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鶴王大人會有今日之成就,火山深處溫度可融鐵化鋼,能長居其中,恐怕需要非人的毅力才能做到?!?
尚風輕輕的拍了句馬屁,頓時讓展布眉開眼笑。
“小家伙們,你們一定要謹記,武者有天分才情是一方面,但想要在追求武道巔峰的路上走的更遠,堅忍不拔的毅力才是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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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布不無自豪的說道:“想當初我從后天進入先天整整花了五十二年,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我今生只能止步于先天武者??晌移恍?,為了修煉火屬真元,我來到這處火山,每日不要命的吸收火屬元氣,其中所受磨難實在一言難盡,花費二十一年,終于在我百歲之前達到控靈境。而后,修為一日千里,十余年就突破控靈境,進入到神通境”
他輕輕嘆了口氣,感慨道:“而當時大陸上不少只花費不到十年,甚至短暫者花費三五年就進軍先天的天才們,卻是都由于各種原因,絕大多數都桎梏在先天境界,蹉跎一生,郁郁而終。由此可見,武者的天份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持之以恒和不畏艱險的性格。”
方暮點頭道:“鶴王大人說的沒錯,身為武者,必須要有大無畏的精神和毅力,方能走的更遠?!?
此時,五人的臉上再也沒有其他神色,均是崇敬的望著鶴王,這個大胖子,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毅力和決心,走到今天絕不算容易。
與他想比,無論方暮亦或是南宮洛羽四人,都在短短幾年間就突破先天境界,南宮洛羽更是領先一步,進入控靈境,謂之為天之驕子絕不過分。
展布說出這番話,與其說是炫耀,倒不如說是作為老前輩,給幾位后輩的告誡。對于從未謀面的年輕人擁有提點之心,這無疑說明了展鶴王的心胸寬闊無比。
略微沉默,方暮看著展鶴王,不解的問道:“我們幾人只是林國主雇傭的護衛,展鶴王為何要留下我們?”
南宮洛羽四人也露出疑惑神情,就算展鶴王留人,也應該留下林茂錫才是,他們五人初涉西北大陸,可不覺得自己和展鶴王有什么牽連。
展布微微一笑,望向方暮的目光和藹親熱,說道:“方暮你難道不清楚自己已經陷入到了危險的境地嗎?”
“嗯?危險境地?”
方暮微微一驚,但臉上的神情卻漸漸凌厲了起來,黑眸直視展布,輕聲道:“鶴王大人以為,我怎么陷入到了危險的境地?”
他話音未落,身后四道殺氣沖天而起。
云俊陽怒罵道:“他娘的,早就該猜到這老家伙專程留我們不安好心,兄弟們,**個老不死的”
說完,一道火箭驟然爆射向展布而去。
展布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區區先天五重的小家伙,竟然敢向自己這神通境巔峰的強者當先出手。
目光掠向方暮等人時,愕然發現他們也是一臉殺意,似乎根本就不懼自己。
*
這個世道怎么了?
一時間,他不由得有些發怔,什么時候先天武者的膽子如此大了?
