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銘揚聲道:“各位兄弟,我們這次一共帶回來一百二十三名黑夜人俘虜。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要在這個休息點開設一家訓練館。各位有興趣的,只要交納一定費用,就能獲得和這些黑夜玄士對戰(zhàn)的機會!大家可以藉此提高和黑夜人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更好的屠殺秘境里的黑夜人!這也算是我們兄弟為暮色大陸做出的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吧!”
這下人群更瘋狂了!
這絕對是暮色大陸從未有過的壯舉!
要知道,這些黑夜玄士可不是普通的黑夜玄士,而是其中的翹楚!卻只能給暮色人當陪練!
牧野銘等箭盟玄士看著周圍玄士望向他們的或是仰慕、或是稱贊、或是艷羨、或是崇拜的各色目光,被俘的陰影一掃而空飛,取而代之的是萬丈豪情!
他們不約而同想到,吳天堅持將這些俘虜帶回來的想法,實在是再對不過了!沒有吳天,他們肯定會被多思那群人給抹黑了!別說成為英雄,肯定在眾口鑠金、顛倒黑白之下,成為抬不起頭來的狗熊!
他們的一世英名,就會毀于一旦!連帶著親人、朋友、宗門也會丟人!
可以說,吳天又救了他們一命!
不過他們牢記吳天只想低調的囑咐,強忍著立即轉頭感謝吳天的沖動。
吳天在箭盟兄弟中間,低著頭,毫不起眼。不過他敏銳的神識卻感覺到,遠處有兩個人始終在死死盯著自己,那絕對不是善意的眼光。
吳天悄無聲息地將神識散放出去,很快就找到了那兩個在人群外圍盯著自己的家伙。
這兩人也是準七階玄士,一個是個光頭,一個則留著個雞冠頭的發(fā)型。吳天確信自己從未見過他們。
吳天不動聲色地跟著箭盟兄弟,在瘋狂的人群的簇擁下,向著休息點內走去,神識卻牢牢鎖定兩人,看他們想干什么。
只聽那名雞冠頭玄士遲疑道:“那小子是吳天吧?”
光頭玄士篤定地點頭道:“沒錯。就是吳天那小子!跟咱們看過的畫像一模一樣。”
雞冠頭玄士皺眉道:“聽說這些俘虜都是吳天這小子救出來的?這小子有那么猛?看他散放出來的氣息,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準七階玄士啊!”
光頭玄士嗤笑道:“你還是太年輕啊!那你也信!你沒看那些被俘的玄士都沒怎么提到他們是怎么獲救的嗎?說到吳天也諱莫如深的樣子。肯定有強者出手,只不過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推諉在吳天身上罷了!吳天這個實力要是也能打敗有準八階黑夜人帶領的上百名準七階黑夜人,那我就敢去八階區(qū)域挑戰(zhàn)那些準九階高手了!不過這小子膽子是夠大的,準七階就敢去去七階區(qū)域!而且還活著回來了!”
雞冠頭玄士瞪著眼睛,咋舌道:“據(jù)說吳天這小子進入暮夜秘境前才是六階初期,這才過去了一個多月,他居然就變得準七階了!雖然只是普通的準七階實力,但實力提高的也太快了吧!簡直是非人類啊!要是按照這個速度繼續(xù)提升,晚霞城哪里還有我們的活路啊!”
光頭玄士眼中閃過嫉妒之色,冷冷一笑,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就是因為這小子太妖孽,所以宗門才要干掉他!霆雨門的崛起,就是靠著吳天和他老爹吳敬澤。只要干掉他倆,霆雨門就完了!這次我們幾方合作,就是要一舉干掉吳氏父子,一舉滅掉霆雨門!”
雞冠頭玄士嘆息道:“吳敬澤那老家伙的命實在夠硬,被五名九階高手、十多名八階高手伏擊,居然還能逃掉!”
雞冠頭玄士冷笑道:“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聽說當時吳敬澤雖然逃掉了,卻受了重傷,現(xiàn)在更是被圍在晚霞城南的山上,又能蹦跶多久?況且霆雨門的八階長老死了兩個,其余都重傷,霆雨門的太上長老團則被誘入了暮夜秘境八階區(qū)域,覆滅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除此之外,還有誰能去救他?吳敬澤隕落也就是早晚的事兒罷了!現(xiàn)在大佬們關注的是咱們這邊了。掌門可是放狠話了,吳天必須死在暮夜秘境!要是讓吳天逃了,所有參加行動的都要倒霉!咱們也別再聊了,盯緊一點,別讓這小子走了。”
兩個人不再繼續(xù)閑聊,小心翼翼地遠遠綴著吳天。
吳天臉色絲毫不變,步伐依舊堅定沉穩(wěn),外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正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想不到,自己只是本著小心無大錯的想法釋放神識監(jiān)聽,卻聽到父親等宗門高手遭襲的消息!
顯然這是霆雨門的死對頭們聯(lián)合起來,精心謀劃的結果。他更深深明白,此刻宗門內能幫助父親的,只有自己!他必須立即和四人組匯合,然后返回晚霞城,并通過四人組請四大門派派出高手幫忙!亦或是請拓荒協(xié)會會長白中天幫忙!父親的形勢已經(jīng)危如累卵,他必須要快!
