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山有很多的山峰,幾乎每一處都是風景秀麗的風光,此刻在一座山頭上,一道秀麗的身影站在那里,山風將她淡藍色的衣裙吹起,美的好像一副畫。
看著眼前的景象,那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中。迄今為止,她生命中大多數的時光都是在這里度過,尤其是在縹緲峰上。
看著下面那道熟悉至極的影子,她的手掌微微握起,和他一起度過了許多的時光。那些在她的心中很珍貴,卻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
風忽然大了一點,將她的秀發吹亂,盡管如此也吹不開她那一雙帶著留戀的目光。
很快,一道破風聲傳來,南修辰的身影出現在山峰之上,朝著那道影子走去,緩緩開口道:“月兒,你當真要在這里看戲?”
秀麗的影子回身,赫然是如今引起軒然大波,眾人都以為已經死了的云逐月,不由得一笑道:“這不是也有不入戲的嗎?現在下面的人都以為我死了,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兒?”
“我們前世可是搭檔啊!彼此間的熟悉程度早就已經超過了一般人,有些事情,別人不會發現,但是不代表我不會發現。”南修辰開口。
若不是因為現在的心情沉重,云逐月恐怕會笑出聲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發現的。”
她的本意是在眾人都無所察覺的時候離開,但是她千算萬算,偏偏是算漏了一個南修辰!
南修辰走上前去,和云逐月并排而站,在她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山門前發生的一切。開口道:“其實千面藥圣開始說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畢竟你神骨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不過后來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云逐月歪頭看向他。
南修辰忽然一笑,道:“我認識的云逐月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要說你為了師尊會救顏夕或許有可能。但是用自己的命去換,那絕對不可能。所以根據我的了解,你一定會在某個能夠不被發現,卻又能夠看到全局的地方看戲。”
“不愧是那么多年的搭檔,還是這么了解我啊!”云逐月也笑了起來,只是目光卻一直落在山門前那道大紅色的身影上面。
好像沒有來得及和他說一聲,他穿紅色的衣衫也很好看,帶著一抹和月九微又幾分相似的妖冶。
南修辰順著云逐月的目光看去,見云逐月看著翦戰天,開口道:“既然心中想念,你又何必要在這里待著,不如下去看看吧!”
微微一頭,眼神中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修辰,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月兒,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南修辰疑惑,剛才在下面他也聽了不少,“月兒,是師尊不對,可是藥圣也已經解釋清楚了。而且師尊今天……還真是挺狼狽的,要是出氣也該差不多了吧?”
堂堂戰天尊者在婚禮上被揍得渾身是傷,這事兒傳出去那故事會被人笑掉大牙,讓云逐月出點小氣還是足夠的!
云逐月的動作一頓,看著南修辰,然后淡淡的開口道:“不僅如此,他早就打我神骨的主意了。當初師父之所以會收
我為徒,為的就是我身體中的那一塊神骨。如今他如愿,我就權當是還了師父對我的恩情吧。”
南修辰皺眉,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不過有些事情無法這么衡量,于是開口道:“月兒,你或許不應該這么想。當初師尊和你沒有交集,為了神骨接近你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諒。”
南修辰微微頓了一下,認真的看著云逐月:“月兒,你好好想想,師尊這些年是如何對你的,如果師尊就對你沒有感情,只是將你當成像藥物看待的話,你認為,還有以后發生的那些事情嗎?”
