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就是你說的望遠鏡?”南軒夜坐在云逐月的床上,手里把玩著望遠鏡的半成品。
云逐月上前搶過來,收在木盒中,同時還在準備小零件,道:“還沒做好呢,明天修辰過來幫忙弄,這方面他做的比我精細多了。”
南軒夜漆黑的眸子忽然幽深了起來,目光灼灼的落在云逐月的身上,讓云逐月想要忽視都不行,只好回頭看了他一眼,“師父,怎么了?”
“我嫉妒了,你和修辰那么有默契,有別人插不進去的共同回憶,還……知道這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南軒夜起身,指著木盒里那些他不知道作何用的部件。
師父吃醋,云逐月的心情自然不錯,開口道:“我和師父也有許多人不知道的共同回憶啊,比如師父在我四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我圖謀不軌了。”
“是啊,若是不早下手,月兒豈不是會被別人搶走了?”南軒夜忽然一笑,看著云逐月道,“月兒,你有沒有想過,再回去那個世界?”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能穿越而來,會不會想要穿越回去?
云逐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想了想,然后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那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我留戀的人了。”
嘆了口氣,其實,那個世界還有她的父親,只是他們的關(guān)系不好,記得剛剛穿越的時候,她曾在夢境中看到過父親在她墳前哭,那份父女情,就算是結(jié)束了吧。
南軒夜卻已經(jīng)在背后抱住了她,輕聲道:“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許。”
“如果我真想回去,我就把師父一起帶回去。不過師父這張臉太帥了,在我們那個世界,做個演員什么的,那還不得吸引一大堆腦殘粉使勁的砸錢。”云逐月也隨口開玩笑。
南軒夜卻被她臉上那種笑容吸引了,就是那種笑,和南修辰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最原始的笑,還帶著一抹痞意,閃著一絲狡黠。
“月兒,給我說說那個世界的事情吧,我想知道更多。”南軒夜的下巴抵在云逐月的肩膀上,淡淡的開口。
云逐月想了一下,穿越來了這么多年,上一世的事情,想起來還是有些感慨,不過那些親身經(jīng)歷的也算是刻骨銘心,于是撿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說給他聽。
其實,在云逐月的心里,這種感覺是很新奇的,在另一個世界,和心愛的人說著上一個世界的事情,同時,心中還有一些淡淡的開心,因為那些事情,本來是藏在心底的,可是卻有人愿意靜靜的和你分享。
翦戰(zhàn)天聽得很認真,可是聽到她說起軍營里的生活,說到她一個女孩子,和男人一起訓(xùn)練,一起吃,甚至一起睡的時候,他的臉還是變了,尤其是,這里面最多的男主角,就是南修辰,哦,不,應(yīng)該是元朗……
“那時候我才十歲,訓(xùn)練后累的爬不起來,是元朗偷偷把我背回去的……”
“……元朗為了救我被砍了一刀,在背上,那么大的一道口子……”
“那次我們被關(guān)在了冰庫里,要不是元朗一直抱著我給我取暖,估計我都會被凍死……”
云逐月在成為
特種兵后的任務(wù),十次得有六次和元朗搭檔,所以她的故事里,難免就多了元朗的影子。
南軒夜的心里卻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嫉妒,而是,他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元朗,或者說南修辰在云逐月心中的位置,即使她愛的人是自己,南修辰在她心里,也占據(jù)著一個獨一無二的角落。
那里,是自己也無法觸及的,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爽,卻又無能為力。
云逐月講了許久,翦戰(zhàn)天一句話也沒有,云逐月微微轉(zhuǎn)頭,見翦戰(zhàn)天閉著眼睛,開口道:“師父,您睡著了?”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的每一世都有我的參與該多好。”南軒夜幽幽的開口。
云逐月被他的話說的暖暖的,應(yīng)該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這種生生世世的誓言吧,她以為自己是個例外,原來也不能免俗,聽到他的話,心臟還是加快了跳動。
兩人這邊正柔情蜜意呢,突然間一個極其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將眼前這美滿的氣氛打破。
云逐月怔了怔,然后正了正身子,開口道:“你快接吧!說不定是你的顏夕圣女呢。”
南軒夜嘴角一扯,半開玩笑道:“月兒這是吃醋了?”說著,便將傳音器打開,淡淡的聲音響起:“喂。”
“戰(zhàn)天,最近怎么樣了?”一個溫柔婉約的聲音傳來,云逐月一聽,當下就是眉頭一皺,居然想什么就是什么,還真是顏夕圣女。
嘴巴微微嘟起,云逐月看著翦戰(zhàn)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極為鮮明的醋味,眨巴眨巴的好像在說:“你的顏夕圣女來找你了。”
翦戰(zhàn)天看懂云逐月的那個眼神,眉毛微微揚起,也回了一個眼神:“你才是我的。”
云逐月也是回了一個眼神:“你還是繼續(xù)哄著你的顏夕圣女吧!”
