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里獨孤沐月的慘叫聲一陣比一陣慘,弄得在外面的兩個大男人心急如焚,恨不得進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這么長時間了還生不出來。
穩(wěn)婆的聲音也從里面?zhèn)髁顺鰜?,大致只有一個意思,就是讓人用力,誠原想,這個穩(wěn)婆不是什么事都不干,就說幾句話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穩(wěn)婆從里面露出一個頭來,兩人見狀,忙上前,問道:“怎么樣了?”
穩(wěn)婆搖了搖,臉色有些難看,“夫人還沒有到生產的日子就生產了,定然是剛才受到了什么驚嚇,心悸過度,或者是情緒過激導致的,現(xiàn)在有些難產……”
一聽到難產這個詞,誠原驚得差點暈過去,這可是小王爺啊,他們王爺盼了多長時間才盼來的啊,怎么能讓穩(wěn)婆一句話就給弄沒了呢?
冷石也覺得渾身有些發(fā)冷,這個詞可不是什么好詞啊……
“那你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進去,保護好王妃與小王爺,他們要是有什么事情,我饒不了你?!闭\原此時已經顧不得什么了,威脅也好,恐嚇也罷,只要王妃與小王爺平安,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王妃?小王爺?冷石心中吃了一驚,他一直覺得獨孤沐月不簡單,原來竟然是王妃?
穩(wěn)婆也沒有料到里面的那位那么大的來頭,她還以為是普通的人家的夫人。
她本來是想要問問他們是想要保大的,還是小的,但是此時一聽這話,忙退了回去,嚇得什么話都不敢說了。
“這可怎么辦?王爺要是知道王妃難產,還不得急死啊。”誠原急的來回轉,一點主意也沒有。
冷石看著他,“你不是說你們王爺忘記了一些事情了嗎?想必也將你們王妃也忘了吧,他急個屁。”
沒有想到冷石會爆粗口,誠原楞了一下,又開始著急起來了,王爺現(xiàn)在是忘了,但是早晚會想起來的,那時候他要是知道王妃為了給他生孩子沒有保住性命,不知道會瘋成什么樣。尤其是因為聽到他要娶側王妃被氣的早產的……
天啊,誠原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了,他們王爺非得瘋了不可。
這個時候,穩(wěn)婆又從里面慌亂的走了出來,不等誠原兩人說話,她緊忙說道:“里面的王妃難產,快點決定,是要保住大的,還是小的?”
什么?難道只能活一個嗎?誠原與冷石都愣在當?shù)?,只覺得一頭冷水從他們頭上灌了下來,澆的他們透心涼。
冷石看了一眼誠原,只見誠原臉色鐵青的難看,這個問題他不能回答,如果王爺在這里,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保住王妃,但是王爺?shù)淖铀酶拥纳袷ゲ豢汕址福荒芴嫱鯛斪龀鰶Q定。
正當幾人心急如焚,搖擺不定的時候,就聽見一人怒喝道:“什么保大保小,都給我滾。”
藍漠基本上不可能會露出這么大的情緒反應,但是當他聽到有人說獨孤沐月難產,已經涉及到保大保小的問題的時候,心中頓時怒不可歇,一聲怒吼,將穩(wěn)婆從房間里面扔了出來,然后砰的
一聲將門關上,不理會外面人們的吼叫與急切。
屋內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藍漠皺了皺眉頭,看到獨孤沐月躺在血泊中,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隨風飄去一般,他的心跟著痛了起來,狠狠的抓了一下心臟的位置,似乎只有狠命的抓住那里,才會讓疼痛緩解。
他快步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了她的狀況,掏出銀針,在她的人中處扎了一下,只見她漸漸的睜開眼睛,微弱的看著自己。
“藍、藍漠,我就知道、你會來?!甭曇粑⑷跫毿?,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別浪費自己的精氣神,你要好好的,其他的我來想辦法?!彼{漠制止了她再說話,就要為她施針。
獨孤沐月?lián)u了搖頭,低聲說道:“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就非常珍惜老天給我的第二次活命的機會,所以、所以我一直拼命的讓自己活的更好,遇到君玄狂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不顧、不顧性命危險去救我,我很感動,我、我也愛他,為他生孩子,我很高興,藍漠,記著,如果一定到了取舍的時候,要保住孩子,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藍漠聽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根本就沒有考慮她說的什么第二次機會是什么。
“放心,有我在,不會出現(xiàn)取舍那種情況?!彼{漠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就當獨孤沐月是個陌生人,因為陌生人在生死邊緣的時候,自己才會冷漠到無情,只有那個時候,自己才是最冷靜的。
誠原等人著急的等在外面,那個穩(wěn)婆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只能保住孩子的話……”
“不會的,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闭\原怒道,這句話與其是說給別人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
穩(wěn)婆見他這個樣子,還是嘆了口氣,讓他們去準備襁褓一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孩子出生會用到,然后她又說了一些需要準備的用品,想要離開這里。
書生見他們如此,心中也嘆了口氣,給了穩(wěn)婆一些錢,就送穩(wěn)婆離開了。
三生見書生回來,問道:“你給我介紹的這個穩(wěn)婆不靠譜啊,你看最后弄得都要保大保小了?!?
