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赭煜只要一想到沈安夏看到他時,那慌亂的神情,他就覺得心很不高興。雖然,他對她的態(tài)度不好,雖然他在各個方面對她都是予取予求的,可他對她還是有一點點特別的。
也許,就是太害怕失去,他對她才會那般地百般刁難吧。
而沈安夏從來都不懂得反抗,從來都不會在意。哪怕她不樂意,可是,她的拒絕在徐赭煜的面前同樣還是徒勞。
“徐哥,你想要的女人太多了,王秘書對你一直都沒有死心,現(xiàn)在又來個許小姐,剛剛我還聽到她們兩個人在辦公室里大聲地吵著,好像跟嫂子有關?!饼R澤只是隱約地聽到,并不確定,所以,他也只是隨口那么一提。
徐赭煜卻只是笑笑,“原來是這樣,剛才我去她辦公室,她就有些心神恍忽,怕是她又在背后做了什么小動作了?!睂τ谠S藝馨,他太了解了。
從小到大,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她想要的,哪怕是別人最心愛的東西,她也會想辦法得到。
“徐哥,你不怕她會傷害到嫂子嗎?其實,不管以后怎么樣,嫂子受到的傷害是最深的。”齊澤現(xiàn)在要去美國了,所以,他對徐赭煜說的也全部都是他的心里話。
當然,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變化的,比如,徐赭煜對沈安夏的感情,就算徐赭煜自己不承認,可是,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就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所以,在能挽回的時候,最好不要讓事情到了絕地。
“你們好像都站在安夏那邊,她是無辜的,那我,我爸和這個公司就不無辜嗎?”徐赭煜用心底里最濃烈的恨將他自己封閉。
“徐哥,不管怎么說,你還是要考慮好,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饼R澤一直都跟著徐赭煜,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幫著徐赭煜做所有的一切。
以后,也不會例外的。
徐赭煜只是點燃一根煙抽著,他沒有再開口,也許,他也猶豫了,也許,他也會后悔一些決定。徐赭煜一回到別墅,就看到沈安夏抱著兒子坐在花園里,他停下腳步,看著這樣的沈安夏,他的心底里是什么樣復雜的心情?
就像他們說的,沈安夏是無辜的,像她這樣什么也不懂,單純地就像一張白紙的沈安夏,終有一天,她應該會懂得所有的一切。
她終有一天會明白,有些東西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完美。
只是,如果真的讓她去了解和體會這所有的一切,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就像他一樣,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他才能懂得一切,這樣的痛苦,他要讓她也承受一次嗎?他,忍心嗎?他,狠得下這個心嗎?
沈安夏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徐赭煜,她邁步走了過去,“你回來了。”
“嗯。”徐赭煜輕應了一聲,看到她懷里揚著笑顏的兒子,他的心頭微微地柔軟了一下。看到這一幕,會讓他覺得,當時蘇姚的決定沒有錯。
“天有點涼了,進屋吧!”徐赭煜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沈安夏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謝謝?!?
“跟我有必要這么見外嗎?”徐赭煜聽著她說謝謝兩個字的時候,總是有那么些的別扭。這個女人,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究竟是因為什么。當時,她不是很堅持的嗎。
一進到房間,徐赭煜就讓英嫂抱走了孩子,拉著沈安夏就往樓上走。
“有事嗎?”一進到房間,沈安夏就退開離他一米遠的位置。徐赭煜走到了她的面前站住,伸手拉住了她的纖細手腕,不給她逃開的機會。
“夫妻之間需要有事才能親近嗎?”徐赭煜俯身湊近她,暖暖的氣呵在了她的耳旁,麻麻癢癢的感覺。
“不,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彼豢拷?,沈安夏就有些亂了方寸。
沒錯,她是想要躲著他,她想要離他遠一點,許藝馨的出現(xiàn),不就是為了提醒她,她說過的話會一直算數(shù)的。
沈安夏不想讓事情演變成那樣,所以,她躲了,她也藏起了自己的心。不愛他,不想他,她盡量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的身上。
但是,她知道,她的任何一點點心思和舉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跟我說說,到底有什么事。”徐赭煜第一次想要知道她心底里面的想法,他第一次想要探究她的心。
沈安夏被他拉到了沙發(fā)上坐著,單人沙發(fā)上,她坐在他的腿上,雙臂下意識地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她生怕跌倒,徐赭煜可不會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沒什么事,你為什么這么問?”沈安夏當然是否認的,有些事情,她是沒有辦法告訴徐赭煜的。
“沒有?沒有你為什么躲著我?”徐赭煜反問著她,她不會以為她將她的小心思藏得很深吧?
沈安夏臉上的笑有些尷尬,但她卻還是只能沉默,過多的解釋也沒有用。
“怎么不說話?如果我說我今天就要一個答案呢?你給不給?”徐赭煜在咄咄逼人,他不得到她的回答,還不樂意了。
“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沈安夏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一雙有力的長臂就已經(jīng)圈上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圈進了他的懷里。
她整個人都貼進了他的懷里,兩個人緊緊地貼著,她只要重重地呼吸一下,她就能感受得到他堅實的胸膛,還能感受到他的有力心跳聲。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倒變得越來越會說謊了?!毙祠黛显谛牡桌镂⑽@息,對這個女人,他有著百般的無奈。
說謊?是啊,沈安夏承認,有些事情她沒有辦法說出口,也許,他就這么以為了,如果她注定要失去,那她是不是就不應該付出了。
她怕她自己在乎得太深,到最后,痛苦的是她自己,她怕她自己用情太深,到最后,她沒有辦法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