云逐月眼中閃過不舍和思戀,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身影,她又如何不知道南修辰說的這些,可是他們之間注定了要有這樣的考驗,在一起,或者永遠分開。
“月兒,我說了那樣多,你也知道,師父喜歡你的,對嗎?”見云逐月遲遲不回答,南修辰又開口道。
“或許吧!”云逐月開口,聲音很淡,眼神有些迷離:“只是,在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會讓我們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南修辰一愣,直覺云逐月是隱瞞了他什么,因為這個不像是月月的性格。
“月兒,你到底要做什么?”南修辰疑惑的看著云逐月。
云逐月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以為自己這次來不及和任何人告別,沒想到你能找過來。”
“告別?月兒,你要離開?”南修辰忽然有些緊張,開口道:“月兒,就算師尊他傷了你的心,可是你怎么會忽然變得這么決絕,你能看得到他有多后悔,如果你這樣離開,他會失去一切希望的。”
云逐月眼中閃過一抹痛苦,開口道:“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經痛了,倒不如讓他痛個痛快。”
“什么叫痛個痛快?”南修辰開口,看著云逐月道:“月兒,這不像是你,我認識的云逐月,即使眼前的是一片黑暗,她也不會放棄希望。她是敢愛敢恨的女子,絕不是你現在這樣。”
云逐月凄然一笑,勇往直前,她現在也算是一種吧?“修辰,有些時候,我們都是會變的。”
“別人或許會變,我也或許會變,但是月兒,只有你,你是絕對都不可能會變的,因為你若是變了,這個世上或許就再也不會有云逐月這個人。”南修辰開口。
莫名的云逐月的眼睛一顫,開口道:“也許,你說的對。”
“你說什么?什么是對的?”南修辰震驚,他本來是一時的激動之言,但是云逐月的回答讓他不安。“月兒,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心頭的疑云越來越重,今天的云逐月有些消極。她對師尊是在乎的,可是卻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婚禮變成這樣而不阻止。
師尊正在為云逐月進行招魂,若是招魂失敗,南修辰想象不到翦戰天會怎么做,要是如剛才一樣尋死,他們該如何阻攔?而且現在的問題是,月兒根本沒有事情。這也就是意味著,即使是有沐澤,有天陣道體,這個招魂儀式注定也是會失敗的。
動了動嘴,南修辰剛剛想要說什么,云逐月的聲音便將他
的話語打斷。
“放心吧,我不會尋短見的。修辰,能在這個世界再次見到你,是我這一生中最為慶幸和開心的事情之一,我真希望,能夠永遠都記得你。”云逐月并沒有回答南修辰的問題,卻是有些奇怪的說了一句。
這奇怪的話,讓本就疑惑的南修辰的更是好奇,剛想要發問,一個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的身后。心中一驚,感受到了一個比自己強大的氣息出現,回頭正好看見魔幽。
“你回來了。”云逐月的視線越過了南修辰,落到了魔幽的身上。
魔幽點點頭:“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跟在南陌離身后還有一個青衣女子,向前走了一步,開口道:“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是。”云逐月點頭,視線向著下面望了過去。
下面的對峙也已經到了膠著的狀態,前來參加婚禮的很多賓客都中了毒,不能使用任何一絲的靈力。妙手醫圣和輔助陣法,根本來不及管解毒的事情。
千面藥圣在其中忙活,可是卻有些無力,這些毒藥都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就算他能解,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研究出解藥。
“如果有仙界的醫神藍城的話,或許就不會這么難了。”看著眼前的情景,千面藥圣恨恨的開口道,藍城在探清云逐月的身體狀況后,便已經起身返回了仙界。
東方玄不由得哈哈大笑:“翦戰天,為父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吧?千面藥圣是吧,這毒怎么樣?等你解開啊,這些人可都變成尸體了!”
“哼,盡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而已,東方玄,除了下毒你還會其他的手段嗎?”翦戰天微微瞇起眸子,他的靈力沒有受到影響,可見那毒應該是放在什么食物或者酒水之中的。
因為從昨晚到現在他沒有碰過天一門的任何食物和水。
“哈哈,不入流又怎樣?這個毒藥叫做軟筋香,無色無味。但凡是修煉之人,只要是聞到一絲,自己的靈力就會受到壓制,若是聞的時間久了,體力也會慢慢的消散。而且到時候你們便會一個個的癱在地上,別說動了,就連說話恐怕都是一種奢求。”
東方玄笑著,他之所以現在不下去,就是因為擔心翦戰天有什么留手,現在他的實力還沒有恢復到巔峰,那些天兵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和顏夕的計劃已經開始,今天的目標是翦戰天,只要達到目標就好。現在有毒藥在,只要時間拖得越久,便越是對自己這邊有利。
“哼,一些不入流的毒藥,也敢在我老婆子面前獻丑!真是丟人現眼!”正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中氣十足,甚至隱約還有一股怒氣。
但在場的人從那個蒼老的聲音聽出的更多的是濃濃的鄙視之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蒼老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婆婆緩緩出現。
月九微疑惑道:“婆婆?”雖然還有些遠,但是那個身影確實無比的熟悉的出現在了月九微的眼前,毒婆婆不是在帝都嗎?怎么也會出現在縹緲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