吳天掏出懷中的定位符圖,打算確定四人組在休息點的什么地方。
不過他僅僅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代表四人組的四個光點,居然在定位符圖上不見了!
吳天腦袋“嗡”地一下,差點沒暈過去。這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他正急著找四人組,急著回去,四人組卻偏偏在這時候失蹤了!這是怎么會回事?
急啊!好急!
吳天感到腦子似乎變成了一團漿糊,讓他根本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不行,不能這樣。著急不能解決問題,必須要冷靜!父親危在旦夕,宗門長老失去戰(zhàn)力,能扭轉乾坤拯救宗門的只剩下自己。如果自己精神也垮了,那宗門就真正完了!
吳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涼的空氣在炙熱如火的肺中轉了一圈,心神頓時平復了許多。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后一次看定位符圖,是一天之前。那時候四人組的光點仍在休息點位置。從那時候到現(xiàn)在,定位符圖一直放在自己懷里,而自己絕對沒有感覺到定位符圖的震動。這意味著四人組并未捏碎符紙求救,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碰到危險。
但代表他們的光點卻消失了。
這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他們通過傳送陣去了其他大陸,并不在暮夜秘境之中了,超出了定位符圖的測量范圍。
吳天知道箭盟兄弟們脫困卻失去了傳送石的消息已經(jīng)被各自宗門所知。那些宗門花了大價錢,借到了一座不需要傳送石即可傳送的反向傳送陣,委托拓荒協(xié)會布設在休息點中。
四人組也許等得無聊,借助那座反向傳送陣返回暮色大陸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可以自行啟動傳送石返回晚霞城了。不過按照吳天對四人組姓格的了解,他們回去的可能姓微乎其微。
他們四個玩得正開心,怎么可能回去?而他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不準他們離開休息點。吳天相信四人組雖姓格跳脫,但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違背自己。既然他們待在安全無比的休息點,又怎么會詭異失蹤?
這件事情透著一股子古怪。
“不論如何,還是先去反向傳送陣那邊問問再說吧。”吳天強作鎮(zhèn)定,用神識傳音和箭盟兄弟們告別,然后不著痕跡地脫開大部隊,來到反向傳送陣那邊。
“你是問凌霄云小子?呵呵,他沒有傳送回去啊。昨天他還來這邊玩呢!”負責傳送的拓荒協(xié)會符師的話,徹底澆滅了吳天的希望。也多虧凌霄云天生自來熟的本領,讓那位符師只見過凌霄云一次,就牢牢記住了他。否則吳天現(xiàn)在就更手足無措了。
“四人組沒有返回暮色大陸,那他們去哪兒了呢?”吳天失望地告辭了符師,向回走去,心中的焦躁就別提了。
找不到四人組,或者不能確認四人組的安危,他甚至不敢啟動傳送石返回暮色大陸。否則,倘若四人組正在空間不穩(wěn)的什么地方,就會被強行傳送,非死即傷。他們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生死相依不是靠說的,而是靠做的!白白葬送兄弟姓命,那還能叫兄弟嗎?
當時倘若不返回暮色大陸,難道他就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人追殺,靜靜地等待將自己養(yǎng)育大的父親的死訊嗎?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生人之恩,養(yǎng)育之情,天大地大,怎一個孝字說得清?他還想著侍奉膝下,仰父歡顏,直到父親期頤,直到父親茶壽呢!
為己之事害死兄弟,是為不義;為兄弟情不救老父,則為不孝。
義孝難兩全,他該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父親、兄弟,他都不想失去。
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父親、兄弟可能都處于絕大的危險之中,但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難道就這樣傻乎乎地在這里等待嗎?直到親耳聽到父親或者兄弟們的噩耗?
“不,我一定能夠做些什么的。我一定能夠破局的!現(xiàn)在的關鍵就是找到四位兄弟。嗯,他們在休息點待了這么久了,應該有很多人認識他們的。至少會有很多人認識凌霄兄弟!對,當初介紹我們給山岳戰(zhàn)隊的小販霧原野也許會知道些什么。”
吳天立即將神識散布向四面八方,將整個休息點全部籠罩,尋找霧原野的蹤跡。
休息點中有二十三名休息點中的暮色玄士察覺到了吳天的神識,顯然他們也是能夠神識外放的天才人物。其中幾人暴怒地釋放出神識,想要追查誰在窺探自己,不過他們神識外放的范圍比吳天差遠了,很快就到了他們神識外放的極限,只好悻悻地撤回了神識。
“唔,運氣沒糟糕到底!霧原野還在休息點。不過他不是流動小販嗎?怎么跑到商店里去干店員了?”吳天沒用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霧原野。他毫不猶豫,立即過去找他。
剛走了幾步,突然有人迎面撞了過來,卻是那名跟蹤自己的光頭玄士!
這名光頭玄士哼著小曲兒走來,眼睛卻做作地望著別處,似乎在欣賞什么風景,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吳天,一下撞到了吳天身上。
光頭玄士仿佛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道歉道:“這位兄弟,真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吳天察覺到那光頭玄士借著碰撞,將一些粉末灑在了自己身上。輕輕一嗅,已經(jīng)了然于胸:萬里追蹤粉嗎?還是高級貨色呢!不過比王中堂兄弟給我的差遠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