他吃驚的想著,隨手一揮,云俊陽射來的火箭頓時煙消云散。開玩笑,在火系神通巔峰的強者面前使用火箭,若是真被射中了,展布完全可以羞愧自殺了。
咔嚓
突然一道電光毫無征兆的自他頭頂劈下,展布未及反應,已被劈了個正當
劇烈的麻痹感讓他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危險,他毫不猶豫的暴喝一聲,就見他頭頂,那朵怒放的神之花驟然浮現。
以他為中心,一點火光倏地亮起,而后迅速蔓延,木屋轟然碎裂,就見那道火光驀地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領域的力量”
南宮洛羽在神之花浮現的一剎那,俏臉就變得蒼白。她剛剛催動水屬靈元抵抗,卻發現原本與天地之間的聯系瞬間被斬斷,體內的水屬靈元失去天地之間水屬元氣的支持,幾乎是眨眼間就被龐大的火屬能量消耗一空。
尚風和王烈以及云俊陽三人也毫不例外,王烈和云俊陽甚至更加凄慘,他們本就修煉的火屬真元,神之花的出現,瞬間就奪去了他們對體內真元的控制權。
五人之中,只有方暮尚在苦苦堅持,他努力維持著大五行真元的運轉,雖然被斬斷了與天地之間的聯系,但渾厚的真元仍讓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束手就擒。
眼看著體內的五彩漩渦越轉越慢,能夠催動的大五行真元越來越少,方暮咬了咬牙,催動電能核心,周身五米,一個完全由電能構造而成的力場陡地顯現。
那鋪天蓋地的烈火被電能力場擋在外面,形成了高大十余米的火墻。只是他雖然暫時抵住了領域,卻也沒有脫離的能力,四面八方的火墻死死的將他困在其中,如同火牢般將他囚禁其中。
“咦?又是那股雷電的力量,臭小子,這果然是你的力量,剛才竟然還敢欺騙我”
四面火墻突然塌陷,化為四條巨大無比的火龍,轟然砸向電能力量。
火光四濺,那四條火龍每砸一下,方暮都覺得腦袋仿佛被人用巨錘狠狠的砸了一下,劇烈的疼痛和眩暈感讓他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才好。
他冷哼一聲,識海中那浩瀚無邊的綠色神識全力爆發,那道綠色神識竟然在火龍的逼迫下,凝成近乎實質的綠龍,咆哮著迎向四條火龍。
綠龍與火龍短兵相接,方暮的識海猶如遭遇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原本凝成一團的識海瞬間破裂,方暮慘叫一聲,身體被巨大的力量轟出百米。
火龍驟然消失,天地間再次恢復原來的形貌,露出南宮洛羽四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身影。
鶴王展布肥胖的身體還站在遠處,他負手而立,衣衫整潔,沒有半點動過手的痕跡,就這么靜靜地望著方暮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噗
方暮連噴三口血,全身骨頭幾乎都被打散了,他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連續幾次努力,都做不到,死死盯向鶴王展布的眼睛已帶著一抹血色。
“沒有用的,你想要擁有站起來的力量,除非立刻突破到控靈境還有可能,否則的話,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
展布根本不理昏迷不醒的四人,一步踏出,就已到達百米之外的方暮身旁,眼中露出一抹擔憂,沉聲道:“你之前識海破碎,想必是吸收了異種神識才得以恢復,可惜這畢竟不是你自己苦修而來的力量,想要徹底控制,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少廢話,既然你要對付的是我,要殺要剮隨你,不過把他們幾個放了”
方暮只覺得頭痛欲裂,他不需要查看就已明白自己的識海已再次碎裂這才一個月不到,識海已再次破碎,這讓他暗自苦笑不已。
識海的重要性不用贅述,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著超級逆天的運氣,能夠再次遇到妖蓮這樣的存在替他修復神識。此次破碎,幾乎已徹底阻斷了他進軍控靈境的可能,甚至連修為也會漸漸倒退回后天境界,這樣的結果,無疑令他灰心喪氣到了極點。
展布隨手一揮,一股溫和的力量頓時涌入方暮身體,修復著剛剛那一擊所帶來的傷害,淡淡道:“殺你一個小小的先天巔峰,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四人也一樣要不是有人委托我替你治療暗傷,我哪有功夫理會你們幾個?”
言語之間,不屑之意畢露。
“你說什么?有人委托你為我治療暗傷?”
