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月皺眉,抬起頭,然后心中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啊!眼前這個身材堪比男人的丑女人,正是被云逐月戲稱大媽的熊家寨少女熊秋果。
圓圓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云逐月甜甜地聲音響起:“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大媽,真巧,又遇見你了。”
熊秋果氣得幾乎吐血,揚起手就要打下去:“臭丫頭,我今年才十四好不好,哪一點像大媽了?”
“啊?”云逐月一個閃身,躲開了熊秋果的一掌,故意尖聲叫道:“不是吧?你才十四?怎么看起來比我娘親還要大啊。就算我說錯了,你也不能打人啊。”
云逐月的尖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一個看起來就很有居委會大媽氣質(zhì)的中年女人上前攔住熊秋果,開口勸說道:“我說這位大妹子啊,小孩子調(diào)皮一點很正常,你可不能這么打孩子,嚇著她就不好了。”
云逐月憋著笑,自己的眼光果然是沒錯的,這大媽嘴毒,厲害!不過被誤認為是熊秋果的孩子可不好,于是甜甜地聲音帶著一點兒委屈:“大嬸,我不是她家孩子,我就不小心說錯了話……”
云逐月故意說的很慢,結(jié)果那大媽一聽,立馬道:“什么,不是你家孩子?那就更不能打了!小孩子,說錯話算什么啊,誰小時候沒說錯過話啊,我說大妹子,你這暴脾氣怎么行……”
“你哪來的老太婆,管什么閑事,我才十四歲呢,誰是你大妹子!”熊秋果爆發(fā)了,她一個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子,就算不怎么注意形象,可也不想被認為大媽啊。
這下子,那喋喋不休的大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熊秋果:“哎呦我的天啊,我說了一輩子媒了,還沒見過這么老成的姑娘……”
云逐月在心里都快笑死了,這大媽,簡直就是人才中的人才啊。
熊秋果氣得臉色漲的黑紅,看樣子已經(jīng)在暴走邊緣了,云逐月暗暗擔心,萬一這大媽被誤傷可不好了,正要轉(zhuǎn)移熊秋果的注意力,另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拍了拍熊秋果的肩膀,沉聲道:“秋果,不要魯莽,天一門的長老在此。”
云逐月打量了一下,來的少年她有些印象,不過不知道名字,長得也是一副“熊樣”,和那天被她殺死的熊大有那么一點兒相似之處。
聽到天一門三個字之后,熊秋果怒氣沖沖的眼中竟然閃現(xiàn)出向往之色。云逐月暗想,看來天一門在這些人的心中地位不低,似乎所有的少年都一能進入天一門為目標,也是最為終極的榮耀。
“阿林哥,我們要進去看看嗎?”熊秋果說話間竟有那么一絲的嬌羞,看得云逐月直倒胃口,一只熊嬌羞是什么樣子?她有種想撞墻的沖動。
熊林看了一眼云逐月,眼中閃過異色:“你不是跟洛老走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洛老遇到一個老朋友,讓我自己先回去,改天再找我。”說謊話誰不會啊,何況云逐月還是個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連測謊儀也測不出來的。
熊林沒有再問,洛老向來神秘,行蹤自然不是他們可以掌握的,只是眼中一抹失望一閃而過,這臭妮子還真是命大,看來還能多
活幾天。
“你,你,快點!當心,這些可都是吳長老的寶貝,要是弄壞了弄丟了,小心你們的腦袋!”吳長老已經(jīng)進了客棧,正有一些仆人往客棧里半大大小小的盒子,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一旁指揮,不時地罵上幾句,十足狐假虎威的樣子。
熊林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開口道:“秋果,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天一門的長老就在里面,說不定我們還能見上一面。”
“真的?那我們快去,阿林哥,說不定吳長老還能看上你呢。”秋果頓時眉開眼笑,和在云逐月面前的兇神惡煞判若兩人。
“你也一起來吧。”出乎意料的,熊林也叫上了云逐月。
秋果臉色一變:“阿林哥,為什么要叫上這個臭丫頭!她可是……”
“秋果,你的話太多了!”熊林不悅地瞪了秋果一眼,秋果頓時噤聲,似乎很怕他的樣子。
云逐月微微皺眉,她是萬葉師的資質(zhì),按理說是有足夠的資本讓吳長老注意,可是熊林這么叫她,豈不是搶了他們的風頭?她可不認為熊林是為她著想,所以,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甜甜一笑,云逐月仿佛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去了,我想回去找姐姐,姐姐和阿虎哥他們還等著我呢。”
“走!”熊林忽然出手,就朝云逐月的肩膀抓來。
云逐月眼睛一瞇,她是習武之人,自然清楚人體穴位構造,肩頭有肩井要穴,一旦受制,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難道這熊林要在大街上對她下毒手?
