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突然多出來的,而且都是差不多的時間,前后最多相差一兩天。
旋即她又說道:“還有我們隔壁的隔壁那個房間,也突然多了四個人,也都是男的,也都不像是生病的?!?
“哦,你從哪里看出來他們不像是病人?”江馳聿漫不經心地搭話,實則眼里都是笑。
這個小女人,每天都在房間里不出門,竟然也能知道隔壁和對面多了人,不簡單?。?
蘇子輕看他一直這樣,一點也不當回事,真的是有點急了,也有點生氣钚。
“我說你能不能認真點啊,萬一這些事壞人呢!”
江馳聿抬頭,十分無奈,“可好人壞人都不寫在臉上,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很厲害?”蘇子輕睨著他荬。
江馳聿只好笑,“我什么時候厲害了?我厲害還會栽在你的手上?嗯?”
“又來!”
這個人真是越來越能扯了,每次瞎扯一通自己就忘了之前想要說什么。
但是這一次,她可沒這么容易被糊弄。
也許,是當了媽媽的緣故吧!
“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混商場的人,尤其是混成功過的人,難免會有幾個仇敵,你說這些突然多出來的人,會不會是你的仇人?。俊?
江馳聿手上的動作一頓,忽然覺得自己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她的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別說那些人是自己的手下,不是仇人,就算是,那又怎么樣?
他從來不怕任何人來尋仇,而他也敢肯定,那些人根本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尋仇!
就好比江邵恒,也是偷偷摸摸。
這些天江邵恒和陳老一直在調查天成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也不再和以前一樣阻止,而是任由他們去查。
最后,查出來天成的幕后老板是他。
他可是非常期待看到他們得知他是天成老板后的反應呢~
“好了,你別多想了,別人的事你不要瞎操心,照顧好自己,然后——”他板正臉,很是嚴肅,“不準再偷偷溜出去看孩子,不然下次我就把你綁在床上。”
蘇子輕心虛地眼神到處亂閃,不敢看他。
好吧,她的確是又溜出去過了,但是這次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怎么他又知道了?
難不成,他在自己身上裝了定位系統?
看她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江馳聿很想笑。
你看外面那個多都是他的人,她那點小計倆能逃得過專門訓練過的人員的眼睛么?
“對了,笙歌怎么樣了?那天你說她從樓梯上滾下去之后就沒見過她了,真的沒事嗎?”
“沒事。”江馳聿淡淡的,那表情看上去甚至是有些不屑提到他們:“她好的很,每天有人伺候?!?
那兩個混蛋不好的時候互相折磨得好像不死一個不肯罷休似得,好的時候又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跟連體兒似得!
他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蘇子輕不解,拉了拉他的手:“她和顧長安真的和好了嗎?這幾天也不見顧長安來,我都沒地方問?!?
“他們會一起來的?!?
“誰在說我?”
江馳聿的話音才剛落下,病房的門就突然被推開了,然后就看到顧長安和云笙歌并排站在那里,十指相扣的模樣,一切都不需要多說什么了。
蘇子輕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然后就笑了。
云笙歌本來也不是什么別扭的人,可現在突然就不好意思了,站在那里有些不敢進來的意味兒。
顧長安往前走了一步,感覺到她沒動,就停了下來,轉回去問:“怎么了?”
云笙歌搖搖頭,臉上微微地發紅發燙。
蘇子輕這會兒笑得更開心了,朝著云笙歌招招手說道:“好久沒看到你們了,還以為你們干嘛去了,原來和好了啊。”
“果然重色輕友?!蹦硞€大男人難得地瞎湊熱鬧,接了一句。
云笙歌立馬活了,瞪了江馳聿一眼:“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婦唱夫隨了?”
江馳聿不說話,只是眼神飄向了她身后的顧長安。
后者笑笑,“嗯,我也是婦唱夫隨的。”
江馳聿直接冷嗤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東西站了起來,道:“讓她們說會兒話吧,我們去外面,不然待會兒又要被嫌棄了?!?
“好?!?
顧長安一笑,點頭。
隨后,兩人便起身去了病房外面。
蘇子輕和云笙歌都沒有多想,兩個男人走了之后他們就歡快地聊了起來。
可是病房外面的兩人,卻是臉色沉沉,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
“江邵恒躲起來了,派人找了三天都沒找到,可能有人有心藏匿他?!?
江馳聿看著遠處,眉目一派森冷,“他肯定會出現的,只是時間問題。”
“笙歌已經很想出院了,再這么下去,我怕兩個女人都會起疑心。”
這一點江馳聿其實也很清楚,只是孩子現在還不能出保溫箱,他也不敢貿然有其他的行動,只能以退為守。
顧長安看他眉頭緊皺,想著他比自己多一個孩子,且還在保溫箱,顧慮自然比自己多。
“我想先讓笙歌回華盛頓,畢竟那邊安全,江邵恒的爪子還伸不到那邊去?!?
“嗯,可以?!?
“另外等你們的孩子情況穩定了,你讓她們母女也一起過去吧,我們留在這里收拾殘局,等一切都搞定了,再接她們回來?!?
江馳聿靜默良久,忽然開口,很低很低地說了句:“怕是來不及了?!?
孩子在保溫箱里呆了十幾天了,醫生說以現在的狀況,再呆上十天左右差不多就可以出來了。
可是他心底總是不安,這幾天晚上睡覺根本一點都不能入睡,外面稍有響動就睜開眼睛,那清醒的勁兒就跟沒睡過一樣。
這些蘇子輕都是不知道的,她的睡眠質量還算不錯,吃東西也很配合。
只是關于毒素的事,她閉口不談。
他不知道她這樣的態度是逃避亦或者是等他先提起,可這樣的局面下,實在是不適合啟動治療程序。
他也問過云笙歌,云笙歌的意思是等孩子穩定了之后,她和她們母女一起去華盛頓那邊,然后再想毒素的事。
這是目前最好,也是最可行的辦法。
只是,這十幾天的時間,只怕沒那么簡單。
——
蘇子輕不是感覺不到身邊的人這些天的坐立難安,夜不能寐,她只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等,等江馳聿愿意開口告訴她一切。
可是,等了這么多天,他卻始終都是自己扛著。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雖然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不想讓自己去承受,可是自己想要的,其實是一個和他并肩作戰的機會。
她也許很柔弱,但為了他和孩子,她可以變得很堅強。
那天原本是想問他心里到底藏著什么事,只是還沒開口他就又有電話進來,接起來講了沒幾句就說有事要出去,要她乖乖呆著。
她看他行色匆匆,嘆了口氣只好點頭。
“你去吧,早點回來,我有事問你?!?
“什么事?”
“你回來再說,快去吧,別耽誤了?!彼π?,那樣地體貼懂事。
江馳聿心里一緊,心疼更多一分,可孫啟打來電話說找到江邵恒了,他必須立刻趕過去。
“好,那我先走,很快回來?!?
蘇子輕點點頭,看著他往門口走,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一點一點在變空,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失去。
“馳聿——”她忽然開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