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這才猛地回神,看到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小麻雀的傷口,小麻雀雖然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可已經(jīng)比先前好多了。
兩人就這麼認(rèn)識了,並日漸熟悉起來,最後小麻雀在兩人的精心照料下重新返回了藍天,而兩人的關(guān)係卻沒有因此疏遠(yuǎn)。
她開始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而他總不因此斥責(zé)她,他眼中總有一種疼惜。
她驚歎於他專業(yè)的精深,驚歎於他包紮手法的熟練,驚歎於他的理想。
錦言要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
她就改學(xué)護士,爲(wèi)的就是將來有一天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和他一塊完成救死扶傷的理想。
喜歡的根不知是何時種下的,只是當(dāng)她回過神來時,它已長成了蒼天大樹,而且根深深的扎進了泥土裡,再也沒有拔除的可能。
“錦言,你要加油啊。”
緩緩站了起來,葉瑚梨依依不捨的望著躺在病牀上的夏錦言,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希望下次再見面時我們不會是敵人。”
她不想跟夏錦言做敵人。
有了文豪的投資,被暫時擱置的電影終於可以開拍了。
夏氏資金難以週轉(zhuǎn),顧依然突然找到夏晚安,願意以友情價參演電影。
夏晚安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顧依然一臉嫌棄表情:“我不是爲(wèi)了你,只不過拍一兩部口碑好的電影,我的身價也能上去。”
知道她彆扭性格,夏晚安心照不宣的笑笑。
電影《她?他。》走的是最近非常受歡迎的懸疑風(fēng),女主是個受萬千人追捧的大明星,突然有天她跑到警察局說要報案,懷疑有人每天偷偷跟蹤自己,甚至在她的住所安了針孔攝像頭。
所有人都覺得這事荒誕,可看她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
於是警察開始介入調(diào)查,然而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那個他,那個他,所謂的她的狂熱粉絲,其實就是她自己。
女主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受萬人追捧的大明星,她纔出道,默默無聞,即使是走在大街上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認(rèn)出她來。
生活和工作的雙重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於是就爲(wèi)自己虛構(gòu)了這麼個人,他瘋狂的愛著自己,愛得無法自拔,甚至是到了恨不得將她殺死然後將屍體藏起來的地步。
她一面懼怕“他”的存在,一面卻又爲(wèi)有人如此關(guān)注她而高興不已。
就這樣不斷拉扯,最後知道了真相,女主也崩潰了。
開班第一天,按慣例先殺了頭豬。
大家吃過笑過之後真正的工作開始了,顧依然坐在鏡子前,任化妝師拿粉底在她臉上到處拍了拍。
十分鐘後,煥然一新的顧依然站在了衆(zhòng)人面前。
本就蒼白的臉如今更是白得像張紙一樣,嫣紅色的眼線將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襯得更加嫵媚,眨眼之間就電倒一片人。
夏晚安站在攝像機後注視著鏡頭裡的顧依然。
這場拍的是女主回家路上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她。
顧依然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側(cè)耳細(xì)聽身後傳來的動靜。
她沒有聽錯,這條小巷裡除了她外還有其他人在!
不只是她的腳步聲,她還聽到了第二個人的!
顧依然神情一下變得警惕起來,就在這時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
來越近……
顧依然眼睛瞪大了,呼吸也微微變得急促起來,她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然而聲音還在繼續(xù),她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彷彿那人是透明的……
這時路邊昏黃的路燈突然“啪”的一下碎掉,瞬間整個小巷都陷入了一片漆黑,腦子裡那根弦猛地繃斷,顧依然頓時失控尖叫,奪命狂奔!
兩人你追我趕,腳步聲響徹小巷,男人猙獰的笑聲似乎就在耳邊,鏡頭最後定格在女子驚恐的神情上,然後緩緩飄上來一行血字——“他?她。”
這個鏡頭男主沒有怎麼出現(xiàn),一條過了,顧依然撩撩頭髮,神情重新變得漫不經(jīng)心。
“我去休息室喝點水。”導(dǎo)演在準(zhǔn)備拍下一條,顧依然對夏晚安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來到休息室,顧依然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水杯。
伸手過去,突然她眉頭皺緊了,一團陰影籠罩在她的上空,呼吸聲響在耳邊,令人不寒而慄!
顧依然猛地轉(zhuǎn)身,看清來人是誰頓時鬆了口氣,隨即用責(zé)怪語氣道:“你怎麼來了?”
那人用依戀的目光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笑容略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來看看你。”
顧依然不耐的將他的手一把甩開,道:“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以後不要來找我,那晚只是個意外。”
男人眼裡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可對我來說那不是個意外,那是上天特意安排我們相遇。”
顧依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依然!”這時有人從外面敲了敲門,傳來了夏晚安的聲音:“依然!你在裡面嗎?要拍下條鏡頭了!”
顧依然神情一凝,將男人壓至角落,微微瞇起雙眼,神情頗具威脅性:“待會我走了你趕緊走!別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男人無所謂的笑笑,顧依然狠狠瞪他一眼,一拳捶在他胸膛上就去開門了。
她只開了一半的門,另一半掩在身後。
夏晚安疑惑:“怎麼了?”
