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將大地渲染成迷人的淡金色。
清脆的鳥鳴聲,在安靜的竹林中響起,唱響晨曦那最美好的時光。
昨夜熬夜苦戰的林武,手持一大卷宣紙,伴隨著金燦燦的朝陽步入夏幽竹的竹林小院。
林武覺得自己起的已經夠早了,但是當看到竹林小院中,那已經擺放好桌椅並恭敬地坐在桌前的兩大四小六女時,林武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什麼情況?她們怎麼起的那麼早?
清雅、清霜你們變了,起牀都不叫老公起牀了。
卻是忘記之前,自認爲早起的自己,那得意的神情了。
話說自己已經起的夠早的了。
自從林清雅和林清霜離開寒風城的女帝宮後,林武就沒有起這麼早過。
可是···感覺起早了的林武,卻是發現原來還有比自己更早的人。
不過好在夏幽竹不在,要不然又要被夏幽竹訓斥一頓。
林武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便是看到夏幽竹穿著古典的翠綠衣裙,腳踏素雅長靴,繃著素雅的臉頰而來。
衣裝沒變,髮型沒變,手中的竹製戒尺也沒變,就是表情都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望著手持大卷宣紙步入竹林小院的林武,夏幽竹眉頭就是一皺。
下一刻。
“林武,你又遲到了?身爲白萌萌等人師傅,你怎麼就不知道注意一下時間觀念呢?”
“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成爲一名合格的振華書院學子?”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
心裡感覺很是憔悴的夏幽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眉心,真是操透了心。
“昨天佈置的學業,你都完成了嗎?”
本來心虛地向著自己座位走去的林武,一聽夏幽竹如此詢問,頓時得意起來。
“回先生的話,學生完成了。”
終於是聽到了一個滿意的回答,夏幽竹的臉色好看不少,站在諸女座位前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哦!是嗎?拿來給我看看。”
“好的。”
一臉欣喜的林武,屁顛屁顛的抱著自己昨夜熬夜苦戰的成果,向著夏幽竹走去。
哼!兩百遍的學業,除了本公子,誰還能完成?
呵呵!玉竹先生,快來誇我呀!
本公子已經謙虛地做好,收到誇獎後發表的言語了。
只是···
林武沒有等到夏幽竹的誇獎,而是等來一通訓斥。
望著手中,林武那鬼畫符一般的書法佳作,夏幽竹大早上平靜的心情,頓時如火山噴涌。
啪——
一大卷宣紙,毫不客氣地甩在林武的臉頰上。
接著便是傳來夏幽竹那氣不打一處來的訓斥聲。
“林武,你能不能用點心?用點心啊!”
“你看看你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兩百遍書法,愣是一點進步都沒有,你都在做什麼?”
“練習書法的時候要用心啊!你在想什麼呢?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嗎?”
被氣的胸膛快速起伏的夏幽竹,素手握緊戒尺,衝著林武冷漠地說道。
“兩百遍都不合格,重新寫,再寫五百遍,少一遍都不行。”
“作業不合格,伸手。”
聽到夏幽竹那氣呼呼的話語,林武頓時頭大。
完犢子,兩百遍都寫出來了呀!怎麼就不合格了?
你這要求也太高了?
夏幽竹,本公子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只是振華書院一名先生,不是本公子的老師,你別得寸進尺。
本公子是來修煉的,不是來上課的。
你要是惹急了本公子,本公子還不伺候了。
雖然心中如此想,但是當聽到夏幽竹氣呼呼的讓其伸出手掌的時候,林武還是委屈巴拉的伸出了手掌。
好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今的林武,也是很懼怕這位玉竹先生的,真是活見鬼了。
啪啪啪···
戒尺抽打手心的聲音,不斷的傳出。
夏幽竹雖然是星宇境八層的修爲,但是在打入學生手心的時候,卻是從來沒有動用過修爲。
所以以林武當前的修爲,夏幽竹的抽打手心,並不會給林武帶來多大疼痛。
雖然肉體上沒有多少疼痛,但是這臉面卻是丟到家了。
這是真的丟到家了,身後不僅有林武的未婚妻林清雅和林清霜,還有林武的四位弟子白萌萌、上官寶兒、秦小柔和唐小果。
因此被夏幽竹體罰的林武,臉色十分的難看,丟人丟的。
可能夏幽竹是真的被林武給氣到了,其手中的戒尺,不停的抽打在林武手心,持續了很久。
十幾分鍾後,夏幽竹好似打累了,這才罷手。
望著臉色十分難看的林武,夏幽竹板著臉說道:“你那什麼表情?委屈啦?你知道什麼叫委屈嗎?”
“怎麼不服?是不是還想要報復我?”
“學生不敢?” www●тTk дn●C 〇
“不敢?呵!那心中還是有想要報復我的。”
夏幽竹的目光平靜地望著林武,看的林武心裡發毛,頭皮發麻。
林武也是無語了,怎麼只是被夏幽竹看著,這心裡就發毛呢!
難道身爲老師的夏幽竹,對自己有血脈上的壓制?
會不會世界上的所有老師,都會讓學生感覺害怕?
