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來越大,姜萌萌瞭望電閃雷鳴的東南方,黑如墨的眼眸閃了閃。
在周天大世界中能讓天道開始忌憚的,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
所以,劫雷只有在元嬰期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是,今天的劫雷很奇怪。
元嬰修士渡劫的劫雷呈現藍紫色,劫雷劈山鑿石不過爾爾,這里的雷劫只比普通雷電強一點,讓姜萌萌心生疑惑。
她凝望遠方,雨水從光潔的額頭上滑到她卷翹的睫毛上,掛在上面,像亮晶晶的水滴寶石。
水滴倒影出東南雷劫之地的輪廓,青山在忽明忽暗的電光中若影若現。
雷劈之地位于龍首之處,四面環山,四面山峰陡峭入云。
山巔之上云繚霧繞,遠遠看去,就像四根拔地而起的,燃燒著的高香一樣。
雷劈的地方像香爐,那個渡劫的修士......
“這是獻祭?”姜萌萌的視線通過水滴將遠處山脈走勢,以及渡劫的地方輪廓看清后,疑惑道:“怎么會有人選下雨天在香爐上渡劫。”
渡劫的地方是一個渾然天成的香爐,處于龍首之處風水極佳,確實是一個渡劫的好地方。
這種渡劫的地方效果反差極大,風和日麗之時占據天時地利,可以借勢抵擋雷劫,為自己保駕護航。
若是雷雨天氣,特別云霧大之時,這里將變成香爐,氣運外泄,極為兇險。
這是姜萌萌第二次看到有人懸在這些奇怪的地方渡劫。
第一次是她初來乍到,一個修士選在面陰背陽的北面,然后被考成了8成熟。
不知道這位修士會變成幾分熟,或者成為劫灰也不一定。
姜萌萌嘆息一聲,“天氣預報那么好用,渡劫都不看天氣預報么。”
要是周天大世界有天氣預報,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在雷劫之下瑟瑟發抖,變成炮灰了。
能做到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控制云雨的修士至少是大乘期修士,周天大世界已經近千年沒出現了。
“走了哈爾。”
姜萌萌收回思緒,她轉頭一看,哈爾在努力的往石頭縫里擠,半截肥碩的屁股露在外面。
姜萌萌:“.....”o(╯□╰)o
......
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姜云霆耳邊炸起,聲波震得他耳膜生疼,響聲停止后,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耳鳴聲。
他蹲在擋住風雨的巖石下,堅毅的目光如雷達一樣鎖定對面躲在巨石下臉色蒼白蓬頭垢面的男人,拿出衛星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幾秒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云霆,沒事吧。”聲音清冷,語氣卻很關心。
姜云霆吐出一口煙圈,他安慰的拍了拍神經緊繃成一條線,身體僵直的屬下,沉穩道:“傷了兩個戰友,現在我這里是雷暴天氣,那個**崽子在對面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去。”
“咔嚓——”
強力的閃電從天而降,打在山頂之處的巨石上,濺起一朵耀眼的火化。
巨石被劫雷劈出一條十厘米深的裂縫,裂縫兩側的石頭松松垮垮的吸附在一起,隨時都會脫落。
“MD,早知道會遇上雷暴天氣,我應該扛避雷針來的,這樣的雷暴天氣,至少需要十根避雷針。”
聽到長官無力的吐槽,嚴正以待的屬下咧嘴一笑,他們身體緊繃的神經稍稍松開,心中的恐懼少了很多。
“沈宜修,我跟你匯報下現在的情況。”姜云霆銳利的眼神看向平坦的山頂,剛毅的臉上滿是嚴肅。
“山頂被人做過陣法,具體是什么陣法我不清楚,很血腥,除了六畜之外還有一個人頭,尸體被擺放成七星的樣子,很像血祭。
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崽子割下那個人的頭顱,這**崽子有古怪,刀槍不進。”
姜云霆的槍法很準,百步穿楊,可是,當他瞄準縮在巖石下的少年的頭顱一槍過去的時候,他竟然沒事。
電話另一頭的沈宜修面色凝重,深邃的雙眼冷如寒霜。
生祭就是把活人或者動物臨場殺死放在陣法之中祭祀,以求達到心愿之事。
令人心寒的是,生祭并不是一刀收割別人的性命,而是一刀痛經要害之處,被生祭之人只能痛苦的呼喊求救,在絕望中死亡。
“抓住他,雷暴一過我就山上,別讓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渣死得痛快。”
沈宜修薄唇吐出冰冷的話語,“剛剛李修云來電,說山下突然起了瘴氣。
天衍班ABC三個班級的學生被瘴氣沖散,我懷疑瘴氣是渡劫的修士做的,記住,我要活的。”
姜云霆聽到天衍班的學生出了事,不由擔憂道:“西片區天衍部都是你負責,如果學生出事.....”
修煉再重要,哪比得上命重。
死一個學生,沈宜修對京城那邊都不好交代。
而且,此次行動,是由沈宜修全權負責的。
“是我的責任就應該由我負責,瞻前顧后不是我的風格。”
指揮部內的沈宜修看著帳篷外的瓢盆大雨,叮囑道:“剛接到線報,有人進入靈寶山秘境,目的就是靈寶山出世的寶物。
有三個人,一個是國際上有名的暗影刺客,D級,實力不強但是可以隱身,小心突襲。
第二個是他師傅,C級,異能是隱身。
最后一個最神秘,沒有詳細資料,這個你最需要注意,據小道消息,此人可以土遁。
遇到這三個人,你盡量避開不要與他們正面交戰,等我支援。”
最后,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沈宜修給西南軍區的負責人打了一個電話,詳細描述當下情形之后,
有條不紊的安排搜救人員上山搜救被瘴氣沖散的學生,在雷暴區域一公里范圍內戒嚴,讓帶領學生的天衍班老師安撫受驚的學生們。
并且給內圈嚴守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簡言意賅的說明情況,若是遇到學生,就讓人護送回來。
沈宜修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靜靜的思考全局,是否有紕漏。
清冷的山風吹進帳篷,繾綣的涼風輕輕摩挲沈宜修俊美的臉龐,遲遲不愿離去。
忽然,沈宜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電話打給天衍部的負責人,神情凝重的說了幾句,然后將指揮權移交給副手,穿上雨衣走進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