻,她明顯感覺到了,溫子耀拉著自己的手,力度在增加。
本來一直想要保持沉默的餘白,看到兩個人這個樣子,只好站出身來。
原本夏晚安的私事,他現(xiàn)在不該插手,但已經(jīng)著實看不過。
“不好意思,溫先生,我和晚安該走了,所以,還請你放手,劇組那裡可能還有事需要晚安。”
餘白的溫文爾雅,和現(xiàn)在溫子耀的粗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夏晚安對一切未曾注意,但顯然,溫子耀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他看向餘白的目光,有些不善。
“放開我,溫子耀。”
見溫子耀一直沒有動作,夏晚安也有些怒了,嬌俏的臉蛋,因爲身子單薄,而顯得有些病態(tài)紅暈。
她怒視著溫子耀,眼中的生氣,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看到夏晚安這個樣子的溫子耀,瞳孔一陣收縮。
“夏晚安,你就這麼喜歡你這個情人是嗎?!”
“溫子耀你別無理取鬧,就算我有情人,我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現(xiàn)在,我真的要生氣了。”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讓誰一步,情況,似乎有一些複雜了。
不過,餘白這個時候,更加是顯得太過於多餘。
“溫子耀,你如果真的在乎晚安,就像之前媒體大肆報道的那樣,就應(yīng)該遵從她的想法,這樣僵持著,大家誰都不好看。”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