就在林武胡思亂想的時候,夏幽竹收起戒尺,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望著林武。
“這樣吧!只要你能將我教授的知識,全都學會,那你想報復回來,我絕對不會有二話。”
聽到這話,林武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林武害怕這是夏幽竹試探自己的,所以支吾了半天,愣是沒敢說話。
望著林武那膽小怕事的模樣,夏幽竹忽然有點想笑。
這個前幾天還天不怕地不怕地在帝宮學院,當著北美帝國的帝境強者面前,強勢擊殺北美帝國的青年才俊。
怎麼如今變成這麼一個膽小怕事的主了。
難道本先生就這麼可怕嗎?
想到這裡,夏幽竹心中就是一愣。
之前白萌萌四小隻懼怕自己,夏幽竹還沒有覺得有什麼,只當是小孩子天生懼怕老師。
可是眼前這位呢?
他是怕老師的人嗎?
她可是聽說,眼前這位,在白青松院長面前,都敢大呼小叫的。
敢當著帝境強者的面,擊殺帝境強者要保護的人,林武會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再說林清霜和林清雅兩女,她們可是女帝之女,在帝宮學院的時候,可是與導師歐陽媛以姐妹相稱的。
可是如今呢!
同樣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十分乖巧聽話。
難道其中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原因?使得他們懼怕自己?
難道是白老院長有什麼交代?
只是以白老院長的身份,有必要這麼做嗎?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想法甩出腦海。
隨後夏幽竹恨鐵不成鋼的瞅了林武一眼。
“回座位坐好。”
待林武委屈巴拉的回到座位坐好,夏幽竹掃了眼林清霜和林清雅幾女,隨後便是準備上課。
“昨天我們上的是書法課,除了某些學生,其餘幾位學生都做的不錯。”
“希望某些學生,要知道廉恥,努力學習,別丟了振華書院的臉面。”
“好了,今天我們學習作畫。”
“畫畫也是一門學問····。”
夏幽竹聲情並茂地講了半天,隨後便是讓幾人畫出自己心中最想要畫出的景物,或畫出心中某一刻認爲值得畫出的場景。
隨後林武等人便開始作畫,而夏幽竹則是揹著雙手,手持戒尺,輕輕踱步,在座位間遊走。
白萌萌四小隻,深刻了解夏幽竹話中的意思,畫起了振華書院中的一些美景。
林清霜和林清雅兩女,想了想,又看了看一邊的林武,隨後將寒風城女帝宮畫了出來。
至於林武,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畫什麼。
某一刻,林武心中想起了魔君墓葬中所經歷的事情,隨後看了看桌面上擺放著的各種顏料。
動筆,色彩選擇暗紅色。
接著暗紅色的天空與大地,漆黑的草木植株,隱晦的奇異生物張牙舞爪,落於紙上。
最後一桿閃爍著暗紅色雷霆之芒的霸王槍,從天劈落,將隱晦的奇異生物碎屍萬段。
有暗紅色的血雨傾灑而下,在暗紅色的土地上,匯聚成一條血液溪流。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踱步到林武身邊的夏幽竹,見到林武身體緊繃,雙手有一絲絲顫抖地畫出一幅血紅色畫卷。
那血紅色畫卷,沒有絲毫美感,也沒有任何的手法,似乎只是臨時塗鴉。
但是那血紅色畫卷,卻是給夏幽竹一種恐怖的嗜血之意。
望著那血紅色畫卷,時間久了,便能感覺到一股濃郁的煞氣撲面而來。
感覺到那一股煞氣,夏幽竹頓時心神巨震,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皺著眉,艱難地從那血紅色的畫卷上,收回目光。
從林武所做的畫卷,夏幽竹也是深刻地感覺到,林武當前的問題,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
夏幽竹真的很想知道,林武在那神秘的魔君墓葬中,到底經歷了什麼,使得其在擁有心靈守護神獸守護的情況下,心靈都遭到了侵蝕。
雖然不知道林武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夏幽竹知道,此時絕對不能讓林武繼續畫下去了。
要不然,林武的心靈肯定會再次受到侵蝕。
想到這裡,夏幽竹伸出素手,一把將林武還沒有畫完的血紅色畫卷收走,並毫不猶豫的收進自己的儲物荷包中。
手持畫筆,正準備繼續作畫的林武,目光隨著被收走的畫卷,落在夏幽竹那盈盈不可一握的腰間。
在夏幽竹的腰間,掛著一隻素雅的荷包,上面繡著幾根清脆的玉竹。
看了看那素雅的荷包,林武擡首望向夏幽竹。
而夏幽竹也是迎著林武的目光與林武對視。
當看到林武的面龐時,夏幽竹的臉色再次一變。
只見不知道何時起,林武眼眸深處隱現血紅色光芒,眉頭緊皺,臉頰緊繃,嘴角不知何時起浮現一絲詭異的弧度。
心神皆震的夏幽竹,眉頭緊鎖,下一刻蔥白玉指併攏,快速的點在林武的額頭間。
指落,林武一愣,隨後直接趴到桌子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