身體微微一側(cè),躲過熊林的手,云逐月笑道:“那好吧,我正好也有些餓了。”
熊林深深地看了云逐月一眼,當先朝那家客棧和酒樓一體的建筑走去,云逐月和一臉不樂意的熊秋果跟在他身后。
因為吳長老的到來,原本生意不咋樣的客棧人滿為患,尤其是一樓大廳,簡直就是人擠人,饒是這樣,還是讓出了一條不算窄的通道,供仆人把吳長老的寶貝運進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一個仆人抱著一個六七寸長的小盒子進來,走在前面的熊林身子忽然一頓,云逐月沒想到他的這一動作,下意識的往后一退,正好碰到了那抱著盒子的仆人。
“啊!小心點啊,要是碰到了長老大人的寶貝,小心你的腦袋!”一直監(jiān)督的管家模樣的人大怒,被罵的仆人趕忙鞠躬,然后快速的朝里面走去。
罵完了仆人,那管家又看向云逐月他們,開口罵道:“還有你們,沒長眼啊,窮酸樣,滾遠點!”
雖然只是一個小插曲,可是云逐月總覺得哪里不對,所以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卻不想前面的熊林竟然快她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沉聲道:“還是吃完了再走吧。”
“阿林哥,你干嘛對這個臭丫頭這么照顧啊,她又不是不會走!”看到熊林拉著云逐月,熊秋果醋意大發(fā),猛地拉了云逐月一把,險些將云逐月拉倒。
熊林伸手扶了云逐月一把,卻很快的松開,依舊走在前面。
這一拉一松,只發(fā)生在瞬間,似乎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云逐月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終于明白熊林為什么一定要將
她帶來了,原來,他的目的不是什么吳長老,而是她!
圓圓的大眼睛閃著異樣的光澤,深深地看了一眼熊林,這個人,不容小覷!
大廳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熊林帶著秋果和云逐月找了一個地方擠著坐下,秋果十分興奮的點了幾樣小吃,一雙眼睛四處打量,看起來這種“高級”的地方,她也不是經(jīng)常來的。
知道了其中的關竅,云逐月心里也放松下來,坐下來,仔細打量著熊林。很明顯的的熊家寨特征,長相十分粗獷,不過一雙眼睛卻有著這個年紀沒有的沉穩(wěn)和陰沉,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快看,快看,吳長老下來了!”
原本就喧鬧的大廳,因為這一聲叫喊更加得喧鬧起來,一些瘋狂的崇拜者爭先恐后的往前沖去,卻有不敢太過靠近,只能擠成一團,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偶像。
云逐月咂舌,這還真是個瘋狂的時代,有實力就是王道啊,就吳長老那長相,哪是偶像啊,分明就是嘔像。竟然還能迷倒這么一大片,其中不乏長相清秀的山村少女。
那吳長老似乎很享受被人崇拜的滋味,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高高的昂起那和豬頭有的一拼的大油臉,做出了自以為是的姿態(tài)。
云逐月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胃有些抽搐,雖然她不是超級大花癡,可是這長相也有點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圍,像是壓驚似得喝了一口茶水。
熊林也沒有那么狂熱,他的目光從云逐月身上掠過,尤其是看到云逐月微微鼓起的衣襟,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地冷笑。
“不好了,不好了!”在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這道不好了的聲音實在太過突兀,剛才那作威作福的管家從樓上沖了下來。
吳長老十分不悅,怒道:“臭奴才,什么事大驚小怪的?”
“長老,那個,那個,長門大人賜下的丹藥不見了!”管家說這話的時候,身子微微發(fā)抖,根本不敢抬頭看吳長老的臉色。
“什么?”吳長老的身子猛然跳起,像是被誰拍了一下的皮球,“怎么會不見的,你這個狗奴才,怎么看管的!”
“長老息怒啊,下車的時候我都是親自察看的,那時候還在啊。這個狗奴才拿進房間以后,就沒有了!”管家一指,大家才看到地下還跪著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仆人。
那人立馬磕頭道:“回,回,回長老,小的,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啊!”最后一聲變成了痛苦的呻吟,因為吳長老一腳將他踢飛了。
“狗奴才,快說,說了饒你不死!”吳長老怒不可竭,那丹藥是掌門大人賞賜的,可以幫助他突破屏障的寶貝,如今丟了,他怎能不怒!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仆人剛好落在云逐月他們旁邊,他從地下爬起來,抬頭就看到了云逐月,微微一愣,繼續(xù)磕頭道:“長老,小的真的冤枉啊,小的將盒子拿進客房的過程中,只有這個小姑娘碰過小的一次!”手指一揚,指向云逐月的方向。
周圍的人嗖的一下全都散開,云逐月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眨著大眼睛,歪著小腦袋很天真地開口:“恩,是我在門口碰了這位大哥哥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