方暮陡地怔住,眉心處,已醞釀自爆的雷電核心瞬間停滯,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展布,實在想不明白展布話中的含義。
倒不是他聽不懂展布的意思,只是這未免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能夠支使堂堂的神通巔峰強者的人,絕不是一般人,方暮自忖還不夠資格認識。
更何況,他雖然清楚吸收了妖蓮的精神能量后,對于神識的操控,已不如之前那般得心應手,但這并不代表他有什么暗傷。
而就算有暗傷,他也能依靠電能慢慢的梳理修復,根本不需要展布來這么一出。
膨脹了幾乎三倍的電能核心緩緩恢復原狀,就在剛剛,方暮已有了同歸于盡的打算。以他如今的修為,面對神通境強者,幾乎沒有半點還手之力,這種差距就像是三歲幼兒面對三十歲的青壯一樣。
若是展布動了殺意,那么他只有自爆電能核心一途。進化到第三階段的電能核心,已不再如第二階段時的電能核心只能作為轉換天地之間雷屬元氣的空殼子,而是逐漸成長為能量核心般的存在。
如今的電能核心中所蘊含的能量,一旦完全釋放出來,就算無法將這座火山夷為平地,方暮也有著足夠的信心,將展布驚退。
只不過若真是如此,方暮恐怕會永久性的失去電能,甚至于他能否活下來都成問題。不過想要從神通境強者,尤其是已達到神通巔峰的超級強者手上逃掉,也只有如此,才或許有那么一絲絲可能存在。
方暮直視展布,識海中那股奇妙的第六感并沒有隨著識海碎裂而消失,反而因為沒有神識的干擾,他對人心的善惡把握的更加清晰。
他能夠察覺到,展布似乎對他真的沒有惡意,只是這種方式未免也太獨特了一些。將自己的識海打碎,他該如何修復?
該不會是讓自己重新修煉吧?
方暮神情變幻不定,落在展布眼中,卻以為這小家伙竟然仍是不相信自己。他大為惱怒的揮了揮手,一股勁氣直奔方暮而去。
“多說無益,你還是先安靜下來吧”
方暮只覺得一道力量進入身體,還未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黑,就已是失去了知覺。
就在他暈過去的同時,一道翩若驚鴻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展布面前,來人一襲白衣,臉上遮蓋著白紗,看不出相貌,只有一雙秋水般的美眸泛著淡淡的光芒。
她瞥了方暮一眼,美眸略微波動,輕聲道:“展鶴王大恩,明月永記在心日后若有需要方家的地方,方家上下必全力以赴”
展布怔怔地望著一襲白衣的女人,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我難道就那么惹人厭?明月你一定要和我劃清界限?”
白衣女子美眸古井不波,淡淡道:“鶴王乃西北大陸赫赫有名的強者,所統轄的千王島更是整個西北大陸唯有的五個不受三大帝國控制的勢力,明月之家族不過是偏居一隅的小家族罷了,豈敢與鶴王大人你劃清界限?還請鶴王大人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替這孩子祛除隱患,這關系到我們方家未來千年的傳承”
展布眉頭深皺,不悅道:“說這個有意思嗎?對我來說,再大的勢力也比不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否則一個區區的崇明國國主,哪怕拿出更珍貴的東西,我也懶得理會。你放心,這次前往崇明國,我就出手斬了那個所謂的獅王葉君落,替你們方家解除危機。”
白衣女子秀眉一蹙,冷笑道:“我們方家的事情和你無關,你還是多考慮下如何突破到虛丹境吧,千年以來,還從未有人能夠成功踏入虛丹境,希望你能成功。”
她不等展布說話,就深深地的望了一眼,下一刻,身影已消失不見。
展布愣愣的看著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他的神識已察覺到她已到了山腳,想到這百年來,方明月對他始終若離若棄,就算此刻追上去也是無益,不由得長嘆了口氣。
他自言自語的重復著方明月的話,肥胖的臉上笑容越來越盛,猛不丁拍了下腦門,懊惱道:“展布你真是個傻子,明月說這話自然是還在關心你,美人恩重啊“
他哈哈大笑道:“明月,你放心,我一定把這個小家伙調教出來,到時候就讓他接替你的戰血堂堂主位置,你就再也不必被那破地方牽絆了哈哈哈哈”
暢快的笑聲傳出去老遠,山腳下那道美妙的白衣身影聞言只是略微遲滯,便已是瞬間消失。。.。