“戰(zhàn)天,在嗎?”等了片刻,依舊是沒有聽見傳音器中的回神,顏夕圣女的心中有些焦急。
“何事?”不在于云逐月眉來眼去,翦戰(zhàn)天淡淡的開口。
傳音器的那邊像是松了一口氣,顏夕圣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戰(zhàn)天,我的身子已經(jīng)這樣了,你切不要為了我太過勞神,若是有那藥材的地方太過危險,那么寧可不要,你也萬不能傷了自己。”
“我自有分寸。”南軒夜的語氣始終淡淡的,和顏夕那毫不掩飾的擔憂和愛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傳音器另一邊顏夕圣女卻是毫無所覺,心中想著戰(zhàn)天到底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也確實有有些不凡,于是,顏夕圣女又多說了幾句。
南軒夜在這邊聽著心中有些煩躁,看著云逐月正在一邊面無表情,只感覺他生氣了,于是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我還有事。”
顏夕圣女一聽,以為翦戰(zhàn)天正在危險的地方,怕他掛了,趕忙道:“戰(zhàn)天,我還有件事。”
“說吧。”南軒夜的眉頭已經(jīng)皺起,顯然不想多說。
“不久就是云隱太上皇的壽宴,往年都是墨白代表門派過去,今年墨白留下來照顧我,我能不能一起去?”顏夕圣女一副商量的口吻,還
帶著一點兒期待。
云逐月想不通顏夕圣女想要來帝都做什么,難道是為了膈應(yīng)她?那還真是用心良苦了,于是抬眸看向南軒夜,不知道師父想不想要她來啊。
“不可。”幾乎是顏夕圣女這邊剛剛說完,南軒夜便直接出言拒絕。雖然沒有以翦戰(zhàn)天的身份出現(xiàn),可在帝都能經(jīng)常和云逐月獨處,他以前不細心,沒有看出云逐月的介意,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云逐月不喜歡和顏夕一起,自然不會答應(yīng)。
顏夕似乎愣了一下,又道:“為什么?我去的話,墨白也方便照顧我。”
云逐月撇撇嘴,還真是標準的白蓮花,天天表現(xiàn)的愛翦戰(zhàn)天愛的要死,卻還巴著墨白不放。大師兄看起來也是很聰明睿智的一人,怎么到了顏夕圣女這里,就變成白癡了呢?
唉,情人眼里出西施啊,陷入愛情中的人,不論男女,都是白癡。云逐月在心中感慨。
“你說的有道理,墨白的確要照顧你,這樣吧,讓墨白留在門派陪你,至于帝都的事情,就交給燕朗吧他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燕朗,可是燕朗他不是被派出去了嗎?這樣不是很方便吧?”顏夕圣女和燕朗的交情不深,之所以會這樣一問,無非是感覺這樣和翦戰(zhàn)天的關(guān)系就像是能夠和他分憂解愁的賢內(nèi)助一樣,感覺,很好,很好。
傳音器那邊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這你就不用操心了,燕朗的辦事能力不比墨白弱,你就好好養(yǎng)身體吧。”
“好,一切聽戰(zhàn)天你的安排。”顏夕圣女微微一笑,臉上全是幸福的神色。
然后南軒夜又分別和墨白還有燕朗通了一次話,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將接下來的事情交代清楚。
“不高興了?”南軒夜收起傳音器,就看到云逐月眼巴巴的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逐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道:“傳音器要是手機就好了,不想被打擾的時候就調(diào)靜音,不想接誰的還可以黑名單呢。”
“手機是什么東西?”南軒夜又聽到了新鮮的詞語。
云逐月微微一笑,當下便開口道:“師父,手機可是比你這傳音器還要好用好玩許多倍的東西……”
南軒夜的眉頭皺起,更好用更好玩?有那么厲害嗎?不過隨著云逐月的描述,他倒是真的相信了,看來云逐月以前所在的世界,還真是讓人驚奇,不能修煉,卻能弄出那么厲害的工具。
那一夜,兩人聊了很多,不過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蓋著大被純聊天,連南軒夜都沒有動手動腳的偷個香吻,云逐月是說著說著睡過去的。
南軒夜輕輕地將她額頭的發(fā)絲撥開,目光落在她微微彎起的嘴角上,雖然說那里已經(jīng)沒有留戀了,其實,她心里對于那個世界,還是有些不舍的吧。
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些感謝那個世界的人,讓她沒有什么留戀的,唯一一個心存遺憾的人,也在這個世界重逢了。
低頭,在云逐月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微微一笑,然后緊緊地抱著云逐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夜,兩人的嘴角都是翹起的,一夜好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