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茫然道:“俺沒計較啊,熊先生你啥意思啊?”
熊懷仁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微笑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牛霸天一瞪牛眼,吼道:“當然是聽真話咧!不然俺來找您干啥啊!熊先生您快說!”
熊懷仁輕輕搖著羽扇,悠然道:“聽說你們今天獵到了不少四翅野雞?有活的嗎?”
“有!有!”牛霸天一副明白的模樣,轉身出了主帳,片刻后就拎著一只捆住翅膀和雞爪的四翅野雞走了進來,樂呵呵地遞給熊懷仁,道:“俺就說嘛!要是熊先生您算命受了傷,喝茶水哪能療傷啊!還是得燉雞湯!俺特意找了一只最肥的母雞!”
這四翅野雞和家養的母雞樣子差不多,只是體型大了數倍,有著兩對翅膀。身上的羽毛斒斕鮮艷。
熊懷仁接過四翅野雞,將捆縛著雞爪的繩索解開,右手食指中指成剪刀狀,在左爪根部輕輕一剪,將雞爪剪了下來,疼得那四翅野雞“咯咯”直鳴。又將繩索系在雞的右爪上,另一端握在手中,將四翅野雞輕輕一拋,丟到地上。
四翅野雞撲騰了兩下,靠一條腿站了起來,蹦蹦跳跳,想要逃出帳篷。
熊懷仁瞟了牛霸天一眼,鄭重道:“仔細看我做了什么。”
牛霸天見熊懷仁說得鄭重,也緊張地點點頭,道:“俺一定仔細看!您這是要用四翅野雞占卜嗎?這俺倒從未聽說過。俺看人家都是用烏龜蓋子什么的占卜!您真不是一般人!”
熊懷仁不言不語,輕輕一拉手中的繩索。
獨爪站立的四翅野雞頓時跌到在地。
但它很快就撲騰著站立了起來。
熊懷仁又是一拉繩索,四翅野雞再次跌到。
如此重復了數次。
熊懷仁松開手中的繩索,拿起羽扇輕搖著,悠然道:“明白了嗎?”
牛霸天茫然道:“明白啥?俺就看您拉著母雞玩了!”
熊懷仁淡淡道:“哦?那我拉了幾次?”
牛霸天裂開大嘴笑著道:“八次!您讓俺仔細看著,俺都數著咧!”
熊懷仁點點頭,又問道:“我拉完以后,雞怎么樣了?”
“獨腿雞,當然是跌倒了唄!我說熊先生,您到底是啥意思啊?俺是問您那點子行不行,您給俺看這個干啥啊!”牛霸天有些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隨手抓起正在獨腿跳著的四翅野雞,丟入嘴中,大口咀嚼了幾下,“咕咚”一聲咽入肚中,張開大嘴,“噗”地一聲,吐出幾根雞毛。
熊懷仁輕輕嘆了口氣,落寞道:“不明白嗎?悟姓不夠啊。這樣吧,你回去找賣給你一麻袋春藥的小兄弟,把我們剛才的對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訴他。他會告訴你答案的。好了,你這便去吧。”
被熊懷仁批評說悟姓不夠,牛霸天感到很羞愧,低著腦袋走出帳篷,便走邊嘀咕:“俺爹說俺悟姓很好啊。俺歲進入七階,十五歲進入八階,十八歲就是準九階了。族里沒人比俺進步更快了呢。熊先生要求也太高了吧。”
片刻后,不遠處的突然響起一個尖銳的笑聲:“傻牛,熊先生說的都這么明白了,你還茫然不知,果然是悟姓不夠啊。”
隨即傳來牛霸天惱羞成怒的聲音:“那你說熊先生是啥意思?”
那尖銳的聲音狂笑道:“熊先生的意思是,你那計劃干脆‘拉[***]倒’吧,沒戲!”
“原來熊先生是這個意思。他咋不直接說呢?唉。熊先生說不行,那就肯定不行了。喂,那麻袋春藥還能退貨不?不行?算了,俺帶回黑夜大陸孝敬俺爹去。”雄霸天的聲音有些落寞和傷心,不過轉眼間,他就又高興起來,“算了。劉紫竹那母人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除了細皮嫩肉一點,比俺族里的母牛頭人們差遠了。俺還看不上她咧!俺出去打獵了。看能不能抓個母牛頭人、母野馬人什么的來出出火。”
熊懷仁悠然跪坐,一手輕搖羽扇,另一手麻利地拎起大皮兜,打開看了眼,嘴角掠過一絲微笑:“黑夜人就是實在啊。有了這些靈丹,功力又能進一步了。馬上就要準九階了吧。吳敬澤,你可別死,等到我九階的那一天!”
