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六）

其實，沒有什麼惑人的光線，只是很正常的太陽西落的光線不小心的照射進來。而這本身就是民房的格局，竈臺放的比較裡面，再有高牆作擋，照到她身上的，其實只有一點點。完全格不成半點什麼讓人炫目的光暈。不是多美，姜芽此時身穿的還是江老給準備的工作服呢！

可便是這麼簡單的一個景像，卻是讓唐九看直了眼。眼睛發熱，心中發酸！

似乎，在久遠的記憶裡，也曾有過這樣一個相同的景象。一樣的發暗的竈間，一樣的一個並不華美的女人，一樣的滿臉汗水……

只是，那時，他還不知道，原來這纔是世間最美妙的景緻。整天只想著去外面闖蕩，天不怕地怕，追尋那些虛無飄渺的……現在知道了，同樣的景緻，可一切，都已不同。

他突的轉身，直接仰靠在牆上，緩緩擡手。潔白的手上，他卻好似看到了流動的血液。骯髒，腥臭，觸目驚心！是連他自己都厭惡痛恨的……

“醒了？”淡淡的聲音，透著不在乎，在身前響起。

他猛的擡頭，看向不知何時到面前的姜芽。眼角不自覺的掃向廚間，心中猛的就是一空。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眼底掩蓋著失落。果然只是幻覺麼，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

“沒死，讓你礙眼了？”帶著嘲諷的聲音，眼神卻依舊陰沉。不，比此前的任何時間都要更加陰沉。

雖然唐九一直沒對她說過什麼好話，但這麼……的話還真是第一次說。所以，姜芽小小的奇怪了一下。但顯然，她一直將唐九定位在一個有仇但不必太過計較的危險傢伙。所以，他對她什麼態度其實都是一樣的，她總是要小心提防的。

所以，無視之。回去，繼續做飯。

唐九在廚房門口又沉沉的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轉身離開。

有些東西，過去就過去了，人要往前看，往前走！不論前面是什麼，是地獄又或天堂，總是要堅定的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因爲人生沒有回頭路！

姜芽沒那麼多想法，安心做飯吃飯，到了晚上再等著唐九發瘋。

然後她發現，唐九其實並不是天天都會發瘋，有的時候也會隔個一天兩天的。不過顯然，至從唐九受了傷，失了血之後。唐九對她就再不是危脅了……雖然如此，她還是需要全力以付，畢竟唐九的實力擺在那裡，她只要有一瞬間的失誤，便可能丟掉性命。而以這個人的變*態程度，在那種情況下會對她弄成什麼樣，她連想都不敢想。

所以，在預想了自己的諸多可能的後果後，在唐九的每一個發瘋的夜晚，她都會再接再厲的給唐九放血……咳！雖然不會再像第一天那麼多，但顯然，效果十分顯著。唐九每次發瘋堅持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轉眼十天期到，姜芽再一次打電話給江老。無比誠肯的表示，感謝他的救命之命，感謝他的收留，感謝……然後，既然大家交易完成，她也成功的完成了使命。而唐九雖然還有些些虛弱，但絕對可以自己回到江老面前。所以，她就不用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