書生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跟穩(wěn)婆沒關系,這個穩(wěn)婆已經接生了百十來個孩子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她的接生技巧是這里最好的。”
幾人七手八腳的去準備東西,忽然間聽見主屋里傳來一陣嘹亮的嬰兒哭,“啪啪”他們手中的東西都落在地上,誠原甚至感動的都哭了出來,“生了,生了,哈哈哈……”
其他幾人也非常高興,看到誠原這瘋癲的樣子,沒有人去嘲笑他,因為他們此時也想這么瘋癲起來。
誠原忙拿上手中的東西,跑向主屋,此時藍漠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兒走了出來,交給誠原,囑咐道:“小心一些,將他洗干凈,剛出生的孩子身子非常軟,千萬要小心?!?
誠原抱著孩子,就像是抱著自己的生命一般,連連點頭。
“是男孩,孤鳳生的是男
孩?!比@個時候叫了起來,興奮的有些發(fā)癲。
誠原心道,我一早就知道是個小王爺,還用你說。
藍漠沒有管這幫瘋癲的人,而是去了冷玉軒叫了一個小丫鬟來服侍獨孤沐月。
此時誠原幾人在屋內逗弄孩子,但是孩子一直哭鬧不止,弄得幾個大老爺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冷石說道:“這個孩子怎么跟個小老頭似的,而且眼睛也睜不開,孩子他爹不會也這么丑吧?”
書生臉上有些古怪,但是很快就隱沒了下去。
三生也是點了點頭,顯然是很同意冷石的說法,要不然一個孩子怎么能長得這么丑呢?
“胡說什么呢。”誠原怒瞪著他們,他就見不得有人說自己王爺?shù)牟缓谩?
“孩子剛開始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過幾天就好了?!彼{漠見他們越說越離譜,不由得解釋道。
“你來了,快幫忙看看這孩子怎么一直在哭?”誠原見了藍漠就像是見了救星一般,忙上前拉住他。
藍漠說道:“應該是餓了吧,在吃飯之前,先吃個果子吧?!?
誠原覺得有些好笑,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吃果子呢。
藍漠并不覺得有什么好笑的,因為他從剛出生的時候,就吃了這種果子,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紫紅色的拳頭大小的果子,撕開一個口,放在孩子的嘴邊,只見果汁一滴一滴的順著孩子的嘴流了進去。
孩子吃的高興,也不哭了,很快這個果子就被他吃了個精光。
誠原怕果子有毒,想要阻止,但是一想到藍漠醫(yī)術高強,要是有毒的話,肯定會比他先知道,也就放心了。
等獨孤沐月醒來,將誠原叫到身邊,問道:“你怎么來揚州城了?難道君玄狂回來了?我之前聽說他打了勝仗,準備班師回朝,沒有聽說他回來了啊?!?
誠原點了點頭,“王爺回來了,沒有跟大軍一起,而是提前回來了,皇上選好了日子,等著他跟八公主回來成親。”
“是皇上讓他提前回來的?”獨孤沐月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什么時候皇上對君玄狂這么關心了?以前是礙于君玄狂的權勢,不得不裝作很親近他的樣子,但是現(xiàn)在兩人的關系已經鬧得很僵了,皇上有什么理由這么做嗎?
“屬下覺得皇上這么做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打算用這件事情打擊王妃,二是他想要對付王爺了?!闭\原說道,雖然這些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卻是最合理的推斷。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有些焦急的問道:“他們大婚是什么時候,我現(xiàn)在動身趕不趕得及去阻止他們?”
誠原搖了搖頭,“五天之后,根本就來不及。”
已經來不及了,獨孤沐月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藍漠是不會允許她趕路的,看來她是來不及阻止君玄狂了。
“他還記得我嗎?”獨孤沐月突然間問道,不是說他忘了很多事情嗎?那他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有我這個王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