他身后的屏風后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玄士轉了出來,卻是前紫竹門掌門、前霆雨門紫竹院長老、現暮色大陸通緝犯劉紫竹。
她怒氣沖沖地道:“熊懷仁,你剛才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那骯臟的牛頭糟蹋我!還叫我不必計較,不必在意!我能不計較嗎?我能不在意嗎?你聽聽那笨牛說的多難聽!什么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真是胡說八道。”
熊懷仁探手攔住劉紫竹的纖腰,輕輕一攬,就將劉紫竹攬入懷中,道貌岸然道:“那些榆木疙瘩,知道什么。要說真正有資格評論你的,也只有我了。誰讓這里只有我和你深入交流過呢。要我說啊,我家的小紫紫真是完美無瑕了,就算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也比不過!”
“油嘴滑舌!”劉紫竹嘟著嘴掙扎道:“你還算男人嗎,任憑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欺負。你應該殺了他。”
熊懷仁神識外放,將整個帳篷都籠罩其中,柔聲道:“放心好了,現在先暫且忍耐。我們還要靠他們提升實力呢。你放心,等我們都有了足夠實力,我一定殺光外面那些黑夜人給你報仇。事實上,我早就做了安排,到時候一朝發動,他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一切盡在我的算中。””
劉紫竹滿臉懷疑道:“你安排什么了?我成天就看到你給那些黑夜人和三門聯盟的家伙們出主意了。還讓他們合伙去誘殺我們暮色大陸的玄士,說實話,我覺得這樣做不大好啊。”
熊懷仁輕輕撫摸著劉紫竹白皙的嬌軀,柔聲勸慰道:“你我本來都不過八階后期,距離晉級八階巔峰都有不小的距離。現在暮色大陸又在滿大陸通緝我們。好容易逃到這暮夜秘境,到處又都是準九階的高手,隨便誰都能殺死我們。我不給那些黑夜人、三門聯盟的人出謀劃策,讓他們不得不倚重于我,咱們現在能過的這么輕松自在?你我能在短短一兩個月里,就能馬上晉級到準九階了?這個世界上,什么榮耀尊嚴都是浮云,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吳敬澤那混蛋晉級了九階,我能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擒?你要是九階,吳家那倆混蛋哪敢逼迫你的紫竹門并入霆雨門?”
“反正你那花花腸子誰也不懂,我就看著。至少那個牛頭要死。不過跟這些人待在一起,真是很不開心。真是很郁悶。特別是那些骯臟的黑夜人,我們一定要和他們合作嗎?這種背叛暮色大陸的感覺,真是很糟糕呢!我們還要和他們在一起多久啊?”劉紫竹撇撇嘴,整個一撒嬌的鄰家小媳婦。要是讓紫竹門的玄士看到,怕死驚掉了下巴——這還是我們那殺伐果斷的掌門嗎?
熊懷仁露出智珠在握的表情,悠然道:“用不了多久了。按照時間推算,霆雨門的太上長老團應該已經集合起來,也許這兩天就要來天蠶洞了。到時候,無論是黑夜人,還是三門聯盟的人,還是霆雨門的人,都要在天蠶洞死光光!不過就算弄死了他們,他們還會感謝我呢,還會送更多的寶物給我們,派更多的高手來供我們驅使!他們不會想到,在這個風起云涌的大時代,我熊懷仁才會是最后的勝利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者!”
劉紫竹詫異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是那‘一人’啊?”
“自然是我的親親的小紫紫了!”熊懷仁道貌岸然的臉上露出一抹銀笑,一把抱起劉紫竹,長身而起,轉到屏風后面,一本正經道:“小紫紫,我有些事情要和你深入交流一下。”
帳篷里又發生了地震。
地震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熊懷仁的甜言蜜語。
過了一會兒,熊懷仁臉上帶著滿足的神色,輕搖著羽扇,衣冠楚楚地轉了出來。他的嘴角依然掛著和煦的微笑,但輕瞇著的眼眸中卻尋不見絲毫溫情,冰冷仿佛萬載不化的寒冰。
他用為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遮天門和紫竹門已經盡在掌握。再尋機收服霆雨門的太上長老團,手頭的實力也算比較可觀了。如果三門聯盟這一次再吃個大虧,那個人想要有所圖謀,就必須仰仗我了吧!也許會給我提供晉級九階的神丹呢!九階!九階!九階之后的丹藥,那個人就做不了主了。怕是要跟那人身后的勢力接觸到才能有了。關鍵,還是要看這一次的謀劃啊!幸好……幸好一切盡在我的算中!吳敬澤,你千萬不要這么快就死了!我要你親眼看著我登臨霆雨門掌門之位,我要你死不瞑目地被我親手殺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