直覺告訴她顧依然可能隱瞞了什麼秘密。
“沒什麼。”顧依然搖頭,親密的挽起夏晚安手臂,道:“趕緊走,不然導(dǎo)演待會該罵人了。”
夏晚安眨眨眼,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半開的門。
接下來的拍攝異常順利,顧依然平時雖然毒舌得敵友不分,工作起來卻異常敬業(yè)。
拍攝收工,夏晚安準(zhǔn)備和顧依然一塊回去。
結(jié)果到了地下車庫,發(fā)現(xiàn)那兒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她們了。
餘白脣角噙著一抹淺笑,修身的呢子大衣襯得他又高又瘦,靠在車上更是給他增添了一份貴氣。
顧依然見到他翻了個白眼,拉著夏晚安就走:“晚安,我們走,別理這個傢伙。”
夏晚安看看她又看看餘白,這倆氣氛不太對啊。
餘白趕緊阻止:“顧依然你幹什麼!我是來接晚安又不是來接你!”
顧依然回頭瞪他,餘白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夏晚安被夾在中間萬分爲(wèi)難,這兩人儼然是有要幹架的架勢。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藏了一個人,拿著相機對三人“咔嚓”、“咔嚓”。
最終餘白還是載到了夏晚安,將夏晚安送到別墅門口,夏晚安跟兩人道別,卻發(fā)現(xiàn)他們倆已經(jīng)在車廂裡吵得不可開交。
無奈的嘆了口氣,夏晚安轉(zhuǎn)身走上階梯,打開門,就見
一片漆黑。
溫雲(yún)珩還沒回來。
這段時間溫雲(yún)珩不知怎麼了,總是很晚纔回來,估計是在忙工作吧。
夏晚安對此深信不疑,也沒有追問具體細(xì)節(jié)。
她洗漱了一番後便躺下睡覺了。
後半夜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身旁坐了個人,那人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的,呼吸也十分粗重。
迷迷糊糊之間,有人伸手輕輕撫摸自己臉龐,男人近乎自言自語的低喃在黑夜裡聽不真切。
“什麼時候你才能回頭看我一眼呢……”
“又是這樣,溫家已經(jīng)是他的了,就連你也是他的,憑什麼?明明我纔是溫家大房兒子,憑什麼!?”
言語間帶著深深的怨恨,像是恨不得將溫子耀撕成碎片。
夏晚安想回答他,奈何眼皮太沉,她睜不開眼睛,意識最終還是往最深處沉了下去。
安穩(wěn)的一覺醒來,夏晚安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天變了。
吃早餐間隙,女傭送來一份報紙。
從前她是編劇,不需要關(guān)注這些圈內(nèi)消息,現(xiàn)在她是夏氏總裁,對這些需要時時關(guān)心。
看到頭條上的新聞,夏晚安猛地將報紙攥緊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顧依然餘白曖昧連連,原是歡喜冤家?”
下面配圖一副,顧依然和餘白在地下車庫含情脈脈的對視。
其實那是昨晚兩人互瞪,然而這張照片讓不明真相的羣衆(zhòng)看了只會誤會。
下面還有大段文字,從開始顧依然和餘白是歡喜冤家說起,說兩人日漸生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夏晚安覺得這記者都可以去寫小說了,寫出來肯定賺錢。
與此同時,顧依然正躺在舒適的king-size大牀上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迅速走進房間,“唰”的一下就把房間的窗簾給拉開了。
瞬間無數(shù)光線都傾瀉進來,顧依然不滿的皺眉,下意識伸手擋了擋陽光。
顧小姐一旦被人吵醒就會心情不悅,一心情不悅就會將人罵得狗血淋頭,對此那些被她狠狠罵過的人是深有體會。
“喂,你幹什……”
經(jīng)紀(jì)人猛地轉(zhuǎn)頭,用一副責(zé)怪的語氣道:“你還睡!?外面都出大事了!”
顧依然神情一下變得嚴(yán)肅,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正蔓延開。
十分鐘後,顧依然將報紙丟在化妝臺上:“切,原來就這事啊。”
經(jīng)紀(jì)人氣得直翻白眼:“所以照你看來這都是小事咯?拜託你搞清楚情況好不好?這種事要是控制不好輿論,你分分鐘完蛋!”
對經(jīng)紀(jì)人疑似恐嚇的語氣顧依然沒有反駁,憤憤的瞪著報上餘白的臉道:“餘白倒是借這機會能出個名。”
突然她轉(zhuǎn)頭抓著椅子,異想天開道:“該不會就是餘白自己策劃的吧?他可是想出名想好久了。”
經(jīng)紀(jì)人無語,誰會用這麼低級的方法?他覺得自己當(dāng)初帶顧依然就是個錯誤。
化妝師在一旁看著顧依然亂動還不能開口提醒她,都快要被逼瘋了。
得不到經(jīng)紀(jì)人迴應(yīng),顧依然轉(zhuǎn)過頭去乖乖讓化妝師化妝,眼神一點點變得深邃起來。
昨晚明明就是她、餘白還有夏晚安三個人在車庫,然而這張照片上卻只有她和餘白,可幕後黑手暫且不明,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目標(biāo)又是誰?她?餘白?亦或者是——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