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罌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戀戀不舍的又聽了許久，才收斂起情緒，扶著佳佳去飯桌前坐好，親自給她，美其名曰：“讓我喂喂肚子里的寶寶。”

“媽媽，你當年懷施罌的時候，他也這么調皮嗎？”佳佳心情極好，和婆婆閑聊起來。

施媽媽想了想，“不太記得了，倒是似錦，在我肚子里從來不知道安分，當初你爸爸也說肯定是個男孩子，天天哄我說，等寶寶出來幫我狠狠的教訓。”

施媽媽懷施罌的時候只有十五歲，那時候正在讀高中，未婚生子，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生下來就交由表姐撫養，兩年后找到寶寶的親生父親才把孩子接到自己的身邊，施罌的童年她參與得太少太少……

佳佳見媽媽臉色變了變，立刻轉移話題，笑說：“似錦一直都很活潑，沒想到在媽媽肚子里就是那德行呀。我希望肚子里的是男孩，長得像施罌這么帥，如果是女孩，將來被男人欺負，我舍不得。”

“是誰說女孩會被欺負，我施罌的女兒誰敢欺負？”施罌拿著紙巾給她擦擦嘴，溫柔寵溺：“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施罌淡淡的笑意掛在嘴角，佳佳呆怔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彎彎唇瓣：“嗯。”

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的，不止是寶寶的成長，還有佳佳那長時間刻意深埋的感情，像深埋在土里的百年陳釀，越來越醇厚甘鮮，香氣從泥土中竄出，似乎快掩蓋不住。

“我陪你去散散步？”

佳佳點點頭。

她每天都有散步的習慣，長輩們都說每天多走動對生產有好處。因著懷投胎，她什么都不懂，長輩們說什么她都認真聽到心里去。

爸爸父親，公公婆婆平時比她還緊張，尤其是婆婆，最近幾天都在跟她討論破腹產還是順產的問題，不過佳佳打定主意要順產。

她想感受一下，生孩子到底有多疼，她更要記住，這份她堅定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產下結晶那一刻的感受。

“小心。”

下階梯的時候施罌小心的提醒，佳佳一只手握緊著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撐著腰，慢慢的邁步。

“離預產期還有15天，醫院的產房已經約定好，這兩天就搬過去吧？”其實，施罌比佳佳更緊張，他心里的顧慮很多，一直隱隱擔心著肚子里寶寶的健康問題，更害怕生產時候出幺娥字。

“我知道，早上媽媽和我談過了，明天就搬去醫院。”

“你要順產？”施罌握著她的手在花園里散步，邊走邊聊，思忖了半響，”順產很疼的，不是一直怕疼，還是破腹產吧。”

佳佳不贊同，“很多人都說順產對寶寶好，順產的寶寶意志力更好，更聰明。為了寶寶，我不怕疼。”

“我怕……”

佳佳噗嗤笑出聲，以為施罌在逗她玩：“你怕什么呀，又不是你生，你又不疼。反正我決定順產，不改的。”

她看著花園里準備的圣誕樹，心生感嘆：“明天就是圣誕節了，時間過得好快啊。”轉眼他們結婚都好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